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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和他们并驾而行的韩飞虎,一双桃花笑眼不时偷觑着师哥那暧昧至极的模样,顺便也瞧一瞧师哥怀中的美人儿,在不知道第几次偷瞄后,终于感觉到师哥眼中射来的寒意,似是在说‘臭小子,不要命了。’不禁猛打了个寒颤,随即低下头去,放慢了脚步,牵着马绳跟在他们身后。
韩飞虎自父亲遇害后一直孤苦,忠仆死后,他在京城里是靠大杂院里的好心人接济,以及上街乞讨过活的,所以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偶尔也会偷几个包子,馒头之类的。
那次他被一群孩子欺负,被同样是孩子的楚千寻搭救,不但给他买了一袋肉包子吃,还带他去一个地方认了师傅,自此二人便结下了情谊。二人之间可以说是师兄弟关系,但却有着比亲兄弟更浓的情感;也可以说是主仆关系,但却比主仆之间更有默契。
然而此刻,他却有点看不懂这位师哥了,想他平时里没少和师哥一同出行,却从未见他带过女人,甚至还说女人就是累赘。而今日他不但借出行的机会带着沈七七,居然还和她同乘一匹马,明显是借机接近她,而且心中可能还会另有盘算。
这盘算自然包括他旁若无人的一直盯着沈七七瞧,尤其是那眼神居然还闪闪发光,亮得不太对劲,跟随师哥这么多年,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哥看人的眼光这么热切,这么蠢蠢欲动……
思索间,走在前面的楚千寻已勒住缰绳,在一间名为‘锦绣坊’的店铺前停了下来。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后,又双手将沈七七拦腰而抱,沈七七也轻巧下马,站在那里瞅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楚千寻也不管身后韩飞虎诧异的眼神,直接抓了沈七七的嫩手,大步跨进锦绣坊的大门。内间的老板见有客上门,赶紧笑脸相迎,“公子,夫人,欢迎光临小店,您二位是选衣服,面料,还是胭脂,首饰?”
沈七七见此人误会,赶紧挣脱楚千寻的手臂,解释着:“老板,你误会了,我不是……”
“行了,行了,不用客套,有什么好的衣服,胭脂,首饰,统统拿来,让夫人挑一挑。”楚千寻摆着手,示意老板动作快点,并且脸上堆满笑容打断了沈七七的话。
“嗳!”老板乐呵呵地招呼着小二拿衣服出来供客人挑选。
不一会儿功夫,沈七七不觉呆了,在她面前已摆满了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衫,鞋袜,内衣,小袄,以及罗帕,汗巾等等一应该俱全。
“这……”沈七七诧异地望着楚千寻,拧着眉心说道:“我又不缺衣服,大小姐送我这件已经很好了,何况你不是说一路南下带太多东西麻烦吗?”
“不缺也得买,而且要多买一些,衣服穿得久了就不光鲜了。”说罢楚千寻自怀中掏出几个黄灿灿的大宝元直接丢给了掌柜的。
掌柜见楚千寻出手阔绰,还没等选东西元宝都拿了出来,要知道现在这世道大不如以前,像这样大手笔的客人一年也碰不到一个了,不由得更热情了几分,“公子,您和夫人来我们锦绣坊选衣服还真就来对了,你看本店的衣服和首饰都是上等的材料,做工也是咱皇城内数一数二的,就连皇宫内的娘娘们也会来这里选衣服呢,在我们这选啊,保您和夫人满意。”
楚千寻听了掌柜的说的话觉得开心,于是咧着嘴巴频频点头,“满意,满意,剩下的银钱就算打赏了,慰劳掌柜和小二们的辛劳。”
正文 第六十七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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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多谢公子,小的贪财了……这会儿仔细瞧着你们夫妻俩啊,还真都是人中龙凤,男的俊朗,女的婉约,真是一对少见的壁人,本小店有幸得您夫妻青睐,真是蓬荜生辉啊!”掌柜的把握时机再用力地拍马屁,希望楚千寻一高兴再讨得一些赏钱。
沈七七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这掌柜的怎么越说越离谱,我和他哪里像夫妻了?”
楚千寻却乐得开心,连嘴巴都合不扰了,还要开口再赏,但一瞧见身旁的女人已经拉下脸来,他的笑容便瞬间收敛起来,赶忙拣了几套衣服和首饰,让店小二打包。才又小声地对沈七七言道:“这个,这个不知者无罪,你也就别太计较了,你我夫妻相称路上也方便一些。”
“如何方便?”沈七七面上挂冷。
楚千寻摊着手,“我是楚家的少爷,倒是不怕人家说闲话,你可是个姑娘,清白自是要紧。”
“我是你们楚家的丫头,随主子出来想必也没什么非议吧?”沈七七反驳着。
楚千寻脸上一冷,郑重其事地说道:“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你是我楚家的丫头,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随我私奔的呢,再说你瞧瞧你,哪里像个丫头的样子,说你是个公主也有人信啊!”
“我……”
“不说了,不说了,就这么着了,你就别计较那人说了什么吧。”楚千寻手一挥,打断她即将说出的话。
沈七七冷冷地瞟他一眼,“我没计较那人说了什么,我是不满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有何问题?”他忍不住心虚。
“没问题吗?”沈七七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你应该立即将误会解释清楚,而不是张大嘴巴一直笑,跟个大老鼠似的。”
“老鼠?有那么难看吗?”楚千寻瞪着眼睛,这女人太不会形容了,想他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怎么也不该用老鼠来比喻啊。又继续说道:“咱们这一路南下,还有些行程要走呢,你怕人家说嫌话,我也怕麻烦解释,所以咱们假扮夫妻最好,就不会传出什么孤男寡女不避嫌的难听话了。”他的理由冠冕堂皇的很。
沈七七抿了嘴,双颊微鼓,“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因为她也是最怕麻烦之人。
“是吧。”楚千寻仰起头颅,很是得意,“所以我才没和刚才的掌柜解释,以后咱们暂时以夫妻相称,一路上省去不少麻烦。”
沈七七犹豫着,“这个……这个好像不大妥吧?毕竟我们不是夫妻,这不是欺骗吗?”
“别这个,那个的了,楚夫人这个称号你暂时拿去用好了。”他脸上堆笑,一副大方奉送的态度。
她的小脸全都皱在一起,还不待还话,店小二已经捧着两个包裹恭敬地递了上来。楚千寻接过包裹,丢给了正一旁发愣的韩飞虎,自己则继续牵着沈七七的嫩手,翻身上了马。
韩飞虎将两外包裹系到一起,直接卡到马背上,也翻身上马跟在二人身后晃荡。
楚千寻依旧与沈七七二人同乘一马,像逛花园一般,走在京城人流如潮的繁华街道上。还似哄小孩一般指着好玩的东西给沈七七看,若她感兴趣,他定下马买来赠与她,还不到一个上午的工夫,马背上增加了好多的负担。
沈七七望着马背上的若干东西拧了眉,“不得再买了,拿着赶路太麻烦,丢掉了又太可惜。”
“晌午了,饿吗?”楚千寻贴心地问着。
沈七七伸手抚了一下肚子,撇了嘴巴,“你不问还不饿,这一问还真有点。”
“走,吃饭去。”楚千寻骑在马上双腿一夹,拐进了一个巷口,准备带沈七七和韩飞虎大快朵颐一番。
一行三人包下了饭馆里最贵气的包厢,楚千寻豪迈地点了一大桌子的菜,鸡鸭鱼肉全来,虾子,螃蟹,蛤蜊没少,瞧得沈七七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七七,你吃啊!”楚千寻热情地招呼着她。
“太浪费了,点了这么多菜,十几个人也吃不完。”看着一桌子的菜,她忍不住皱眉说道。
正吃得津津有味地楚千寻,抬首望着她,“会吗?很多吗?我没觉得啊!”
“难道不会吗?”沈七七瞪着他。
“你多吃点就不会了。”楚千寻讨好地笑了出来,给沈七七碗里填了几筷子的菜,嘱咐道:“来,多吃点,你要是不吃啊,才是真的浪费呢。”
沈七七抓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多吃也吃不完。”
“哪会吃不完,一定吃得完。”楚千寻又扯了个蟹角放到沈七七的碗里。
“是啊,是啊,真的吃得完的,我一个人就可以吃掉一只鸡。”韩飞虎满嘴流油地附和着楚千寻,显然是平常跟着师哥大鱼大肉习惯了。
沈七七不再说什么,只拣自己喜欢的菜吃上几口,本来饭量就轻,还没吃主食,也就饱了。
楚千寻见她放下筷子,忙问:“饱了?”
沈七七点头。
“不合胃口?”他又问。
沈七七摇头。
楚千寻不再看她,而是高声呼叫小二进来。
肩上搭着白色毛巾的小二应声而到,满脸堆笑客气问着:“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楚千寻没有言语,而是抬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来,然后低声和他交流了几句,店小二就出去了。沈七七和韩飞虎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也没人问。
两人又吃了一阵,也都吃饱了,付了银子后,店小二手执一个纸包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到沈七七面前,也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
沈七七看了看面前的纸包,又看了看楚千寻问道:“什么?”
“你自己瞧。”说罢楚千寻起了身,自顾自地走了出去,韩飞虎也不停留,丢下啃了一半的鸡腿,也随楚千寻走了出去。留下沈七七对着纸包发呆,拿到鼻前嗅一嗅,一股香甜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沈七七一愣,伸手打开纸包,里面果然整齐地摆放着一块块润黄亮泽地桂花糕,不由得心头一暖,再看外面,二人已经牵出了刚刚吃饱草料的马儿,在门口等她了。
捧着桂花糕,再次被楚千寻扶上马背,沈七七几次欲言又止,却被细心的楚千寻发现,风轻云淡地问道:“你有事要和我说?”
沈七七鼓了鼓脸颊,又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我想麻烦二少爷一件事。”
楚千寻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让她说下去。
“我有个要好的姐妹,她也是当丫头的,但是她的母亲眼睛看不见,独自在家,孤苦无依,生活没人照料,衣食住行都有些艰难。”沈七七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楚千寻的表情,哪知他也正在看自己,四目相对,不由得急忙转头避开,继续说道:“我想给老人家送去一些吃食,但我们是南下,她在城西,并不同路,所以我想……”
“你想怎样?”楚千寻问着。
“我想能不能麻烦二少爷差个人帮我把吃食给老人家送去,你也知道我初来京城,两眼抹黑,谁也不认识,自是办不得此事的。”
楚千寻点点头,又和韩飞虎咬了一阵耳朵,韩飞虎便骑马而去了。随后便带沈七七来到了粮店,正待他要出手阔绰的大量购买时,却听后面的美人儿开了口。
“我自己来。”
楚千寻一笑,对粮店掌柜说道:“好吧,让我娘子来。”
沈七七闻声瞪他一眼,心道:“这个家伙真是坏,刚才夫人现在又娘子,果真被他占去了便宜。”
楚千寻却没事人似的,看也不看她,闪到一边去了。沈七七从荷包里掏出一些银子,这是她当月所有的钱。粮店老板按照她的要求,粗粮,细粮,油盐,猪肉各装了两份给她。如上次一样,一份给凝香的母亲,另一份拿到家里给母亲和小宝。
楚千寻也没有插手,只是靠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韩飞虎带着一个小生模样的人,也走进了粮店,说道:“七七,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办吧,你交待给他就好,保管准妥。”
“嗯。”沈七七点头谢过韩飞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