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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那小厮嘟哝了一声:“还没听说过有妖怪做佛门护法的,而且,瞧他这小胳膊小腿的样子,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小厮嘟哝归嘟哝,大概是因为玄奘身份的缘故,还是让猴子进了庄院,这让玄奘不禁松了一口气。
虽然以前他见到猴子的那一次猴子看上去挺好说话呢,但是谁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猴子现在性格怎么样呢?
万一这个小厮触怒了猴子,他现在可没有半分法力。
不过,如果猴子知道玄奘的心思,多半会嗤之以鼻。
一头龙,会在乎一只拦在路上的蚂蚁吗?
小厮领着玄奘进了院子,引他进了一处厅中,奉上了茶点,方才去通知陈员外。
小厮走后,玄奘看着桌上摆着的精致的茶点,不禁向猴子显摆道:“大圣,如何?如果继续赶路,上哪去吃到这么精致的茶点?”
说着,便拿起一个点心咬了一口,冲着猴子晃了晃。
猴子一脸无聊的看了玄奘一眼,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最后更是干脆抱着金箍棒倚在一个柱子上闭目养神。
玄奘自讨了个没趣,但是也丝毫不介意,自顾自的吃着他的茶点。
不过,没过多久,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就从厅外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哪位是来自东土大秦的圣僧?”
闻声,看着老者的衣着,再看着跟在老者后面的小厮,玄奘自然就明白这名老者大概就是这陈家庄的主人陈员外了。
于是,玄奘站了起来,行了个佛礼道:“圣僧不敢当,不过,小僧正是从东土大秦而来,欲要去西方灵山取经的。”
然而,他没开口就罢了,此时玄奘开口这么一说,就见老者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圣僧啊圣僧,小老儿我总算是等到您了!”
见状,玄奘一愣,而一边倚在柱子上闭目养神的猴子也睁开了眼睛——从方才进了这个庄子他就感觉有些不对,现在他终于确定,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来源就在眼前这个陈员外身上。
不过猴子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准备先看看再说。
反正量这些人也难以在他眼前搞出什么名堂来。
且不说猴子,却说玄奘看到这个陈员外突然跪了下来,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连忙上前扶起陈员外,玄奘道:“施主这是何故?小僧和员外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然而,那陈员外却是坚持跪着不起来:“除了圣僧,没人能帮小老儿了,圣僧若是不帮小老儿,小老儿就跪死在这里!”
看到陈员外这个样子,玄奘不禁挠了挠他的小光头,道:“施主,无论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吧,施主这样跪在这里,小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怎么来帮施主?”
听到玄奘这么说,那陈员外方才在玄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跟玄奘分两侧在桌子边坐下,那陈员外长叹一声:“不瞒圣僧,此事说来话长啊。”
见状,玄奘很配合的露出了一副我听得很认真你说吧的神色。
“想必圣僧也知道,小老儿姓陈,乃是此地的员外。”
“小老儿一脉从很久以前就住在了这里,祖祖辈辈勤勤恳恳,方才积攒了一些基业,到了小老儿这一代,小老儿我因为仰慕佛法,所以在继承了家业之后,一生行善,在方圆百里也略有薄名,但凡提及小老儿我,没有不称一声大善人的。”
“只是,小老儿我虽然一生行善,但是却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却是生了个孽畜!”
说到这里,陈员外一脸沉痛的神色,声音也明显有了起伏,显然情绪波动极大。
闻言,玄奘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施主何出此言?”
这时,陈员外停顿了片刻,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继续道:“回圣僧的话,想我陈家祖祖辈辈皆是良善之人,不知经历了多少代人勤勤恳恳的努力,方才有了如今的家业。然而,小老儿我那个孽子,幼时就经常与人争斗不说,长大后居然不知从哪勾搭了一伙人,做起了那无本的买卖来,小老儿我说他多次他也不听,拦也拦不住,而且,这荒僻之地官差也管不到这里,所以这些年来那孽畜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来往之人的性命,小老儿我。。。。。。”
说到这里,陈员外脸色涨红,显然提到这个儿子,颇为愤怒。
见状,玄奘连忙安慰道:“施主息怒。施主的情况小僧大概知道了,不过,施主为什么说只有小僧能帮施主解决此事呢?如果小僧没记错的话,小僧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施主吧?”
重重叹了一口气,陈员外道:“此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陈家庄上来了一个游僧,也如圣僧这般来到小老儿庄上借宿。然而,好巧不巧撞上我那孽子回家。那孽子看上了那游僧手中的金钵,于是半夜和他那几个党羽商量要害了那游僧,夺了那金钵,恰好让小老儿听见。小老儿我一声信佛,怎能让那孽畜谋害那游僧?所以,小老儿我当即找到那名游僧,想让他偷偷摸摸离开。”
“那游僧听了此事,虽然不甚在意,但是在小老儿的请求下还是准备离开,只是,不巧的是小老儿我送那游僧离开时,刚好被我那孽子撞见了。当时那孽畜便拦下了那游僧,然后叫来了他那几个同伙想要谋财害命,小老儿我阻拦不住,眼见那游僧就要命丧当场,谁料他却摇身一变,展现出莫大的神通,轻而易举的便拿下了那个孽畜还有他那几个同伙。”
“后来是小老儿我苦苦哀求,那位高僧才看在小老儿我之前伺候还算诚恳的份上饶了那孽畜一命,只是,当小老儿我去求那位高僧度化那个孽畜的时候,那位高僧却说,我那孽子恶贯满盈,本应偿命然后打下十八层地狱,他是看在小老儿我的份上才容他暂留一命,死后依旧要下十八层地狱。至于度化,却是天道不容。不过,不久后当有一位圣僧从东土大秦而来,那位圣僧可普度众生,定能度了那孽畜。”
“那位高僧离去之后,那孽畜不知悔改,小老儿我每日苦等,今日终于盼到了圣僧,还望圣僧救救那个孽畜吧!”
说着,陈员外又跪到了地上。
第五百一十五章 血案
看着又跪倒在地的陈员外,玄奘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沉思。
听了陈员外的叙述,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这中间的猫腻来?
游僧?什么样的游僧能准确预知到他的行踪?
别的不说,在佛门之中,清楚他的身份已经整件事的缘由的,起码也要是罗汉菩萨级别的存在,又怎么会是普通的游僧?
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员外,玄奘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弯腰搀扶道:“施主不必如此,快起来说话。”
然而,陈员外却只是摇头:“圣僧若是不答应小老儿,小老儿我就不起来了!”
看着陈员外这个样子,玄奘轻轻一叹:“老施主,不是小僧不救,只是小僧还未见过令郎,许多事情还不好下定论,所以老施主先起来,等小僧见过令郎再说可好?小僧可以答应施主,无论是什么情况小僧都会尽力而为的。”
听到玄奘这么说,陈员外这才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陈员外道:“圣僧先用些茶点,若是饿了,圣僧尽管吩咐阿福去叫人去准备斋饭。圣僧在这里慢用,小老儿少陪了。”
说完,陈员外就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厅中,多半是想着怎么让玄奘见他儿子一面去了。
阿福,也就是之前那个小厮则是道:“这位圣僧,小的就在外面候着,圣僧有事可以随时叫小的。”
说完,这小厮也走了出去。
大厅之中又只剩下了猴子和玄奘二人。
闷闷的拿起了一块茶点咬了一口,玄奘却是觉得,之前美味可口的茶点此时却是变得索然无味了。
看着玄奘愁眉苦脸的样子,猴子道:“小和尚,你若是嫌麻烦,这件事交给俺老孙就行了。”
抬头看了猴子一眼,玄奘苦笑道:“大圣爷,你虽然是好心,可是这位施主是想要小僧度化他那儿子的,回头你若是一棒子把人家打死了,小僧我该如何向这位施主交代?所以,这件事还是让小僧自己想办法吧,就不劳大圣爷费心了。”
听到玄奘这么说,猴子撇了撇嘴,但还是提醒道:“别说俺老孙没提醒你,刚才那个老头,还有那个小厮,都有古怪。甚至连之前给你带路的那个人都有古怪。这整个村子都奇奇怪怪的。只是究竟是哪里有古怪,俺老孙暂时还没看出来。”
“都有古怪?”玄奘皱了皱眉:“是不是大圣爷刚从山下出来不久,有些错觉?小僧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啊?”
撇了撇嘴,猴子也没有辩解的意思:“信不信随你咯。”
说完,又靠在柱子上,闭目不说话了。
见状,玄奘不由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自从踏进了这个村子,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总感觉这里的空气有些阴沉。只是,观察了好久,他也没发现问题的源头是哪里。
当晚,玄奘吃了小厮送来的斋饭后,就在陈员外给他安排的厢房睡下了,猴子则是直接守在了门外——不管此地有什么古怪,只要他待在门外,没人动得了玄奘。
只是,经历了陈员外这件事之后,玄奘满腹心事,却是辗转难以入睡。直到寅时(早上3~5点,以后就不写了,放在章节尾作家的话里面,大家自己对照下。)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然而,还没睡多久,玄奘就被一阵窃窃私语声吵醒了。
睁开眼睛,玄奘刚想说话,却发现猴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旁边,看到他醒了,猴子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他朝一边看去。
玄奘一愣,顺着猴子的手看去,却见厢房中,木桌旁,几个面相凶恶的汉子正围成一圈,在油灯下商讨着什么。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他和猴子就在一边的床榻上,那几个汉子对他们却视而不见。
玄奘正疑惑这是不是猴子施展的法术,却听猴子道:“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闻言,玄奘也就耐心的看了下去。
。。。。。。。。。。。。
“大哥,这就是你家吗?看起来好富有的样子。”一个带着黑眼罩的独眼汉子道:“就连这个厢房都布置的这么精致,大哥家里是真的有钱啊!”
闻言,坐在另一边的一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道:“还能有假不成?如果不是我家,那个老不死的能让我进来?”
听到精壮的汉子这么说,其余三个汉子不禁面面相觑,良久,另外一名黑胡子大汉道:“真没想到,之前俺带兄弟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的庄子居然是大哥的家,这。。。。。。不过,大哥你家里这么富有,为何还要和俺们一般落草为寇啊?而且,之前也没听大哥提过这茬。”
冷哼了一声,那精壮汉子道:“那个老不死的自己训练了一批家丁,整个庄子布置的跟铁桶一般,哪是那么好打的?至于老子为什么落草为寇,哼,那个老不死的天天叫我吃斋念佛,腻歪死了,老子偏不,看他能奈我何?老子占山为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何等痛快?不比那吃斋念佛强过百倍?”
听到精壮汉子这么说,另外一名光头大汉道:“可是,大哥,俺们今晚真的要对这里动手吗?那陈员外不管怎么说也是。。。。。。”
“别提那个老不死的!”没等光头大汉说完,精壮汉子就喝道:“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