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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估了他,也高看了自己,在我看来,那相隔数米的安全距离,他却只是轻松一跃,就已来到了我的近前,用力抓牢我的手腕,“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九爷,请自重!”我死死抓住门框,却奈何力量的悬殊被他生生拽进里侧,一抖手,我踉跄了几步,失去重心地坐在椅上,强挣扎地站起身来,准备冲出去,他却轻松地抢到门口,优雅地将房门关严。
紧闭的房门遮住屋外的阳光,屋中光线霎就暗了下来,他站在背光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两人就这样注视着,鬓角、鼻尖渗出密密汗珠,我不知他为何盛怒,为何将我骗进书房,手腕传来阵阵疼痛,想来挣扎时被他攥的,估计此时已经青紫。出门时,我与福晋着了正装,规矩的旗装,脚下的花盘底鞋限制了我的行动。
如戏耍猎物般,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嘴角噙着一丝笑,那阴冷的笑,让我觉得头发根儿似要竖起般,他每进一步,我便后退一步,真觉脊背冰冷,方才发现已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你在害怕!”他轻柔地拨开被汗水浸湿而贴在我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手指若有若无地从我唇边划过,我扭过头,拨开他的手“九爷自重!”
他却象是没人事般,抓住了我的手,扫了眼“果真是身娇体贵,只轻轻一握就伤了!”
瞥向自己的手腕,五个青紫的印痕清晰地留在上面,我想收回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不放。
“放开我!”我怒道。
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仍旧看着。
“你信不信我叫人!”
“叫人!好,那就叫吧,就让这全府的人都知道四贝勒爷的侧福晋与他九弟同处一室!看看四哥的脸往那儿放!”
“你!无耻!”
“无耻,我无耻?”他松开我的手,厉声道,“这样若是无耻,老四干的那点事儿算什么?”
“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还不知道老四和老十三干的那些破事儿吧?我想你也不知道,就讲给你听听!”说完他松开我,回坐到椅上,倒了碗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出事儿那天,偏巧老十三当值,又偏巧那日有人禀告皇阿玛说二哥总是偷窥帐内动静,意图弑君!弑君,多大的罪名!二哥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会做出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来!那个禀告的会是谁呢?怕也不难猜吧!皇阿玛嘴上不说,心里也不痛快,为什么随行的众阿哥中,除了二哥,只单单将他给锁了!你如此聪明,应该能猜出几分吧!”
见我不作声,他接着往下说。
“想来你也猜出,这报信的人怕多半会是老十三了吧!”
“栽赃!”我哧鼻吐出二字。
“栽赃!”他冷笑一声,“老四说的吧!哼!老十三与他关系最是密切,他又是一跟筋的人,这次怕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落了个被锁拿的下场,也是活该!”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九爷,您人在朝中,塞外之事却是了如指掌!想来也放了不少自己人吧!”我讽刺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他话峰一转,“难道你就不想再听听八哥的事情吗?”
我不语。
“那我就当你想听了!”他语势变缓,接着说,“八哥任内务府总管之职,因凌普,哦,也就是二哥的奶公一案,被皇阿玛斥为心慈手软、邀结人心,又因相面人张明德一事获罪,提起这个张明德,我得好好跟你讲讲了,我们众阿哥,这其中也包括四哥,都让他看过相,这人也算是能人,生得一张巧如舌簧之口,逗得大家很高兴,他曾说过八哥'后必大贵',八哥知晓他只是一介江湖术士,如此卖力无非是骗取钱财,便一笑置之,谁曾想这一则笑言,却被有心之人在风高浪急之时,告诉了皇阿玛!结果八哥无辜被拿,关进了宗人府!这有心之人,你猜会是谁呢?”
心中一颤,该来的终是来了,胤禩不是愚昧之人,也断不会相信什么相士的鬼话,康熙所言的后必大贵,怕是有所指的,连我一个女人家都觉胤禩锋芒过盛,何况是对权力控制欲极强的康熙呢,胤禩,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了!
“我愚钝,也不想费力来猜这些无影之事!”我打断胤塘的话,“九爷邀我来书房,不就想告知我家四爷的近况吗?为何迟迟不言?”
“你的眼睛当真是被蒙蔽了吗?”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我近前,抓信我的肩头,大力惶起,“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告诉你,老四,他不是好人,这种种的事情全是他一人导出来的!”俊美的脸孔又显得狰狞可怕。
“九爷,退一万步讲,就算全是我家四爷所为,那又如何?正所谓成王败寇,这连三岁的孩子都晓得,您讲这么多又有何用,无非是浪费时间罢了,不如九爷好好想想要如何搭救八爷来得实际些!”
“你……你……”他抓住我肩头的手,伸向我的脖颈,“你个水性扬花的女子,先是招惹八哥,又搭上老四,可怜的八哥对你仍是念念不忘!我今日就除了你,替八哥报仇!我到要看看老四会不会为你落泪!”此时的他已失去理智,抓住我脖子的手,用力收紧,我顿觉呼吸困难,大脑混顿,我挣扎着,想掰开他的大手,却动不得分毫,我想大喊出声,却发觉吐出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眼角滑下泪来,眼前黑幕渐浓,我无力垂下双手,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清凉的液体被灌进嘴里,想咽下,无奈力不从心,我被呛到,大咳着幽幽转醒。眼睛适应了屋中光线,环视四周,还是书房,我倚坐在墙边,胤塘手执茶碗,蹲在我的身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言道,“你还不能死!留着你让你看清老四的真面目,看着八哥如何的光耀,让你后悔一辈子!”
眼前的这个疯子,刚刚差点将我掐死!我吃力的站起身来,抖开他欲扶上的双手,“怕九爷不愿十四爷府上闹出人命吧!您放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被他人知晓,便不得好死!”
双腿如灌铅般,我慢慢向门口移去,用力拉开房门,强光晃得眼前一花,好一会儿,方才适应,我吸口气,勉强迈过门槛儿,只听身后胤塘低语,“老四他没事儿,听说过几日便可回府!”
“多谢九爷如实相告!”
前厅怕是不能回了,看看天色,日头偏西,不似先前的灼热,不知再书房耗了多久,那拉氏怕是已经回府。整理了下装容,将衣领拉高遮住修长的脖颈,脖上火辣辣地疼,想来是受了伤,将手缩进衣袖中,正踌躇着如何走出十四贝勒府,便见小十四打远处跑来,“你……你……没事儿吧!”他愣了半天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我笑笑,“十四爷的园子真大,我转了好长时间竟未走出去!烦情十四爷派个奴才送我出府!”
“你……当真没事!”
“在十四爷的府上,我能出什么事儿,您与四爷是嫡亲的兄弟,就算有事,也会护我安全的!对吗,十四爷?”
小十四脸腾的一下便红了,我的弦外之音他怕是听出来了“是我们不对!还请四嫂口下留德!”
“留德!”我笑道,“今日我同那拉姐姐并未来过十四阿哥府,不是吗?”
“对!对!”
“那就有劳十四爷送我出府了!”
“四嫂,这边请!”说完前面带路。
出得十四阿哥府,真似出了龙潭虎穴,想来还是自己的失策,人终是会长大的!从去年户部欠银一事,胤禛就与九阿哥结了梁子,全怪自己有病乱投医,今日之事,算是我自讨其辱。我任性的跟着胤塘出去,又一去了这么长时间,要如何跟福晋交待,那拉氏何等聪明,进府前的种种,她也知晓,她会不会……算了,还是先回府,再想对策,我一个人,在十四阿哥府前溜达,这门前不知还会有谁的耳目呢!想罢,加快脚步往家赶去!
第八十五章
走到拐角处,忽被人拉进旁边小巷,正想挣扎,“主子,是我!”竟是福晋身边的秋双。
“你怎么在这儿?”
“主子,福晋一直在等您呢!”说完指向前面,不远处四贝勒府的马车安静地停在一处偏僻之地。
“福晋吩咐奴婢在这儿候着,还真把主子给等着了!”说完将我扶至车前,伺候我上了车。
那拉氏端坐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姐姐!”
“回府吧!”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脆地声响。
车中安静的很,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地心跳声,“姐姐,今日来十四阿哥府,是我欠失考虑!与九爷相争也是怀袖任性!”
“嗯,没事儿就好!怎么耗得这么久才出府,莫不是十四弟府邸过大,妹妹一时迷了路?”
“啊……”我微微愣了下,随即明白了福晋的意思,她是在为我的失踪寻了个借口“是,怀袖愚钝,出了前厅,没人领着就失了方向,在十四爷的园子里转了半天才走了出来!”
“嗯!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了!”
“是!怀袖再不敢了!”我垂下头。
今日之事,那拉氏并没深究,但并不代表她心中没想法。算了!一切等胤禛回来再做打算!只是在十四阿哥府上受辱之事,断断不能告诉他的!上天保佑,天知,地知,胤塘知,我知!
路上无话,二人各怀心事,回到府上!
与那拉氏话别便跑进小院,“小蓝,锁上院门!我要沐浴!”
小蓝见我神色有异,也不敢多言,忙关门落锁,为我准备洗澡水。
不安地坐在镜前,我将衣领拉低,脖颈上留着清晰的指印,红肿异常,用手轻摸就会传来阵阵疼痛,怕这指印一时三刻也消不掉的,虽已值夏末,仍是酷暑难耐,若穿高领长袍,定被人怀疑,若是不穿,这指印怕瞒不过去,该如何是好!胤塘说胤禛这几日就能回府,如若回来,这红痕还未退去,又该如何是好!
心乱如麻,乱了方寸。连小蓝进门也未发觉。她跑进,惊呼道,“格格,这是怎么啦!”
“小声些,你怕所有人不知道吗!”我指指脖子,“一会儿你出府,去医馆看看有没有去红肿见效快的药膏来,这事儿先万不能被别人知晓,你快去快回!”
小蓝听罢,也知事情严重,不敢多问,点头称是。
梳洗过后,小蓝也匆匆赶来,她买的药膏涂上后有丝丝冰凉的感觉,疼痛还真减了不少。小蓝说这药里加了止疼镇静的冰片,颜色透明,没有厚重的感觉,到了晚上如不触摸已不见疼痛,这才稍稍放心,料想明日颜色应会淡些,涂上些脂粉,脖上再戴几样首饰,应该能遮掩过去。
今日之事,我确是欠失考虑,胤塘对胤禛的恨意越来越浓,我不信胤禛真能做出如此之事来。胤禩的锋芒太露,八爷党的人员众多,什么相士的鬼话,我猜多半是触动了康熙的肺管子,胤禩碰了他不该碰的东西,康熙才会借他人之口,寻机压压他们的气势。这只是警告,胤禩,你是如此聪慧之人,应该知道是可而止吧!
焦虑中度过一夜,清晨醒来,我急忙跑到镜前观看,脖颈上的红痕似是减轻了些,但还是红肿着,涂上薄粉,距离远了,似是看不大真切,我不敢出门,差小蓝去福晋那儿打个招呼,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给她请安。福晋的回话让我一惊,她只说,好好体养,这几日就不要过来请安了,什么时候养好了,再来也不迟。
她这话中有话,莫不是她看见了什么!怎么办?她若是告诉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