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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轻捻胡须点头。
看那老者六十开外的年纪,藏青色长袍,外罩狐毛坎肩,面容甚是和蔼,只那双眼睛却是分外锐利,似是要将人一眼看穿般。此人有些面熟,又不知打哪儿见过。
从老者身上扫过,我看向胤禛回道,“元元几日没见着爷,吵闹着要见阿玛,我没了主意,便带着他来看看爷,如今既已见着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转身欲走。
“阿玛……”元元却张着小手往前拥着,想要扑进他的怀中。
他的脸终现出一丝暖意,若是往日,他早过来抱元元了,这次却未伸手,只是摆手道“路上小心些!”又对小蓝道,“仔细伺候你家主子与小阿哥!”
心中来气,也未再行礼,我扭身便走,也不理会元元口中阿玛,阿玛凄惨的叫声。
小样儿,今日给足你面子了!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人前人后,你还真会装呀,真是十成十的爷了!竟拿我当贼防,先前也不见你如此……
献筞
气冲冲地回到小院,将元元放到床上,忙又喂他喝姜汤,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受了寒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元元只哭闹着口中不停地唤着阿玛,就是不肯张嘴喝姜汤,越是哄他,他越闹个不休,我生气地将碗墩到桌上,喝道,“你这孩子怎么越发的不听话,再这么没完没了的闹下去,妈妈不要你了!”岂知这样一来反倒吓着了他,那惨烈的哭声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似要将房顶掀起。
一旁的小蓝也被我的样子吓到,忙将啼哭不止的元元抱进怀中,边哄着边对我说“格格,奴婢知您心里不舒坦,可您千万别拿小阿哥出气呀!”
“他这么小脾气便如此的倔强,以后要如何的管教!”说完将元元抱回,重又放到床上,接着喂他喝,他却只摇头,小手不停地将我递到他嘴边的汤匙推向一边,任我如何哄逗他仍是哭闹不休,看他的样子心中越发烦躁,索性坐在一旁,看他哭到何时为止。
小蓝看着心疼,忙想上前再哄,“别理他!让他哭个够!”
小蓝心疼地看着床上大哭不止的元元,又看着一脸怒气的我,一时没了主意,只搓着手在屋中来回渡着步子。
“你这额娘怎的如此心冷,在院外便听到儿子的哭声!”胤禛挑帘进屋。
小蓝见胤禛进屋似见到了救星,指着床上的元元说道,“四爷……”
“行了!”胤禛挥手,“下去吧!”
“是!”小蓝乖巧的退到外屋。
“儿子!阿玛来啦,不哭,不哭!”他快步来到床边,元元见到胤禛越发哭得卖力。
“哦,哦,哦!我们不哭!乖啊!”他将元元抱进怀中小心地哄道,“你这额娘怎么当的,由着他哭,当心哭坏了嗓子!”
“他这么小便如此的倔,不扳扳他的性子,日后还不上了天!”负气说道。
元元在胤禛怀中慢慢止住哭声,瞪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儿子的倔劲儿倒十足的随了你,你看我又什么时候去扳过你的性子来!无非是拿儿子散气罢了!”他将元元举高,“不哭啦,不哭啦,今天额娘受了气,可怜我的元元了!”此时,元元早已破涕为笑,被他高举过头顶便兴奋地笑个不停。
我将姜汤放进胤禛手中,“你儿子今儿个受了寒,我这个妈妈是哄不了这小爷了!”
“哦?”他将额头对上元元的,沉吟道,“还好!倒是不热,那也要喝些驱驱寒!”说完挨我身边坐下,将碗又放回到我手中,将元元放到腿上,轻舀了一小勺,送到元元嘴边“儿子,乖,喝下去,等会儿阿玛带你去玩啊!”
“小孩子小,爷可别总许空愿诓他啊!”
他侧目看我,“还记着呢!”看着元元将姜汤喝下,笑着夸道,“元元真乖啊!”接着对我说,“我哪能许空愿,等开了春儿,一准儿带你们母子俩出去走走!”
“哼!”我扭头道,“爷还是忙自己的大事吧,这些小事,我自己也能办了,等天儿暖和了,我带着元元踏青去!您也别费心了!是吧,元元!”
元元早已忘了先时我对他的训斥,妈妈,妈妈地叫着,伸出小手让我抱他,将元元搂进怀中,边轻哄着,又问道,“爷不是请旨在家歇着吗,怎么比上朝那会儿还要忙?”
“我能忙什么,无非就是写写字、看看书,跟兄弟们叙叙旧!”他摸着手上的板旨淡淡说道。
“哦?”我轻笑道,“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来爷与十七爷也素来交好!”
“不过是兄弟间的平常走动!”
“那是自然,任谁也说不出什么!”看元元在我怀中沉沉睡下,我轻轻将他放回到他自己的小床上,淡淡又道,“只是爷别忘记了,当今的万岁爷又最忌讳什么?爷请旨在家无非就是想安静守分,若是被皇上知道爷不安也不静,怕白白费了这一番苦心!”
他静默不语,良久正色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我夫妻多年,我若不知爷的心思,岂不枉费了爷对我的用心!”望着他的眼眸,我笑着回道,“方才在书房门口,无意间听得你们的说话,猜也能猜到一、二的!”
“哦?”他深吸了口气,又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我笑道,“我的想法爷能听吗?”
他点点头。
想了下,我说道,“我们何不投其所好!”
他略皱眉,“细说说!”
“对父皇忠孝,对兄弟友善,对朝臣交好,不结党,不营私!”
他忽然拍手笑道,“怀袖,真竟看不出,你还有如此的一面!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乱说的,乱说的!你可别当真!”额间起了层细汗,偷眼看他,见他满目笑意,聪明的他别又看出些什么来,今日多嘴了,忙岔开话题,我问道,“爷身边那位老者是谁啊?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你见过的,只是当时去的匆忙!”
“还真的见过,怪不得眼熟,是谁啊?”
“想当年,他可是送过你一尊苦难佛的!”
“哦!”经他一点,猛然想起,“怪不得面熟呢,原来是他啊,好象,他好象姓戴吧?”
“嗯,不错!戴铎,戴先生!”
“爷将他留在府上?”
“弘时也不小了,该有人教教了!”
“也是!”我点头,“弘时那孩子也不小了,该请个师傅了!”
忽又想起什么,我开口问道,“爷与年大人是郎舅之亲,对若莹是不是该……”
话未说完,便被他堵回,轻拥我入怀,淡淡说道“虽是结亲,他仍是我的奴才,爷岂能容别人替自己作主!”说完笑着看我,“你那点小心思,岂又能瞒得住我!”
“呵呵!”我只得跟着傻笑,心中却暗想,怕日后……转念又想,以他的脾气,又有谁能左右得了他,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
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位置,又想起他在书房门前的寒冰脸,抬眼看他的脸,仔细好瞧了一番,“爷是属什么的?”
他微愣了下,迟疑回道,“马啊,怎么了?”
“不对啊!”我摇头,“爷不会记错了吧!怎么变脸会如此的快,哪天若是进宫见了额娘,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我是属马的,没错……”忽又明白我的用意,忙道,“看爷是把你惯得没样儿了,居然调侃起爷来了!”
忙笑着摆手说道,“我真没别的意思,爷可千万别误会了!今儿个在书房,您这心也忒狠了些,您不把我放在心中也就算了,怎么连儿子也不理了,把我们就这么扔在门外,万一把儿子冻坏了又该如何?”
“这书房本就不该是你个女人家去的地方,你看什么时候绣心去过!”
“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我皱眉道,“什么叫做不是我个女人家该去的?我又怎么不能去?以前不还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别没事总拿我跟绣心比,若是觉得我不如她,你大可去找她去!我就算是再怎么努力,在爷眼中也不如绣心的十分之一!你今个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若是厌了,就直说,别寻那些个借口搪塞我!”说完赌气走到桌边,拿起本诗集翻了两页又丢到一边。
“你看看,还没容我说完,你又先恼了!”他上前拢住我的腰,轻说道“日后书房那边自是人来人往,也杂乱,你去也多有些不妥当,我可不想旁人看了我家夫人的容颜!”
“还容颜呢!”我嗔怪道,“见天照顾儿子,我都快成黄脸婆了!也就是爷还拿我当个宝,养在深闺呢!”
“这话说的!”他将下巴轻搭在我肩头,将我又搂紧了些,附耳言道,“在我心里头儿,你自是独一无二的,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这府里的奴才们随你差遣,偏你又不稀罕,看你辛苦,我也心疼啊!”
“哼!”靠在他怀中,微闭上眼眸,“你若真心疼我,就别变着法的给我添堵!伺候你与儿子,就算再累,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别再说你的哪房夫人怎么怎么的好来让我堵心!”
“为夫知错了!”他轻哄道,“夫人莫怪了!”
“知错便好!”轻戳他的腰际,“下次再儿犯,定当不饶!”
“得令!”复又贴上我的耳垂,轻吻着,一路滑向脖颈。
“别……”轻拽他的袖子,“一会儿让儿子看见了不好……”
他只不依,板过我的身子,那唇辗转至了我的唇边,堵住了下面的话语。腰上一紧,他将我抱起,只一个转身,便已坐到了软榻上……就在快透不过气时,他方不舍地将我放开,眼眸深邃,拇指抚着我的唇瓣,轻喃着“那……晚上……把儿子哄好……这小家伙太过闹人,不然晚上他又要吵着跟你睡了……”
“好!”心头泛起笑意,难不成,这老爹还吃起儿子的飞醋来,轻吻上他的唇角,我点头应下……
进退
冬去春来,光荫匆匆而逝,转眼又是一年,朝堂之上风急浪涌,雍王府里倒是一派详和之气。
胤禛越来越是清闲,现在又对佛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给自己起了“破尘居士”的法号,更是结交了不少僧徒之众,过起了一心向佛、与世无争的日子。此外,他还搜罗了不少历代文人骚客、隐士僧道的诗文语录,汇集成《悦心集》,自己又写了篇《醒世歌》: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中。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若真能如此这般的想的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他的这些行径倒让府上的女着们着实吓了一跳,就连那拉氏也有些坐卧不宁,忙将我唤到坐前,嘱托我要关心爷的生活琐事,别因有了孩子而疏于对丈夫的照顾,听得我云山雾罩,我对他还不算照顾?为了满足他的某些需要,白天陪儿子疯玩,好换得他晚上的安宁,晚上再陪他……还要我如何照顾?
正自发愁,就听那拉氏耳畔轻叹,“世祖当年便是宠信僧道之众,一度动出剃度之念,如今爷也潜心修佛,若是也要效仿,可如何是好!”
“啊?”刚进口中的水险要喷出,强忍住笑意,我惊道,“姐姐您的意思……”
她点点头,又道,“我是担心爷若是入了迷,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