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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早让宝明捎来了!”他抚过我的眉头,“儿子终于回来了,你总算是可以安下心来了吧,这些日子,看把你愁的,整个人都瘦了!”
“哪有!”我帮他整理了下衣襟,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到是你,也没休息好,今日还得办一天的差,若是得闲就眯会儿!”
“知道啦,放心吧!”
再回小院,却与昨日心境完全不同,仰望天空,天是湛蓝的,云是皎洁的,小院里弥漫着青草的香气,就连小鸟的啾啾声都是那么的悦耳,心中的愉悦自是难以言表。
小蓝与满月见我回来,怀中还抱着元元,也跟着喜极而泣,望着她们红如兔眼的双目,料想昨日她们也过了不眠之夜。“这不都回来了吗,好了,我们不哭,仔细着吵醒了元元!”
她二人收住眼泪,笑道,“奴婢这就给格格备水,洗去这几日的不畅!”
小心地将元元放进摇床,抚过他的小脸,亲亲他的额头,轻哄着,“妈妈再也不让元元离开了……”他睁了睁眼睛便又沉沉睡去,心中一疼,这孩子怕是这些日子在宫中也没睡上个好觉,我可怜的孩子!
看着元元总是昏昏而睡,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忙叫小蓝去请郎中,郎中把过脉,直说元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又有些惊吓,才会如此昏睡不醒,吃上几副药就可大好,又说,孩子尚小,自是经不起折腾。听后,这心终算是踏实下来。
将元元安顿好,已进晌午,虽折腾了一夜,却不觉乏累,只守在元元身边等他醒来。熟睡的元元微蹙着眉,小小年纪,那样子竟与胤禛一般无二,感叹血缘是如此的神妙,能将一个人的生命,甚至连平常的惯用举动都延续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元元睡得极不踏实,小脚不停地踹着被子,口中不住地喊着妈妈……连忙将他抱起,轻拍着,“别怕,别怕,宝贝儿,妈妈在呢!”
他睁开眼睛,看到我,扑进我怀中,搂着我的脖子,小小身子瑟瑟抖着,“乖宝宝!”我轻拍着,“不害怕啊!你看,我们回家了啊!”
“是不是元元不乖,妈妈不要元元了?”元元委屈地问道。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皇爷爷喜欢我们元元,才留下元元玩几天的!”我哄道。
“嗯!”他又搂住我的脖子,“元元也喜欢皇爷爷,可元元更喜欢妈妈……”
“乖!”我亲亲元元的小脸,勾住他的手指“我们拉勾,妈妈再不让元元离开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元元稚嫩的童声伴着咯咯地欢笑溢满了小院。
才哄他吃下药,小家伙就忙不迭地拉着满月到院子里玩捉迷藏,这几日在宫中想是被憋久了,一回到家就如脱缰的马儿,满院子的疯跑。满月不停地追着,时不时地喊着,“我的小主子,当心些,仔细别摔着……”
见满月一头大汗,我笑道,“满月,不碍事!元元出了汗倒会好些!”
“格格总算是笑了!”小蓝将一碗热奶子递进我手里,“前些日子见格格愁的跟什么似的,今天终是雨过天晴了!奴婢就说嘛,王爷疼爱格格,断不会让格格受半分委屈,这不,没几日,小阿哥就回来啦!”
看着欢蹦乱跳的元元,我叹道,“这么做,真不知是对还是错!”
“奴婢怎么听不懂啊!”小蓝不解地问道,“小阿哥回府,该是喜事儿呀!”
“是啊!”我笑答,“无论如何,元元是回来了!吩咐厨房,晚上多加几个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办!”
拂手托腮,望着那轮红日一点点西斜,心中有些焦躁,胤禛还未回来,是被公事绊住了?还是康熙后悔了?但愿是前者!看着院中玩耍的元元,如此的欢实,如此的兴奋,似是要将这三日的委屈一并的挥发出来才觉畅快。孩子就是孩子,不开心的事情撂下便忘,不像大人那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如我这般总爱乱猜,反不如了孩子!想到如此,心下释然,想那么做什么,不过是累人,累已!
正自凝神,忽听屋外的元元高兴地叫着,“阿玛,阿玛……”
心头一喜,忙迎了出去,见胤禛高高将元元举起,元元搂住他的脖子咯咯地笑着,暖暖的夕阳斜洒在这父子二人身上,晕染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光芒,好一派温馨之景。
“回来啦,累了吧?”笑着看向元元,“乖儿子,快下来,别缠着阿玛,阿玛累了!妈妈抱!”
元元不肯,仍紧紧搂着胤禛,腻腻地唤着阿玛,阿玛。
“抱抱儿子还会累着我!”胤禛扭头朝我笑道,又对元元说,“不听妈妈的!阿玛抱啊!”说完将元元高举,引得元元大笑不止,又让元元坐到了他的肩头,揽上我,朝屋中走去。
“你啊!”轻捏他的胳膊,“你就惯着他吧,日后这小爷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儿来!”
“这哪里算是惯他了!”胤禛笑道,“你也是,儿子不在,你茶饭不思,如今儿子回来了,你又管他管的紧!”
“真是怕了你们了!”轻拍元元的小屁股,“再不管他,下次还不知又给咱们惹些什么来!”我看向胤禛,小心地问道,“今儿个没什么吧!”
他淡淡摇摇头,并未答话。
长出口气,喃喃说道,“就当是雨过天晴了!”复又紧搂住胤禛的胳膊“今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不安
春去春又来,弹指间又是一年,康熙五十三年就这样消消地来了。朝堂之上渐趋于平静,各党派间的争斗也由先前的地上转至地下,各自积蓄着力量,以谋时机,再图蓄势而发,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一团祥和之气。
元元三岁了,已不似去年那般的淘气,性格内敛了不少,只偶尔在我与胤禛面前露出一抹调皮,在外人面前更显少外露,许是上次真是将他吓着了,再不敢自作主张,任意为之,每日如猫儿般跟在我身边,想做的事情必是征询过我的同意,方才去做。忽感这孩子的转变过大了些,莫不是患了自闭?仔细留意他的举动,才感是自己多疑了,这孩子越来越随了胤禛,小小年纪竟也是喜怒不言于色。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锋芒过盛,无端招来祸端。倒是天申性子越来越是活泼,不似先前那般的内秀,总喜欢在众人面前唱歌、背诗,十足孩子的秉性,天真、可爱。元元虽是性子骤变,却与天申的感情日深,自己的好东西从来都拿与天申共享,这不,前阵子给他做的积木拼图,他便拿出来给天申玩,还手把手的教着天申如何的拼凑。提起那拼图,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先是请来画匠,将小院的平面布局一一勾勒,又找来木匠,根据画图按缩小比例誊印在木板之上,最后依据图中景物大小制成若干各式形状的木块,少则几块,多则上千块。将之打乱,再根据画图,重新拼凑,借以锻炼元元的动脑、动手能力。院中一草一木,蔷薇花圃、锦鱼池塘、秋千……屋中各式摆设一应俱全,林林总总做成的拼图竟达数百张之多。元元很是喜欢,一玩儿便是一天,初时,一张十几块的拼图大约用时一盏茶的功夫,如今,毫不费力便可拼完,现在正试着拼凑那架秋千的拼图。
喝着茶,同静柔闲聊着,看着一旁玩拼图的元元与天申,两个孩子粉雕玉琢,如初升的骄阳,抚过鬓角的青丝,笑着对静柔说,“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忽觉得岁月催人老了!”
“姐姐真会说笑!”静柔笑答,“姐姐还是双十的好年华,怎能这么说!我倒瞧着姐姐宛若这院中的蔷薇花,越发的娇艳!”
笑而不答,望着远处倚在墙角边的蔷薇花,这花现在越发的娇俏,怕是离花谢之期越发的近了,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惆怅,那丝惆怅却始终淡淡的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
收回目光,重又看向元元与天申,此时天申早已失了耐性,手中拿着拼图把玩着,不时将一块块拼图抛向高空再拿手接住,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再看一旁的元元,仍是定定地坐着,仔细地拼着,那神态竟是如此的专注,这份气定神闲,缘竟是骨子里便有的!
“元元!”我高声唤道,“带着弟弟过来喝些水!别总坐着!”
天申如得了特赦,飞也似地跑到静柔身边,一头扎进静柔怀中,撒娇地蹭着。元元走到身前,给静柔行了礼,便静静地坐到我旁边。
“姐姐!”静柔赞道,“四阿哥越来越懂事!”
“你只看到他听话的一面,他若是皮起来,除了他阿玛,便没人能制得住他!”
“妈妈……”元元脸上浮出一丝红晕,不依地摇起我的手,重又恢复了孩子般的姿态。
“好了,好了……我们元元最听话了!”忙将他拉到身前哄道,揉着他细细的脖颈又道,“别总是玩拼图,脖子会吃不消的!”
“嗯!”
一旁的天申也跑到我身前,撒娇道,“天申给袖姨背诗吧!”
“好啊!”我揽住他笑道“若是背得好,袖姨就好好奖你!”
“好!”他轻咳两声,摇首背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声。”口齿清晰,小小年纪背得竟是一字不差。
“好!”我拍手赞道,“天申真是聪明,告诉袖姨,你喜欢什么?”
“姐姐……”静柔一旁拦道。
“给孩子许了愿,便要作数,我们不怕你额娘,只管告诉袖姨,你喜欢什么?”
天申眼珠儿转了转,指着我腕上的琥珀手串,嘿嘿笑道,“袖姨,我想要它!”
“它?”看着这手串,心中着实有些不舍,这是胤禛前不久送我的生辰礼物,喜欢它并不是因为它有多贵重,而是上面镌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八个字是胤禛亲手刻上去的,那是我们的爱情誓言,如今却被天申开口所要,竟一时没了主意。
“姐姐,小孩子不懂事儿,您不必当真!”静柔一旁连忙说道。
“答应孩子的哪能反悔!”虽是不舍,还是将它脱了下来,小心地放入天申手中,笑道,“下次若是背诗还是这么好,袖姨再给你!”
“谢袖姨!”天申高兴地蹦起,蹿进静柔怀中,将手串高高举起“额娘!”
静柔忙抓住天申的小手,一把将手串拿过,小心地揣进袖中,“当心些,千万别给弄坏了!”
天申点点头,复又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地说,“我还会被别的诗呢!”
“哦?”我笑着看他,开玩笑回道“天申若是再背出来,袖姨可就没有好东西送你喽!”
他却摇摇头,“天申不要袖姨的好东西啦!”复又摇着我的手,撒娇道,“您听我背嘛!”
“好,好!”真是难缠的小鬼头,“你背吧,若是背不出来,我可要打你屁屁啦!”
他扮了个鬼脸,看了看静柔,开始背道,“春来秋去相思在,秋去春来信息稀。扃闭朱门人不到,砧声何事透罗帐……”
心中一翻,旁边的静柔早已变了颜色,“姐姐……”
这诗极是绕口,光让一个三岁孩童来念便已是件难事,竟还是一口气背下,望着眼前瞪着黑白分明大眼睛的天申,又看了看一边面色忽白忽红的静柔,脑中只觉混沌一片,这是有心,还是无意?竟让一个孩子来提醒我!
挤出一丝苦笑,“天申背得真好!只是这诗……下次莫要再背了!”
“额娘喜欢,经常念,天申也就会了!”小脸满是骄傲,忽又不解地问我,“不好吗?”
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拍拍天申的脸颊。
静柔局促地起身,揉搓着衣角,忙又解释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