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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那么,就由我来宣读议题。”
“关于第十六任血族之王仓促诞生、就任的问题发表。简单来说,血族之王,的确是凯撒家出的不假,但迪萨鲁泽布大人,据我所知,您的血族之名还是不久之前才刚刚觉醒的吧?”
“是的,我的吸血能力数日前刚刚觉醒,那又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面对对方露骨而明显的挑衅,迪萨鲁泽布面不改色,一副要扛到底的模样,却让对方先沉不住气了,
“也就是说,您并非一位资深的血族贵族,对吧?”
“那有什么不对吗?历代的第五真祖,他们觉醒的时间都比一般的血族要晚,不是吗?”
“哦,上帝,看看我们的新任真祖,他的言辞多么犀利。可是不对!没有哪一个真祖,是在十六岁以后觉醒能力的,即使是真祖,大多也都只是比常人晚数月而已。看看您,您晚了整整四年!四年啊!这难道不是说您的资质不如普通血族吗?还第五真祖?哼,有什么能证明您一定就是第五真祖呢?还是只是一个资质不佳的半成品而已?”
“好吧,我也不跟您浪费口水,我是晚辈,敬您是长者,可您说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那还是您有什么更为合适的人选吗?不是凯撒家族,而是外部家族的。”
“这个嘛……确实没有。但不影响对您资质的质疑,如果您并未拥有这样的能力,血族之王,暂时空缺也无所谓的!”
“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体不适,这个问题改天再说吧。”说罢,迪萨鲁泽布慌忙要走,却被大长老拉住了衣袖。
大长老示意不要走,悄声说:“如果您此时离开,就等于承认血族之王之名不实,请留下来,说个明白!”
“好吧。”听大长老说的有理,迪萨鲁泽布也冷静下来,转身回到坐席中,继续争论了起来。
“哦,怎么,害怕了?因为辩论不过就准备逃走吗?你这懦夫。”对面立刻响起了刚才那人戏谑的声音,仿佛在嘲笑迪萨鲁泽布似的,语气显得十分不友好。
“不,我有些内急,刚刚去往您家的坟头上解了一滩小手。不要见怪啊,大叔。”
“哦?叫老夫大叔?胆子不小嘛,小子!”由于黑色的幕布遮着看不见脸,但似乎听这人的意思,是该叫爷爷?
迪萨鲁泽布却不以为然,他说道:“您今年贵庚?”
“三千岁!小子,惊到了吧,快叫爷爷。”对方的声音中充满了骄傲。
“呵,不好意思,您应该叫我叔叔才是,要说为什么的话,纯血种和普通血族的生长速度可是不一样的哟!”迪萨鲁泽布乐了,一个三千岁的血族,竟然也想当自己的爷爷?
“你的年龄是……”听到这一句,老头有点心虚了,弱弱地问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纯血统血族,生长周期是一万年!”
“那也就是说,你的年龄是……”老头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我的年龄不必知晓,但须知,汝等为新秀!”迪萨鲁泽布在这张圆桌上,还是头一次这样扬眉吐气,虽然是对方在找麻烦。
“那又何妨,告诉我们你的年龄!”得到的回应,却是对方更加肯定的反驳,甚至有人已经站了起来,有些准备动手的样子了。
“愚蠢至极!”说着,迪萨鲁泽布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第十章 追忆的教堂
迪萨鲁泽布眼中一抹红光闪过。
“你想造反!?”正说着,尖锐得如同利刃一般的手指已抵住了对方的脖子,战斗的气焰一触即发,本来沉寂而郁闷的气氛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了般变得几乎一发不可收拾,此时,大长老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怒火。
“各位,都请冷静一下,汉斯,不得对王上无礼。”
说罢,又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王上也请息怒,爱德华他没有恶意的……”
迪萨鲁泽布本想大发脾气地说,“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要将我赶下王位?他已经要攻击我了!”可稍作思索后还是平静地回答道:
“好吧,既然大长老这么说,那么这就肯定是一场误会了,请大家都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好吧,那么凯撒大人,请您说明,您适合担任血族之王的理由。”
“呵呵,这还真是奇怪啊,我什么时候说自己适合了?这只是血脉选定的而已。而我的证据,就是在胸口的王者之证。”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异议了,请各位继续话题。”大长老是怎么都想赶紧抛出话头,轻而易举就交出了话语权。
刚才那位却依旧是不依不饶,他接着说道:
“既然说有证据,那就请您给我们看看吧!我们也都是见过几代血族之证的了。”
“爱德华,不得无礼!在此等气氛下,你要王上脱掉衣服?你这是僭越了!”
“抱歉。”在大长老的怒斥下,名叫爱德华的议员也只得作罢了。
“言归正传,我为我们的轻率向您道歉,王上。”大长老突然变得严肃无比,他如同迟暮的老人一般低下了头,转身面对着迪萨鲁泽布,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无声了。
一个满头白发庄严无比的老者,向一个年轻得像他孙子的孩子,诚挚地鞠躬,道歉。
迪萨鲁泽布已经完全被震慑了,他呆呆地望着老者那即使弯腰低头也依旧庄严的身影,说不出话。
最后,他轻轻地伸出双臂,将老者扶起。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大长老。”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掉落,直落到了大长老的脸颊上。虽然已经冰冷,但大长老依然感受得到,那泪滴中蕴含的温热。
大长老微笑着说:“臣愧不敢当。在您面前出丑真是抱歉。”
他的心里,几千年来第一次如此温暖。
接着,他弯下腰,正式地向迪萨鲁泽布——这位新王恭敬地行礼。这次是正式的礼仪,正是血族之臣向王行礼的礼法。
周围的人们都在此伫立,看着君臣之间这温馨的一幕,不,这正是大长老对新王宣示效忠的一刻,他们纷纷脱帽行礼,所有人,微微弯下了腰。
这无言的一刻,终将印在他们脑中、心中。
永不消逝。
迪萨鲁泽布,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孩子,也不再是那所学校当中的学生,而是真正作为血族之王,作为凯撒一族的家主,也是数年一位的第五真祖,所有吸血鬼心中的希望,他们的救世主,严肃地接受了这一仪式。就从这一刻起,他背负起了责任,引导整个血族走向正确之路的责任,对他那稚嫩的双肩来说,是否沉重了些呢?
他望着眼前广阔的大地,深感责任之重。
可他不能向后看,他知道身后没有退路,也知道不能留给自己任何一条退路,不仅是为了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而且是为了整个血族的兴旺,为了人类与血族双方的幸福。如果血族能够幸福,世界能够和平,那么自己忍辱签下的那一纸协议,也就不无意义了吧。
他望着面前深深鞠躬的大长老,以及一众脱帽行礼的血族同胞们,感动的泪水随之而出。
这恐怕是他今生今世,第一次如此的感动,如此的开心了吧。
最后,长老会没有举行,所有的人都一直这样伫立着,直到日落西山,他们才纷纷离去。
相同的是,所有人,眼角都若隐若无地带着一丝泪花。
这是他们感动的证明、忠诚的证明,也是衷心为新王高兴的结果,这场会议,总算是平安结束了。
回到宅邸,赫里森高兴地迎接迪萨鲁泽布回家,他说:“凯撒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我已经差点等不及前去营救您了……”
“冷静,赫里森,从今日起,就不必那么担惊受怕了。”换来的,是迪萨鲁泽布平静地安慰。
“是!大人,一切都听您的。请问长老会的那些人,都对您做了什么呢?”赫里森也终于回归平静,他冷静下来后,立刻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
“哦,没什么,我让他们宣誓效忠了。”
“真不愧是大人!我就知道,您一定可以收服那些人的!”
说着,赫里森开始“摇尾乞怜”,他抱着比他矮整整一个头的凯撒,又是揉又是蹭的,好不亲热。
凯撒几度抵抗,却也没能“逃脱魔掌”,只得放弃了。透过这,他也看出了赫里森的忠诚。
“话说回来,赫里森,你知不知道爱德华这个人?”赫里森还沉浸在重逢的感动中时,凯撒突然严肃地问道。
“爱德华?是长老会的爱德华吗?别看他平时一副凶恶的样子,那其实也是个好人。毕竟我也不是长老会的人,关于他,只听说过一些……”
漫长的夜晚,凯撒听着,赫里森开始娓娓道来……
爱德华的故事很长,一直到次日清晨,赫里森才详细地叙述完毕,此时,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凯撒却依旧眼冒绿光地听得津津有味,赫里森讲完后,他喃喃自语道:“哦?想不到这个老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望了一眼窗外,他焦急地喊道:
“啊,不好了,已经这个时候了吗?”
他急急忙忙穿好了衣装,就赶出门了。
赫里森做好了早餐来叫他吃饭时,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倒是凯撒,如此焦急,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呢?
他风雨兼程,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那座空暗的教堂。
一座破旧的教堂,没有神父,没有修女,甚至因为积年累月没人光顾,连椅子都已经撤去了的空教堂,照理说就只是一栋建筑而已,然而,这里的神圣气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因此,这里是上代凯撒家主凯撒·拉帝兹经常带着迪萨鲁泽布来的地方。
而如今,在拉帝兹已经逝去一月有余的现在,他伫立在这里,久久不能释怀。
“父亲,他们做了什么?您为什么会……”迪萨鲁泽布低声细语,呢喃着说出,泪水却没有流下来。
说起来也正常,虽然上代凯撒家主并不疼爱他,即使他心中还曾任性地怨恨过父亲,可无论如何——
那是父亲,是对自己有着生身之恩,教化之德,以及守护之心的亲生父亲!即使嘴上总是不饶人,抱怨着自己的无能,即使冷若冰霜,从不对自己多说哪怕一句话,可也温柔地守护至今,这样的人,世上再无第二了吧。
因此事到如今,迪萨鲁泽布才发现:其实自己是爱着父亲的。
可惜,时至今日,物是人非,父亲也已经化作飞灰,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至少他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坐在阳台上看报纸的身影了。忽地,他想起了最后一次和父亲见面。
要是那时,不要向父亲撒娇,不要任性地抱怨该多好,要是那时能够说出“对不起”,说出“我爱你”该多好,要是那时能够立即去拉住他的手,是否就不会失去他了呢?
不,以那个人的性格,是不会接受的,不孝之子的帮助什么的……
可是既是如此,他又为什么来找我呢?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却说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