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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风尘越重,到了向北三十里外,黄沙冲天,几乎已经让他们看不清路了。德古拉斯皱着眉,
“这里,以前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吗?”从眼神中,才能看得出他的担忧。
“父亲,我们要赶夜路吗?”望着渐晚的天色,福尔德则是满心担忧。
“夜路?哼,福尔德!你是被那些病夫吓傻了吗?刀山火海都能过得,赶个夜路而已……”德古拉斯的声音中是满满的不屑。福尔德只得闭上了嘴。
直到夜半时分,他们依旧没有看到营地。
“怎么回事?福尔德,你不是说百余里吗?怎么不见你的兵?你的兵呢?”德古拉斯开始疑惑起来,而福尔德,此刻已经完全地吓破了胆。
“不……不会吧!他们……全灭了?”他颤抖着,说出了这一个最坏的可能。
“你……”德古拉斯无言以对。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跟着这不成器的儿子跑到这遥远的沙场之上寻找军队,可人还没到,突然告诉你军队已经全灭了?!
这是什么玩笑?
至少德古拉斯是完全笑不出来。难不成,就让他们父子俩,去敌方阵营送命?
这更加是不可能。
因此,强定心神后,德古拉斯说:“再找找,找找看,也不一定就是那么糟糕。”
即使这句玩笑话在他自己听来都是那么可笑。
可是,正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继续往前五十里处,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旗帜。
一时间,呆滞原地。
福尔德上前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放哨的士兵立即兴高采烈,“这不是督军吗?!报告督军!将军,雷斯提亚将军带我们杀回来啦!现在这方圆十里,已重新回到我们族人手中!督军!”
德古拉斯饶有兴趣地上前来,对福尔德说了一句什么,福尔德立即大声喊道:“血王亲临!快移开栅栏,迎接血王入营!”
路过的时候,德古拉斯问了这名小兵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斯坦,斯坦·杰斯,预备役军一营第三中队第一小队队长。回大人!”
德古拉斯笑笑,挥挥手说:“很好!我欣赏你,跟我来吧!”后者立即屁颠儿屁颠儿跟了上去。话虽如此这名士兵并没有忘记士兵仪表,他敬礼后,才挥舞手足正步跟上去。这一举动,让他在德古拉斯心中的评价又上升不少。
当夜,这名士兵就正式成为了德古拉斯的侍童。而连夜开展的军事会议,却并不怎么顺利。
因为是临时召开的,大多数军官还挂着眼角屎,有的军官口边还遗留着口水的痕迹。而这样的一场会议,毫无疑问没什么发言。
“好吧,谁可以告诉我,现在的状况呢?我出色的军官们?”最终,德古拉斯有些不满地起先开口。
没有回应。
“啪!”德古拉斯剑眉狠竖,使劲一拍桌子,激起一个突兀的声响。顿时,这让军官们来了精神。可惜的是,除了主战将军雷斯提亚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实质性情报了。这一点让德古拉斯大为愤怒。
迷雾重重
“士气,要有士气!我血族的军官,何时变得如此没有骨气?”德古拉斯气话出口,无论如何让一群军官心里憋了一口气。 就算是懦夫也不会愿意被人说自己不行,偏偏这一群大概还刚好就是那种懦夫。他们中有些不满地开口了:
“您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大人,什么叫没有骨气?您看我们,像是没有骨气的吗?”说着,还刻意挺了挺他那什么也没有的小鸡胸,引得德古拉斯一阵窃笑。
“我看像!”忍住笑意,德古拉斯说。
一阵喧闹。德古拉斯没办法,只得单独将雷斯提亚将军叫到自己的帐篷里来,单独询问。
“见过大人!”一进帐,雷斯提亚就要行礼,德古拉斯连忙上前拦住,
“不必多礼!将军。来,坐!”德古拉斯满面笑容。
两句之间,豪杰之气尽显。
雷斯提亚如蒙大恩,但热血男儿,哪能继续扭捏?他气度非凡,一双手优雅地提起战甲的前摆,面带感激地坐在公爵手指的地方。
德古拉斯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满是光彩,从中不难看出对雷斯提亚的赞赏之情。随后,他也走到一张大桌前,平坦地坐下,立即开始谈话。
“将军,初次见面。”德古拉斯微笑着说。
“是的,公爵。”雷斯提亚淡淡道,他那淡然的气质,使德古拉斯更加欣赏。
“那么话就不再多说了,将军 。关于你的那份报告,其中情报是否属实?”德古拉斯严肃起来,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使得雷斯提亚心中一凛。
‘果然不愧是大人物。’他这么想,但也就是一闪而逝。
“是的,大人。”他回答。
“这么说,你认为这一支军队在这里无法取得更大的成果,是吗?”德古拉斯气势凌人,几乎让雷斯提亚以为对方要责问自己。但他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偏偏就是这时候,绝不能自乱阵脚!
“是的,大人。”他依旧强撑出一脸淡然,简短答道。与此同时几乎已经做好了面临一场勃然大怒,乃至丢掉性命的心理准备。
可是。
“是吗?”前一分钟还一脸肃杀的德古拉斯突然恢复了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他叹了口气。
“好吧雷斯提亚将军。”德古拉斯接着说:“你的意见很有建设性,我会慎重考虑。”
‘就这样?’此时,雷斯提亚心中只冒出这一个短句。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德古拉斯发出了逐客令。
“那么时间不早了将军。”他微笑着说:“请回去休息吧。”
至此,雷斯提亚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方才不久看着德古拉斯那杀人的表情,他真怀疑自己今日能否站着走出这顶大帐。尽管如此对于这种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大人物的想法,他还是怎么都无法理解。难道对方真的只是为了确认这一条情报的真实性?
即使走出大帐,他依然担心随时有可能到来的那一声呵斥——对方轻松的一句话,便可将自己置于死地。
雷斯提亚步履维艰地走着,直到走出大帐好远,确定对方不会再叫回自己,他才总算卸下心中大石。
雷斯提亚不怕死,可不怕死并不代表,他可以毫无意义地死去,在完全不必要的时候愚蠢的死法,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看着雷斯提亚走出大帐,德古拉斯则是眉头紧锁,思考起来。如今他所面临的难关,远远胜过任何一个将领或士兵。
“叫福尔德进来!”半晌,他喊道。后者则在他话语落地后,立即来到他的面前。
“父亲……哦,公爵大人,有何指示?”他恭敬地行礼,低下头问礼时突然记起在兵营中,德古拉斯并不允许他称之为“父亲”,而是与其他士兵一样,唤作“公爵大人”。当然,也有部分嘴甜的将士叫他“真祖”,这还是跟菲利克斯学的。
德古拉斯手中捏着一张羊皮纸,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福尔德站在原地,左右为难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德古拉斯开口了。
“福尔德骑士长,过来!看看这个。”
福尔德立即上前去,听从他的话,观察起他手中之物。
不知为何,福尔德总觉得虽然容颜未改,但父亲老了。经过他身旁时,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眉心的皱褶,那是常年皱着眉,留下的岁月之痕。而在他看似干净利落胡须的下方,也可以看到两条明显的沟壑。
那是时光的证明。残酷的现实竟将一个正处于青壮年的精干之士,磨砺成这般模样。福尔德感到些许的心酸。
“父亲,您累了。”他的内心在说。可惜这话,无论如何不敢挂在嘴边,否则他担心他会杀了他。
短暂的失神后,他扯回思绪,专注地研究起父亲手中的一纸报告。
见福尔德呆了半天,德古拉斯问:“你……还没看明白?”
他的胡须抖了三抖。福尔德连忙答道:“看懂了,公爵大人。”他说:“您的意思,是要采纳雷斯提亚将军的建议,将这支部队撤回中部吗?”
德古拉斯微微一笑。
“是,也不是。”
福尔德疑惑地看着父亲,他可能永远也看不透,那仿佛永远不改的愁容之下,究竟在隐藏些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德古拉斯狡黠一笑。
“你觉得现在将这支部队撤回去,能得到什么?”
福尔德完全不懂,他也不打算掩饰什么,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公爵大人。”
“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福尔德骑士长。”
“愿聆听教诲,谨遵指示!”福尔德单膝跪地,满心诚然。
……
“可是这个雷斯提亚,不像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呀……”
福尔德离开后,德古拉斯把玩着无名指上那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戒指,疑惑地自言自语。他的眉头,看来是解不开了。而在他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手中把玩些什么。日久年深,那些物件都被磨坏了。如今,这枚戒指也遭了殃。
说着,他再次拿起那一纸报告,仔细钻研起来……
可以说,前方,依旧迷雾重重。
初到酒馆
“当然,我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困难。只是……现在,至少现在,还不能!”
虽然研究了蕾斯提亚的报告,也仔细斟酌过其中“撤回”的申请,可惜要将之实现,就现阶段来说,还太难了些。
又一个宁静的夜晚,他叫来雷斯提亚,宣布了一条指令:
“你愿不愿意来我们的白夜军团?如果愿意的话,从明日起,跟着我离开这里。”
翌日清晨,德古拉斯牵一匹马,身后随从雷斯提亚,离开这座兵营。
不带走一丝云彩。
路上,德古拉斯突发奇想,准备去一个很久没到的地方。
“将军,你不介意我绕道去个地方吧?”他问。
“当然,您的意志,就是一切。”雷斯提亚恭敬有加,只管兢兢业业地跟着。可是进到这家酒馆里面,那一股扑面而来的汗臭味还是让他不禁皱眉。
‘公爵大人为何到此?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他不禁想着,可表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
德古拉斯还是能看出来。
他微微一笑。“将军啊,想必你身为贵族,没来过这种地方吧。”眼珠一转,他接着说:“你现在一定在想,身份高贵的我,为何要来此又脏又乱的地方。对吧?”
“这个……”被人一语言中自己的心事,他有些窘迫,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啊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来这里的,都不是会为这点小事而挂怀的人。”德古拉斯大笑着,很快跟酒馆里几个壮汉笑成了一团。
雷斯提亚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好站在离德古拉斯不远的地方,静静等候着。不一会儿,德古拉斯伸出手,一下子将他拉到了人群中间。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兄弟!他叫斯迈尔!是一个……嗯,佣兵团长!”
到了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