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闵枫心情稍微好过一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色不是很好看,嘴里嘟囔着什么,看的霍婷婷想笑,仔细一听,嘴里全是咒骂闵恒沙的言语。
“好了,你还坐在地上,快点起来。听邓捕头说南乡有山河之色,正好去看一看,这一路上就没得闲,正好散散心。”
闵枫疑惑,揉着屁股起身问道。
“你不是回过南乡吗?这里有什么好逛的,除了山还是山,小心猛兽把你吃了。而且山上可不太平,你没看见之前他们宰杀的那些猛兽吗?就咱们两个,太危险了,不如回去再叫几个高手跟着。”
“小时候,是小时候回来过,那时候的事我早老就忘记了,哪还记得这里是什么样子的。
至于猛兽,你以为本小姐怕吗?
我手里的宝剑可不是吃素的,项央跟我说岚岫剑法要练成,还是要看看云遮雾绕的山上景色,我觉得也有道理。
别废话了,就问你去不去,别告诉我你一个大男人,一点胆色都没有。”
闵枫本想拒绝,不过细细思量,这是和霍婷婷少有的独处的机会,也就一口答应下来,还拍着胸脯,准备作向导,带霍婷婷游遍南乡。
而且闵枫也是笨拙的露出一副猪哥样子,目光不时扫向少女身上鼓鼓的地方,似乎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霍婷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反而点点头,嘴角微笑,似乎对闵枫的表现很满意,连带着闵枫更加高兴,刚刚的失态与郁闷都丢到一边。
两人身后隔了十几米远的地方,孙培生目光黯然,想要追出去,最后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还是没有勇气跟下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 垂钓老翁
出了南乡口,项央左右四顾,不知该上山还是下河,见到一条蜿蜒小溪汇入东北方向一条宽广的大河,河面上有小船荡起水浆,水天一色,悠然而行,心内畅快。
脚下一掠,朝着河边而去,不多时,赶到这大河旁边修建的堤口处,有一老翁手边垂放鱼竿,不时喝上一两口随身带着的酒囊,颇有隐士的味道。
项央听邓春觉说过,南乡虽是一块荒僻之地,但依山傍水,资源充足,这大河内鱼虾泛滥,只要有一手打渔的手艺,生活根本不用愁,比上山打猎还舒服。
在他面前这老者旁边一个木盆,虽然水波晃荡,但连条小鱼都没有,要么是手艺不行,要么是志不在钓鱼。
项央无声无息的来到,老翁理也不理,没过一会儿,水面下的浮漂动了动,荡漾起水纹,向着四面扩散,项央知道是有鱼儿上钩了。
不过这老翁动也不动,好像一点也没察觉,等浮漂又动了几下,方才露出一丝笑意,满是褶皱的干枯手掌用力,唰的一声响,鱼竿提起,带出一条青色鱼鳞的大鱼,在半空中活蹦乱跳,极为欢实。
不过这老翁却是随手一抖,鱼竿颤动,上钩且被钓起的青鱼直接被甩开,重新落回河水中,摆了摆尾巴吐出水泡,仓惶而去,这是捡了一条小命。
“年轻人,可看出我这钓完鱼又放了它的用意?”
老翁这时回头,露出全貌,却是一个面貌清矍,须发全白的和蔼老者,一双眸子深沉如碧海,长长的眉毛自尾端垂下,好似神话中的长眉尊者。
项央眼中掠过精光,深深呼了一口气,几步间走到堤口前,放眼望去,虽不如大海磅礴无量,但也别有江河风情。
“长者却是说笑了,你钓鱼,自然是抓由你,放由你,只要你想,哪怕当场炖了它那也是顺你的心意。
不过我看长者并非想放鱼,而是想要杀鱼,又故意压制心里的杀念,作佛家放生之举,平息心境,增长精神意志,实在是高明。
上天有好生之德,其实是一件好事,不过对我来说,放也好,杀也好,并没有什么影响。”
面前的这个老者很厉害,并未给项央带来丝毫的压力,但靠近这人,项央浑身不自在,好似旁边卧了一头吃人猛虎,就可见端倪。
这是一个武功强大,却年老血衰的狠人,他那双如碧海一样深邃的眼眸中,蕴藏着无量的杀机,然而这股杀机却被他深深内敛,不爆发则已,一爆发必定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屠牲刀是邪刀,魔刀之法,但这只是基础,更上层的刀法刀道,必定也是邪门至极,修炼的人如果精神不坚,意志不定,很容易被左右。
这老东西修炼这种邪门刀法入骨入心,却还保持常人之念,正是通过这种种日常生活中的磨砺来加持信念,如此才压制邪性。
为什么都说军人的意志坚如钢铁?难道他们的精神真的天生强大,不可动摇?
绝不是如此,军人也是人,只是他们被条条框框束缚,长久训练之下,养成了不可动摇的意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们比常人更能控制住自己。
拿最简单的一个例子,起床叠被,被子必须要叠的规整,每天如此。
但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是喜欢随意摆放,这就是违背自身所想,由外界规矩束缚而渐渐养成的习惯,逼着你去适应,渐渐,人的意志也就磨砺出来了。
与军人被后天环境刻意束缚不同,这老翁是故意撩拨自己,再刻意作出违背心意之举,由点滴聚集,形成了能压制自身杀念的意志。
所以项央对这个老者很是忌惮,比起这人,闵霸先虽然锋芒更盛,且在当打之年,但终归差了些火候,对于武学的领悟理解及不上这人。
而项央之所以故意接触这老者,也是心里对南乡更上层的武道好奇,想要一窥隐秘的心思在作怪。
屠牲刀法单单招式已经堪称不俗,配合心法总纲可说上乘刀道,那么更厉害的武功呢?
项央也不是在作死,选择他,也是多番考量的结果。
别看这老者内功刀道造诣俱在闵霸先之上,但人体最重要的精已经离散,神也是紊乱不定,根本难以持久作战,甚至出手不能全力以赴,不然就大限将至,离死不远了。
所以对如今的项央而言,这老翁的威胁,远远没有闵霸先来的大。
“哈哈,少年心思不坏,灵机过人,老头子很多年没见过你这么出色的年轻人了。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啊?”
这老翁听到项央的话,手腕不自觉的一顿,眸光闪过一丝血色,随即隐没,继续问道。
手里的鱼竿再次挥出,浮漂落在水面上,却再无鱼儿来咬,仿佛上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盘亘。
“项央,清江府安远县人,这次是护送闵娥夫人回南乡,贫寒出身,让长者见笑了。”
项央手心微微出汗,刚刚他感应到一股邪恶的杀念针对自己,随即消失无踪。
这杀念一闪而逝,就如同错觉,但他自问以如今精神,很难出现这样大的错觉。
“英雄不问出处,妄自菲薄可不是少年人该有的想法。说吧,来找老头子有什么事?是你自己,还是娥丫头?”
虽然直到现在项央都不知道这老者的身份,但有些事,不需要知道身份也可以做。
“和夫人无关,只是项某生平唯好武学,自来到南乡,见到屠牲刀法内藏洞天,对其更上层的刀道好奇,渴望见识一番,不知长者可否给项某一个机会?”
大河堤旁,项央说话间,有风流窜来,左右呼啸,上下翻腾,将一身黑发吹得乱舞,然而面对环境的喧嚣,项央的内心却无比安然宁静。
他字字真心,句句实情,一腔对武道的热忱毫不保留的展现给老者。
老翁有很多怀疑,少年是棋子,是野心家,得到关于邪刀的只鳞片爪,要通过他动歪脑筋。
又或者是受闵娥之托,不死心,想要替霍怀安收揽他出山相助,这在过去有过很多次这种情况。
但他千算万料,想不到项央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好武成痴的人,诚心向他请教武道。
更让老者震惊的是项央所言的屠牲刀法,他窥破了其中内藏的洞天,真有这样的人?
第三百九十六章 出刀
“窥破屠牲刀内的秘密?小友所说可是真的?我闵、庄两族立于南乡数百年,也仅仅有五人能做到这一步,这还是他们从小修炼这套刀法,熟悉无比的缘故。”
老翁缓缓收回垂放的鱼竿,屠牲刀法的确是一门强大刀法的基础,但并不意味着它很容易被人修成,更遑论被人参透。
单单依靠刀法招式就能逆推本来面目,除了必要的刀道造诣,还需得是对刀无比敏感的天才,项央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武功,天赋奇才也说的过去。
项央没有答话,和老翁相隔不过两丈远,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身边的这人面目一样随和,却已经控制不住心内激流的杀意,甚至引动平静的水面升起波澜,两边的水草起伏不定。
没打招呼,没有声响,原本平平无奇的鱼竿倏而化作斩杀敌人无数的名刀,朝着项央竖劈而来。
凌厉无比的刀气带着粘稠的血色,渗人的黑雾,上面有无穷无尽的冤魂在哭喊,在求饶,在怨毒的诅咒,最后通通化为支离破碎的尸骨。
老翁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的一招邪刀。
看路数仍然逃不出屠牲刀法,但威力则是天差地别,因为有心法的配合,画龙点睛一般将刀法升华到另一种境界。
便如项央的鬼狱阴风吼,以声音营造恐怖气氛,挑动人心深处的恐惧,操纵人的情绪,这邪刀则是更上一层楼。
面对这一击,项央精神震动,脚下炸裂石土,身形急退,双眸微闭,感受着那刀法中深藏的邪意与杀念,额头上汗珠滚动。
也就在那眨眼即逝的短短时间,项央抽刀而出,于身前横放,刀气击来,与碧玺刀发出金属刮蹭一般的刺耳声。
等项央身形停下,这刀气余势不减,又将他推后一米左右,脚下的靴子淌出一条深达数寸的缺口。
邪刀之强,果然是内外皆合,内中发出让人神志散乱癫狂的邪意杀念,外部刀气凌厉无比,刚猛骇人。
换作和黄朗交战时的项央,是万万接不下这一刀的,运气好接下这一刀,受到的创伤只怕还在之前受到的伤势之上。
如果说黄朗是借助火髓以及赤焰神功,或者还夹杂着火魔大气功的法门,将真气的强大推演到一定程度,那这老翁就是气与神合,刀气中夹杂着精神攻击,论境界远远高出黄朗之流。
只是可惜英雄迟暮,这放在年轻时纵横无匹的一刀,在如今年老体衰,精华流散的时期,也仅仅能迫退项央,而难以击伤他。
咳咳,咳咳,老翁斩出这一刀,咳嗽不停,手中的竹竿也难以承受狂暴的真气,被催成粉碎,随风飘落到流淌不息的河水里。
“小子你好高深的内家修为,换作常人,那一刀早就破开他的内家真气,还有的横刀的那一手,有意思。”
疯狂咳嗽过后,这老翁重新恢复温和慈善的笑脸,仿佛之前恐怖无比的邪刀不是他催砍而出的一样。
项央收刀回鞘,看着老者,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
“小小手段,难登大雅之堂。”
实则心里也在暗暗自得,除了体外可随时催动的天星护身罡气,他体内的三分归元气在护体上也是极有造诣的。
当初和黄朗一战,对方的赤焰神功火劲酷烈,专破内家真气,可谓厉害无比,项央也就是在真气上难以与对方抗衡,才以刀法与对方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