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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繁复的刀招,变化,着实不是普通人能够学习到的,没有天赋,纵然练上十年,二十年,也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刀客。
蒋伯龄第一次退后了,五指钻心的疼,真气流淌过,稍稍平复,项央又阴魂不散的贴了上来,让他苦不堪言。
“不能继续下去了,此人刀法太过厉害,想办法。”
面对气势越来越深沉,刀法越来越凌厉的项央,蒋伯龄有些扛不住了,心内一动,飞身一脚将停靠在岸上的一艘乌蓬小船轰击入江中。
天时地利人和也是武者征战极为重要的因素,他修行长龙入海,本质与水贴合,又在水域讨生活,熟悉水性流动,在江上一战,更容易他发挥实力。
项央瞳孔中闪过一丝厉色,持刀飞掠,骤然长啸一声,气浪抚平江水。
下一刻追逐蒋伯龄而至,一刀劈下,丈长的无匹刀气直接将乌蓬小船斩成两截,刀气余势不减的轰入江水中,分波断浪,久久未曾平复。
避过这一刀的蒋伯龄心内骇然,不敢再大意,脚踏残船木骸,以细致入微的操控力停驻在流动的江水一点,不曾移动。
双手牵引,真气外放下,四周江水卷起十几个转动的漩涡,射出水流汇入蒋伯龄的手中,下一刻一条活灵活现的水蟒朝着项央扑来。
“好武功。”
项央下意识的称赞一句,人在空中梯云纵借力腾飞,如庖丁解牛一般切割水蟒,内中附着的真气瞬间被击散,水流无力坠落。
再落水中,点踏水波轻盈而起,身体朝着蒋伯龄飞射而去,长刀继续挥舞,他的刀还没斩完。
然而经过刚刚蒋伯龄的一番打乱,项央的刀势也不如一开始那般深沉骇人,那种癫狂的状态,也稍微回落,在出刀时,也在思索自己的变化。
毫无疑问,如意天魔,连环八式,乃是一门魔刀,修炼这刀的人心性变化,除了圆月弯刀的原因,这刀法本身也有问题。
过去项央没有发现,是他从未有人值得他这般倾情倾力投入其中,杀意满怀。
对付严英豪,石小宝之流的挑战者,他根本毫无杀机,这样的比斗如何能算作生死相搏?
只有今日,蒋家蒋伯龄,以强大的实力逼得他不得不将此刀威力完全发挥,七千九百三十二般刀法变化,甚至杀意牵动魔意,纵然这般仍奈何不得此人,可见他并非浪得虚名。
然而,也仅仅如此,蒋伯龄能抵挡这么多刀,却绝不可能抵挡住三万多刀。
数丈高的江水炸响,化作一方水幕腾空不降,违反了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下一刻,水幕后的蒋伯龄眼前出现一抹碧绿色的刀光,还有森寒中带着斩灭一切的刀意。
咕噜噜,咕噜噜,原本被两人交手强大气机平复的江水忽然如同煮沸一般冒着泡泡,再一瞬,两道身影落到已经一片狼藉的岸上。
蒋伯龄右肩的衣衫缓缓破裂,一抹血痕在其中若隐若现,嘴角也溢出一丝血线。
项央内腑震动,浑身如同泡在熔浆之中,呼吸之间带着沉重,骨头更好似被人用凿子凿过一样。
“你受过伤?”
项央虽然是疑问,但也是确认,蒋伯龄的气机终究不完美,外放如火焰一般的气血,其实透着虚浮,这绝不该是一个正常的武者该有的状态。
“不错,被一个疯子伤到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一战的结果,你胜了,我心服口服,这枚月牙白玉是你的了。”
蒋伯龄微微一笑,并未如何动容,将白玉抛给项央,显得很是洒然。
他有感觉,项央的刀势还未穷尽,刀招也未完全变化,既如此,他输的也不算冤。
项央接过玉佩,默然,嬴一个受了伤的蒋伯龄,没什么好开心的。
何况虽然他赢了,但也发现了如意天魔的一些隐秘。
三万多刀,一刀一刀的拆开来练,与从一而终是两回事,他以为自己练成了,原来并没有。
“自创出这门刀法的那名强者之后,此刀少有人练到巅峰,更别提之后化魔为神,万刀归流的神刀斩。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丁鹏做到了,这样的人,本就是为魔刀而生,我可以吗?”
项央仰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穹,忽然笑了,因为难,所以才珍贵,如果能轻轻松松就能练成,也就不值得他这般孜孜以求了吧。
况且神刀斩也不过是他理想中刀道的一个基础罢了,怎么能轻易灰心?
第五百一十三章 器量
“刚刚你说被一个疯子伤到,是巨鲨帮的前帮主石堂吧,他的武功如何?”
收敛心绪,项央忽而侧过脸庞问道,眼中带着兴趣,蒋伯龄的武功很厉害,如果不是受伤,具体胜负仍未可知。
如意天魔,连环八式的确无比可怕,三万多刀,蒋伯龄绝不可能尽数接下。
然而,他项央也不可能从第一刀一直砍到三万多刀,这也是为何刚刚他认为自己还未修成此刀的原因。
他的体魄,技艺,真气操纵,对此门刀法细微的理解,等等方面,还有太多能加强的地方。
“很强很强,他的出手很平凡,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强大招数,然而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外加他修为无比精深,三十招后我被他打出内伤。”
蒋伯龄眼中也露出一丝异色,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丝丝狂热,他并非那种心胸狭隘,容不得比自己强的人,相反,他会从更强者身上吸取自己所没有的特质。
“而且我感觉得到,他的体内还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如果释放出来,一招足以秒杀我。我怀疑他已经破入先天,或者说半步先天,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境界并不圆满,所以精神出现了问题。”
项央点头,这和他预测的一样,石堂此人年岁不小,天资也非庸人,早已经是后天中的顶尖,绝对有底蕴冲击先天。
当然,先天后天,一步之遥,就是天地之差,这一关并没有那么好过。
“五枚月牙白玉,我查到的,只有姚飞花手中那一枚,不过还有一枚,在石堂的手上,交手时我看到了。尽管此人疯疯癫癫,但想要从他手上夺走那一枚玉佩,以你现在的武功只怕还不成。”
蒋伯龄忽然又说道,粗豪的脸上带着笑容和好奇,项央,你会如何做呢?
“武功不是万能的,强取不成,可以合作,只要他不是疯的太厉害,应该还有的谈,就像你我之间。而且如果真的集齐五枚月牙白玉,开启了先天强者的传承,我会给你拓印一份,算作今日你成全我的回礼。”
左手并指缓缓摩擦碧玺刀,感受着刀锋之利,项央微微一笑道。
话中内容则让蒋伯龄大吃一惊,面露不敢置信,随即瞪大眼睛怀疑道。
“先天武道无比珍贵,放到江湖上,简直能掀起一场大仇杀,你舍得吗?”
江湖上凡有志在武道路上做出一番成就的人,无不对一门强大的武学心向往之,甚至为此出卖底线,杀戮重重也在所不惜。
就像九阴真经,一出世就掀起重重波涛,最后由五绝在华山之巅论武,中神通技压群雄,夺得此经书。
甚至往后再数十年二十年,此门武功引起的纷争依然不曾断绝,五绝之一的欧阳锋为此甚至疯癫,可见一门高深武道的珍贵与魅力。
蒋伯龄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得到如此神功传承,必然会独吞,绝不容许他人染指,谁碰谁就要死,这才是常态。
就算放到项央一身所学上,先天武道也是无比珍贵,能排在前列,就这么送出去,值得吗?
项央微微一笑,对他而言,元淮一的武道虽然珍贵,却不是独一无二,况且蒋伯龄如此配合,将月牙白玉送出,他投桃报李也是顺应心意之举。
总有人把武功,神兵,等等看的十分重要,以为单靠一门武功或者神兵就能称王称霸,实则大谬。
就拿他现在学习的如意天魔刀法来说,历代修行者绝不少,然而真正练到巅峰的寥寥无几,能够将之化作神刀斩的更是只丁鹏一人。
就像那句话说的,有些人纵使神刀在手,仍无法成为刀中之神,而丁鹏纵然手持木刀,刀神之名依然实至名归。
武功从来就是死的,而人才是活的。
一门武功,不同的人修炼,总归会有不同的威力,不同的表现,武功赋予人强大的力量,人赋予武功独特的秉性。
他曾经遇到过灵溪宗的吴宗明和他的师弟师妹,修炼一样的根基武学,一样的武功,前者武功高强,后者江湖三流,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元淮一的武道厉害归厉害,但对于项央而言,参考借鉴大于改换门庭修炼,既然如此,算不得独一无二的根基武学,多一两个人参悟又有何妨?
自己该得到的,还是会得到,如果一味抱着我练不成,别人也休想练成的想法,终其一生成就也就那样。
项央曾经在四象门狂风快剑传人封无涯的脸上刺下心胸狭窄四个字,那是对他武德器量的鄙视,他自己却绝不希望成为那样的人。
而且不论蒋伯龄水贼身份,单单以今日接触过的表现来看,项央很愿意和他结一个善缘。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如果蒋家主能从那门武道上有所收获,甚至修成先天,项某将不胜欢喜,因为又将多一个同道中人。况且神功并非轻授,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蒋家主手持一枚月牙白玉,应得之物罢了。”
项央弹指刀鸣,眉眼细长如远山,笑意挂在嘴角,虽然还是先前的模样,但在蒋伯龄眼中,身躯已经无限高大,让人叹为观止,心内震撼。
也许项央的武功还远不及石堂那般厉害,然而他的心胸,器量,犹有过之,这样的年轻人,天生就该成为一个搅动风云的盖世豪杰。
他也明白了,项央的人生也许有这样那样的奇遇,但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这个人。
因为遍数他见过的这么多高手,名宿,从没有一个如项央这般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
“如果我成就先天,那么就会成为他的同道中人。
这说明他的内心无比的坚定,他自信能破入先天。
的确,以他现在的表现,他都做不到的话,天下就没人能够做到了。”
“哈哈,好,那就多谢项兄弟了,希望有朝一日咱们还能再战上一场,让我看看那门刀法的极致该是什么样子。”
蒋伯龄第一次称呼项央为项兄弟,而不是项捕快。
如果真有那么一战,应该也是在先天之后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分别
蒋家庄园外,蒋伯龄带着自己的一众兄弟目送项央等人离去,气氛很是沉重。
这一战的结果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有眼睛,看得到蒋伯龄破裂的衣衫和隐现的血线,外加项央如此轻易离开,玉佩显然已经到手。
“要不是大哥之前被那个疯子打伤,项央绝不可能带走玉佩,咱们要不要派人拦截他们?”
有人提议,蒋伯龄可以说是蒋家的灵魂人物,也是四大水贼家族的支柱,他落败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除了再次增添项央的声威,对他们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用,此人只可交好,不能为敌,老四,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对他出手,这是对你的忠告。”
蒋伯龄面无表情道,既然项央愿意将那份传承拓印一份交给他,那么两者之间便没有实质性的冲突,只需静待即可。
小路上,石小宝英武的面庞略显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