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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九曜锻体配合九曜霸拳,就是天作之合,在力之一道,刚猛之境上,足可称得上极有造诣,雷冕能得到白子阳父亲看重,正因为他的武功够强。
王庆则抽出佩戴的长剑,剑势飒如流星,挑,崩,劈,压,抽,刺等等剑路变化皆藏于这一剑之中,有一剑化万法的大气魄,走的是化简为繁之道,也是符合他百变千幻的名头。
对比崔明融剑为一,另创剑道的风采,王庆绝不逊色,项央于刀道正是化繁为简,王庆与之恰似阴阳两极,正反对比,可见他的厉害,这才是他真正的武功。
两人这番联合出手,不说惊天动地,但放眼黔郡一地,没有任何一个后天敢说能全身而退,纵然万天成这等拜师龙王的天才之辈,也是只有三四分把握。
然而这世上有一个人不但能做到毫发无伤,甚至能以后天难以想象的修为造诣加以反伤。
高大的身体忽而如柳树抽枝,一条条细如金线的蚕丝从项央周身肌肤窜出,每一根既柔如棉,又坚韧如铁,更刚强如金,向外延伸飘荡。
一时之间,雷冕的十二击九曜霸拳尽数锤在项央的天蚕丝之上,蚕丝如水浪飘摆荡漾卸力,根根未损,汹涌滔滔的拳力能击碎钢铁,破灭山石,却砸不断看似柔弱的蚕丝。
这还不止,雷冕十二拳未曾留力,爆发牵扯,又被蚕丝回震,体内的钢筋铁骨也有些酸麻难耐,鼻子更是窜出两条鼻涕样的血状物。
此为天蚕丝至柔之道,乃是最为基础也是最为精纯的武学道理。
王庆的一瞬之间刺下百多剑,残影幻化,剑气咻咻而出,然而金色蚕丝密集如雨雾,剑尖每刺一次,就有一根坚逾金铁的蚕丝破空射来。
一番碰撞,火星四溅,气劲迸射,王庆手中的长剑剑尖被刺出一颗微不可见的细孔,更有如雷如火的气劲沿着剑身传导回王庆的体内,手上焦黑,鲜血淋漓,天蚕丝自身则是分毫无损。
此乃天蚕丝至刚之道,同样是武学海洋中基础而又精深的武道,初学乍练者能懂,先天乃至更上层的武者能精。
此时落在晏慕梅眼中的画面极为魔幻,项央浑身金丝缠绕,两侧各有降龙伏虎的力士与剑术清绝的高人合击,却被浅浅的一层蚕丝给拦住,且反伤,其风姿之绝世,武学之超然,境界之高深,实在难以描述,非亲眼得见不可体会。
天蚕九变虽是项央所创,但其中奥妙,项央也只是窥得三四分,即便如此,也不是区区雷冕与王庆所能抵挡。
心念一动,项央右手冒出的蚕丝纠缠变化,最后化作一柄金刀,弯弯如月,光如烈阳普照,而且没有刀柄,刀身沿手掌边缘而出,人刀真正为一体,而不单单指境界上的合一。
下一刻,项央跃步而起,手中金色弯刀递出,顺风而斩,平平淡淡,无声无息,简朴而纯粹,三岁稚童也能舞出。
神刀斩出,几乎是同一时间,布匹被撕开的声音和刀剑被折断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个在后天足以称雄的强者,呆呆的立在原地。
雷冕赖以成名,甚至称雄的九曜锻体瞬间被破功,弯弯的刀气好似平滑的镜面,将身体自腰部拦截而断,脏器洒遍一地。
王庆同样如此,他还要死在雷冕之前,因为长剑被瞬间折断,雷冕的横练则要稍稍费力也谢。
而也就是这可能是百分之一的呼吸之间,分出了死亡的先后顺序。
手中金色弯刀崩碎化为蚕丝,重新缩回项央的体内。
有江上湿风吹来,血腥气被一扫而清。
整个码头竟然只剩下项央晏慕梅以及小黑三个活物。
“走吧,我们该上船了。”
项央看了眼神色未定的晏慕梅开口道,神色如常,意态悠悠,仿佛刚刚的大战不过是一场梦。
第六百二十九章 冰心诀
赫章县码头,一艘客船破浪而来,在浩渺江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白色浪花下,有声声犬吠传出。
此时是正午时分,太阳火热,除了少数几个还有活计的,大部分人都猫在某个茶楼或是酒馆消暑散热。
客船停靠,从船上走下两人一狗,男的金发如阳,白衣胜雪,面貌不如何英俊,但气质皎如夜空明月,清冷孤寒,让人望而生怯。
女的相貌秀美,手捧粗长木盒,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个男人,保持距离而又不显疏离,脸上显露苍白。
最后的猛犬膘肥体壮,毛发漆黑,大如水牛,那爪子拍人一下,肌肉壮汉怕也是受不了,码头上的几个苦力见到,吓得抱头鼠窜。
“好了,就在这里分开吧,你该回晏家了,这几日你一句话也不说,想来是对我当日做法不满,咱们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
项央带着晏慕梅走下码头,看着对方躲闪的目光,心内摇头,所以说就是未经磨砺的小孩子,做人做事太理想化,固执而又认为自己是对的。
不过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将碧血晴空练出火候,真了解了江湖的残酷与人心的鬼域,怕也是心意不纯,难以攀登高峰了。
“项大哥,我不是,只是一时有些难以理解。”
晏慕梅听到项央的话,脸色更白了一分,有不舍,又有些释然和解脱,认真的看着项央,仔仔细细,似乎想要深深将他刻在自己的心里。
漂泊江上,她每日都在思索项央当天一声杀字吼死百多个飞鱼帮帮众的事,对于这样的滥杀行为,既不理解,也不认同。
在她看来,那帮人什么也没做,也不会对项央产生什么威胁,为什么不以博大的胸怀将他们放走呢?
项央轻轻一声杀,不知有多少家庭就此失去儿子丈夫或是父亲,这样的行为太过残暴,就算她对项央再有好感,也难以抵消心内的芥蒂,甚至每次看到项央,都会不自主的想起那一日那一时的那一幕。
“无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与处事方式,看待事物的态度也完全不同,你的心思我明白。这恰恰说明我的选择没错,碧血晴空教给你,也许真有大成之后重现江湖的那一天。”
项央微笑着点头,他自行其道,不会因旁人的感官与言语而动容,更不会所谓的后悔,愧疚之类的情绪。
旁人也许会因为大环境的压力而有所改变,他却不会,因为曾经的他在另一个世界已经体会过那种不能顺心随意的憋闷之感。
善是什么?恶是什么?谁人评定?两军对阵,死伤何止万千,这样的杀戮不比他强盛百倍?
他做的一切,无关善恶,更和残暴扯不上关系,若真是残暴魔头,现在这码头上的一切人等,他也可以顺手杀了,为何没有?
说到底,还是飞鱼帮的那些人犯了他的忌讳,当时但凡有一个为他说话,或者提醒他的,他又岂会斩尽杀绝?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晏慕梅心内涩然,所有的不满与芥蒂,都在此时烟消云散,又有些愁苦。
项央可以说是她第一个爱慕过的男人,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不然项央如果出言挽留,她会放下手里的碧空刀,不顾一切的随他而去。
永远不要低估女人对爱情的执着,在心爱的人面前,她们可是什么都做的出的,尤其是少不更事的初恋。
项央事事如察秋毫,自然老早也就发现晏慕梅对他的特殊情感,传授其碧血晴空未尝没有些许补偿的意思。
直到最后,晏慕梅也没有得到项央一声挽留,只能孤身一人捧着刀盒离去,背影萧瑟,显得有些失意,初恋即是失恋,她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舔舐伤口。
项央目送晏慕梅离开,连带着小黑也呜咽呜咽的叫个不停,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好,这狗灵性越发惊人,已经和晏慕梅混熟了,故人离去,自然也会有些许情感上的波动。
回到赫章县城,项央找了家普通农家小院,用一锭银子租下三天时间,打算好好休整一番。
傍晚,项央在外面的酒楼饱餐一顿,带着同样吃的满嘴流油的小黑回到小院房间,翻出一个洗澡用的大桶,倒了将近四分之三的清水进去。
脱下身上的冰蟾衣,一个翻身扑腾进水中,炸起的水花在项央内功作用下,忽而折返落回大桶之中。
这水是从外面的水井打上来,冰凉刺骨,淹没项央的心口位置,浮荡中带动阵阵压力,项央盘膝闭目,口中默诵冰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自那日连杀白子阳,王庆,雷冕三人,项央便完成了天书发布的任务,得到有关冰心诀的心法,方才发现这门武学并不是那么简单。
此功严格说来,半是内功修行,半是心灵武道,而且绝非项央之前所想象的那般无足轻重。
初始习练之后,练出一股清凉之气,时时刻刻让人保持头脑清明,等境界拔高,领会渐深,更能让人保持一颗冰心,清澈透明,不为外界干扰,防内魔外魔侵袭,当是无比高深的武道。
再上一层,就能将这道清凉之气藏于泥丸宫,或可说是上丹田,形成一枚冰种,冰心诀到这一步,可以说大成,也可以说初成。
此冰种就像是一个铠甲,将项央藏于泥丸宫的精神,或者进阶的元神牢牢保护,不受侵害。
随着时间流逝,此功进境无有极限,威力会随着元神以及武道的增进而越发厉害,不能杀敌,却能辅助修炼,保护元神,也算难得。
当然,项央最看重的仍不是这些,而是此功进境扎实,缓缓而行,在他修炼的这几天,练出的道道清凉之气汇于眉心上丹田,隐隐有种神识大开之感。
“先天之道除了底蕴积累,另外一层就是凶险万分,突破之人会遭遇各种危险。
我有冰心诀先入泥丸,内外通透,这种情况下,不需冲击,只需要缓缓而行,玄关一窍便能自开,乃是水到渠成。
这个时间得到这门武功,连老天都在帮我,当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
项央心念一乱,刺骨凉水使他收慑心神,降服思虑,完全沉浸在此门心法之中,这也是他自发研究的精修冰心诀的一个小小窍门。
第六百三十章 白剑涛
黔郡,罗西县,飞鱼帮的分堂,一间青砖铺就,三面环墙的幽静大院此时满是血腥臭味,地上铺陈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雷冕王庆的尸体被拼凑到一起,一团碎裂的红色肉团是白子阳的尸身,另外还有朱彪的尸体,十二高手中被项央按碎头颅的那一位,以及百多个飞鱼帮帮众。
除了死人,院内还有为数不少的活人,飞鱼帮朱彪的顶头上司,一个小胡子的中年,十二高手剩下的十一位,各个气息微弱瘫倒在地,几乎是进气少,出气多,最后则是一个黑袍绣龙,身材高大的冷峻中年。
这中年棱角刚硬,目如亮星,发丝盘结挽髻,插着一根玉簪,看起来并不如何出众,然而却让大院内喘气的另外十二人如面神魔。
“三台鱼龙变,乃是我截取自身所修鱼龙变神功一部分精粹而成,四人为小阵,十二人为大阵,在后天能破阵者俱都是天资横溢的强绝之辈。一人死,十一人同样受重创,内气反震,脏腑精神日夜消耗,你们自身难保,所以救不了子阳,我不怪你们。”
中年声如钟磬,悠扬而清亮,回音中带着一股勃勃的生气,下一刻,瘫倒在地上木架,以为侥幸逃得一命的十一人齐齐爆开,血肉迸溅,乃是被人由内而外以极高明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