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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指法,好刀法,果然,能闯下这偌大的名头,项央绝不只是他人口口相传的投机之辈。”
擂台之下,有高手大声喝彩,眼中满是思量与感悟,单单这一指,足以让一个先天高手参悟十年也受用不尽。
由小见大,管中窥豹,项央连刀都没出就如此轻易的粉碎智善的攻击,可见他的确拥有着超越普通先天的力量。
“嗯,竟然没出刀,这小子果然不是我能对付的。”
情知项央武功超绝,非他所能抵挡,然而智善依旧纹丝不动,心内也是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又连发一掌,一拳,俱是苦海一脉最为精深高明的杀伐武学。
掌印纹理毕现,笼罩生死擂台偌大范围,自虚空中聚集灵气,狠狠按下,大有翻江倒海的威势。
拳印漫天,金色的光芒中,隐藏着猩红血气,不但刚猛无比,而且阴损毒辣,贸然与之正面相抗,恐怕会被内中的腐蚀性真气所伤。
这一掌,一拳,放眼台下千多人,能接的下的,绝不超过一掌之数,令不少高手骇然色变,心中暗惊魔门高手的实力的确非同凡响。
这仅仅是苦海一脉的护法,之上有正副宗主,而魔门苦海,仅仅是三十六脉当中并不拔尖的一个,这是何等庞大的势力?
当中也有不少心怀家国的义士心中担忧,大周将魔门纳为己用,若是有实力压制,算是一招妙棋,否则就是引狼入室,恐有祸患。
甚至被魔门反客为主也未可知,看来要重新联络朝中大员商量遏制魔门的对策。
而台上的项央却不为所动,任由对方的声势再大,功力再猛,依旧是轻轻一指,使得掌消气散,拳印无踪,当真有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气度。
这一指,却又是番截然不同的变化。
“三招已过,你的武功不值一哂,受死吧。”
项央眼见智善的武功不过如此,心下稍有失望,扬眉挑眼,眸光如刀,就要出真功夫将之斩于刀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大的危机。
这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死亡直觉,虽然项央不相信区区智善有能耐威胁到他,但这股直觉是做不得假的。
人修行到了高深的境界,一般都会灵觉敏锐,有着超越凡人的感念,尤其是在自身的安危上。
其实不只是武道修行高深者,甚至一些体质较为奇特的普通人有时也会有这种直觉,属于一种独特的灵感境界。
有一句话可以形容这种境界,叫做秋风未动蝉先觉。
项央历经百战,生死之间也走过几遭,可以说完全是杀出来的强者。
他的厮杀经验不但丰富,警觉性,对于危险的洞察性,也是超出普通的武者不止一筹。
眉心当中的泥丸宫轰隆震颤,殷红一片血芒,宛如天塌地陷。
元神的三色毫光明暗不定,似乎奄奄欲熄的烛火,只在当日项央硬接雪玲山翁的冰天劫之下。
他的肉身原本四肢百骸充斥着浩荡精纯的真气,此时,却凝涩若蜗牛爬,似乎被一股更强的力量所镇服。
这是何等样的力量?又是谁借给了智善这样的力量?
引而不发,含而不吐,竟然就给他带来这样的压力,如果释放出来,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威力?
项央不但惊奇,也很好奇,莫非是苦海之主释法衍出手了?
第八百六十二章 爆发
“天人手段,希望不要让我太失望。”
项央望着石柱上盘坐的智善,心中毫无恐惧与害怕,反而升起一股久未有过的刺激之感,迫切的希望领教一番对方的杀手锏。
他曾在极东之地与大雪玲的天人高手雪岭山翁两次交手。
第一次,对方处于全盛时期,他借助雷泽的天时地利以及神兵却邪,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斩出一刀,却只能轻伤对方。
若非天蚕九变,护身他早已经尸骨无存了,那是一次惨败。
第二次,他修为攀升,武力跃迁至不可思议之境,与占据楚沧澜肉身的雪玲山翁再战一场,对方的冰天劫威力至强至烈,浩荡无匹,可惜终归不复天人的手段,死在他的手上。
今日,他要再战天人战力,看看双方的差距,究竟是不是难以逾越的大。
“项央,你的武功的确很强,不过今日生死擂上,只能有一个人走下去,接我最后一招,杀,杀,杀!”
智善眼见自己全力以赴的三招如此轻描淡写的被击破,心中无比绝望,对方的实力已经与他不在一个层面上,虽同是先天,但差距比先天与后天还要大。
然而正是如此,越加激发他心中积蓄的杀机,杀死一个不强的人,实在没滋没味,只有这样强大的人,杀起来才有兴致。
他的外号叫刽子手,乃是苦海一脉公认的杀星,杀性极重,当然不会是善类。
不过以他自身的实力根本难以伤到项央分毫,因此猛地从石柱上立起,脚下狠踏,一层淡红色血芒爆发,浸染石柱。
除中央石柱,其余八根竟然开始急速移动,分列擂台八方八极,将整个生死擂围住,更一根接着一根连成血幕,散发着强烈的灵气波动。
这竟然是一门罕见的阵法,以九根石柱为阵心,难以被摧毁的黄铜擂台为根基,更结合此地特殊地气而成,目的不在杀,而在困,是为了将项央困在这个擂台之上不能外逃。
而想要打破这个大阵也很简单,迈入天人,元神与天地交感,自然可以找出阵法当中的破绽,加以针对,眼下的项央却是不能。
而随着他这番动作之后,智善更是口吐三个杀字,一字比一字凝重,一字比一字冷然,杀机如潮涌,传遍整个生死擂上下,叫人如坠寒窟。
有眼尖之人看到了智善手中持着的一枚树叶,碧绿苍翠,在烈日阳光下,似乎翡翠制成的稀罕物品。
更在三个杀字之后,从中爆发出一道苍翠如林,郁郁葱葱的刀气,弥散着生命的波动。
“这是?这样的刀气,生机与毁灭并存,生生不息,毁灭不止,是刀千秋的破灭轮回刀。”
山羊胡宿老眼睛一瞪,认出这道刀气的来历,惊喜之间又有种异样的兴奋。
刀千秋人虽未到,但以刀气隔空交手,更见他今日之无匹修为,这一刀,项央能接的下来吗?
年轻时,刀千秋横扫九郡刀客,以一套破灭轮回刀江湖闻名,他曾有幸目睹一次,真正见到了当时那种磅然,广博,生机与毁灭这等截然相反的力量蕴含于一刀之中的景象。
那时的刀千秋,堪称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时光荏苒,一别经年,刀千秋的武功刀道,似乎更有进步,至少此时此刻,这一刀在满场千多人的眼中,已经是完美无瑕的一刀。
而面对这一刀的项央,感触尤其的深刻,镌刻入灵魂的那一种。
他前往刀剑同流开锋门的时候,与剑痴论武,曾以刀问道,用一招刀法问剑痴,什么是刀?
当时的剑痴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其实回答的不是刀,而是剑,因为他本是剑客,如何能清楚刀是什么?
但项央天纵奇才,恰恰从中悟出了忘刀的境界,可惜,只是知道那个终点,却不知道通向终点的道路,所以无从着手。
此时,见到蕴藏于刀叶中的这一刀,项央才真正摸索到了点门路,有了些感悟。
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感悟,因为这一刀,要直取他的性命,碎元神,斩肉身,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当中。
论起最高深的武学理念与奥义,此招是万万无法与冰天劫相比拟的,但施展此招的人,却是一个比雪玲山翁还要恐怖的多的盖世刀者。
那一片苍翠之色,似乎蕴含无限生机,但在项央眼中,比之冰天劫当中所爆发的毁灭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亡的威胁,带给了项央极端的刺激。
刺激元神,刺激肉身,刺激真气,人之为物,不过这三者罢了。
元神在发光,与之前时明时暗不同,是如同万里晴空上的太阳一般,亮的已经分不出颜色。
映照在肉身之上,血气奔涌,发出哗啦啦的大河拍案之声,仿佛他的血管是一条条宽阔的河道,内中的血流是一条条汹涌奔腾的大河。
肉身的爆发,带动了原本凝涩的真气,三分归元气与先天版嫁衣神功融合,两极归一而成就的仿佛宇宙最本源的真气瞬间突破了压力的封锁,直接在体表爆发出一团耀眼的气芒。
气芒当中,项央此时和天地连成了一体,轻叱一声,刀已经在手。
刀在闪烁,拔刀之术顷刻而成,让人分不清,悬在腰间的却邪神刀是什么时候出的鞘。
似乎自始至终,项央一直紧紧握着手中之刀,从未放下,从未分离。
这一刀,是项央曾经修行的最最最基础的刀中八法当中的一式斩击。
而同时,也是项央所修炼过得数不清刀法中斩击的精华。
七大限虽然是盖世刀术,但仍逃不过刀法的范畴,仍有斩击。
“斩。”
一声斩,项央大声吼出,心中也是如此。
他原本刚毅的五官似乎因为发力过猛,而显得狰狞许多,太阳穴附近甚至有青色的血管凸起。
体内的涛然真气奔涌入却邪当中,再经过独特的运气方式挥出。
纯粹的刀气爆发,如同一团风暴席卷而去,密集的无处不在,甚至扭曲人的视线,与如同天河垂落的苍翠刀气撞击到一起。
天地间刹那无声。
第八百六十三章 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问,你这一生见过的最壮阔靓丽的景色是什么?
生死擂台上下千多人,也许会有千奇百怪的答案,但今日之后,绝大部分人都只会有一个回答,那就是刀花的绽放。
天上流淌的翠绿“河流”蜿蜒而下,势若奔马,腾腾火热,仿佛要将人世间的一切污秽与邪念清洗干净,那是无比纯粹,无比纯净的刀气。
然而那股子威猛到难以想象的刀气,在对撞到如同刀气风暴的力量时,竟然产生了回流的现象。
两者不停的交错,不停的碰撞,彼此抵消,又膨胀,渐渐的距离擂台之上二十米左右的空间高度上,盛开了一朵刀气浇灌,刀气铸就的刀花。
普通的花开放,颜色娇媚,鲜艳,香气袭人,而百丈方圆大小的刀花,虽只是苍白的透明水流状,更毫无香气,但其壮丽,却是亿万倍不止。
千余双眼睛,只是呆呆的看着擂台上的刀花,满是呆滞,更如坠梦乡。
这是何等样玄奇的力量,何等样难以言述的巧合,才能造就这样的奇景?
这一刻,有百多个武功不俗的刀者齐齐弃刀跪下,痛哭流涕,那不是伤心,也不是痛苦,而是喜不自禁,向道者寻到道的表现。
那花,此时此刻,不同的刀客,不同的刀者,都能从中窥测出自己所学刀法刀道的轨迹,进而加以拓展,升华,刀,近乎道,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朝闻道,夕可死矣,绝不只是一句泛泛空谈,如果真的能得道,天下间甘愿为此而死的人绝对数不胜数。
石柱之上,智善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原本他智珠在握,满心等着项央引颈就戮,此时却是有一种事情走向脱离自己掌控的慌乱之感。
刀千秋是何等的强大,其功达天人,参悟忘刀之境,可说是天下一等一的强者,此时全力一击仍奈何不得项央这个先天武者,怎么可能?
是啊,他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