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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看得一清二楚,神妙的感觉难以言喻,他更看到凌飞烟剑尖所指,赫然是小四的后心。
“轰~”脑中轰然一响,时间凝滞感消失,溪云好像重回现实世界,枪尖已要到眉心,集中而尖锐的劲流刺得眉心一凉,似乎已经破开,右侧拳风已到,压得右肺不能呼吸,映照漫天繁星的长剑也到了,果然指向小四的后心。
溪云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身体倒是不由自主,双手带起一串幻影,倏忽间挡在眉心处。
“啊!”院中几乎同时响起两声压抑的短暂痛呼,黑枪势如破竹,洞穿溪云双掌,将它们串在一起,溪云往后仰头,上身弯倒下去,双手在枪劲的带动下往后拉伸,姿势倒十分像他之前练习的淬体术第一个动作,身体弯成拱形。右肋那一拳只受到一半不到的力量,因为另一声惨叫正是小四。
凌飞烟的剑快得不可思议,但小四同样不凡,这当儿,竟挪了一尺,错开后心。只是剑光太快,急掠而过,洞穿了他左肩。
凌飞烟再拔剑出来,微往上一挑,一条胳膊便飞上天空,鲜血如注。
小四往前冲的身形失去控制,一头撞破东屋窗格,跌入其中,却听他哈哈狂笑,“小和尚,你看到了吧!”
这一句话声音极为凄凉,更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溪云听在耳中,第一次感受到小四的感情。
方劲脸色大变,魔君之臂就在屋中!急忙收枪而回,本来以他对黑枪的控制力,只须收回一尺,便能振臂下击,补一枪,砸塌溪云胸口,再冲入屋中,保护魔君之臂,却忽然剑光一闪,一剑直奔面门而来,急忙再收一尺,枪尾往上一格,挡住长剑。
凌飞烟手腕微翻,剑身一平,在枪杆上一压,借力而起,身形一展,奔入屋内。
方劲只觉得双手一沉,勉力托起,却还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如此情况下,还送了对手一程,直郁闷得要死,又有几分灰心,此女剑法当真超凡入圣。
下一刻,他不等体内情况好转,双膝一弯,拔身而起,同样冲入屋中,黑枪开路,红缨如火轮狂转,猛烈狂霸的枪劲轰得半面木墙崩散,木片激飞,屋内两人都脸色一变——方劲这是在拼命!
溪云这时才完全摔倒,双手掌心一串血珠洒落到地,另外还有一条无主胳膊也在这时掉在地上,可想刚才这一切是何其之快。
溪云仰面倒地,背部一磕,嘴角溢出一条血线,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肆虐的枪劲还未消去,而他脑中正不断回响着小四凄凉的声音——你看到了吧。(。)
244 不想杀你
“是的,我看到了。”溪云默默对自己说,看了看身侧小四指掌枯瘦的断臂,嘴角忽然展开怪异的笑容,慢慢的,笑容扩大,变成露齿而笑,口中发出“哼哼”之声。
其实他想豪放一些,哈哈笑的,可是体内痛苦甚剧,笑的动作震颤胸口,结果变成“哼哼”。
“这样也能不死。”溪云回想刚才的一幕,只觉得不可思议,绝对该一命呜呼的自己竟然还是活了下来。
凌飞烟那一剑若是刺向方劲,溪云还有几分机会活命,相对而言,屠龙枪比小四的拳头更致命,毕竟要害处更要害。
这一剑,表明在凌飞烟心目中,杀死无尽僧比救溪云一命更重要,所以小四才有那一句话。
缓一口气,溪云慢慢坐起,真的很想“哈哈”笑几声。
屋内斗得十分激烈,剑光,血光,火焰红缨,独臂小四与方劲合斗凌飞烟,屋中桌上一条六七尺长的大物体横在一个精心制作的木架上。那物体外面裹着布满奇异纹路的黑缎,看样子,毫无疑问便是魔君之臂。
剑光陡然一亮,溪云便听小四惨叫一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显然是小四摔倒了。
溪云急着站起来,双手一撑,却痛呼一声,又一屁股跌倒。听屋内风声嚯嚯,一截黑枪不时闪现,“叮叮叮”不绝于耳,枪剑交击正急。
溪云此际只能坐山听虎斗了,时不时也能从破碎的木墙处看到人影一闪,听枪剑交击声越来越密集,却丝毫听不到小四的动静,想到小四可能死了,溪云心中竟十分悲凉。
这时屋内突然爆发一股恐怖骇人的磅礴气势,溪云神色一变,却忽然一喜,小四!脑中正闪过这个念头,便见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又将屋顶击出一个大洞,正是小四。
紧跟着青衣闪现,凌飞烟飞天而出。
小四猛然回身,脖子上一串佛珠跳了起来,挥手一拍,绳线崩断,数十颗佛珠前前后后,劈头盖脸地射向凌飞烟。
凌飞烟脸色一变,身形凌空,还未寻到立足之处,更无借力凭依之地,唯有长剑疾舞。
一轮璀璨剑光陡然在虚空绽开,如一面星光璀璨的铜镜,“叮叮叮~”一连串金铁交击声,那佛珠竟似铁铸。
凌飞烟挡住了佛珠,但佛珠中蕴含的劲力却将她凭虚而立的身形推得往后飘去,而小四身形一闪,迅疾如电,射入黑暗。
凌飞烟落在瓦面上,正要追去,忽然滞了一滞,低头看向溪云。
溪云还倒在地上,也看着她,嘴角含笑。
凌飞烟眼中闪过犹豫之色,接着化作决绝,道:“保重!”脚下一点,青影一闪,疾追无尽僧而去。
溪云嘴角依然挂着笑容,眼睛微微一闭,再睁开,恍若放下了许多事情,眸中满是平静。
“啪啪”几声,方劲从门中走出,脚步沉重,劲装裂开七八处,血光盈盈。他长枪拄地,理也不理溪云,发劲要跃上屋顶,身形刚一离地,不到一尺,“嘭”一声,摔在门前阶梯上,滚入院中。
溪云看了,笑了笑,道:“小四看来已强行破入宗匠境,我看魔君之臂不会落入缥缈阁手上了,你还不放心?”
方劲脸色一沉,撑着黑枪勉力站起,“我负责保护魔君之臂,除了郝长老,谁也不能取走!”
溪云道:“原来如此,那就要怪郝通海不多留着人保护这东西,却去攻打各门各派,你……”
“住口!”方劲厉喝一声,身形却晃了晃,好像声音太大,差点把自己震倒。看得出来,他已完全透支,伤势更是严重无比。
溪云不以为意,依言乖乖住口,还笑了笑。
方劲喘息一会儿,冷冷盯着溪云,“笑!臭和尚,都怪你和凌飞烟,抓不住凌飞烟,现在只有提你的人头去见郝长老了!”
溪云惊道:“你我都这样了,还要继续?”
方劲用枪回答,他往前走了两步,一枪扎了过去。
溪云就地一滚,躲开。那一枪不甚快,也不甚重,落点也不对,溪云就算不滚,最多就给扎破小腿肚一点皮。
方劲使了一枪,又是连连喘息,溪云也同样狼狈,连滚带爬地站起,“老方,你别发疯,你现在再乱动,肯定死得比我快。”
“老方不是你叫的!”
“老劲?”
“去你妈的!”
“小劲?阿劲?小方?小方劲?”溪云见方劲呼呼直喘,气得满脸通红,目眦尽裂,不由哈哈大笑,“不逗你,你还是别费劲了。”
“啪”
方劲突然又捅了一枪,溪云走了一步,枪尖坠在他身后地上。
这杆黑枪又沉又长,方劲此时使来,只觉得手臂都要给长枪带去,要脱离肩膀似的。
两人此时动作都慢如蜗牛,动一动就直喘息,绕着院子追逃起来,一颠一歪,委实狼狈,比江湖上最差劲的低手都不如。
溪云只觉得滑稽,他动作弧度小,情况稍好,此时恢复了一些,平时一垫脚就可跃过的墙头,却只能望而兴叹,趁方劲喘息的时候,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
“不许走!”方劲费力叫道。
溪云笑了笑,道:“我不想杀你。”开门要去,却听“哚”一声,黑枪投了过来,打在另半边门板下方,连扎穿门板的力量也没有,给枪尾一坠,掉到地上。
溪云摇头笑笑,此人对郝通海未免太过忠心,“有缘再会了。”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听院内“噗”一声,一定是方劲摔倒了。
溪云回到镇外那处高岗,累得瘫倒在一块草地上,长长叹一口气,他翻个身,变为趴在地上,面上传来一阵凉意,原来是草地带着些露水。天色渐亮,这一天对溪云来说太漫长了。
休息一会儿,他盘膝做好,默默冥想,调养气息,恢复伤势,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然大亮,他睁开眼睛,目光平和冲淡,眼底深处却又透露出几分漠然。
他迎着太阳往东方去,想念白云峰的云海,想念苦集寺的钟鸣,想念“笃笃”的木鱼声,从此,这个声音将由他敲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5 新天新地
旭日东升,光芒万丈,昨夜小雨淋漓,此时升腾的雾气在阳光下逐渐消散,幻化出多姿多彩的虹桥。宽阔的官道两旁树木高大,叶子此时都亮盈盈的,迎风招展,清新而活泼。地面除了中间一丈宽的石板路外,两边的土路都半湿不干,有些泥泞之感。
远方大步行来一人,走在石板路右侧边沿,身形高健挺拔,右手中拄着一根绿油油的竹子,面容沉静如水,宁淡平和,阳光洒在他脸上,光辉熠熠,赫然是溪云。
他脸上的火疤已经消尽,五官俊美,丰神毓秀,若非一身灰衣到处都是裂缝,倒有几分出尘之姿。
不过他显然并不在乎,拄着拇指粗细的绿竹徒步而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疾不徐。
“咕咕~”溪云脸色一苦,肚子又饿了。昨晚好不容易逮住一只野兔,却有一个沉甸甸的肚子,竟怀着孩子,看它一对惊惧哀恸的眼神,溪云只好把它放了。
自从练习了淬体术,真的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走个八里十里——轻松。可肚子容易饿了,越吃越多,野果什么的根本不顶用。
“嗒啦嗒啦~”一阵马蹄声从后急赶而来,溪云不作理会,听一个年轻的声音焦急地催马快行,“驾~”
那马速度极快,身高腿长,漆黑如墨,额头一块菱形白斑,十分神骏,从泥路上疾驰而过,“啪啪”两响,溅起两团泥落在溪云裤脚上。
溪云眉头刚一皱,那马已到两丈之外。
“嘘~”马上乘客忽然轻唤一声,那马后蹄一顿,立即停下,即不人立起来,也不多冲一尺,只是前蹄在地上踏了两下,显得尤有余力。
马上乘客一身黑色锦衣,忽然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白白的脸,俊秀中带着几分文弱之感,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小师傅,那是官道,您最好还是走到这旁边土路上来比较好,若给官府人员看到,是要惹麻烦的。”
他急急说完,转头就要走,忽然又转回来,目光落到溪云裤腿的泥巴上,“啊。”了一声,道:“是在下将泥溅到您身上是吗?对不住了,额,本该下马给您道歉,但我急着赶回家……”
溪云淡淡地道:“不是你,是你的马。即然急着赶路,又何必停下?”
年轻男子滞了一滞,心想:“这和尚说话好生奇怪?他衣衫怎么破成这样,倒还算干净……哎呦,不要浪费时间。”从袖中摸出一个银元宝,道:“在下确实要赶时间,这里有几两银子,权作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