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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修等人面面相觑,齐齐奔了几步,木森高声问道:“朱文师兄,你去哪?”
朱文恍若未闻,没有回答,前面的人群自动两边让开,高挺的背影夹在人群中间,道出几分寂寥落拓之意。
丁香愣然失神,大眼睛接连眨动,忍不住唤道:“朱大哥……?”
朱文停了一下,反手射出一样东西,身形一展,飞掠下山,右袖在风中激烈飞扬。
“朱师兄。”
“朱文!”
青云剑派许多人都叫起来。
丁香接住那东西,竟是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呈五角星形,“他,他……”两眼一热,可怜地看向溪云。
溪云摸摸她的头,道:“你该为他高兴。”
刘今天看了那馒头一眼,断言道:“这家伙将是下一个安道陵!”
旁边不少人虽然不明白那个怪模怪样的馒头是何意,但却清楚明白地听到了刘今天的话,瞿然而惊,“下一个安道陵?”
“什么意思?”
“宗师吗?”
“笨蛋,安道陵破碎虚空,云海飞升而去了。”
“难,难道,他的意思是……”
“下一个安道陵,暴雨朱文真了不起……”
“听说安道陵破碎虚空时朱文就在旁边伺候着,他运气可真好。”
“运气好?嘿,老兄,别说得好像你在旁边看到了也能破碎虚空似的。”
“那可说不定。”
有人感慨,有人惊羡,自然也有许多人嫉妒。
溪云、刘今天对视一眼,莞尔失笑,看到安道陵破碎虚空的确是大福缘,但若自身没有足够的修为,那一刻又能领悟多少。远望朱文蓝色的背影在陡峭的山道上逐渐消失,都生出一丝感慨,隐隐觉得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忽听有人激喝道:“段雪露,轮到你我决一生死了!”
众人急忙转身,金鸣展已踏入演武场中央,大剑离鞘,轻盈地挽出几朵剑花,剑光流逸,经久幻灭。
溪云脸色微微一变。
刘今天“嘿嘿”一笑,低声道:“举重若轻,剑芒流云,好家伙!”
段雪露缓步而出,白衣垂地,随风飘扬,行走间似足不沾地,玄妙奇奥。她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美目清冷宁淡,无悲无喜,清朗道:“你们魔门聚众而来,到底意欲何为,不妨明说!”
五大长老与门主铁翼野都没有吭声,岿然不动。
金鸣展微“哼”一声,道:“废话不用多说,杀了你之后,我还要杀刘今天,请吧。”
四面一静,人人均暗道:“好嚣张,够霸气。”
“疯子。”
“神经!”
人人心中各有想法,但谁也不敢开腔,忽然一阵“哈哈~”畅笑传入众人耳中,人们都是一惊,谁这么大胆?闻声看去,笑的是竟是刘今天,有人释然,有人更添疑惑。
听说别人要来杀自己而还能笑的,天下怕也没有几个,不少人面面相觑,互换眼色:“那人脑袋有问题。”
“是啊。不过咱们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他脑袋虽有问题,但剑法是真厉害,不要惹祸上身。”
金鸣展也笑了,“刘兄辛苦了,请再等片刻。”
四面一阵哗然,“片刻”,这家伙狂得没天了,意思是片刻间就能打败段雪露仙子?
“大胆!狗屁剑神山,金鸣展,你根本不配……”
段雪露地位尊崇,从者如云,立即有人愤慨发声叱喝。
“为何不敢出来说话?”金鸣展不等他说完,厉喝一声,压住那人的话音。
“有何不敢!?”一条雄健人影越众而出,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人群里有人道:“啊,那是秋江门的阮天波,俊秀榜第四。”
“据说他已踏入准宗匠级境界。”
“果然英武不凡。”
“又一个段雪露的追求者。”
这个时候敢出声挑衅的自然有几分本事。
阮天波闷哼一声,怒目直视金鸣展,却道:“段仙子,此人朝三暮四,就由在下替你打发了他。”
谁也不知他这个“朝三暮四”除了讽刺金鸣展转投魔门外,是否还有反证自己“一心一意”的意思。
金鸣展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丝残酷笑意,“一剑!一剑不死,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段雪露知道金鸣展已晋入宗匠境界,阮天波绝非其敌,贸然出手,枉自送了性命,就欲命他退去。
阮天波听金鸣展大放厥词,却是急怒攻心,如何肯在意中人面前受辱。“锵”一声,立即拔剑出鞘,白光一闪,寒气陡增,竟是一柄宝剑。“狂徒,去死!”身形一俯,射向金鸣展。
金鸣展一动不动,冷冷注视着他,无形气势渐渐攀升,体内真气流转自如。
阮天波见他不动,眼中精芒一闪,心中暗喜,爆喝一声,在两丈之内再次加速,气势提至巅峰,一招“星河逆流”狂轰而出。
378 轻重归一
面对剑神山传人,他敢喝骂,却绝不敢小觑,一出手就是本门剑法最强攻击招式,加速总共四丈距离的蓄势,这一招已发挥他全部功力。
只见剑光猛闪,阮天波一条右臂化作虚影,白芒点点绽开,漫天剑光激射而出,恍如星河成流。
“星河逆流”发挥到最高境界,可在瞬间激发出一百零八点剑芒,笼罩对手周身大穴,一招克敌制胜。
阮天波见对手竟不动不闪,这招全力而发,激发出近百点剑芒,心中怒喝:“狂徒嚣张,立即叫你血流成河!”
场边人群都呼吸一滞,阮天波这招灿烂夺目,日光下剑芒闪亮无比,竟似能与日月争辉,劲气尖啸,风声如嚎,威势可谓惊人。
再看金鸣展,他竟失魂落魄般站立不动。
近了,一丈、五尺、三尺……
忽然紫蓝光华一闪,谁也不知金鸣展何时举剑过顶,但见剑光从天而落,闪电般劈下。
金鸣展还是站在原地,脚下一动未动,甚至连腰身也没一丝颤抖,只是一条右臂举剑下劈,恐怖的速度令一道清晰的举剑臂影依然凝在顶上,而另一道剑影已劈在阮天波剑上。
“铛~”一声激鸣,一道白光跳了起来,剑断了。大剑继续下落,剖向阮天波胸膛。
阮天波骇然失色,何曾想自己这招璀璨的“星河逆流”竟如此轻易给破了,对手一剑当头砍来,自己不得不提剑抵挡,绝招不攻自破,顿时万念俱灰,对本门剑法失望透顶。
“住手!”一声轻叱,一道剑芒疾闪而出。
金鸣展脸色微一沉,大剑一转,“叮叮”两声清吟,手臂竟微微一颤,不由低哼一声,目露寒光,心道:“好一个《有无剑法》,看似一剑,竟有两道剑气,有无相生,诡变难测。”
风声一响,白影飘飞,段雪露烟云般出现在阮天波身后,素手一提,拉住他后背衣衫,闪电般退去。
金鸣展右手用力握紧剑柄,忍住追击的冲动。
刘今天嘴角展开一丝笑容,暗道:“这家伙终究是不肯占人便宜的。”
段雪露心中微松一口气,脚下连点,退到四丈之外,放开阮天波。
阮天波愣神半晌,面红耳赤,抱拳道:“惭愧。”一拧身,下山而去。
围观者许多人都未反应过来,愕然不解,阮天波如此精彩绚烂的一招竟然完全无效?金鸣展的招式好像很简单呀。
这正是以拙破巧之道,高手眼中瞧得分明,金鸣展更快更强,不等阮天波近百剑芒触及金鸣展,他就要给一剑剖成两半,如此情势下,他能果断变招抵挡,也可谓人才了。可惜金鸣展的剑不仅快,更重得超乎他想象。
段雪露道:“多谢金兄手下留情。”
金鸣展牙关一咬,冷然道:“我要杀你,自然给你公平一战的机会!”
段雪露轻轻一笑,“金兄杀机猛烈,却能强行收住,剑道已入宗匠境界,小妹佩服。”
围观者面面相觑,“佩服”?莫不是她也要学凌飞烟,再来一句“自愧弗如”就罢手认输?
金鸣展大剑一扬,喝道:“废话少说,出手吧!”他却不会如局外人所想,段雪露的杀机比他一点不弱,气势正在有无之间变幻激增,越来越强。
刘今天眉头微皱,暗暗惊心,段雪露的有无剑气更上一层楼了,相比上次洞庭湖决战,她的“有”变得越发明显,“无”也变得更为虚飘,真是高明至极。
溪云看看日头,已经巳时已过半,魔门到底有何目的,似乎一直在拖延时间,五大长老在此当真只是打个幌子?心念起伏,忍不住看了一眼凌飞烟。
凌飞烟面色疑色,不时扫过魔门五大长老,这五人就像木偶,完全不动声色,就这样委屈自己与众魔徒都站着,好像一心一意在等各位决出天下第一剑似的。这太不合常理,但魔门到底有何布置?布置在何处?她却没收到任何回报。
溪云低声道:“大家小心点,魔门该另有安排,不要走散了。彬彬,你跟着我。”
龙女微一点头,道:“楠楠我会看着。”
丁香暗吞口水,吐吐舌头,道:“我怎么有种好危险的感觉。老刘,你就负责保护我吧。”
刘今天“嘿”一笑,道:“等我干掉金鸣展,恐怕得求你保护我了。”
丁香一撇嘴,翻个白眼,道:“我虽然讨厌金鸣展,但你跟段雪露车轮战都杀不死他,那我就要鄙视你了。”
“车轮战,嘿,段雪露可是缥缈阁精心培养出来的传人高手,哪有这么容易给看透?”
丁香一怔,“什么意思?”
刘今天不答,往场中一抬下巴,道:“要开打了。”
黑白两道影子一闪,金鸣展大剑爆砍而下,段雪露举剑迎去。
众多围观者一阵惊呼,一颗心都提起来,暗道:“糟糕,刚才阮天波那么健壮一个家伙,那么凛冽一柄好剑都给金鸣展一剑砍断了,段雪露这样娇滴滴一个仙子,这样薄薄一柄剑如何能敌?”念头一转,又觉得前车之鉴就是片刻前,段雪露怎么会这样发傻?不可能。
只听“叮”一声轻响,段雪露长剑一触之下立即下落,右肩顺势往后一缩,身形一滑,有无剑气相绞,扯出一股牵引之力,将金鸣展大剑往地上拖去。
金鸣展闷哼一声,臂力猛发,大剑猛一凝,离地两尺定住,举重若轻,化作盈盈之态,手腕翻转,剑尖婉转而回,反手从腋下刺出。
这时段雪露正好滑到他右侧,长剑刚欲削他肩背,大剑已带着一股劲风突击而来,竟藏上挑之意,飞刺胸膛,不由微微一讶,长剑幻动,竖在身前,挡住剑尖,脚下一点,往后疾退,将大剑蕴含的充沛力量以震颤手法卸开。
“好!”刘今天、溪云、杜可风等人齐声大喝。
场中两人这几下兔起鹘落,迅疾如电间用劲巧妙至极,重者轻,轻者重,转化之妙叫人拍案叫绝,无愧于宗匠级剑手。
379 甘拜下风
场边无数人多数都不解场中两人剑法的奇奥妙处,但见段雪露的剑没给斩断,一听这声“好!”急忙也跟着叫好,心里都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段雪露仙子岂是阮天波可比。”
金鸣展手臂微麻,目光一沉,心里也替段雪露叫了声:“好!”长剑一挺,追击而去,劲力却是凝而不发,极度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