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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雕的模样,就是你自己披着甲胄的模样吧。”雪孤晴跟了上去,沉声说道。
“是啊,儿时喜欢玩闹,特意打造了一副吓人的盔甲,看习惯了,也就顺眼了,后来用的甲胄大多如此模样。”
“真是特别的爱好,没听说有谁在儿时就喜欢以鬼面遮脸的,除非你没脸见人。”
“这你可说错了,不是我没脸见人,而是一见到我啊,周围的小动物们都被吓得望风而逃,怎么样,威风吧。”
“吓唬小动物?你还真有出息。”
“也有些大动物来着,可惜它们都没有心,一吓唬就逃了,呵呵。”
“没有心?什么意思。”
“没什么,老家那边动物比较多而已。”
一路上看似在闲谈,徐言的感知已经达到了极限,始终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及身旁的雪孤晴。
魔花殿他第一次来,虽然有黑魔幡在手,小心一些总没错,尤其与雪孤晴的交易,徐言可无法保证对方会不会暗中动手。
没见到雪孤晴之前,徐言并不知道当年为何雪国国主会蛰伏西洲。
即便是巅峰魔君,蛰伏西洲也有着不小的风险,人族中的化神巅峰可不是摆设。
自从得知了雪孤晴近卫军统领的身份,结合屠青烛就是魔帝复生,徐言能大致推算出雪孤晴当年蛰伏西洲的目的。
必定是为了听从复生的魔帝调遣!
第1674章 魔帝的心机
除了徐言之外,没人知道屠青烛就是魔帝申屠云天。
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一定是魔帝最信任的属下,而近卫军的统领,便是最佳人选。
既然能断定魔帝复生,又得知了雪罗刹的统领身份,推算出雪孤晴当年蛰伏西洲的目的并不难。
难的地方,是维持住与雪孤晴之间微妙的平衡。
徐言没有把话说死,更没有直言断定魔帝复生,说出的是一种猜测的语气。
以徐言的心机,终于把握住了雪孤晴的心思,将这份平衡维持了下来,形成了两人互利又互相仇视的地步,将局面保持在谁也不敢轻易发难的程度。
达到如此效果,徐言已经心满意足,只要能稳住这位雪罗刹,就有机会将其除掉!
什么一见钟情的情话,什么魔帝复生的猜测,那些言谈都是徐言的心计,他真正的目的,是杀掉雪孤晴,而对方也是一样,一旦看到机会定会决然出手。
长廊幽长,两人的叙话渐渐停止,只有缓慢的脚步声一步步响起,好似打破水面的涟漪。
一边观察四周,徐言一边在心头沉吟。
魔帝的心机绝非常人可比,重生成人族,就没人知道他申屠云天还活着,也就没有了强大的敌人与对手,这样魔帝就能避开很多的危机,更能寻到徐言这个宿敌。
“不但重生人族,还唤来近卫军统领听候调遣,屠青烛那家伙真是棘手,尽快将其除掉才是上策,可惜我到了北洲,算他命大。”
沉吟着自己的老对头,徐言的面前渐渐出现了亮光。
一条长廊,围绕了魔花殿足足一圈,长廊的尽头,是林立着无数怪树的园林。
园林里的怪树十分特殊,密密麻麻一颗挨着一颗,这些怪树只有树干没有树叶,顶端生着一些毛茸茸的枝条,左右不停的摆动。
怪树挡住了视线,好似一片林子,林子里幽深安静,只有一条小径般的通路,不知通往何处。
“花心路,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真正的魔花殿。”
雪孤晴站在树林外,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沉声道:“既然你知道邪灵的存在,那就说说你的办法吧,就算我们合力也不是邪灵的对手,除非魔王,魔君只能成为邪灵的血食。”
“冰魇所说的祭奠,要如何才算完成,如果只是普通的祭奠一番,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就说祭奠完了。”
徐言出了一个好主意,不过他这主意连他自己都不信,申屠冰魇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让雪孤晴完成那所谓的祭奠。
“我魔族祭奠,自然指的是生祭,祭奠魔花殿,其实是祭奠邪灵而已。”雪孤晴沉声说道。
“那好办,回去找点不开眼的魔族,带进来让邪灵吃个够。”徐言随口说道,始终打量着这片古怪的园林,右眼中隐隐浮现一缕剑芒。
“生祭只是祭奠开启的仪式,五百年来,魔花殿里的生祭总共不下十次,申屠冰魇甚至将魔子送给邪灵吞噬,他的目的,是四王遗诏,所以我们这次的祭奠,生祭这种形式无关紧要,只要得到四王遗诏就算成功。”
“四王遗诏在邪灵手里,申屠冰魇得不到你这位统领的支持,所以想用遗诏来得到称帝的契机,他想得挺美啊。”徐言点头说道。
“你很聪明,给你些线索你就能推演出真相,难得。”雪孤晴微微诧异的看了眼对方。
“我又不是瞎子,申屠冰魇的心思路人皆知,他所有的举动怕是都能以称帝为目的,不过若是四王遗诏与立帝无关呢。”徐言说道。
“遗诏里是否有立帝之说已经无关紧要,四王在五百年前率领千名魔君远征,必定遇险,只要遗诏里提及四王远征的目的地,哪怕只有一句吩咐,也能让申屠冰魇用来大做文章。”
雪孤晴的语气愈发低沉,道:“别忘了,他要的不是四王遗诏,而是一份称帝的契机而已,只要能统领魔族大军,也算契机。”
“那么急着统御北州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人就不急。”徐言呵呵一笑,这具一语双关再次让雪孤晴脸色发沉。
“走过花心路,就会遇到邪灵,你的后手是什么。”
雪孤晴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徐言,她能容忍徐言得知她最大的秘密,其实最大的程度还是对方能抵御邪灵的手段,如果徐言只是吹嘘根本挡不住邪灵,雪孤晴怕是即刻出手,与这个心腹大患决一死战。
徐言能看出对方身上涌动的冷意,甚至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杀机,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念一动,掌心多出了一杆小巧的黑幡。
随意晃动了一下,一抹黑气刚刚出现就被黑幡收回,徐言把手一握,再松开时手里已然空无一物。
“那是……黑魔幡!”雪孤晴惊呼道:“原来还有一尊黑魔幡!你在何处得到的魔族圣物?”
雪孤晴的追问,注定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海里捡的,原来这是魔族圣物,看来我运气不赖。”徐言自夸道。
“很好,既然你有黑魔幡,我们就不惧邪灵,你果然有备而来,很好。”
雪孤晴连说了两个很好,说明她心情不错,这个古怪的徐三可以暂时留着,只要能得到四王遗诏,她就能趁机调遣更多的人马去协助她真正的主人。
“走吧,此行无需多虑,我们安全了。”说话间雪孤晴当先走进了花心路。
手心中的黑魔幡化作小小的一面,忽隐忽现,这件魔族圣物徐言是不打算松手了,雪孤晴的断定也让他放心了不少,至少邪灵不会暴起伤人。
走进花心路,每隔几步都能见到一些白骨。
白骨的形状各异,有魔族有妖族也有人族,显得这条通往魔花殿的花心路更加阴森。
“申屠冰魇手里的黑剑是地灵宝吧,剑柄上刻着天齐两个字,难道是人族所炼制?”路上,徐言想起了申屠冰魇手里的黑剑,不由得出声问道。
“的确是人族之物,出自一位化神巅峰之手,那人堪称半步渡劫,我还见过,就是他。”
在经过一副人族枯骨之际,雪孤晴停下了脚步,指着白骨说道:“他叫高天齐。”
第1675章 魔花殿(上)
诡异的花心路,两侧尽是高大的怪树,树干时而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显得阴森恐怖。
环境的恐怖,徐言从不在乎,他的胆子又不小,连天都敢捅个窟窿的人,怎会胆怯。
然而当听到雪孤晴指着路边的一具白骨道出高天齐三个字的时候,徐言忽然觉得后背发凉,眼角直跳。
“他就是天齐剑的主人,高天齐?”徐言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骷髅白骨,再次质问。
“没错,他是柳叶门老祖,堪称半步渡劫的人族高手,怎么,你没听说过百神榜第二位的大名么。”雪孤晴狐疑的看向徐言。
“听过,高天齐的大名我怎会没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位半步渡劫的强者居然埋骨于此,死在了魔花殿里。”
徐言强压震撼,他的震惊不是来自于在魔花殿见到人族高手的枯骨,而是震惊着另一个人的身份。
丑鬼高人!
本以为丑鬼高人就是柳叶门的老祖伪装,没想到高天齐已经死了,那么丑鬼又是谁,为何假扮高天齐?
或者说,从一开始,徐言就误以为丑鬼是高天齐假扮?
如果是徐言误会还好,毕竟丑鬼高人从来没说自己就是高天齐,可若是丑鬼真的在借用柳叶门老祖的身份,至少丑鬼高人知道高天齐已经死了。
如此推算,高人的来历可就古怪了。
“高天齐什么时候死的?”徐言默默的盯着白骨发问。
“我离开北州之前,距今不到四十年的时间,他仗着修为高深潜入魔帝城,申屠冰魇察觉之后与其大战,最终被申屠冰魇重创,扔进了魔花殿,被邪灵吞噬了肉身元神,惨死于此,这便是自大的代价。”雪孤晴倒是没有说谎,耐心的讲述着。
“艺高人胆大,独探魔帝城,可惜,可惜了一位人族强者。”
徐言摇头叹息,仔细查看了一番白骨,不惜散开灵识,确定白骨无毒更没有丝毫元神存在,这才将其收取。
在雪孤晴面前无需掩盖人族修士的事实,反正互相知道老底儿,徐言不在乎动用灵识。
“一副没用的白骨而已,你要来何用。”雪孤晴始终观察着徐言的举动,此时出言问道。
“人族有落叶归根的说法,尽管只剩下白骨,若有机会,他也想葬在故乡之地,我把他的遗骨带回西洲,也算了结这位前辈的一份夙愿。”
徐言的解释合情合理,同为人族修士,见到前辈强人埋骨异地他乡,自然会生出怜悯之意。
雪孤晴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没有阻止徐言收取白骨,在她看来那白骨已然是无用之物,更何况人族的确对落叶归根这种说法十分看重。
这就是雪孤晴不了解她身边的这位,别人或许会有怜悯,徐言基本与怜悯无关,他收取白骨的目的是为了以后证实高天齐的身份。
丑鬼高人实在可疑,给徐言的感觉又很是低调,尤其丑鬼对阿乌好像十分看重,这一点才是徐言最为不解的地方。
“丑鬼,阿乌,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徐言在心头暗自思索,继续与雪孤晴前行。
花心路并非直线,与最开始的长廊类似,环绕扭曲。
一路上所见白骨有很多,应该都是被邪灵吞噬的祭品。
收取了高天齐的白骨之后,徐言沉默不语,雪孤晴也不在开口,伴着两人脚步的,是从尽头传来的风声。
风啸声似有似无,细听之下好像哀嚎嘶吼,如泣如诉,听得人浑身发冷,仿佛在花心路的尽头是地府的大门。
暗淡的邪恶气息越来越重,徐言的瞳孔越来越小,直至收缩成针芒,右眼的眼底有剑芒浮现,左眼的眼底有龙影沉浮。
越是接近真正的魔花殿,徐言越能感受到一种同源的气息。
邪恶的本源之力!
不久之后,眼前逐渐开阔,走出了花心路的徐言与雪孤晴出现在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