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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长河不断缩小,越来越小。
从三千里向内收缩、三百里、三十里、三里……最后化为一柄三十米的短剑。
剑客面露遗憾,这一剑其实还能更加浓缩了,只是他却无法继续做到了。
剑客的一部分肢体化为莹莹光斑消失在天地间。
脚尖点在虚空,仿佛踏在浪花的最前端。
“杀!”一剑刺出,刺目的蓝光成为这片天地的永恒。
剑光披靡,从天而降。
万物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什么都安静了。
就连这运转在天地间的圆球也彻底僵持住,良久才有一条细长的裂缝从上往下蔓延,就像破碎的鸡蛋壳,从正中间裂开。
“呼——”“呼——”
天空中只剩下大风的呼吸声。
还有下面那些士兵们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
“赢了吗?”
“敌人……敌人被杀死了吗?”这些士兵们喃喃自语,惊恐、畏惧、仇恨的看着天空中那尊手持双武器,霸道凌空的身影。
在他面前是一名手持长剑的剑客,剑客手中三十米的短剑已经彻底粉碎,剑客也身体崩溃,逐渐消散在这片天地之间。
最后留下的是剑客的双眼,这双眼睛比头顶的太阳还要明亮。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剑客喃喃自语,紧闭双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我终于明白了,师傅,徒儿明悟得太晚了……对不起。”
一代天仙剑道大能就此陨落。
“咳咳咳。”僵持不动的常茂身躯猛然摇晃,体表的碧云吞狮甲从左肩一直斜向下右腰露出一条狰狞的裂缝。
碧云吞狮甲被彻底斩断,两截残余的铠甲耸拉挂在身上,内甲更是彻底崩灭,一条长长的伤口从左肩一直蔓延向下,皮肉翻卷,可以看见内部森森的白骨和内脏。
一层碧蓝色的光芒停留在伤口表层,阻止着伤口的恢复。
常茂森然冷笑,“大意了,是我大意了,差点阴沟里翻船。”
抬头看向那名和尚逃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脚下的安狮帝国大军。
常茂手掌狠狠一拉,体内真元力就化为一道金色绳索,顺着受伤的地方缠绕几圈,然后直接杀向安狮帝国深处!路线正是那和尚逃走之处。
跑?!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逮出来!
感受着身后那恐怖的战斗余波,逃离的这名和尚微微舒了口气,愁苦摇头,“疯子、真是一群疯子。不过死道友不死贫僧,阿弥陀佛。”
看了一眼下方的城池,和尚向下飞去,在他看来身后那人不死也会受到重伤,肯定不会追来,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疗伤才是。
想到被自己果断崩灭的法相,和尚脸颊就是微微抽搐,肉疼不已。
自己想要修补法相至少也要消耗数年时间,消耗的天才地宝更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不过没办法,如果当时他不果断一点,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
“大人。”这名和尚刚从天空中落下,下方这座城池的城守就赶紧迎上来。
眼前这名和尚身上佩戴有安狮帝国的令牌,所以从天空中飞下时不会引起禁制的反弹,这名城守也隐约听闻过在北亲王身边有一个叫青堂的供奉组织,里面都是北亲王多年来收集的各色大能强者。
这些青堂的供奉虽然没有实职,但都是直接为北亲王效命,即是北亲王的亲信,又是天仙大能,因此绝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这名城守很有眼力的感受到眼前这名大人的气息有些絮乱,显然是需要一间闭关的静室。
赶紧吩咐下面的人给这名大人安排一间上好的静室,同时将大量丹药送去,虽然这些丹药对于这种天仙级别的大能而言无关紧要,但好歹也是一分心意。
安排好后,城守满脸堆笑的从静室所在的小院里退出,离得远了,城守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古井无波,仿佛这只是一件小插曲一般。
但可惜,今天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恐怕并不能成为一件小插曲。
轰!
恐怖的巨响从城内传来,整个城池都在不断摇晃,大片房屋垮塌,烟尘滚滚。
城守一个猝不及防险些跌倒。
“怎么回事!”城守赶紧问道。
“大人,一名敌国强者杀了过来,刚才那就是那名强者斩下的一道攻击。”一名城主府的管事赶紧在城守耳边说道,“城守大人,快点逃吧,那名敌国强者至少都是天仙以上的大能,不是我们能够抵挡得了的。”
城守深吸一口气,“不行!那边百姓的伤亡如何?百姓们何等无辜,他们凭什么就要为这些强者之间的战争而背锅。”
第七百四十四章 斩
凭什么。
唉哟我的城守大人,您怎么就这么天真诶!
一旁的城主府管事急得脚底发烫。
这种级别强者之间的争斗是您能够插手的吗。管事欲哭无泪。
“交出那个和尚,或者把他的位置告诉我,我就走,不然就让你们全城的百姓为他陪葬吧。”常茂语气森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城内百姓们都是慌乱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城里乱成一锅粥。
这座县城城北,一处大宅院里一片缟素。
后院一处灵堂矗立,不少来宾满脸悲色,灵堂中间几名头戴孝巾,身披麻衣的晚辈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一旁的唢呐、锣鼓哀乐声回荡在灵堂之中。
哪怕外面一片混乱,县城里传来震天喧哗声,还有幼儿的哭啼声,都无法影响到这个灵堂里的所有人。
世间之事,莫过于悲欢离合。
悲伤的唢呐声如呜咽的痛咽,婉转幽咽,如一曲雨后的凉风,蔓延在大地的街角巷尾。
“爹。”一名身处壮年,体格雄壮如暴熊般的男子跪伏在地上,对着摆放在灵堂正中央的棺材不断磕头,咚咚咚!
在男子身后还跪着两名年幼懵懂的幼童,他们虽然还不曾懂得这世间的多少事,但却很是乖巧的跟在父亲身后一齐跪着,学着父亲的动作。
一旁的唢呐声越来越低沉,仿佛一名老者悲伤的呜咽。
周围不少宾客都是这名逝者的亲人、旧友,听闻这声音也忍不住低声叹息,摇头不已。
“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出来吗,再不出来,你们县城的所有百姓就可以省一份棺材钱了。”常茂桀骜的声音回荡。
声音传进这个小院里,不少旁观的宾客身躯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这丝慌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锣鼓声突然中断,戛然而止。
没有了锣鼓声的配合,单纯的唢呐有些清冷。
这一道声音极有穿透力,除了面露悲色还在不断磕头的男子以外,他身后两名幼童都猛然一颤,瑟瑟发抖,动作变得僵硬。这幼童其实并没有听懂上空常茂所说话语的含义,但却被这声音震动了魂魄,使得他们不敢乱动弹。
不止是这两名幼童,周围不少宾客都微微骚乱起来。
唢呐声也渐渐停下,伴随唢呐声的停下,周围这些听众心底落差极大,感觉空空的,仿佛有什么被掏空了一般。
“老蒋头,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啊,我们给别人吹了几十年的丧乐,没想到最后一场却是给我们自己唱的。”一旁手持锣鼓,面相清颧的老者精神抖擞地说道。
虽然说着生死,但却没有丝毫对于生死的惧色。
仿佛看穿了生死一般。
其实对他而言也却是看淡了生死,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职业是能够经常接触死亡的,除了士兵之外就属他们这些与丧事沾边的工作了。
他们也看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看淡了生死。
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新鲜。
白发人送黑发人、黑发人送白发人、百年同床夫妻、亲如手足的弟兄,什么样的送别没有看过。
对于他们而言,同情生死,但却淡漠轮回。
谁都会有那一天的,区别只是早晚而已。
被称作老蒋头的是一个已经秃顶的老者,这名老者体态有些福相,眼睛不大,眯着下去就显得更小了。
“嘿。”老蒋头嘿然笑了一声,收起手中唢呐,抬头望天看着天空,没有回答锣鼓老者的话。
手持锣鼓的那名老者也不以为恼,他已经习惯了,老蒋头的话一直都不多。
但他知道老蒋头是个实诚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实诚,从来不会偷工减料,很多事情都会默默不语的去做,哪怕做完了也不会四处炫耀。
“誒,老蒋头,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修行者?”手持锣鼓的老者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老蒋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话多。”
“哈哈哈,都快死的人了,话少怎么行,不然到了地府见了冥王,后悔了怎么办。”手持锣鼓的老者嘿嘿一笑。
老蒋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眼底露出一丝缅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唢呐,轻轻摩擦,嘴角露出一丝自嘲,“我曾经是修行者,不过那都是过去了。修行者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也不是其他人想象中的那般快意恩仇,纵横天地,那也是一片血淋淋的屠宰场,而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失败者。一个失败者又有什么好说的。”
常茂眼底露出一丝不耐烦,就要发怒,下方突然传来城守的声音:“将军息怒,两国交战,士兵、修士死亡不过天命,但百姓何等无辜。”
常茂低头,只看见一个浓眉阔眼,阔鼻方口的男子穿着县令衣袍大步走来。这名县令赶紧双手抱拳,沉声说道:“百姓何等无辜!还请将军勿要伤害这满城百姓的性命。”
“我又不是刽子手,自然没有屠杀百姓的喜好。”常茂淡淡说道,眼神锐利,死死盯住下方这名县令。“我只要你告诉我那名和尚所在之处。你说,你们所有人活;不说,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浓浓的血腥味从嘴角缝溢出。
县令身体发寒,头顶这人简直视百姓性命如草芥,但是如果自己说了的话,恐怕就会彻底得罪北亲王。
虽然这安狮帝国是由当今陛下掌权,但是北亲王的话语权在这安狮帝国北部比陛下的话还要更管用。
不过一想到这满城百姓,县令心底发堵,一时间心底五味陈杂。
“在……”县令张嘴。
“嘭!”
话语戛然而止,突然脑袋嘭的一声炸裂。
一颗佛珠穿透脑袋,暗黄色的佛珠落在地上静静旋转着,几滴鲜血被洒出,化为点点血斑。
“阿弥陀佛。”
一名和尚缓缓渡步而来,神色无悲无喜。
“嘿,你这秃驴。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比我还狠。”常茂啧啧称奇。
和尚抬头看向常茂,脸色愁苦,浓眉挤成一堆,“施主,何必总是如此打打杀杀呢,贫僧来自极乐大世界,佛号——”
话未说完,刺目冷光冲天而起,瞬间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光溜溜的头颅闪闪发光,头顶没有一根头发,下面是惨白的脸颊。
“敢来围攻我,管你来自哪里!”
第七百四十五章 石破天惊
常茂离开了这座县城许久,下方才重新恢复了活力。
之前就像猛虎上山,百兽寂静,而今就是猛虎遁去,这片山林才恢复热闹。
下方灵堂里的老蒋头舒了口气,神色复杂,苦笑摇头,看向身旁手持锣鼓的清颧老者,“你懂了吧,修行界就是这么残酷,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清颧老者默默点头。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