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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交谈,言语之中仇士良与赵归真多有冲突,显然是仇士良对之前赵归真的忽视耿耿于怀。
再被赵归真不冷不淡的讽刺几句后,便丢下两句狠话,拂袖而去。
放下茶盏,楚河叹口气道:“不过是个莽人,道兄又何必与他置气?”
赵归真反而说道:“不过是个莽人,道兄又为何要与之相交?”
表情很是冷傲,显然很瞧不起仇士良。
想想也是,对于一般人,道门中人都多以冷面而对,态度高傲。更何况仇士良这样的阉人,那就更被瞧不起了。
楚河笑道:“莽人也有莽人的用法,道兄不在深山习气,遁世修仙,反而浪费时间,步履凡尘,显然也是有些要紧事要办。有些脏活累活,自己来做难免显得下作,若有一两个莽夫以供驱使,不也是一件妙事?”
听了楚河的话,赵归真深以为然道:“确实红尘烦扰,此次若非贫道是不愿再在这污浊世间行走的。”
“不过天下可用之人甚多,何必非要是这阉人?”
楚河笑而不答,这话不好回答。
赵归真对仇士良有偏见,态度似乎还很坚决,楚河没必要吃力不讨好的去说服他。
何况仇士良是他楚河的刀,若是这把刀的谁都能握,楚河倒要不高兴了。
“道兄说的是!”敷衍了一句后,楚河突然话题骤转:“当今天下佛门势大,占据良田,以挟民众,凝聚信仰,飞扬跋扈,贫道以为,如今我等既然占据庙堂之高,便不妨因势利导,打压佛门,以扬我道门,不知道兄以为如何?”
轻描淡写,仿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正如一把利剑,骤然刺道了赵归真的面前。
赵归真被楚河的直接吓了一跳。
楚河的话,他当然无比认同。
但同时却又不敢直接接过话茬。
这年头亦佛亦道的修士也并不少见,很多修到元神境界的修士,身上都往往有着数层的身份。
赵归真也要防备楚河这个道士,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漏了口风,坏了大计,那可不好。
“我道家自有清净宁和,这些和尚要闹,便尽管让他们去闹好了,与吾等何干?”赵归真谨慎的回答道。
楚河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便打乱了赵归真的节奏。
原本赵归真此来,是为了试探楚河的深浅,如今一句话的功夫,便攻守互换。
楚河心中暗笑一声,嘴上却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说着,偶然之间便会夹杂一两句正题,轻易便得到了不少的情报。
赵归真虽然不至于方寸大乱,却也被楚河的言语节奏掌控,渐觉不妙。
“原来如此,这一次下山推行灭佛,是南方道门的的计划,赵归真为牵头,相应的还会有五六位元神境修士出山,数百位道门修士跟着行动布局,这只是明处。暗处许多道门修士已经在做准备,一旦朝廷对佛门发起行动,大军开拔。南方道门中的高人,便会跟着一起行动,挡住那些佛门的高手,让朝廷的大军捣毁寺庙,摧毁佛堂,推到佛像。”
“有些事情,修行之人做不得,比如推到佛像,玷污佛殿等等,但是普通人却能毫无挂碍的做出来。这就是不知者无罪,若是堂堂西方佛陀、菩萨、佛祖,去和一个普通人计较,那就太丢面了。”
这种概念就像花旗国的老百姓,可以通过各种渠道辱骂、恶搞他们的总统,而政府的官员却不能这么做一样。
“不过虽然套出了不少话,但是赵归真背后究竟站着的是哪一位大仙,还是没有一点口风。看来这个赵归真,在这一点上,尤为谨慎。可惜了他现在已经开始越发警惕,再想套话,就更难了。”楚河心中想着,嘴上继续和赵归真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有些有交流障碍的人,觉得找话题很难。
甚至为了引起话题,刻意做出一些很出格的事情,自以为夺得了重视,其实不知不觉惹人生厌。
其实挑起话题很简单。
最简单的聊吃喝、聊天气,都能不断的往深入引申,然后不断摸透交谈者的喜好,顺便通过话题中透露的种种讯息,总结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种手法,不仅适用于朋友、陌生人之间,也适用于男女交往。
有时候交谈就是一个取悦对方的过程。
通过循循渐进的手法,诱惑对方说出更多的话来,倾诉本身就会令人感到愉悦,从而被倾诉者会迅速的获得倾诉者的好感。
而不是单纯的输出,非要拉着对方主动说了多少话,以表示亲近。
若是套用在男女之间,如果交谈双方,交换的讯息比例严重失衡,那么倾诉更多的那一方,一定处于劣势。
所以,谈话的节奏在于适当的引导,而不在于急于输出,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什么都说给对方去听。
成功的套路了一波赵归真,掌握了道门的一部分动向,楚河心中的那卷图纸,便又清晰了几分。
等到谈兴已尽,赵归真起身告辞,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阑珊。
原本是来找楚河摸底的,没料到楚河这个仙半凡,在他眼里更加神秘莫测不说,反而是他自己泄露了不少口风,将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消息,都不小心说了出去。
但是同时,对于楚河真实身份的好奇,也更加上了一个档次。
他已经准备在离开长生观后,迅速往各方去信,打探楚河的来历。
这样敏感的时候,在长安城内,有楚河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这令赵归真觉得难受至极,如鲠在喉。
送走了赵归真,楚河回到静室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戒鲁小和尚处。
现在戒鲁小和尚正领着一队佛军,追赶着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
拉车的是一头发红的巨大犀牛,犀牛后面拖着的车厢看起来像是一个古怪的冬瓜摸样。
而冬瓜车厢内,连续不断的传出一阵阵刺耳之极,宛如驴叫一般的声音。
巨大的冬瓜也十分不符合力学规则的剧烈上下颠簸摇晃,似乎随时都会炸裂,却又始终在坚持。
第五百七十四章死咬着不松口
啪!
冬瓜车厢的一角被捅破,从那破开的一角,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
如同溺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一片煞白,看着乘着祥云追来的戒鲁小和尚等人,张口就大声的喊道:“戒鲁大师!戒鲁大师!救命救命!”
虽然眼圈漆黑,形容枯槁,但是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这毛茸茸的脑袋正是那半僧半道的云浪子。
才叫唤了两声,从冬瓜车厢破开的洞口上方,又伸出一只葱白雪嫩的小手,抓住云浪子的头发,就将他重新拖回了车厢里。
车厢里顿时又响起了拉风箱似的驴叫声。
再近了听,却还有如同电锯切割钢铁的声音。
来自景空寺的一个和尚站在戒鲁身边,小声说道:“戒鲁大师!这云浪子究竟在做什么?我们追了一路,他便嚎叫了一路。您又不让我们上去抓捕云浪子,要知道他可是我们这一次的重要目标之一。”
戒鲁小和尚有些古怪道:“这个时候我们过去,一定会辣眼睛,还是再等等吧!”
“等什么?”众僧人大多不解,当然也有几个晓得‘事理’的,却又有些半明白半迷糊。
主要是那车厢里传出来的声音太古怪了,除了某些全都该打*号的声音之外,还夹杂着痛呼声,求饶声,惨叫声,以及如同石磨转动,锯子割铁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那冬瓜车厢里的故事,究竟有多么丰富精彩。
“等等看,究竟是银瓶乍破水浆迸,还是折戟沉沙铁未销。”戒鲁小和尚意味深长道。
又跟了几十里路,表情更加惊恐的云浪子再度探出半张脸来。
“戒鲁大师,戒鲁祖宗,戒鲁活佛!快点抓我回去吧!我要在佛前忏悔五百年,从此吃斋、念佛、戒杀生、戒酒色,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出家人。”云浪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更深处则是夹杂着一丝丝不得已的屈辱。
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能让这样一个‘铁打’的汉子,露出如此悲惨的哀鸣和祈求?
戒鲁隔着老远喊道:“云浪!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么?我听说你和绝种师太打赌,你破了她的誓言,能够让她获得至高无上的满足。怎么现在后悔了?”
云浪疯狂点头:“后悔了!后悔了!谁能知道她她那里竟然天生长了牙齿能咬人。而且还修了嚼铁大法,我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再这么下去,铁杵也变成绣花针了!”
戒鲁叹息一声:“云浪!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自己打的赌,怎么都要认。不就是一点身外之物么?舍了又如何?吾等修佛拜佛之人,此物本就无用,肉身也只是个臭皮囊罢了。”
戒鲁身边的大小光头,纷纷点头。
虽然都不是很明白戒鲁和云浪在说什么,但是感觉上很厉害的样子。
“你都说了,男子汉一口唾沫一颗钉,问题是我马上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男子汉了,说过的话还是不算数吧!戒鲁大师救我,只要您愿意救我,我云浪愿意做您座下的小沙弥,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不反悔。”云浪大声喊道。
虽然云浪喜欢拈花惹草,是出了名的花和尚,但是就信誉来说,却还是不错的。
或许眼下这一桩事,就是他第一次言而无信。
戒鲁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云浪的修为不低,特别是一胯随缘枪法和一套云体风身术,出神入化,若是能收为麾下,确实很不错。
至于将对方抓回去,关在佛前苦修五百年这对他戒鲁又有什么好处呢?
“诸位,动手!”戒鲁一声招呼,众多大小和尚出手,一道道的佛光飞出。
那火红的大犀牛瞬间被镇压落地,而大冬瓜一样的车厢,也在剧烈的抽打中炸裂开来。
炸裂的光芒之中。
一个呈现T形状的特殊‘怪物’从废墟中飞起,朝着远处飞去。
仔细一瞧,却是云浪子裹着宽大的僧袍躺在下面,上面却是那绝种师太同样披着宽大的袈裟,部分与云浪子重叠在一起。
云中踏浪,上下起伏不定。
紧跟着戒鲁的那些大小和尚都惊呆了。
在他们的人生阅历中,从不曾见识过如此‘惊艳’的景象。
这种难以言语的震撼,甚至波及到了心灵,令不少人的修为都开始起伏不定,纷纷紧闭双眼,默念佛经。
楚河手持南明离火剑,双目如电,看到了那严丝合缝之处。
“云浪子!我喊三声,你就用力往外拔!”楚河高呼一声道。
云浪急忙点头。
绝种师太却居高临下,疯狂的大笑着:“想跑?别想!我还没够,你怎么能跑?”
云浪面色铁青,心中的后悔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的拍打。
“三!”戒鲁一声大喝,绯红的剑光,已经如同匹练朝着二人斩来。
云浪一惊,下意识的往下一拉身体。
下一刻短枪处传来一阵剧烈至极的疼痛,像是被两排大刀,硬生生的刮去了一层。
一股恐怖的吸力,从绝种师太的身体里释放出来,要将他重新拉回去,根本不让他逃脱。
同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很多次了,即使云浪忍受住剧烈的疼痛,想要自残而逃,也做不到。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
戒鲁这一剑来的不早不晚。
正巧就在二者稍稍拉开距离的那一刹那。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