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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殇》
作者:风中旧衣
一个人,一把刀,杀出一个精彩的江湖,也杀出了一个寂寞的人生。 江湖易老,人会老,刀也会殇,不老的只有那一刀刻下的江湖传说,还有那一个在夕阳下渐行渐远的孤独背影。。。。。。
第一章 魔刀出世
月隐之夜,浓云压城。
寒风,卷着风沙,杂物,徘徊在破旧的陋巷。
“梆!梆!梆!”规律的敲击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旷而悠远。值更的驼背老人瑟缩着缓缓的穿过凄清的夜街。
夜已三更,梆声阵阵,敲击着古镇人早已憨然在睡梦。
街巷深处,一家临街的铁匠铺依然没有关门,炉火熊熊。一个略显疲惫的年轻人,一个淡然的老人,默默面对着熊熊的炉火,屋外的寒风呜呜的刮着。
老人斜倚着一堆漆黑的木炭,目光忧郁的望着门外漆黑而寒冷的夜色,年轻人守着炉火,一边在添加木炭,一边鼓动着一个破烂摇晃的风箱。
“小子,今晚是最后一晚,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过了今晚,恐怕就没机会了。”老人缓缓移动了一下僵卧的身子,淡淡的打破了沉默。
“最后一晚?”年轻人诧异的看着师傅。
“是啊,三更过后,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各自要去不同地方。”
“我要一直跟着师傅,继续打铁。”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师傅走后,你要跟这把刀在一起了。”老人脸上浮出了苍凉诡异的笑容。
“刀跟我一起?”
“是啊,这把刀本就是为你而生。”
“为我而生?”
“因为你有杀气,刀的主人一定要有杀气。”
“杀气?”
“七年前你杀了人,几个?”
“师傅怎么知道?”石头惊恐的望着老人,额头沁出了汗水。
“杀气,当你出现在店铺门口时,我就感觉到了杀气。”
“我是无意的,我不想杀人,我当时只是……”小铁匠紧张的几乎哭出来,杀人流亡七年,他一直努力掩饰着逃犯的身份。
“错,你想杀了他们,在拿起刀的那一刻。”……
三更的梆声敲碎了他们的沉寂,老人指挥年轻人开启了熔炉,捏着一把巨型火钳探入了熊熊炉火,麻利的夹持了一件通红的长条铁皮包袱。挑开通红的铁皮,里面是一柄通红的刀,老人迅速夹住刀身投入冰冷的水池,弥漫的水雾散去后;一条黑色的影子浮游在水面下。
老人伸手入水,期待多年的刀终于破水而出;漆黑的刀身,透着幽篮的诡异光芒;晶澈的水珠迅速从刀面滑下,碎落在地。
老人捧刀到沈落石面前“试试吧!你亲手打造的。”
沈落石犹豫着,终于抵不住那一刀的神秘诱惑;伸出双手缓缓抓住了漆黑的刀柄。一股冰冷寒流自双臂流遍全身,全身的血脉顿时膨胀起来,彷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怒火和杀欲升腾而起……
漆黑的刀光划过后,猩红的血雾喷薄而出,漆黑的刀锋早已插入老铁匠前胸,透胸而出。
“梆!梆!梆!”三更的梆声准时从街面传来,驼背老人正不紧不慢的从铁匠铺门前走过。
“杀!”一股奇异的力量卷着沈落石连人带刀冲出店铺。
黑光滑过,血光四溅,漆黑的刀锋穿透了驼背打更人的胸口。
“神兵出世,必须饮血祭之。守候我们十四年,很辛苦,你也该休息了。”不知何时,满身血污的铁匠站在沈落石背后,冷冷的逼视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缓缓倒地,一脸安静去了。
沈落石呆立在漆黑的街,冰冷的刀依然插在驼背老人冰冷的身体上,在寒风里瑟瑟颤抖着。
“将刀拔出来!带着它快逃!你杀了人”老铁匠冷冷的说完,缓缓的倒在冷冷的冰冷的街道。
风更紧,浓云更低,寒风中飘起了朵朵雪花……
……
七年前;一个衣衫褴褛,手脸冻的通红的少年出现在铁匠铺门前;埋头打铁的老铁匠没有抬头。
“你终于来了”仿佛在自言自语,“等了七年,终于等到了。”
“等我?”少年一脸茫然。
“桌上有剩饭,吃过饭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开始干活。”老人感慨着转身缓缓而去。
一早起来,老铁匠便将少年带到草棚角落的破旧木箱前;将木箱抬到早已架好在炉火上的熔炉前;翘去箱盖,中间一柄断刀,旁边杂乱的堆了许多断刀头。
捡起那柄断刀,老人取了雪白的绸布,擦拭着刀面的灰尘;满脸的伤感,落漠,寒冷的眼光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转眼便消逝;依然是那个满脸风霜的打铁老人;一脸肃穆,庄重,崇敬将擦拭干净的断刀缓缓放入熔炉中央。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把断刀头整齐的排列在熔炉四壁。
“加碳,鼓风!”严厉的喝叫,将一旁看的迷迷糊糊的石头猛然惊醒,忙拣了木炭加到炉火内,抓着风箱柄卖力的推拉着;炉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老人在对面坐了,淡淡的问“叫什么名字,小子。”
“石头。”
“姓什么?”
“俺姓沈。”
老人面上略过一丝笑意:“哦,你应该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以后你就叫沈落石。”
“沈落石?”石头疑惑的念叨了一遍。
熔炉内的断刀和七柄断刀头开始慢慢融化,化成七股铁水渐渐与中央的断刀融合在一起。
日落时分,熔炉内的断刀已融化为一炉通红的铁水。熬到夜阑人静时,炉内的铁水已经煮了几个时辰;疲惫的石头也边拉风箱边打瞌睡。
“时辰到了,铸刀胚。”老人一声低喝,迷糊中的石头蓦然惊醒,手忙脚乱的与师傅一起将熔炉抬到后院;将通红的铁水缓缓注入一座石台上的锥形口内;炉中铁水尽时,锥形口内刚好满而溢出。
“梆!梆!梆!”门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夜空飘舞起了冰冷的雪花。
当一论寒光四射的红日翩然升起时;天地已是一片苍莽;树木结满霜挂,房屋地面铺满白雪。
除去石台周围的积雪,石头开始凿挖冰冻的地面;埋于地下的石质刀模被挖出;敲开两侧锁销,石模自中间缓缓张开;一柄漆黑粗糙厚重的刀胚赫然立于土坑内。
老铁匠拔起刀胚,反复的审视了几回,满意的点点头,随手丢到傻愣的小石头手上,石头急忙双手接住刀胚,刺骨的寒意浸肤而入,刀胚几乎脱手而落;石头忙将刀胚抱入怀,快步跑进了铁匠作坊。
以后的岁月里,石头伴生命融入了叮叮的打铁声;每天总是锤炼着不同的刀具,菜刀,柴刀,杀猪刀……
暮色渐起时,便锤炼那柄断刀合成的刀胚:日落之时开始加热;二更时取出火红的刀胚开始锤炼;三更的梆子声响起那一刻火红的刀色在锤炼中渐渐暗淡下去。
驼背打更人总是风雨无阻,穿过深夜的街道,准时留下报时的梆子声。
工艺精湛的老铁匠一天可以锻刀数把;而这把刀却一直锤炼了整整七年。
又是夜幕降临,街上寒风凛凛,店内炉火熊熊。老人捧着那一柄刀出来,不知何时刀身已被打磨的光滑雪亮,在炉火的照耀下闪着炫目而诡异的光华。
他从床铺地下慢慢抽出一张银光闪闪的薄软铁纸铺在地上,撒了一层奇怪的黑色粉末;将刀缓缓放入铁纸中央,用奇怪的黑色粉末将刀身覆盖,小心意意的将铁纸折叠起来,折成一个长方的包袱状,将整个刀身严密的包裹起来;轻轻送入熊熊的炉火中。
这一夜,天格外黑,风格外冷。
第二章 风云四起
月牙山,七星岩,明月一弯照空山,天外一片孤星寒。
冰冷的石室,壁上一盏昏暗的油灯透着清冷的光。
一个闭目端坐的一位黑瘦老人,面前冰冷的石台上;一柄冰冷的断刀闪着冰冷的光晕。
“叮——叮——叮——”冰冷的断刀突然间距离的颤动起来,刺耳的刀鸣划破了寂静的石室。
张目,出手,抓刀,腾越……
眨眼之间,老人已跃出石室,飘然落在火光摇曳的大庭之中,另外六条黑影也同时从大庭洞壁上的石室中飘然落下。
七个枯瘦的老人,七柄冰冷的断刀;面对石洞北面的高高的石台跪拜下去;石台两侧两个燃烧着巨型的火盆,石台中央端坐着一具青石雕像,冰冷的目光透着森森寒气,神貌酷似那位古镇的打铁老人。
三拜九叩,燃烧的火盆上居然幻化成一屡青烟,烟雾间彷佛缥缈着两行隐约的文字:“神兵饮血天地愁,一弯残月照九州。”
跪拜完毕,七名刀客长身而起,七柄寒光闪过,两道石门缓缓开启,七道黑影飘然而出。身后石门自动缓缓关闭;石洞两侧依稀有斑驳的字迹:七点寒星伴冷月;一击绝杀天地间!
……
云灵山崇阳宫,雄踞云灵峰巅,云雾缭绕深处一片厅台楼阁。虽已深夜,依旧一片烛火通明。
后山闭云洞的石门已然关闭整整七年,幽深的山洞深处;须发皓然的崇阳真人闭目端坐。
“嗡——,嗡——,嗡——”面前石几上的崇阳古剑突然抖动起来,发出低沉,厚重的长鸣。辰阳真人须发怒张,二目如电而开,云雾飘渺深处一柄漆黑的刀横空而出,缓缓升起……
崇阳大殿,正在闭目打座的崇阳首座大弟子玄阳道人见闭关七年的师傅突然深夜出关;一脸凝重的出现在议事的正殿内;急忙召三位师弟过来,四人面面相顾,茫然失措。
自从十四年前,师傅凭借一招“崇阳九现”,挫败拜月教主与七大护法联手的绝技“七星伴月”。坐镇云灵山,号令天下群雄十几年;他们这是第一次看到师傅如此凝重的表情;个个闭着呼吸,悄然肃立。
“号令天下江湖,凡持黑色刀出没江湖者,杀!”辰阳真人沉声命令。
……
西北边陲的风雪弥漫着;孤独的朔方城峭立在寒风冷雪中,几个值夜的哨兵颤抖着蜷缩在垛口附近的避风处;抱着冰冷的长枪打瞌睡。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戍边几十年的凌大将军正与几名将领拥着性感的胡姬,围着取暖的火盆开怀畅饮。
三更的钟声划破了清冷寂静的边城寒夜,悠悠的回荡着。
“报——,胡族人趁着雪夜偷袭,已突破北城城防,一路烧杀入城。”一声紧急通报,敲醒了已经十分醉意的守城将领。
惊惶失措的众将领顾不得披甲,拥着凌大将军冲向府门。惊魂初定的大将军拔出配剑,努不可遏的转回来,将几名胡姬斩杀殆尽,方才在众将领拥护下愤然而出。
在贴身铁骑护卫下,一路仓皇突破,从南门突围而出。一路南奔数十里方才收住脚步,溃逃的兵士陆续聚集起来,守城三万军士折去了一半。
凌月弧整顿败军,率部退守飞云镇驻扎,天亮时,四处的急报纷至沓来。
一夜之间,西北边陲十几处要塞被袭破;成千上万的逃亡平民茫无目的四处流窜,平静了多年的边城,顿时烽火四起,杀气弥漫。
溃逃到内地的败兵流民饥寒交迫,开始四处劫掠;各州府的流民势力也趁机聚集,四处抢掠。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