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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敬连略一沉吟,说道:“我打算见一位故友,你也认识。”
林道宏诧异道:“我也认识?”
楚敬连点了点头:“是啊,你也认识。”
林道宏看着柳敬宣,问道:“他究竟是谁?”
楚敬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微微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盐城郊外四十里,有一座小山,山下有一杆酒旗迎风飘荡。官道上来了两匹马,两匹马上各坐了一个男子。他们正是楚敬连和林道宏。
楚敬连看看天上昏黄的日头,此时已到了正午,便对林道宏说道:“林先生,不如我们先在此打打尖如何?”
林道宏点了点头:“谨遵阁主之命。”
官道边是一座不大的小酒馆,酒馆也没有牌匾,门前插的酒旗相比酒馆显得更为突出。酒旗长有三丈,旗杆大约碗口粗细,使人吃惊的是这旗杆并非木质,而是黄铜所铸。旗杆表面光滑如镜,仿佛被人天天擦过一般。酒旗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十里飘香。
林道宏看了一眼酒旗,笑道:“好大的口气。”
楚敬连也看了看酒旗,点了点头:“口气果然不小。我们进去瞧瞧。”
酒馆的门前坐着一位妇人,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身着一套浅黄色碎花的蓝色衣裤,一方绿色锦帕罩头,脚底下一双黑色布鞋(脚着实不小)。妇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眼眉清秀,面容白皙,前凸后翘,颇有几分姿色。
妇人见到有人进门,急忙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微笑:“两位大爷里面请。不知大爷们想要吃点什么?”
楚敬连和林道宏并未答言,而是环顾四周,然后跟着妇人走进酒馆。这酒馆不大,但还算干净,墙面刷得雪白,桌椅擦得锃亮,只是屋里的光线稍微暗了一些。酒馆只有一间大堂,没有包间,厨房在后面,看不清楚。
楚敬连扫了一眼周围,问道:“有没有菜单,掌柜的?”
“有有有。”妇人连忙从柜台上拿起一张黄皮纸递给楚敬连。
这黄皮纸上一层的油污。楚敬连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拒绝,接了过去。
楚敬连大概扫了两眼,这上面也没有几个菜名,荒郊野外哪能准备得周全。楚敬连将黄皮纸递给林道宏。林道宏也皱了皱眉,瞅这黄皮纸黄中透黑,让人一看就想吐。
林道宏轻声问柳敬宣:“员外,您打算吃点什么?”
楚敬连略一沉吟:“我要一条红烧黄鱼,一盘清炒白菜,一碗鸡蛋紫菜汤即可。先生呢?”
林道宏微然一笑:“我要一盘炒豆腐、一盘酱牛肉,一小盆米饭,两壶烧酒。”
妇人秀眉一动,问道:“牛肉要热的还是凉的?”
林道宏说道:“这天气寒冷,还是要热的吧。”
妇人站在桌前,没有走的意思,双眼看着楚敬连和林道宏。
林道宏有些诧异:“你这是何意?”
妇人一脸的歉意:“不瞒二位,小店乃是小本经营,希望两位客官能够先付钱。”
林道宏刚想说别的,楚敬连接过话头,说道:“但不知需要多少钱?”
妇人目中含笑:“不多不多,也就三钱银子。”
楚敬连从怀中取出一块儿碎银子,说道:“不知可够?”
妇人从柜台后拿出一杆小秤称了称,说道:“大爷您这是五钱银子,让民妇给你切一下如何?”妇人虽嘴里这么说,却丝毫没有去取刀的意思。
楚敬连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够了,那就好。银子再切就太碎了,给我们多拿几壶好酒也就是了。你这里不是叫十里飘香吗?我们就在此领教一二。”
妇人听罢,眼中笑意更浓:“好嘞。二位客爷请稍等。”说完转身进入厨房。
林道宏见妇人走后,对楚敬连说道:“阁主,瞧这酒馆就这一位妇人,也没个男人主事,岂不奇怪?”
楚敬连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是,我们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只听厨房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饭菜和酒就摆了上来。
妇人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说道:“二位请慢用,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只管吩咐。”说完,转身走到柜台后面坐下,两只眼睛却紧盯着楚敬连和林道宏两个人。
楚敬连和林道宏吃着饭,饮着酒,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林道宏摇了摇桌上的酒壶,说道:“掌柜的,酒喝完了,再上一壶。”
妇人急忙说道:“马上就来。”妇人转身走到楚敬连和林道宏的桌前,将酒壶拿起,正要转身进厨房。
楚敬连用手使劲拍了一下妇人浑圆的臀部,带着三分醉意说道:“这酒不够劲,拿好酒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调戏
妇人的眼眉挑了一下,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放心吧公子,我们这里有的是好酒。”
不一会儿,妇人端着一小坛酒从厨房出来,如风摆荷叶般来到楚敬连和林道宏的桌前,笑着说:“好酒来了。”
楚敬连一把将妇人揽在怀中,妇人并没有挣脱,而是一屁股坐在楚敬连的大腿上,一边轻轻地蹭着,一边给楚敬连和林道宏敬酒。
楚敬连显得非常豪迈,酒到杯干,口中直呼:“好酒,好酒。”
林道宏仅仅陪了几杯,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不一会儿,这坛酒也喝完了。
突然,林道宏感觉天旋地转,说个不好,“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楚敬连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林先生,您怎么倒下了?”
楚敬连抬头冲着妇人笑道:“美人,这果然是好酒。不过我怎么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啊。”
妇人笑得如海上红日般灿烂夺目,扭动腰肢更显妩媚风情:“公子,您真是海量。不是小女子夸口,这十里飘香是我们这一带出了名好酒,绝不是浪得虚名。您都把这一坛都喝完了,能不头晕吗?”
楚敬连的左手在妇人的大腿上来回摩挲,面带谄笑说道:“这酒壶喝着不过瘾,给我再来一大坛如何?”
妇人用手捂着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公子还要喝啊?不怕喝死过去吗?”
楚敬连右手举杯,醉眼乜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在下在这山野之地遇到如此美人,心中不知有多么欣喜,岂能不喝个痛快?”
妇人起身说道:“那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取。”
妇人从厨房拿出一个大酒坛,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启下封泥,笑眯眯地对楚敬连说道:“公子,请。”
楚敬连站起身来,双手抱着酒坛,口对着坛口,咕咚咚开始大口喝了起来。
妇人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最后完全消失,如墨的眼眉微微有些颤抖,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
楚敬连喝完这一坛酒后,将酒坛放在桌子上,对着妇人说道:“真不愧是好酒。”一把将妇人揽在怀中,就要亲吻妇人的脸颊。
妇人突然抬左胳膊肘顶向楚敬连的前心,右掌击向楚敬连的左太阳穴。
楚敬连身子向后踉跄了一下,躲过了妇人风驰电掣般的两记杀招,醉眼惺忪地说道:“美人这是何意?”
妇人轻咬银牙,一阵冷笑:“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楚敬连笑道:“美人说的哪里话?为何翻脸无情?”
妇人欺身直进,左手已然多了一柄匕首,直刺楚敬连的心窝。
楚敬连踉跄向前,险险躲过匕首,整个身子靠向妇人。
妇人冷冷一笑,抬起右腿向楚敬连的裆下踢来。
楚敬连左腿一挡,妇人站立不稳,就要摔倒。
楚敬连急忙上前抱住,关切地问道:“美人有没有受伤?”
妇人并不答言,左手一翻,匕首刺向楚敬连的前心。
楚敬连左手二指迅捷无比地点了妇人的肩贞、隔关、京门三穴。
妇人顿觉左半边身子一阵发麻,匕首险险就要落地。
楚敬连轻轻将匕首取下,一脸不悦地说道:“凶器岂是美人轻易能碰的。太危险了。”
妇人的脸臊得通红,大声骂道:“淫贼胆敢害我!”
楚敬连笑道:“我怎么能害你啊美人?疼你还来不及呢。凭在下的相貌和气度,美人也不算吃亏啊。”
突然妇人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冷冷笑道:“只怕你今天难以如愿。”
呼的一声,一股劲风直向楚敬连的后背袭来。
楚敬连脸上表情不变,转身将妇人挡在身前,劲风骤停。
大厅里多了一名大汉,四十上下的年纪,面容姜黄,方正脸膛。身高大约八尺,肩宽背厚,一身蓝色裤褂,右手擎着一口柴刀。一条大辫盘在头顶,用一根竹簪别顶。大汉一脸怒容,但见到楚敬连,怒意立刻消失殆尽,柴刀也轻轻垂了下来。
楚敬连狡黠的笑意消失不见,轻轻将妇人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手解开了妇人的穴道。
妇人一脸疑惑地瞅着大汉和楚敬连,心中感到一丝不妙。
林道宏不知何时已经站起,看到大汉,怒喝一声,说道:“见了阁主,还不行礼。”
黄面大汉身子一震,终于扔下柴刀,堆金山倒玉柱跪在楚敬连的身前:“小人连洪奎参见阁主。”
楚敬连此时脸色凝重异常,身子站得笔直,如泰山般巍然不动。楚敬连瞅了一眼连洪奎,一字一板地说道:“你可知罪?”
连洪奎身子又是一颤,头压得更低,低低的声音说道:“小人知罪。”
楚敬连眼底闪过一丝锐芒,淡淡说道:“那就请你说说到底犯了什么罪?”
连洪奎以头触地:“小人擅自叛出金钱帮,罪不可恕。”
楚敬连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那依照帮规,我该如何处置你?”
连洪奎一咬牙说道:“小人愿一死以报阁主,只是恳求阁主放过贱内。”说完,拾起地上的柴刀就向脖中抹去。
就在柴刀快要触及脖项的刹那,突然有两只手死死压住了连洪奎的双手。连洪奎凝神看罢,原来是自己的妻子。
妇人急切地大声喊道:“我不让你死。他们是什么人?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拼了。总比自己抹脖子强啊。”
连洪奎叹了一口气:“三娘。我有愧于阁主,有愧于金钱帮。今日纵然我等夫妻拼得一死,也难以脱逃。你本是无辜之人,阁主定不会加害。”说着,眼巴巴看着楚敬连。
妇人冷笑道:“你死,我岂能独活。既然你连拼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先死好了。”说完,就要夺连洪奎手中的柴刀,意欲现行自尽。
连洪奎吓得连忙将柴刀扔出,一把将妇人抱住,口中喊着:“三娘!”
这名铁打的汉子再也忍耐不住,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妇人也早已泪流满面,紧紧抱着黄面大汉嘤嘤哭泣。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海深仇
楚敬连看了看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暂不杀你。明日西山山顶前来见我。不要想着逃跑,纵然你逃到天边,我亦能将你捉回。大丈夫行事理当顶天立地,似你这等贪图安逸,苟且偷生,乃我辈之不齿。”说完,大步走出酒馆。
林道宏瞅了一眼连洪奎,摇了摇头说道:“枉你当年号称索魂,如今好似过街老鼠。我都替你丢人。”说完,快步走出酒馆,直追楚敬连而去。
楚敬连特意放慢了脚步,所以林道宏很快赶上了楚敬连。
林道宏走近跟前问道:“不知阁主如何处置他?”
楚敬连淡淡说道:“那要看他了。”
林道宏会意,不再说话。两人骑上马向远处飞奔。
深夜,酒馆后面的小木屋还亮着油灯。连洪奎和妇人坐在桌边,桌子上的饭菜和碗筷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