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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仙凝神细听,村中传来一声声哀嚎声,生生悲切,如杜鹃啼血,顿令他动容。不过他并不会因此放弃,拱手道:“兄台初衷虽好,但生老病死乃世间规律,岂是人力所能逆转,难道兄台认为人死还能复生?”
书生正容道:“人心即是天心,天人合一之时,死而复生又何足为奇?”
张慕仙此时已对那鬼魂失去兴趣,反而对这书生升起好奇道:“兄台准备阻拦多久?”
书生食、中二指拐在一起比划一个手势道:“七天!”
张慕仙在路边一处枯草上坐下,笑道:“那我在此等待兄台七天,看看是否真有孝感动天之事。”
书生微微一笑,闭目盘膝在路中央。
张慕仙也闭上眼睛开始搬运周天,调和龙虎。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那书生忽然睁开眼睛,身形一闪已消失不见。张慕仙心中好奇,正准备掐指推算,就感到村子另一头有法术波动传来,急忙御风向那处飘去。
张慕仙飘飘然停在村边一棵大榆树上,不远处那书生持剑与一个光头和尚对峙。
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村中那位老妇人一生行善,请施主放开道路由贫僧替她超度加持,助她来世投个好人家。”
书生冷笑道:“臭和尚,少在我面前假慈悲,那老妇人既然一生行善,其功过自有天心评估,哪用你来超度。”
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此言差矣,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乃人生七苦,不管何人身死,既然心中有苦,就会有一丝怨气,贫僧将其怨气祛除,岂不是功德一件?”
书生嘿嘿笑道:“为自己积攒功德,这才是你进村的目的吧?”
和尚道:“此乃双赢之局,贫僧得功德,那位老妇人得实惠,有何不妥?”
书生摇摇头,“任你舌绽莲花,若想进村去,先要问过我手中宝剑才成。”
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这又何苦?”说完他迈步向村中走去,每迈出一步,脚下就生出一朵金色的莲花,如此共生出九朵莲花,将他周身护住。
书生轻轻抽出手中宝剑,身形一闪出现在和尚身前,宝剑直刺在一朵莲花上,将莲花泯灭。
身周莲花被刺灭一朵,和尚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破灭的莲花自脚下再次生出,脚步却停了下来。
书生如影似幻,不断在和尚身边闪现,每一次露出真身必能击破一朵莲花。
莲花生了又灭,书生不能将和尚击退,和尚也无法再向前行,二人竟然僵持下来。
张慕仙心中惊奇,“这书生身体凭空挪移却无丝毫法力波动,比之五行遁法还要高明百倍,似乎是儒家的天人合一之术。此法一直被视为儒家秘传,由孔子传孟子,孟子传董仲舒,这青年既能使出,必是儒家当代传人。”
“那和尚也不得了,他那金莲护体之术,应该是脱胎于阿弥陀佛的九品莲台,也是三界最顶尖的护体功法。”
想到此处,张慕仙心中一动,这二人一为儒家,一为佛家,儒佛争锋,怎能缺了道家一脉?
张慕仙从树顶纵身跃下,向两人喝道:“两位打的如此精彩,贫道也来参上一局。”
声随剑至,张慕仙一剑刺在和尚的一朵护体莲花之上,将莲花泯灭。
和尚脸色一变,向后退出一步,张慕仙却并不追击而是回剑与那书生战在一处。
那书生剑法煌煌正正,威力浩大,顿时将张慕仙压在下风,但张慕仙的剑法遇强则心中杀意澎拜,威力自然随之增强。
和尚原地未动,身周九朵金莲却分出三朵向张慕仙攻来。前后俱遭攻击,张慕仙顿觉压力大增,但他毫无退缩之意,手中四合剑前挡后架,将二人攻击全部挡在剑光之外。
如此交手十余招,张慕仙顿觉吃不住,身后的莲花忽然转向,向书生后背攻去。书生回剑防守,如此又成张慕仙联合和尚夹攻书生之局。书生的功力明显比二人高明一筹,加上他身法高妙,忽东忽西,在二人的夹攻下依然游刃有余。
如此战斗五十余招,张慕仙见书生招式不如先前灵活,剑光一转,又攻向和尚。
那和尚毫不吃惊,口中念动真言,九朵莲花旋转,将身体护得密不透风。张慕仙和书生攻击虽急却不能奈和尚分毫,三人各自面对围攻,倒属他应对最为轻松。
三人展开三国混战,张慕仙时而联合和尚围攻书生,时而联合书生围攻和尚,时而又被二人围攻,三人斗得不亦乐乎,早已忘记当初的争执。
斗至后来,三人都佩服对方的修为,渐渐收起争斗之心,招式以切磋为主。张慕仙杀心一收,剑上威力大减,不得不退出战圈。
第四十四章 孝感动天
三人相视一笑,正要互通姓名,那书生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随后和尚也若有所觉,脚下步步生莲直向村内而去。
二人身影消失后,张慕仙才模糊感应到这方天地有一丝异样,好似与某种精神产生共鸣而变得异常活跃。他顺着这丝感应御风向庄内飘去,越接近庄内天地越活跃。
张慕仙再无迟疑,向前飘出一里,见书生和和尚都停在一处竹林边,一声声悲切的哭声自竹林中传来。
顺着哭声望去,一个身穿麻衣的中年男子,正抱在一棵碗口粗细的毛竹上失声痛哭,男子旁边有一辆牛车,牛车上躺着一位穿着讲究的老太太。
张慕仙眉头皱起,那老太太早已断气,魂魄正在尸体旁徘徊不去。他忽然想起书生先前的话,“孝感动天,死而复生。”,心中惊道:“难道真有如此奇事?若在前世张慕仙定然不相信,但这里是神话世界,不能以常理测度,就凝神观看起来。”
这一看,张慕仙顿时发现一丝异常,那哭泣男子神情憔悴,双眼无神,眼泪哗哗从眼角流出。天气如此严寒,眼泪流出后即使不结冰也会立即被冷风吹掉,可是这男子的眼泪却直接化雾,一丝丝在竹林中飘荡。
“苍天啊,你可怜可怜我那老娘吧!她只想吃一碗竹笋汤而已,我却不能满足她老人家的愿望……,孟宗诚心恳求,若能使我娘复活,我情愿减寿十年!”那男子一边哭,一边低声向上天哀求。
张慕仙慢慢听明白,这男子叫孟宗,父亲早亡与母亲相依为命。入冬后天气骤然转冷,孟宗的母亲因此生了病,病危时一直希望能喝一碗竹笋汤,但此时天寒地冻,哪里有竹笋可挖?老太太于今早抱憾离世。
孟宗心中舍不得老娘,一边痛哭一边向天地祈求。
张慕仙灵目打开,清晰看到孟宗只是一介凡人,但他的精神这时候却与天地间某种大道相合,短时间内竟然拥有了操纵这方天地规则的力量。
片刻之后,孟宗眼泪化成的雾气凝结成水珠,竹林中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随着雨水落下,林中地下响起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一棵棵竹笋破土钻出。
孟宗老娘的魂魄原本呆呆站在尸体旁,这时候竟然重新返回身体内。她睁开眼睛担忧道:“宗儿,你这是何苦呢?”
孟宗猛然听到老娘的声音大喜过望,又见四周长满竹笋,匆忙拔起几棵,用牛车载着老娘向村中走去。
张慕仙见此,心中若有所悟,身体越来越轻,逐渐飘飞到村庄上空,浑身一震,身体和天地宇宙融合为一,身体再无丝毫重量。
张慕仙心中狂喜,没想到观孟宗孝感天地之事,让自己产生一丝顿悟,进入鬼仙境界,足足抵得上半年苦修。他掐动一个指诀,人蓦然消失在原地。
和尚和书生朝张慕仙消失处望了一眼,眼中均露出惊奇之色,随后两人都露出坏笑,各自转身离开。
张慕仙自空气中消失后,立即觉得置身于土壤的世界中,四周充满泥土气息,自身也化成泥土的一部分,正在其中快速穿行。
他施展的正是土遁之术,土遁的速度比御风要快上许多倍。张慕仙只觉眼旁景色变幻,天地中只余下金木水火土五中最基本的元素,他不断操纵遁法调整方向,规避五行中其他元素,遁行的目的地根本无从把握。
正遁行间,张慕仙蓦然看到前方一片大木挡住去路,正欲调整方向躲避,却一头撞在木头上,灰头土脸从地下钻出,这才发现前方是一片大森林,林中古木参天。
张慕仙揉揉被撞肿的额头,理清方向,向西方的桐柏山望去,心中粗略估算,发现此时自己的位置比原先预想的位置差了五六十里。他原打算向西方遁形两百里,如今发现遁行方向至少偏差二十度,心道:“五行遁法很难把握方向,用来逃命尚可,用来赶路却能偏到姥姥家去,不知能否随着境界提升消除这种弊端。”
再次揉揉红肿的额头,张慕仙辨明方向直向西方而去。他和马援先前曾约定在孝感县最大的酒楼汇合,届时马援将捕获的鬼魂交给他。
有了上一次教训,张慕仙一路上虽不断运用遁法,却每次只遁出五六里就停下来,修正方向后再继续施展遁法。
张慕仙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行至孝感县郊外,比他御风飞行还要慢上一些,然张慕仙依然乐此不疲。
初学遁法的张慕仙虽然对遁术充满新奇,却只敢用土遁之术,其余水遁、木遁、金遁、火遁万万不敢施展。按九转元功所言,遁法讲究有始有终,若用金遁之术必须自金入至金出,其他属性亦然,而且五行遁法亦遭五行之忌,若是用金盾过程中遇到大火,很可能直接中断遁法,出现在火中,风险很大。
张慕仙在心中将遁法利弊整理一番心道:“五行遁法运用必须把握时机,土遁适用于平原之上,水遁适用于江河之中,木遁适用于森林之中,火遁和金遁有些坑爹,尽量不用。”
接近县城后,张慕仙不敢再以遁法赶路,免得惊世骇俗,就缓步走入县城中。在街道上拦住一个相貌憨厚的行人,问明城中最大的酒楼的位置,直向那处酒楼行去。
店小二满脸热情将张慕仙引至二楼,主动为张慕仙寻找一张靠窗的桌子,用搭在肩头的毛巾将本就不脏的桌子抹的更加油光噌亮,这才笑问道:“这位道爷,您想吃点什么?”根据他的经验,身着道装者大多身家不菲,需要好生招待。
张慕仙笑道:“就上几样你们店的招牌菜,另外你看着为我配几样小菜。”说完后将一粒约莫有五钱重的银豆子抛入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兴奋道:“多谢道爷,小的这就去给您下单。”说完一溜烟溜向后厨。
第四十五章 倾诉心中志
半两银子没有白花,不过一刻钟功夫,店小二就端上四样小菜。
张慕仙正要举箸下筷,一人忽然行至张慕仙桌前,躬身施礼道:“道兄请了!”
张慕仙闻言抬头望去喜道:“原来是兄台,快请坐。”这人正是张慕仙先前遇到的儒袍书生。
那书生闻言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在张慕仙对面,笑着介绍道:“小生董尊儒,草字慕贤,道兄如何称呼?”
张慕仙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在下张慕仙,咱们这也算同名不同字吧?”
董尊儒笑道:“如此即是有缘!”然后将不远处店小二招致身前道:“将你们店的清蒸鲤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