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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路上还要拉着手不放?
殷仙凡呆呆咬筷,不解:“那你喜欢殷仙凡吗?哦不……你喜欢我吗?”
东方涵辙被问得措手不及,方才那一‘假如’他还道他记忆渐晰,看来是自己错觉忽生。
以前的仙凡纵然豁达开放,但也只是爱慕在心,‘喜欢’二字从未出口,是失去记忆后本性亦变吗?
伸出手,指尖没入他那柔顺长散的发丝里,轻轻地来回梳理:“我怎会不喜欢仙凡,不喜欢又怎会总想要达成仙凡的每个心愿?”
殷仙凡仿佛听出那柔声中的酸楚,不再作答,他尚未清楚这副身体与他们二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还是沉默为妙。
“看来仙凡也吃饱了,我们走吧。”东方涵辙再次执回他手,拿上一旁的粉蝶风筝步出雅间。
天香居门口。
店小二已为他牵来一匹良驹,东方涵辙将风筝小心藏入怀中,翻身上马,伸出一手,笑道:“想必仙凡也已忘记怎么骑马,只好你我共乘一骑了。”
“去哪?”殷仙凡疑惑的问。
“泉吟山庄。”不等他回应,东方涵辙已将他拉上马背,锁紧在怀。
轻夹马腹,马儿响鼻一声,扬蹄奔去。
情生:相携几日爱自萌(04)
风儿呼啸,扬起怀中人的如墨千丝,拂过东方涵辙的唇边,清新香味弥漫鼻间。
不由抑止不住满脸畅笑——
真是奇怪,说他不是之前的仙凡吧,他的脾性未改。
说他是吧,却时不时又说出些令人纠结难悟的话语,更多了几分狡黠可爱。
倘或失忆能够让他不再恋转烟花风尘,也未尝不好,只是自己还是想要回那个健康完整的仙凡!
两个男子共骑一马是件怪异之事,但似乎这是东方涵辙该忧心的,殷仙凡目前关心的是……
“我们要去泉吟山庄干嘛?”殷仙凡仰首问道。
疾驰中,许是风过香随易催情。
望着近在眼前的仙姿玉色,东方涵辙险些把持不住想要印上那张欲合的瑰丽红唇。
迫己转过头去:“泉吟山庄是田大夫所居之处。”
殷仙凡顿然了悟:“是要带我去看病吗?”
“嗯,田大夫上次说,如果三月后仙凡仍未痊愈,记忆不复,须得亲自上山庄住治。”
“那叉叉和圈圈……”
“我已让他们回府转告丞相大人,这些天你必须住在泉吟山庄让田大夫为你医治。”
“哦……”殷仙凡随意应了声,回头思绪如潮。
如果殷仙凡真的恢复记忆,自己的魂魄会不会就这样匆匆穿越,匆匆湮灭?
毕竟是借着别人身体得以重生,在现代时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也是读书人,中国人不失道德,有借有还的道理宁惜还是懂的。
她不该剥夺身体的主人恢复记忆的权利……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一座竹林庄园。
落日西下,夜色浓。
“王爷,殷少爷……”庄园门口的两位侍童为他们打开竹门,并躬身向他们行礼。
“免礼了,不必客气。”东方涵辙和气说着,策马入了庄园。
听到马蹄声响,田大夫从屋中走出迎接,施礼:“老朽见过王爷,殷少爷。”
“田大夫,本王这几日就将仙凡托付于你了。”东方涵辙下马,顺手将马上的殷仙凡横抱下地。
“不敢当,老朽定尽全力医治殷少爷,请——”田荣领着他们往屋里走去:“天色已晚,山路崎岖,王爷可愿在寒舍屈宿一晚?”
“那本王只好打扰了。”
情生:相携几日爱自萌(05)
春夜幽凉,空中月满。
田荣安排殷仙凡住的地方优雅宁静,花簇水吟山影摇。
殷仙凡只穿一件白色单衣,打开了房间后门,赤足走在圆石小道上。
一阵叮咚潺潺的流水声拂过耳边,春天的晚风透着隐隐花草香味,让人精神不由一震。
行得十来步远,他停下了步子。
眼前是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银色月光撒铺水面,白雾徐徐,如置仙境。
田大夫说这温泉有祛瘀止血的功效,让他以后每晚需入池浸泡半个时辰。
殷仙凡解去头上发带,发散凌落,白色单衣滑落他的臂膀,月光映着他修长健美的身材。
下池。
长发如扇般在水面铺散开来,整个人没入了水中。
浮出水面时,美而绝艳的面庞玉珠点点,迎月发光。
双掌抚面。
穿越,却变成了男人。
唉,好吧,这已不是梦。
不知道那三个跟我一起遇难的冤家姐妹,是不是也跟着一同穿越了,算了,即使穿越,也许到的不是同一个年代。
那一场车祸,我们肯定是死翘翘的了,不知道老爹老妈他们会不会伤心死。
我又能借这个身体活多久呢……
宁惜心中突然有种孤独空落的感觉。
游靠岸边,叹了口气,抹去脸上水珠。
抬眸时,看到一道长长身影倒映在地。
却是东方涵辙左手拿着两只玉杯,右手提着一个酒坛,正朝他这边走来。
殷仙凡一惊将外露的上身没入水中。
当然这是身为女人时的自然反应,哪个女人裸着身体沐浴时会习惯让男人‘参观’?
东方涵辙在他旁边席地坐下,摆好酒杯。
倒酒。
执起另一酒杯递给池中那个惶惶惊措的人,抿唇笑道:“仙凡,你虽然美貌惊人但非女子,何必这般惊慌,我是怕有人想要窥觊你的美色,才不放心过来替你守着。”
我看是你自己想要窥觊吧?
殷仙凡冷声道:“谢谢涵辙王爷的好心,你要是不出现或许我还安心些。”
东方涵辙未却,再次诚请:“良辰美景云携月,美人出浴酒香烈!今夜可否邀君对月共饮?”
情生:相携几日爱自萌(06)
想想他说的也对,这副身体已是男人,过于拘束男女之礼,倒会让他见笑了。
这么想着,殷仙凡又游到池边。
透过月雾朦胧,可见一只滑皙如缎的玉手探出水面。
“喝就喝。”殷仙凡接过酒杯仰头浅饮一口,水滴顺着颈项处的曲线缓缓滑下,流入泉中。
辛辣液体入喉后渐散醇香。
东方涵辙也向他优雅举杯一饮而尽。
“仙凡,其实天下间最不懂我的人是你,反之,天下间最懂你的人却是我。”苦苦一笑:“为何仙凡不是女子……”
殷仙凡一怔,把酒杯搁放池台,幽怨道:“你当我愿意是男人么?”
做了十几年的女娃,纵然重生也如黄粱一梦,不习惯又能怎样,不面对现实,难道让他再次自杀投胎不成?
“倘若仙凡是女子,我便可正大光明娶仙凡为妻,再不会遭来任何非议,我便也可与仙凡厮守此生,一世不离!奈何我们同是男子,有违阴阳之道。”
东方涵辙自斟自饮数杯,借着微熏醉意诉情衷:“只是,仙凡若非男子的话,又怎能牵引我心,动我情弦!我并不希望仙凡是女子,也不可能……”
蓦地,他伸手轻抬殷仙凡的下颌。
两人四目相望。
殷仙凡再次被眼前这双深邃带柔,冷中犹暖的漂亮眸子迷惑。
他已分不清究竟贪恋这双眼睛的是这幅躯体,还是自己。
眼睛的主人又靠近几分,手轻轻抚上那张绝艳倾城的面庞,眸中忧伤愈深,字字坚定。
“总有日,我会让天下人知道,即便我爱慕之人是位男子,即便这份真情天理难容,我也定弃繁华与你长相厮守,生死相随。”
殷仙凡静静望着那双如曜石般的眼睛,那一点光明不断吸引自己堕入深渊。
心,在这一瞬间疼痛起来。
宁惜不得不承认,已被这美丽动人的言语打动,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其实很幸福。
有疼自己的亲人,有爱自己的男人,死也无憾了。
“仙凡,你可知,我的心忍得很痛很痛……”
语声落,殷仙凡尚在游神之际,东方涵辙已两手捧着他的面,覆上了他的唇……
凉凉夜风,花香溢,泉水叮吟。
仙凡,我的心,早在许久前就已被那绵绵思念的刀刃割裂成两瓣。
情生:相携几日爱自萌(07)
殷仙凡全身一僵,不知是身体驱使还是自己眷恋,或是理智已随那杯酒晕醉难醒,只紧紧看着那双蛊惑他的眼睛。
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强吻那个美男子的一幕,以致忘记挣扎。
并未入侵,但这唇鼻相接的距离和那呼出的酒香气息已让人忘乎所以,心神恍乱。
东方涵辙似乎坚忍着什么,眉头一蹙,离开了那让他渴望许久的唇瓣。
举拳捶额,向身后空地倒躺了下去,望着月夜星空,酸涩道:“对不起仙凡,我可能……有些醉了。”
“没事,既然醉了,王爷也该回房休息了。”殷仙凡这才从迷茫中回神。
他明明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么,可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迷茫失神,不由自己?
为什么?
斟酌良久后,宁惜归根究底得出答案——
不是月色太美惹的祸,而是那双眼睛诱人着魔的错!
忽又记起在酒楼时东方涵辙说的那番话——“皇上又如何,仙凡若执着,静守云开,总有月明时。而他若想要,江山皆属,何谓一人?只是事急从权,苦衷难言罢了!”
从他的话中不难猜出,殷仙凡喜欢的是他哥而不是他。
但也能猜出,他哥貌似也是喜欢殷仙凡的,只是内有苦衷。
刚才那一吻,也足以看出殷仙凡跟他兄弟俩有着牵扯不清的暧昧关系。
宁惜忽然发现自己与殷仙凡有着许多相同之处。
比如说他卧房床头那把剑的蝴蝶剑缀,他们同样喜欢蝴蝶,竟连喜欢的颜色也一样。
又比如说男人,喜欢的竟也是同一个男人……
难道说她穿越,只为了结这桩纠缠难清的孽情么?
东方涵辙坐起身,斜靠在一棵小树腰上,托着酒坛豪气畅饮。
嘴角溢出玉酿随喉而下,打湿衣襟,这样的动作应显颓废,而他做来却让人觉得颓中潇洒,魅中豪放!
“仙凡,自父皇母妃逝去之后,我的人生便陷入权力挣扎中,可又不得不为,不得不遵从父皇遗旨……”
情生:相携几日爱自萌(08)
“若我也对此事充耳不闻,那整个东黎国将易主他人,到那时,死的不光是我们皇族中人,那个我时刻都想要守护的人也会难逃一死,我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能死,他也不能死。”
仿佛难得一解心愁,东方涵辙尽释衷言。
“或许他永远不解我意,傻得不知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宁惜听得朦胧不知其意,她不明白作为一个与皇家无血亲的王爷为何会陷入权力挣扎?又怎要承负起不让家国易主的重任……
但也能听出他口中的‘他’是指自己,遂替殷仙凡轻声问道:“那王爷究竟想要什么?”
东方涵辙灌尽坛中酒。
“我只想要那个我懂,我知,我护,我想宠他一辈子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宁惜听得一阵心颤,没想到东方涵辙对爱人已是这番执着若斯,让她怎堪面对这一切?
“其实,上天对我已是眷顾,至少它将你赐给了我,让我有了征服所有困难的理由。”
东方涵辙摇摇渐晕的头。
“我愁言吐衷已够,亦不知仙凡能否悟得其中意,不过无关紧要,待国泰民安之后仙凡会明白的。”
站了起身。
“仙凡洗好后也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山庄,待你病愈后再来接你回府。我先回房了。”
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朝那烛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月光下,那一抹摇晃的萧瑟背影让人心底生怜。
走出殷仙凡的房间,东方涵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