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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断臂如同秋叶般纷纷坠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最当先的几人已经被斩成两截,靠后和两翼的汉子也受到波及付出极大代价。
让他们恐惧的是,他们的伤口附近皮肤渗出一股诡异的焦黑,并且这股焦黑还朝着他们全身蔓延。伴随着焦黑的,是剧烈的刺痒和疼痛,如同被万蚁啃噬一般。
一些汉子遭受不住,用指甲拼命地在焦黑的皮肤上抓挠,很快就将肌肤血肉抓烂,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江远见状满意地说道:
“这刀法果然不错!”
黑脸汉子则已经目眦欲裂,他猛地持刀朝着江远砍来:
“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
砍刀带起一阵劲风和呼啸,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超常人。
江远见到这一刀说道:“哦?原来是个通力武者。”
这两天江远也时时研习这本密集,从而也大致得知了这个世界的武者层次。
武者共分为五个层次,分别是:炼体、通力、四极、开元、归宗。
炼体,顾名思义便是运用内力锤炼肉体,这个阶段是武者最基础的阶段。随着内力的运转,使得肉身的素质远超常人。也是从这一个阶段圆满开始,武者才与普通人产生距离。
而通力,则是武者能够熟练地掌握自身的力量,并且将内力运用到武技之中。
林正浩便是通力阶段的武者。江远暗忖自己当初与林正浩一战时,虽未习武,但是却能将林正浩轻易斩杀。如此说来自己单靠肉身的实力,应该达到了通力圆满的境界,甚至有可能更胜一筹。
四极,便是武者对于战技的掌控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内力也进一步精纯。这个时候的武者已经远远超越普通人,普通人单凭数量也难以将其击败。
而开元和归宗这两个层次,《狂煞刀法》之中并未提及,具体的含义和实力,恐怕也日后由江远慢慢发现了。
江远并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所以急需与武者切磋来印证自己的境界。
黑脸汉子虽然也是一个通力武者,他的实力并不比当初的林正浩强,甚至还要弱上不少。
对于这样的对手,江远并没有多少兴致与他慢慢较量。
当下江远伸手一拍,便将黑脸汉子朝着自己砍下的砍刀拍开。
黑脸汉子只觉得虎口剧痛,已然撕裂。他吓得匆匆后退,满脸惊骇地问道:
“你。。。。。。你是那路高手?”
能够一巴掌将自己最得意的招式破解,这种层次已经远超黑脸汉子的想象。他心头一片冰冷,知道自己今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江远淡淡说道:
“交出武功秘籍,可饶你一命。”
如今的江远虽然研习过《狂杀刀法》,但是相比这个世界的高级武学来说,《狂煞刀法》并不入流。为了增加自己对武学的了解,江远还需要更多的秘籍。
黑脸汉子脸上一阵变化,忽然换脸赔笑道:
“原来这位公子想要武功秘籍,正巧我这里有不少,不过却没有带在身上。只要公子愿意饶我一条狗命,我愿意带公子前往家中取秘籍。我家距离这里并不远,只有几里路,很快就能到了。”
江远朝着野亭外望了一眼,只见暴雨已经逐渐渐小,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他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没空。”
说完之后,江远猛地一把抓住了黑脸汉子的脖子,火毒内力顺着手不断涌入黑脸汉子的体内。
黑脸汉子拼命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全身的肌肤飞快变成一片焦黑,如同整个人被烈火焚烧过一样。
江远并不认为黑脸汉子这种实力的人手中有什么好的秘籍,他那般说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若是换做另外的时间,江远并不介意陪他玩玩。
但是此时江远身在去阳城的半道上,他对此地人生地不熟也不打算久留,实在没时间慢慢玩。
黑脸汉子惨叫挣扎了一会就没了生息。
剩余的汉子见状吓得面如土色:
“快跑!”
他们惊叫着纷纷朝着野亭外逃去,如同狼奔豕突。
江远扔开黑脸汉子的尸体重新举起了长刀,眼中嗜血狂热:
“我还没杀够,一个都跑不了!”
雨越下越小,没一会便成了蒙蒙细雨。野亭周围的泥地,却已经被染红,血液顺着泥地中的涓涓细流逐渐扩散。
当江远重新回到野亭时,他身上潮湿的衣服由于浸染了鲜血,而扩散成大片红晕。
中年衙役背上和臂上被砍了几刀,但是却没死。他倒也硬气,受了这样的伤却还杵刀坐起。
那名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针线缝着中年衙役背上的伤口。小男孩趴在母亲的怀里,惊恐地望着江远不敢吭声。
“去阳城吗?”江远问道,“能不能载我一程?”
第十七章 河神庙(二)
拉车的马匹瘦骨嶙峋,脖子被车衡压得很低,虽然尤为卖力,但是马车在泥地中依然常常打滑。马车没有顶篷,路上遇到雨就得进入树林暂避。
车上铺满厚厚的稻草,被暴雨淋过之后湿漉漉的。中年衙役王力就俯面躺在上面,由王李氏和儿子王虎照料。
江远坐在车舆上摇晃着马车,原本驾车的活应该由压抑王力来做,可是他此时伤成那样,江远无奈之下也只能自己动手。幸好的是,拉扯的那匹马虽然又瘦又老,但是却颇为温顺,即便江远这样的生手驱赶起来也毫不费力。
“公子。。。。。。”王李氏忽然开了口,“到了前面的路口,还请走右边那条路。”
江远遥遥望了一眼前方的路口,皱眉说道:
“右转的话就脱离了去阳城大路。”
王李氏抹了抹眼泪,低声哀求道:
“去阳城还需要几天的路程,而孩子他爹恐怕。。。。。。拖不到那个时候了。。。。。。”
衙役王力受了伤,伤口又被雨水浇淋过,这两天来一直发着高烧处于半昏迷状态,看来确实很可能到不了阳城就会丧命。
与江远说话,王李氏也只能哀声请求。毕竟一来江远是救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恩公,二来江远的强悍凶残也让王李氏心中害怕。所以即便是自家的马车,王李氏也不敢擅做主张。
江远犹豫了一下,问道:
“那么右边那条小路又是通向何处?”
王李氏听得江远口气有松动之意,急忙回答:
“通向轩河的河湾,岸边有一座河神庙,里面住着孩子他爹的老上司。那人精通医术,可以救我家相公。”
“河湾处的河神庙。。。。。。”江远对于这个地方似乎有些记忆。
很快他就记了起来,这个地方他曾在太平镇中时常听往来商贩说过,似乎是一个不祥之地。。。。。。
轩河从阳城而下一路向东,到了九泉山下被山势阻拦,改道向北,形成一个巨大的河湾。
然而世道黑暗混乱,时常有不明死尸从轩河流下,被河水冲刷到河湾堆积,使得河湾之地妖异邪祟之事频发。古时百姓集资修建了河神庙,既是为了镇压妖邪,也用来作为收殓安顿无名死尸供人认领的义庄。
河神庙常年只有一个收尸人看守,偶尔有人前往投宿,也是一些被山匪劫了钱财无法赶到下一村落的路人,亦或是每天赶考时节因贫困而只能徒步前往阳城的穷书生。
“你家相公的上司。。。。。。是官差吗?那么为何在河神庙中当收尸人?”江远问道。
王李氏解释道:
“那人名叫颜古道,以前曾是阳城的捕头,当年很有名气,不少江洋大盗都落在他的手里。不过颜捕头性格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人从而备受排挤,心灰意冷之下才辞去职位来到河神庙。”
江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他暗暗思量了一番,自己并不急于前往阳城,再加上自己搭乘的也是别人的车子。于情于理,去上河神庙一趟也并无不妥。
夕阳西垂,冷风阵阵。
到了路口,江远牵扯缰绳,马车便转入右边小路没入林中,朝着远方隐隐可见的轩河而去。
轩河是一条大河,两岸宽广而河水平缓,白日里可以时常见到河面扬帆的船只顺流而下。若是天气好,波光粼粼的水面配上白帆渔歌,到不失为一番美景。
可随着入了夜,河上便再也看不到一艘货船,河面呈现一片深沉的墨色,河水也会变得汹涌起来,波涛之下,仿佛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神秘。
当明月在乌云中若隐若现时,江远也终于驱车来到了河湾处。
河湾处有一大片被冲刷的平坦石滩,其中遍布被河水冲上来的黑色腐木。河滩的尽头便是林木茂盛的九泉山,在山脚下立着一座破败不堪的建筑,正是河神庙。
河神庙背靠高山面临大河,周围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夜中显得格外孤寂冷清。
这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庙宇,顶部铺满的黑色瓦在夜中显得黯淡陈旧,瓦缝间生出丛丛杂草,飞檐悬挂的风铎早已锈迹斑斑,墙壁昏暗并且开始脱落。寺庙很大,看得出昔日金碧辉煌的样子,只是随着时光的流失开始显腐朽落寞。
当马车来到河神庙外时,王李氏叫唤着儿子王虎一同吃力地试图将已经昏迷的王力搬下马车。
“还是我来吧。”江远说着,将王力扛在肩上朝着河神庙走去。
踏入庙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院子。
院子中央是一个放生池,池子周围青石路面上铺满厚厚落叶。
而在放生池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火把插在地上熊熊燃烧。火光中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在向一堆架起来的木柴上泼洒着桐油,而木柴中间,隐隐可见还躺着另外一个人。
随着江远等人踏进院落,魁梧的身影停顿下来,扭头朝着几人望了。
在火光的照耀下,可见那人约莫五六十岁,头上的发髻歪朝一边,嘴边和脸颊留着一把大胡子,他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腰带上则系着一个酒葫芦。
“喂!”那人高声喊道,“留宿这里还不如连夜赶路,你们快离开吧!”
江远想来这人便是颜古道,他还未开口,王李氏已经急忙说道:
“颜捕头!还请救救王力吧!他快不行了。。。。。。”
那个被称作颜捕头的老头诧异地望向王李氏:
“是弟妹?王力他怎么了?”
一边说着,颜古道一边匆匆走过来,当看清江远肩上的衙役王力时也吃了一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说完后他也不待众人解释,急忙从江远肩上接过王力,扛着王力就朝院落尽头的大殿走去。
王李氏也带着儿子王虎匆匆步入大殿。
江远则一个人来到了那对木柴旁,随着靠近之后,除了闻见浓郁的桐油味之外,还有一股腐烂的臭味。
他拔起地上的火把,朝着木柴堆照去,只见在木柴堆的顶层中央,躺着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这具尸体披头散发,仿佛经过长时间的浸泡,身体已经肿胀鼓起,皮肤惨白皱成一团,分不清是男是女。而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具尸体的牙齿和指甲竟然仿佛死后还在生长一般,几粒尖牙甚至已经生长出嘴唇之外。
“别太靠近!”颜古道安顿好王力之后回到了院落中,他取过江远手中的火把,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火把扔在了木柴堆之上。
被桐油浸透的柴堆很快升腾起烈火燃烧起来,江远注意到柴堆之中一直平静的尸体在被焚烧之时,似乎不停扭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热收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