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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这一世的角落里,傅千雪已永远一个人,有些淡淡的苦味,再长久的时间,也是忘却不了的。
走了两段路,傅千雪问了两个岚山书院的学生,才打听到老学究的位置。
老学究与卓夫人都是岚山书院的风云人物,要找他并不难,刚巧,现在就有一堂老学究的公开课。傅千雪没有徘徊多久,就顺着学生的人流,找到了老学究开课的阶梯教室。
老学究的这堂课,是对岚山书院的所有学生开放的,来上课的学生也很多,能容下上千人的大阶梯教室,很快坐得满满当当,傅千雪亦跟着上课的学生之后,坐到教室一角。
没多会,公开课的时间一到,老学究就已准时而来。
老学究的装扮,与傅千雪预想中的容貌相差不大。身材不高不矮,行止有度,头发微白,眼镜下随时思考着学问的眼光,炯然有神,既带有文人才子的骚气,也有实干者的教学风度。
等台上老学究带有学术研究的声音一开口,台下瞬时无息,安静无比。
显然对于台下的岚山书院学生而言,能听到老学究的一堂修真教学课,无疑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没有人乱讲话,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学究的教学课程上。
老学究讲解了一会儿,傅千雪的态度,也不由端谨起来。委实因为老学究的教学方式,不仅鞭辟入里,恰到好处,又生动形象,极为精透,让人想听不明白都难,连傅千雪都不由自主的掏出空白玉简来,一一详细记下老学究的讲课内容。
傅千雪的这番动作,实不寻常,但周围岚山书院的学生,根本没人注意到傅千雪的异常,甚至也没发现傅千雪不是岚山书院的学生。
他们与傅千雪一样,都在奋笔疾书,恨不得双手作为四用,将老学究的半月一讲,记载得一字不漏,好回去之后再思考理解,修学成自己的本领。
卓夫人与老学究的公开课,本就是岚山书院的稀罕资源,容不得半分的怠忽大意,也根本不允许有人三心二意,做些与修学无关的费事。
在岚山书院修学的学生都明白,他们不是豪门贵胄的后代,不是世家大派的弟子,也没有煊赫的身世,没有理由去浪费这来之不易的修学机会。
在这样良好的修学环境下,傅千雪也被浸染到了,不知不觉中拿出上一世学习考试的劲头,随着老学究的洞彻教学,深入到修学大道的知识中,无法自拔。
老学究一个时辰的公开课,就如此转瞬间过去了,没有一秒钟的浪费,傅千雪心中很满足。
也曾试想着,若是上世多几个像老学究这样的老师,是不是自己的成就会大上一点,但傅千雪很快摇摇头,放弃这不合实际的想法。
再说,从千草谷老妇人口中得知,老学究没未入万草谷结拜之前,本就是一个天纵奇才的大才子,文采斐然,有状元之荣耀,也有游学四海的经历。
在与八咏佛塔其他人,一起探索各处深山险林,皇陵仙府,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后,有极高的真才实学,说是博学多才,见识练达亦不为过。
等老学究的公开课结束,大阶梯教室中学生,才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傅千雪一个人还坐在原位,注视着讲台上还在为几名学生讲解修真难题的老学究。
在全部学生都弄懂走后,老学究才若有所思的望着傅千雪,道:“你是专门在等我?”
傅千雪道:“是。”
老学究道:“你好像不是岚山书院的学生?”
傅千雪道:“岚山书院的学生有好几千,为何能这样肯定?”
老学究微笑道:“书院学生面孔极众多,我哪里一一认得完,我只是想到,以你剑息的强大,岚山书院的学生不可能有。”
傅千雪道:“何以这么断定?”
“岚山书院若是能有这样的剑道人才,岚山书院也就不是岚山书院了。”
“你好像有点小看岚山书院的潜力了。”
“书院的潜力,也是要看基础底子的,岚山书院中纵然出现了几个修真奇才,局限于书院的修炼前途,也极少能留得住人。”
“那玉青松呢?在前不久的洛阳湖会上,他可替岚山书院出了次风采。”
老学究意有所动道:“青松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也是卓夫人教的好,但这毕竟是极少的例外,并且与你相比,还差上一些。”
傅千雪鼓掌道:“老学究果然不凡,有大才。”
老学究疑义道:“你是怎么找到岚山书院的?”
傅千雪道:“是千草谷的老妇人,她不方便出谷,就受半活老道人所托,要我代他去见见曾经的老朋友。”
老学究一声叹息,像是想念起什么。“我们当中的八个人,你都已见过哪几个了?”
傅千雪道:“八咏佛塔中,就剩你与知雅了。”
老学究道:“也是,不过老学究我好找,知雅可不好找。”
傅千雪道:“因何?”
“知雅是小孤山洲一个修真大门阀,卫家的嫡生女,琼朔卫家在小孤山洲的修真地位。打个恰当的比方,就类似于上古纷乱时代四世三公的袁家,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第四百零三章 老学究
“听上去好像很有趣,怪不得水葫芦、泥鳅、花雕酒三人,都对知雅念念不忘,我现在突然想知道,知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老学究感叹道:“我也不好描述,等你见过,想必你也会忘不了。
知雅出生修真豪族,却没有大家族的骄奢纵肆,与我们一起四处探险的时候,也能放得开,分金定穴,寻幽探险,样样俱通。
而且知雅是个大气爽利的真性情女子,又懂事理,这样的好女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这只是她的爱好?”
“当然,不然以琼朔卫家的修真能量,我们八人一辈子的收获,恐怕还抵不上别人一年送她的礼物。”
傅千雪朗声道:“看来老学究也渡不过红尘情劫。”
“那不一样,我年纪已大,跟不上她的节奏了。”老学究摇摇头,眼神又一亮,目光精明的直视着傅千雪。“这次来,小兄弟你不仅要跟我这个老顽固谈这些吧,况且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傅千雪和声道:“在下傅千雪,这次来找你,除了半活老夫妇的意思,还有穿山甲越、竹竿与花雕酒的事,要向老学究请教一下。”
“如何说法?”
“比方说银月坞月落香的事,再有万岛之海的千魂岛。”
老学究听此,不由为之惊诧,半晌无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傅兄弟请随我来。”老学究谨慎言道,然后带着傅千雪出了大阶梯教室,到了老学究的住所。
老学究的洞府,在岚山书院的后山,充满了文人的雅气,墨宝玉器更是不少,偏偏收拾得很清爽得当,再加上洞府之外景色蔚然,云岚飘渺,还是挺有格调的。
不过现在,老学究的注意力,都放在傅千雪话里的三个人身上。
“穿山甲越、竹竿与月落香三人,各有什么样的说法?”等两人坐下后,老学究问道。
傅千雪道:“先说穿山甲越,我与水葫芦、穿山甲越两人在花铜山脉的承天陵探险后,从中得到了几本有关景太宗的好书,受他们两人所委托,特意送上门来,让老学究掌掌眼。”傅千雪说完,便将从承天陵中得到的几本珍藏奇书,递了过去。
老学究也不见外,接了书去,翻了几翻,虽面有异色,随即又将几本书放置到后面的书架上。“傅兄弟,请接着说。”
傅千雪知老学究对往日老朋友现今的情形,更为关注些,也是心中了然,于是接着道:“几年之前在花铜山脉的黑坊中,我与岚山的竹竿、左耳不打不相识,但今日来,在书院中几番探访,都未得到两人的消息。”
老学究微笑道:“你是说竹竿和左耳这两个小崽子啊,他们两个曾经都是我的学生,当年还都是岚山书院中的风云人物。竹竿爱打架的性子,那是远近闻名的,没几个人能受得住他那股疯劲的。
至于左耳则是被他的父亲,强塞进岚山书院中来修学的,哪知左耳的父亲一下山,左耳就再没正经上过几堂修道课,整天的心思都盘弄在做生意上。左耳出自中产之家,但等他毕业在即,论个人财富,岚山书院中无人比不过他。”
傅千雪也笑道:“可世事往往难以预料,竹竿是个嗜武的闷罐子,左耳是闲不下来的生意好手,然而偏偏这两人,却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正是。”
“只是现今,老学究可有他们两人的消息?”
“你找他们有事?”
“有故人之约。”
老学究叹息道:“你也是来迟一步,我前几日刚去另一侧的岚山找过他们,可惜的是,他们两个提前几日就下山了。”
傅千雪道:“说句不好听的,左耳与竹竿他们两人,怎么会在离岚山书院不远的岚山,聚啸山头。”
老学究道:“左耳与竹竿两个小崽子,天生向往江湖中的道义酒气,聚合在岚山也不为奇。若不是岚山还有护道向善的名头,我早就将他们给清理了。”
傅千雪忍俊不禁,乐道:“左耳与竹竿应该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感到庆幸才对。”
“他们不为恶,我就万事皆安了。”老学究语气一顿,脸色忽然肃然起来。“不提他们了,傅小兄弟,该说说你此趟来的真正缘由了。”
“在此之前,还有一事相提。”
“是什么?”
“我不太能想得通的是,之前在千草谷中,穿山甲越就算事前不知,乌衣人与安土链去千草谷的真正目的,但之后又为什么会对老妇人出手。
“因为当时,我们八人在西沙洲白音族古迹中的八咏云塔中正式结拜时,只有半活老道人在场,后来半活老道人才将老妇人添加进来。但那是穿山甲越已进了白锦台,并没能及时知道这件事,其余几人也是如此。”
想明白这点后,傅千雪的脸色突然郑重起来。“那好,我也不多废话了,这趟来岚山书院,我的确是带着另外的目的,但顺带着看看老学究,也是没错的。”
老学究道:“你想知道什么?”
傅千雪道:“首先第一点是,八咏佛塔中的花雕酒,他原来的身份,是不是流霞洲银月坞的三公子月落香?”
老学究的目光一下沧桑起来,叹惋道:“按照八咏佛塔结拜时定下的规矩,我们八人彼此间不会过问对方的门派姓名,只以代号相称呼,不过如今八咏佛塔名存实亡,说一说也无妨。”
傅千雪抱拳躬身道:“多谢老学究,此趟若不是为了我心中之惑,万万不会来让老学究你为难的。”
老学究摆手道:“罢了罢了,都是些三四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与你说说,就当是老来回忆了。”
傅千雪道:“在下洗耳恭听。”
老学究道:“如你刚才所问,八咏佛塔中的花雕酒,确实是流霞洲银月坞的三公子月落香,更是昔日万岛之海海盗集团总部,千魂岛暗地里的第六把交椅斜月蛟。后来纸包不住火,银月坞的坞主月青苔知道后,就将月落香赶出了银月坞,也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第四百零四章 江绝岛之惑
听此,傅千雪不由耸然动容,喃喃道:“这样一来,有些事都能解释的通了。”
老学究诧异道:“什么事?”
“千魂岛之江绝岛。”
“江绝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