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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妇人看上去更像是柳忆桃的姐姐,年纪最多也就二十七八!
“你二人不是天罡门弟子,却是何人?来这后山小院做得什么?”
“夫人误会!我俩是副掌门唤来小院暂住的,因为出了些事情,才……”沈闲话未说完,那妇人却说:“为何不见有门中弟子带你二人前来?看你二人鬼鬼祟祟,说话粗鲁,怕不是正道中人,定然心怀不轨!只是不知你俩小贼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妇人夺门而出,扬手一掌拍向沈闲和言小虾。
这一掌声势浩大,掌风扑面,其中带着“兹啦啦”似电光闪烁声响,沈闲和言小虾自觉抵挡不住,更何况,那妇人明显已有了武侠境界的修为,更不是他二人能打得过的!
可是眼下情形,那妇人一掌来得太快,二人又没有料到妇人会向他们动手,所以也没有防备,哪怕现在要躲,也是躲不过去。
情急之下,沈闲急中生智,破口叫道:“楠姨住手,我是归无一的侄儿!”
“归无一?”
沈闲这一句当真有效,那妇人听到归无一的名字,竟然浑身一颤,整个人停下了攻势,一身傲然的气势顿时消散,好似整个人都柔弱下来,而她的脸上只留下惊异,惊异,再惊异!
“你,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字?”
“请恕刚才在下无礼了,事情是这样……”沈闲缓缓走到妇人身边,将他遇上归无一,上了战场被擒,再被归无一所救,跟随何未芷上山,然后归无一掳走柳忆桃的事情一一对其说了。妇人听得一阵惊奇一阵疑惑,眼神不住地变化。直到沈闲说了他和言小虾受副掌门之命不得擅自离山,又被安排到后山小院暂居,那妇人才回复原来的神态,略带几分欣喜地说到:“你,说的可是真的?无一他,我是说归无一他真的没死?”
“自然没死,要不我怎么能认他当舅舅呢?你要是不信,他亲侄儿的名字我也能说出来,叫做玄光是吧?还喜欢炼器,不喜欢学武!对了,你要是还不信,舅舅那套《八极拳》我也练过,我打给你看看!”沈闲说着就要动身,那妇人却轻轻将他拉住,柔柔笑道:“不用了,我信你!整个天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亲侄儿的名字了!”妇人说到归无一的侄儿的时候,眼神明显变得暗淡起来,仿佛想起了心里埋藏了无数岁月的伤心往事,整个人蔓延起一股悲凉,还有一丝,懊悔!
“你们二人随我进屋来吧!看你们两人身上衣衫褴褛,我屋里还有几套男装,看看你们合不合身!”说着,那妇人脸上忽然露出微笑,却又笑得那么柔美,直教人心头荡漾一股温暖。
沈闲和言小虾随妇人进了小屋,那妇人拿出两件衣衫让二人换上,这才和两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又问起归无一的情况。
沈闲又把多日以来和归无一相处的细节告诉了妇人,不住地夸赞归无一如何地厉害,又是如何地牵挂着他心中的楠儿。妇人听到此处,眉目之间流淌着淡淡忧愁,她细细碎语,却总说得那句“原来他还记得我”,但抬起眼来看沈闲和言小虾之时,眼神里又有几分决绝和坚毅,好似在告诉两人,我没有后悔。
沈闲心头好奇,当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归无一为何会疯掉?他曾听见归无一发疯时不住乱叫“楠儿为什么要害我”,想来应是眼前的女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只是此刻看她神色,却又觉得她并非那种朝三暮四之人,怕是做不出来背叛归无一的事情。沈闲想不明白,那妇人看出了他心头的疑虑,微微一笑说道:“不知为什么,你说了你是他侄儿以后,我就觉得你有几分亲切!看来,他并不是随便就认了你当侄儿,你和玄光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妇人轻声笑道:“当年归无一还未出名之时,住在巨雷国南海的南牙城,在海边建有一座别院,叫做‘无一居’。我与他乃是青梅竹马,自小也被长辈许了亲事,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又高大俊朗,着实迷人,而当年我心里也确实只有他一人。只是,有一年……”
第25章 往事前尘
那一年,归无一二十五六,正值意气风发,他一身修为也突破到了武侠境界。因为归家世代习武,他从小又天资聪慧,博览群书,闲暇之余研习众家武功,年纪轻轻就已集大家之长,能自创武功,也渐渐有了一代宗师的气度。
归无一也有野心,年轻气盛也想在江湖上闯荡些名堂。归家有一把传世的神兵,名曰“噬伤牙刀”,相传为一炼器圣手用凶兽“剑齿金虎”的獠牙打造,又参杂金虎虎骨,使得此刀内涵金虎骁勇战意,灵性之盛,几乎就如同剑齿金虎化身!而且金虎剑齿上有肉眼难辨的奇特锯齿,破开肌肤能令其血流不止,使得整把奇刀又如残忍恶鬼,及其凶暴嗜血,所以便为此刀命名曰“噬伤”!
但是当年的归无一还没有能力握起这把旷世神兵,家族希望他早日成名,也能重振归家昔日雄威,所以便让他外出游历,行侠仗义。当时南牙城有另一豪门叶家,与归家为世交。叶家人常在朝中为官,而叶家家长叶严在巨雷国朝中官居“督”位,管理一州事务,势力也是风头无二。两家交好,所以早年之间便将两家门下的孩子许了亲事。归家自然是最小的儿子归无一,而叶家就是唯一的小女,叶楠!
叶楠与归无一打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只是叶楠长成,家中便不再让她抛头露面,但她也年轻,总喜欢深阁之外热闹新奇的世界,所以也偷偷让归无一带她出门玩耍。归无一虽然痴迷武功,但他对叶楠确实是一片真心,况且叶楠长大,出落得如花似玉,沉鱼落雁而闭月羞花,归无一爱慕至极,此生也就认定叶楠为其终生所属。而叶楠也因归无一对她极为呵护,心中也把归无一当作此生所依。两人郎才女貌,真可谓天生一对!
只是那一年,归无一外出游历,叶楠偷偷跑出家门,跟着归无一闯荡江湖,遇到了生命中不可忽视的两个男人,一切就起了变化!
第一个,便是岳家第一高手,现为武圣的岳无涯!
当年岳无涯也和归无一一般年纪,但他天赋极高,二十五六岁就已经达到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武极!他刚突破境界,便觉天下无双,似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豪情壮志!岳无涯性子又浪荡,不似弟弟岳无浊慎重机警,所以他自知无法担任家主,便由着性子去闯江湖!他想,若是凭借自身武极的修为,天下间何处不可去,天下间何人又可阻拦呢?
于是,岳无涯毅然离家出走,他信心十足,势要闯出一番名头来!
许是命运引导,岳无涯与归无一在东方之国,灵瑶国的泰山之下,相遇了!
当夜,在灵瑶国东山小镇,泰山山脚下,下着一场小雨。
归无一和叶楠在一处茶舍暖身避雨,许是这雨太过缠绵,下得时间太久,闷在茶舍里的叶楠心头不禁生出几分无聊。她起身,撩开茶舍的门帘,微微探头看向外面。
便有一人,戴着蓑笠,低着头,缓缓行在雨中。
雨夜无人,那人身影在毛毛细雨之中显得孤单非常。
他本该与那挑帘的女子错身而过,只是一个鬼使神差,偏偏抬头望向了茶舍里的灯火。
他本该还要往前去的。
他本该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停在这里。
但他却偏偏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无声座落在那里的茶舍。
门里何人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挑开了半截的门帘?
灯火微光照在她的面颊,天上无月,原是月光都到了她的身上。
那是何人呢?与这寂寥又稍显愁绪的雨夜,变成一副泼墨的图画,让人不忍转眼而去。
那是何人呢?
岳无涯怔怔地望着她出神,雨滴打在他蓑笠上,那细细若无的水花却溅在他的心中。他还在想,倘若那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呢?
只是那人忽放下门帘,转身不见了。
岳无涯顿觉失落,他挡不住心头那一刻涌起的百般思绪,几步撩开门帘,走进茶舍。
四下扫视,忽然见到了那人,但却发现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男子,英气俊朗,浑身透着不凡。一见两人,正抬眼对视,莞尔一笑,让岳无涯七尺大汉一身阳刚,仿佛都化作绕指之柔,饶是他自信无比、英伟不凡,但见着那两人,都觉得他们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怎么,心里就那么想着。
“这位兄台,为何站着发呆?来来,我看你只是一人,这雨天最怕独自喝茶,寂寞得紧,过来这里坐下,与我二人一同聊天品茶如何?”
岳无涯始终记得,那个男子豪情相邀,却是他先开口说话,神态潇洒,有无尽的魅力。
岳无涯觉得盛情难却,便与两人一同坐着,谈天说地,谈古论今,顿觉与那男子意气相投!三人很快熟识,认做友人,岳无涯也了解到,叶楠竟已与归无一有婚约,又见两人情浓意切,他便把心头萌芽的一分对叶楠的爱慕之情掩埋下去。之后三人一起闯荡江湖,那日子虽充满惊险,但总归欢乐,也是叶楠心头一直眷恋的美好时光。
但也就是在那之后,叶楠与归无一返回南牙城,叶楠家中遭遇巨变,满门抄家,从家主到奴仆一律下狱。归家也因此受到牵连,同做了阶下之囚,但归家人毕竟是习武之人,性子刚烈,哪肯背上辱没先人的罪名,所以奋起反抗,逃离冤狱,势要到巨雷京都上书皇帝!但这本就是一场政治斗争冤案,事情所起源于巨雷国“浊海城”浊海帮与海州都督不和,被其私下定为黑党并派兵围剿,而实际上浊海帮是巨雷国皇帝一手扶持起来,只为控制当时浊海城鱼龙混杂、黑党勾结的局势。海州都督无意间触犯了皇帝天威,而他与叶严所属左相“卫玉子”派系在巨雷朝中遭到其他派系联合攻击,被气昏的皇帝当场斩了卫玉子的头颅。以右相“尹庭钰”为首的党派借机将卫玉子派系彻底铲除,才有了这一场轰动一时的大案,而后尹庭钰官拜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归家人又怎么斗得过呢?于是没等他们上书皇帝,就被尹庭钰打成逆贼,召集宫廷高手将一干人抓捕,斩于菜市口下,只有归无一侄儿,玄光,因为年纪太小,被送到一农妇家里,才幸免于难!
叶楠归来之后,也想上书皇帝,请求开恩放过叶家老小,但书信未达,提审的新都督却先到了。这人,就是叶楠生命中第二个最重要的人,柳相如!
柳相如当年只有二十来岁,年纪轻轻,但因资质不佳,武学上并未有成就,只是他喜欢读书,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虽然练功不行,但对武学精义,理解得通透彻底,又精通兵法,早年在军中跟随四皇子作战,出谋划策,颇受四皇子赏识,所以这才受到册封,官居“督”位,前来南牙城上任。
柳相如连夜提审叶家一干人等,正巧叶楠让归无一带着她闯入督府衙门,一阵大闹,但终究架不住人多,两人失手被擒,也被押在堂下审问。
叶楠哭诉,梨花带雨,只是几分言语,只有几眼观瞧,柳相如便被叶楠刚强、坚毅、果敢所打动,更别说叶楠生得美丽,也让他动心。
柳相如也深知叶家只是受了党派牵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