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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楠哭诉,梨花带雨,只是几分言语,只有几眼观瞧,柳相如便被叶楠刚强、坚毅、果敢所打动,更别说叶楠生得美丽,也让他动心。
柳相如也深知叶家只是受了党派牵连,本也就有搭救之意,所以此刻顺了叶楠心意,上书表奏,叶严是其恩师,恳请皇帝开恩,并寻得四皇子帮助,最终成功解救了叶家人,只是归家那笔血债,无处去讨。但也是从这开始,叶家人不得在朝中做官,也因归家人尽其忠意而死,所以带着叶楠离开南牙城,于城外购置闲地建立居所,要完成与归家的婚约,从此只做个平民百姓,不再过问朝政。
只不过谁人也没有想到,归无一接回侄儿玄光之后,心性大变,对武道之路更为执着,特别是与叶楠完婚之后,整个人便是痴了,成天埋在武经之中,对叶楠也变得极为冷淡。叶楠也只他心头痛苦,便没有多说,个中寂寞,她自己忍受。不过好在岳无涯常常到这里与归无一切磋武功,也能与叶楠谈心说话,倒也不怎么寂寞。
可是时间一长,叶楠心头也渐渐苦闷起来,那个只对着武功说笑的归无一,还是当初那个深爱自己的归无一吗?她渐渐感到生活的乏味,感到雨夜的清冷,感到寂寞,感到空虚,感到身边没有她渴望着向往着的爱,她又不忍将这一切怪罪与归无一,因为她知道,归无一心头那种痛,也就和她失去家人那种痛一样,生不如死,便只有埋醉武学,才能让他心里平静。只是,她一个人承受着那样的孤独,又去找什么让自己也醉过去呢?
原本还有岳无涯这个知心朋友,不过自从岳无涯与归无一在泰山一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无一居。
苦闷,就在叶楠苦闷之际,柳相如出现了。
那个看上去文弱的书生,风度偏偏的书生,来到了无一居。
两人说话聊天,抚琴作诗,好似隔了许久的尘世,隔了许久的来世,两人志趣相投,两人重获知音。柳相如知书达理,谈吐温文尔雅,在叶楠心中,柳相如即便没有归无一那样高强的武功,他也变得似过去的归无一,让叶楠欢喜、迷恋,久而久之,心头这人比起归无一更为重要。
她思,每日每夜盼望他的到来,只有他能带来一片充满欢乐色彩的世界。
她念,每时每刻希望他在身旁,听他的声音、看他的微笑,即便一瞬间也如过了一辈子。
她渐渐发现,她爱上了柳相如。只是,如今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哪怕她从未与自己的夫君同床而眠过一次,又怎可再与他人厮守呢?但胸中温火,不断燃烧出渴望,难道非得把心中的爱浇熄,过上行尸走肉的生活?
叶楠很犹豫,她对归无一的坚持,对柳相如的真心,纠缠、困扰、撕裂着她。
柳相如似看出了叶楠的苦恼,他佩服叶楠的勇气,佩服她的忠贞,但他更不愿让一个根本连看也不看她的男人与她过一辈子,她应该得到幸福,而幸福,只有他能给予!
又是细雨洗夜,窗外雨打蕉叶,偶尔轰隆的雷声,也没能掩盖柳相如真心的吐露。叶楠心动了,随着阵阵雷响,心动了,能被这样的人所爱,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么?柳相如拉起叶楠的手,十指相扣,仿佛是一辈子的一个印记,深深刻在了洋溢温情的两人心头。
但谁也不知,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窗外,无声地看着房中凝眸的两人,转身,离开,任凭雨水打湿,只留下落寞的背影和曾经沧海桑田的一个眼神。
柳相如不禁意侧脸,似乎看见了雨中若隐若现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冒了出来!
没过两天,归无一将叶楠唤来,这是两人婚后第三次面对面说话。归无一交给叶楠一封信,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大门。
叶楠低头,望着信上两个大字怔怔出神,半晌,多年的感情像是决堤的海潮汹涌澎湃,化作一场眼泪,让往事随之流得远了。
“后来我听相如说,归无一练功走火入魔丧失理智,一掌拍死了自己的侄儿玄光,然后疯癫地跑出门,恐怕已经死在某处。那么多年以来,他也从没有出现过,我也以为他死了。只是,只是,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他还没有死,他一定还没有死,我欠他的太多,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呢?”叶楠说着哽咽起来,除了心头尚有几分愧疚,不难让人看出她心头对归无一还怀有感情。
“楠姨,唉!”沈闲叹口气,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和言小虾还只是少年,情尚懵懂,怎么知道其中纠葛,来来回回似一座迷宫把人困在其中。
在两人心头,归无一无疑是往事里最大的受害人,他可什么都没有做,却连至爱之人都失去了,但整件事能够怪谁呢?
他虽不懂叶楠为何爱得凌乱,喜欢一个人,海誓山盟,海枯石烂,难道那些誓言不如一夜哝哝耳语?但他扪心自问,自己又何尝不是“朝三暮四”?若论起来,他对梦冰旋的爱慕,只是一眼,便已如潮水汹涌,可是那一刻他却想起过雨晴儿来吗?他却想到过雨晴儿会是怎样的心情吗?在阴暗的幽冥抬头望着他,躲在角落里孤独的留着眼泪?还是心痛得难受,甘心去走奈何之桥,去尝忘情的孟婆汤,了却了前世呢?
他无法想象,为何心头已经有了一个人,却还能喜欢上另一个人呢?
言小虾更是不懂了,但他总觉得其中还有蹊跷,所以表现得不如沈闲那般深沉,只是张口问道:“那师傅究竟是怎么疯的?”
“是我做的!”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一把利刀忽然划破此刻沉寂悲凉的气氛,隐隐带着一股肃杀,将沈闲和言小虾笼罩了起来。
此刻天色已经晚了,后山高大的树群,遮蔽了天上的月光,而院中的灯火,到让整个小院显得尤为明亮。只是站在门口尚未进来的那人,被灯火照亮的侧脸,显得阴森可怖!
只方才一句话,便打断了沈闲的悲思,他抬起头来看,却见天罡门副掌门、叶楠的夫君——柳相如站在那儿,完全没有白天那般气宇轩昂,取而代之的是,阴冷,还有,嫉恨!
“你刚才说什么?”言小虾没在意柳相如脸上的神情,他一下站起身来,惊异地问道。
“归无一是被我弄疯的!”柳相如对二人冷笑道,“不过,你二人知道以后,就不能活着离开天罡山了!”
第26章 黑莲宗主(上)
柳相如看着两人冷笑,好似沈闲和言小虾已经成了其剑下亡魂,他放心大胆,连说话也不留余地。听他讲道:“当年我与楠儿相爱,在小屋那一刻,我便暗暗发誓,此生定要与她厮守。当时我无意间看见归无一在窗外,我心中难受,为何那个人明明已经对楠儿没有感情了,却还要死死将她困在身边?他是个武痴,他给不了楠儿幸福,为何还要留着她让她受尽孤寂的折磨?可是,楠儿偏偏对他痴情,对他坚持。所以我嫉妒归无一,就因为他和楠儿是青梅竹马,就因为他俩有婚约在先,我失去了一次追求楠儿的机会。但那个武痴偏偏不懂得珍惜,楠儿是个好女人,她忠贞,她刚强,这也是我爱上她的原因,但偏偏归无一要冷落她。只是我又不得不佩服他,因为他看见我们两人互诉衷肠之后,竟然还忍得下来!后来他给楠儿写了一封休书,打算成全我们两人,但是他却没有想过,楠儿是何等倔强的女子,他若不死,楠儿怎么可能将心交给别人呢?所以,他必须得死!我想了很久,怎么让归无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功力极高,连身为武极的岳无涯也不是对手,更别说当时我一介书生!我绞尽脑汁,终于在翻阅武功典籍的时候灵光一闪!哈哈哈,那时我感觉,连天都在帮我,连天也觉得归无一该死,连天也要成全我和楠儿!”
“该不会,就是那个什么灌顶之法?”沈闲陡然问这一句,柳相如一惊,随即又冷笑道:“没错,就是灌顶之法!人体经脉穴窍运转是有规律可循,周身穴窍必须按照顺序开启,他归无一有武侠境界,已经打通体周天,接着本应该引起向上,逐一冲开脑部穴窍,开启脑周天,便可神识清明,更有甚者过目不忘。只是那难度极大,他多年尝试,都未能冲破。所以我便借用此点,骗他说灌顶之法,将斗气注入天灵穴中,靠强大外力一次冲破穴窍,然后引气来回,打通脑周天,之后斗气可以顺流而下流回中玄穴。这本来是极其危险的,头脑本是人之灵魂,照这种方法,哪怕真开启天灵穴,也对神识有极大的损害,我怕他不信,编纂了一套故事,说这神功来源于上古奇人,当年‘罗魔’就是观看这神功秘籍才悟出一套修炼奇经八脉的魔道宝典,本以为归无一会再三怀疑,只是没想他痴武近疯,想来可行,竟然直接开始修炼起来。那一****参详许久,最终决定冒险一试,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穴,结果整个人七窍流血。我以为他死了,心里畅快,大笑不止,谁知他竟然还留有一口气,头脑清醒了一刻,立马向我冲来,扬手一掌想将我拍死!好在他神识受创,这一掌打在我小腹上,气息流传,竟然使我丹田燥热,无意间使得他的斗气为我所用,竟然让我突破了境界!只是归无一已经发疯,他四处乱打,四下叫着我的名字,谁知道这时候他的侄儿突然跑了过来。只能说他时运不济,归无一正巧感到有人靠近,全力一掌拍向他侄儿,即刻将他侄儿打死。之后他狂啸了一声,整个人夺门而出,从此也再没有出现过。我想他一个疯子,即便武功再高,最终也会死去,只是没想到,他命真大,竟然还活着!而且,竟然还凑巧来到天罡山!”
柳相如说完,看了叶楠一眼,而叶楠听得两行清泪直流,但她低着头,脸上却无丝毫惊异,倒让人想到,莫非她已经知道归无一发疯之事是柳相如所为?
柳相如又侧头看着沈闲二人,说道:“你二人知道了这事,可该知道,我是不可能再让你们活下去了!无论为了我如今的地位,还是楠儿的幸福,你们两人都必须得,死!”
“你这人,你难道没有受到过良心的责备?师傅他已经疯了,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有多少你可知道?”言小虾听到柳相如口中那个“死”字,浑然不怕,指着柳相如的鼻子说到。
沈闲也站起身,喝问道:“你都没有一点良心么?你害得舅舅疯疯癫癫,他可对你做过什么?”
“相如,你何苦要他两人的性命?你已经得到你我的人我的心,就放过归无一吧!”叶楠抬起头对柳相如说道。
柳相如冷冷一笑说道:“得到了你的心?楠儿,你这么说我可不敢认同!难道你忘记了归无一?难道你对归无一没有一点儿感情?那为何每当说起归无一的时候,你总是心中结郁?又为何每到归无一生辰你还要为他放一盏天灯?又是为何,我们女儿的名字要叫做‘忆桃?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与他定下终身,便是在南牙城外小山坡的那颗桃树下!你让女儿叫做忆桃,分明就是想念归无一,你对他余情未了!”
“相如,你,你在说什么啊?”叶楠怔怔问道。
“我在说什么?楠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十几年来,你跟着我可有快乐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人常常去后山‘小碧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