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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再未见过凌霜。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这两人会出现在这里。
苏拙忽然一笑,笑声中透出无比的凄凉与孤独。看来今日之局,终究要自己独自走下去了。裘讯道:“这两人我们都认识,万参谋也不必介绍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也跟苏拙有什么过节吗?”
万章哼哼一笑,冲凌霜与王仲平道:“你们谁先说啊?”
两人沉默半晌,终于王仲平嘶哑着嗓子道:“我说吧……当初,我王家与云家有些误会,以致引起一场争斗,互有死伤。这件事也曾引起朝廷的注意,后来终于误会消解,两家握手言和。不过……不过……”
裘讯问道:“不过什么?”
王仲平长叹道:“不过当初的误会,都是因为苏拙一手造成的!”他终于说出这一句,似乎大松了一口气,脸色却更加灰败。
裘讯哼了一声,似乎已经懒得再问苏拙了,直接对凌霜道:“凌公子,你又有什么话说?”
凌霜面如死灰,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声音也如僵尸一般生硬淡漠。他道:“当初我凌家出事,搞得家破人亡。这一切,全都是拜苏拙所赐。一切都是苏拙设计陷害,害死家父和兄长……”说到最后,居然哽咽了,断断续续,再也说不下去。
公堂上忽然死一般安静。端坐着的几个达官重臣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想不到看上去相貌堂堂,一表人材的苏拙,居然是一个作恶多端,城府这么深的人。就连那记录的书吏,写完最后一句,也惊得合不拢嘴。他也从未遇到过,做了这么多坏事的人。
公堂上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心跳声。忽然一声轻轻笑声响起,继而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尽然肆无忌惮。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仰头大笑的苏拙,真以为他是疯了。若不是疯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苏拙笑累了,淡漠道:“想陷害我,又何必说这些?世间恶事,尽皆归在我身上,又有何妨?”说着,又是凄然一笑。
赵晏被他的模样骇着了,连连说道:“疯了疯了,我看这人是疯了!”
万章冷笑道:“苏拙,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说我们陷害你么?不管是在江湖武林,还是朝廷庙堂,都有人站出来指认你的罪行!你难道想说,这么多人都是与你有仇么?”
苏拙答非所问,道:“万章,你最终不还是要把这一次的事情嫁祸在我头上?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万章嘴角抽动,被苏拙这无所谓的样子弄的越发愤怒。苏拙越是满不在乎,万章越是尝不到报复的快感。他怒道:“你还敢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王将军,令郎是七月十四这天晚上遇害的,没错吧?”
王定边点点头,万章道:“而苏拙出现在京城的时间,是在两天之后,也就是七月十六。正因为这一点,我们起初都没有对他产生怀疑。可是他真是七月十六才到的京城么?”
裘讯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万章忽然喊道:“请城防营贾全忠贾将军上堂作证!”喊声刚落,贾全忠身着甲胄,一路小跑着来到堂上,大咧咧冲堂上众人拱拱手。
他毕竟是枢密使的儿子,裘讯也不敢怠慢,忙回礼道:“原来贾将军也来了!想必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吧?”
贾全忠咧嘴一笑,道:“没错!咱城防营负责京城守卫,各个城门口都是我在把守。同时我们也会不定期加紧巡查,以防有不法之徒混进城中。七月十四这天,正好是严防的日子。这天各城门加大盘查的力度,凡是进城的百姓统统都要登记。”说着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说道:“我无意中在这上面看到了一个名字,正是苏拙!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并不是七月十六进城的,而是七月十四!”
裘讯接过呈上来的册子,仔细一看,果然在几百个人名中,找到了小小的苏拙两个字。万章又道:“若这个证据还不够,我们再召护国巷口茶楼的伙计上堂!”话音一落,那个苏拙喝过茶的茶楼的伙计跑进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万章问道:“小二,你见过这个人吗?”说着指向苏拙。
茶伙计忙点头道:“认得认得!这位客官曾经在我们茶楼喝过茶,出手可大方了!对了,那天他还和三个和尚一起喝茶聊天。后来和尚走了,来了一个扶桑人。原本店里的客人都很不待见那个扶桑人,要赶他走。可这位客官似乎跟那个扶桑人是好朋友,请他一起喝茶。两人聊了半天,才各自离开茶楼。”
万章追问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茶伙计想了想,道:“七月十四!”
“没有记错?”
“绝对没错!”
裘讯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大胆苏拙,你还有何话说?你一定是在七月十四进城,杀害了王公子。却假装七月十六才到,好撇清自己的嫌疑。如今证据确凿,你休想再抵赖!”
王定边也拍案而起,怒道:“苏拙,原来是你!”
陈忠附和道:“还我儿命来!”
京师诡谲卷第二十四章 身陷囹圄
苏拙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堂上众人。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透着一股恨意。事到如今,任他伶牙俐齿,长袖善舞,再也难以扭转乾坤,反复天地。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我终究还是斗不过你啊,师父!”
旁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万章喝道:“苏拙,你每一桩罪行都足以千刀万剐!还不下跪受缚,听候发落?”
苏拙忽然抬头冷冷一笑,直笑得万章心里发毛。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苏拙已经腾身而起,向外飞去。他心念电转,这里的人,只有王定边和贾全忠是武将,其他都是文官,不会武功。王定边年纪大了,一定拦不住自己。而贾全忠草包一个,功夫平平。只要自己想走,只怕没人能够阻拦。
果然,贾全忠一见苏拙要跑,忙伸手去抓,可惜连影子也没抓着。他离苏拙不过一尺距离,竟眼睁睁看着苏拙逃走,不由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苏拙已经跃到院中。就听一声呼喝,四下里围上来一队带甲士兵,足有五六十人。这些人有的持长矛,有的拿弓箭,还有的举着短刀,挂着绳索。他们分工合作,进退有序,阵型严谨,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
苏拙大喝道:“原来早有埋伏!”喊着,一脚点在一名甲士刺来的长矛上,身形拔地而起,想要一举跃过阻拦。谁知道身子跃到半空,长矛手后面的弓箭手已经弯弓搭箭,利箭直指着半空中的自己。
只听一人大喝:“放!”
苏拙忙使个千斤坠的身法,身子往下一顿。十几支羽箭擦着头皮而过,差之毫厘,就要被射成刺猬。他暗呼好险,身子一落地。后面一排人着地一滚,靠到近前,手上麻绳往苏拙脚上套过来。
苏拙左右脚交错飞起,踢翻几人。同时前面后面七八人举长矛刺来,他侧身让过一矛,忽的又低头,躲过迎面一刀。几轮变化,真是穷尽苏拙生平绝艺。到得此时,他方才有些后悔。从前学武时,苏拙一直不以为是,从没有认真学过。学了不少功夫,全是应付了事,有形无实。若是从前认真一些,功夫练扎实了,兴许今日也不会如此窘迫。
不过他终究有些底子,在少林又因缘际会学到了地狱道中的内功。此时濒临险地,更激发出无限潜力。万章等人现在公堂门口,望着院中五六十人居然一时间还拿不下一个苏拙,不由得有些焦急。
王定边毕竟征战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些人虽然进退有度,但缺少核心指挥,因此机变不足。他大喝一声,声若洪钟,从手下手中接过一支令旗,左一挥右一挥。那些甲士得到指挥,气象顿时一变。苏拙只觉眼前刀光闪闪,四面八方全是人影,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他手忙脚乱,渐渐左支右绌,抵敌不住。
刚躲过弓箭手一轮利箭,苏拙趁着弓箭手搭箭的功夫,忽然一跃而起。本以为就此逃出生天,忽然头顶一黑,张开一张巨网,将他兜头盖住,往地上扯来。苏拙被渔网困住,行动受阻。忽然两只长矛刺来,一中左腿,一中右肩。顿时血流如注,苏拙大喊一声,虽有万般不甘,却已站立不住,一跤坐倒在地。
刀斧手顺势上前,几把钢刀往苏拙身上一架。裘讯忙喊道:“刀下留人!”
万章不解道:“大人,苏拙恶贼犯罪证据确凿,又想拒捕潜逃,此人还留着做什么?一刀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裘讯摇头道:“这件事太大,我必须向皇上禀报,又皇上决断!来人,把苏拙给我押进刑部大牢,严加看守,谁也不许靠近!”
衙差应声上前,将苏拙手脚上了镣铐,连同着那张渔网,一起拖了下去。万章恨恨看了一眼,虽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裘讯回到公堂上,忽然一愣,道:“刚刚站在这儿的那个黑衣人呢?”
旁人面面相觑,方才只顾着出去看苏拙的情况,哪里顾及到服部千战?原来苏拙虽用了最厉害的手法,点了服部千战全身**道。但是十二个时辰一过,**道就会自行解开。现在虽还没到十二个时辰,但是服部千战一刻不停地运功冲**,终于奏效。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苏拙吸引,他悄悄潜藏身形,早已逃到外面去了。
苏拙大腿受伤,行走不便。两个衙差便架着他胳膊,在地上拖行。如此一来,又牵动他肩膀伤口。血流如注,钻心的疼痛,让苏拙几欲昏迷。恍恍惚惚中,只听到一道道铁门铁锁打开的声音。几人一路向大牢深处走去,越走越是阴暗,虽然此时还是盛夏,但这里却有一股阴寒之意。
刑部大牢并没有关押多少犯人,然而经过几个空牢房,却没有停留的意思。裘讯吩咐过了,苏拙是重点要犯,不能有一丝大意,一定要用最严厉的守卫!衙差带着苏拙兜兜转转,直到大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苏拙强睁着眼,将来路依稀看在眼里。来到牢房,只见这里已经没有天光照亮,只在牢门口点着几根蜡烛,投下昏暗的光线。
衙差也废了不少力气,已经很不耐烦,将牢门打开,把苏拙往地上一扔,便锁门出去了。牢房中陷入死一般沉寂,一个人也没有,只听见苏拙沉重的**声。他在地上躺了一会,肩头和腿上伤口殷殷疼痛。只得挣扎着坐起身,用手将身上缠着的渔网扯去。
那网上安着倒刺,在身上勾勾连连,深入肉里,又留下无数伤口。这一番动作,几乎要让他再度晕厥。总算扯开网,苏拙从衣襟上扯下布条,将腿上、肩上伤口包扎起来。费了一番功夫包扎完毕,苏拙心神一松,加之失血过多,再难以支撑,顿时失去知觉。
牢中不见天光,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苏拙又有转醒,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只能哑着嗓子,轻唤几声:“水……水……”
忽然,一滴清凉甘露滴在他嘴边。苏拙忙不迭伸舌头舔了,清水不停流下,苏拙张开嘴,疯了一般接着水喝。凉水入腹,他才稍稍清醒了些,抬头正看见鬼隐站在身旁,端着一只盛水的空碗!
京师诡谲卷第二十五章 魔高一丈
!”
苏拙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担心又有何用?说来也怪,人到末路,脑子里想的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