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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不过,你与我家先生说话很没礼貌,这我可不原谅你!”
段丽华如此风光霁月,倒让洛谦有些受宠若惊。他忙行礼道:“姑娘言重了!”说着又看向苏拙看了一眼,有些疑惑,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奸商还不算很笨!”
苏拙只是笑笑,段丽华却又变了脸色,说道:“洛谦,你太过分了!”
苏拙拦住她,对洛谦道:“洛捕头,有没有兴趣找个地方喝一杯?”
洛谦冷哼一声,很明显不想接受邀请,眼睛却盯着段丽华。段丽华也哼了一声,道:“我家先生请你,是你天大的福分!你不要不识抬举!”
洛谦道:“牛德贵,只要你放了小依姑娘,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段丽华柳眉一竖,道:“小依两个字是你叫的么!”
苏拙摆摆手,笑道:“洛捕头,你错了。我并没有为难小依。总之,这件事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前面有一家铺子,还冒着热气,你要不要来?”说着径直向前走去。
段丽华紧紧跟在苏拙身旁,回头道:“哼,爱来不来!”
洛谦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心里什么想法也逃不过苏拙的双眼。他犹豫了片刻,看见段丽华倩影走远,忙紧赶几步,跟了上去。
苏拙已经在那铺子里坐下。到这个时候还开着的酒铺,客人也不多了。店里的灯火照在青石街上,反而更显冷清。一个佝偻老者为苏拙端上来一壶酒,烫得酒香四溢。又端来一盘花生米,便重新坐在火炉旁边,昏昏欲睡。
段丽华挨着苏拙坐下,拿起酒杯为苏拙倒酒。洛谦则有些尴尬,不知坐还是不坐。苏拙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洛谦在自己对面坐下。段丽华却不肯为洛谦倒酒,苏拙只能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推到洛谦面前。
洛谦却并不领情,也不看酒杯,说道:“牛德贵,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苏拙微微一笑,接过段丽华倒的第二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开门见山道:“洛捕头,你似乎对唐墨唐公子心存芥蒂啊!”
洛谦冷笑一声,道:“莫非你是来给唐墨做说客的?”
苏拙摇头笑道:“我昨天才到这里,从前也根本不认识这个唐公子,我又为何要为他做说客?不过你刚才那句话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你的确是在跟唐墨过不去!”
洛谦越发琢磨不透眼前这个看似平庸的牛德贵。他本不想告诉苏拙自己心中所想,却也不屑于撒谎,只得说道:“就算我与唐墨为敌,那又如何?”
苏拙笑道:“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你为什么要针对他?你本是洛阳神捕洛天秋的独子,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你却因为针对唐墨,上上下下都得罪了。你到底为的是什么?”
洛谦双眉一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讲?”
苏拙道:“因为我可以帮你!”
洛谦似乎听到最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道:“你可以帮我?”
段丽华皱眉道:“你笑什么?!”
苏拙却不以为意,继续喝着自己的酒,等洛谦笑完,才缓缓从怀中拿出那枚骷髅戒指,扔到桌上。戒指在桌上滴溜溜转了两圈,最终停在洛谦面前。洛谦看了一眼,脸色忽然一变,惊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戒指你是哪儿来的?”
苏拙心中暗想:看来我猜的没错,这戒指果然不寻常,一定与那三十六洞府有莫大的关系。他不动声色,说道:“你现在还不愿意跟我说吗?”
洛谦冷哼一声,道:“牛德贵,你知不知道,光凭你身上有这枚戒指,我就可以抓你回去,把你关到老死!”
苏拙还没有说话,段丽华先气不过,大声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明事理!我家先生说了要帮你,你居然还要抓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洛谦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段丽华会如此维护这个猥琐的“牛德贵”。他心中憋着火气,冷然道:“牛德贵,我劝你如实告诉我,这枚戒指你是怎么来的!”
苏拙笑道:“也好,我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一说。这枚戒指,其实是我从一个死人身上得来的。从今晚的情形来看,这枚戒指想必与三十六洞府有关吧?你还记不记得在唐府的那些江湖汉子?我数过了,那里只有三十四个人,加上你的那个证人和我发现的死尸,正好是三十六人!”
洛谦惊道:“我果然没有猜错!那些人一定就是三十六洞府的头领!”
苏拙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唐府呢?唐墨与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洛捕头,现在还有什么要对我隐瞒的吗?”
洛谦叹了口气,看着苏拙若有若无的笑容,心头有气。但他心中藏的事的确太多,真想找个人倾诉。虽然这个“牛德贵”十分讨厌,却似乎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洛谦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唐墨是成都府有名的青年俊杰,不但坐拥万贯家财,而且还交友广泛。不但府尹、将军是他的座上宾,连市井小人他也经常打交道。三教九流,似乎没有与唐墨不熟的人。”
苏拙若有所思道:“这个人似乎的确不简单!”
洛谦道:“没错,唐墨的确不简单。而这也是我对他起疑心的一个重要方面!唐墨初到成都府时,一文不名。可是短短几年的时光,便有如今的声势。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段丽华哑然失笑,道:“莫非你因为别人比你风光,就怀疑他勾结朝廷钦犯?”
洛谦正色道:“自然不是这么简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唐门?”
苏拙讶然道:“你怀疑唐墨出身唐门?可是唐门在许多年前就因为率领三十六洞谋反,被满门抄斩了!”
洛谦道:“你说的没错!可是唐家人并没有全死。对于唐门的女子和一些尚未成年的男子,一律都是发配充军!这些年,我始终在查唐墨的底细。可是他实在隐藏得太好,根本没有一点破绽!”
段丽华冷笑道:“说不定那个唐墨根本不是什么唐门的人,只是你嫉妒人家,一厢情愿地怀疑他!”
洛谦有口难言,苏拙却笑道:“小依,你说的有理。不过洛捕头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今晚我看见那三十几个人,手上都戴着这样的骷髅戒指。若说唐墨一点都不知情,实在说不通!”
洛谦哼了一声,似乎根本不需要苏拙的理解,伸手抓起桌上的骷髅戒指,说道:“这枚戒指就是当年三十六洞府首领的信物。只要从那些人身上搜出这戒指,就不怕他们不承认!小依姑娘,你看着吧,我一定会将唐墨绳之以法的!而且只要你愿意……我也会帮你……”
段丽华一愣,呆呆看着他。洛谦说完那句话,起身就走,那杯酒动也没动。苏拙笑道:“洛捕头,祝你早日捉到逆魁!”
洛谦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大步离去。段丽华愤愤道:“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苏拙笑道:“我倒是觉得洛捕头十分有趣!”他笑了两声,转头看向段丽华,却见她脸色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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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之难卷第二十四章 始乱终弃(上)
苏拙奇怪道:“小依,你怎么了?莫非身体不舒服?”
段丽华没有回答,却问:“终于打发走了一个,现在还要做什么?”
苏拙将壶中酒都倒出来,生怕浪费了,喝了一大口,道:“现在我们要去找一个人!”
“谁?”
“史乾坤!”
段丽华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脸色有些难看。苏拙却没有察觉,小心谨慎地喝着最后一杯酒。段丽华又问:“找他做什么?”
苏拙道:“你还记不记得,在马家,马夫人说过,马师傅出事前,曾被这个史乾坤邀请出去!我想,这个史乾坤一定与马师傅的死有关系!方才离开唐府的时候,我看见史乾坤并没有坐马车。这说明他家离唐府不远。马夫人也说过,这个史乾坤开了全城最大的书画店。我想,他家一定不难找!”
段丽华当然记得这个史乾坤,可是这时候却不想理会什么史乾坤,屁乾坤。她气冲冲道:“苏先生,你难道真不管秀姐姐了吗?”
苏拙愣了愣,扭头看着段丽华认真的脸,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段丽华道:“这一晚上,你先要帮洛谦抓什么朝廷钦犯,现在又要去查马师傅的死因。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救秀姐姐!你明明听懂了她的暗示,可是却无动于衷。难道你真的眼睁睁看着秀姐姐做了别人的妻子?苏先生,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既然你顾不上秀姐姐,那我只好帮你去了!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说着起身就奔出店铺,向着唐府的方向跑去。
苏拙被她连珠炮似的一通教训,不由得愣住了。等看到段丽华果真走远,才明白她绝不是开玩笑。苏拙喊道:“小依,回来!”跟着追出。到门口时,就听那昏昏欲睡的老头叫道:“酒钱、酒钱!你还没给酒钱!”
苏拙忙掏出几两碎银子扔下,口中说道:“不用找了!”人已经出了店门。他左右看了一眼,夜色沉重,哪里还有段丽华的身影。苏拙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姑娘就像跟屁虫一样,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倒真没想到她如此刚强,说走就走。
苏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遇到危险。”他叹了口气,脚尖点地,一跃三丈,如大鸟般向唐府追去。那店老板只一眨眼的功夫,苏拙已经消失了。他仿佛见鬼了一般,打了个激灵,瞌睡也吓醒了。
苏拙追出十几步,街道上空无一人,仍旧没有看见段丽华的身影。他心中隐隐感到一阵不安,有些着急地四面打量。忽然眼角瞥见不远处张着一幅招牌,上书“文墨”二字。招牌下的店铺中,门缝里隐隐透出烛光。史乾坤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陈老弟,你不要再喝了!”
苏拙心中一动,纵身跃上屋脊,轻轻走到亮灯的那间屋子上,取开青瓦,顺着缝隙向下看去。
屋里坐着的,正是史乾坤。而他对面坐着的,则是那个姓陈的斜眼文士。苏拙明明在唐府门口看见两人分手,谁知道居然又在史乾坤家里聚会。苏拙不由得对这两人起了兴趣。在唐府时,这个姓陈的文士让唐墨难堪,不知道他与史乾坤又是什么关系。他默运玄功,侧耳倾听。
史乾坤一开口就带着轻微的责怪:“陈廷,你今天说话也太冲了些。唐公子成亲,你何苦让他难堪?”
陈廷端起酒杯,说道:“史兄,我是心头有气,不吐不快!”说着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史乾坤似乎明白到底怎么了回事,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也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
陈廷又干了一杯,眼神悠悠,似乎回想起往事,道:“想我与表妹青梅竹马,相知多年。可是唐墨一来到成都,就把表妹的魂都勾走了!可是……唉……”
史乾坤深谙其中的经过,也只是劝道:“好了好了,你别再喝了!”
陈廷根本没有停下来了意思,继续说道:“唐墨人才一流,我姓陈的自愧不如。表妹钟情于他,我也无话可说,只能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可是谁能想到,唐墨他居然是始乱终弃的小人,害我表妹香殒鉴心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