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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拙在他脸上看了半晌,似乎想找到一丝撒谎的迹象。然而终究没有找到,他皱起眉头,沉吟道:“姬如风没有跟踪我?那么小帘是被谁点倒的?”
“出了什么事?小帘是谁?”方白石问道。
苏拙摇摇头,关于卫秀的事情,他一个字也不想对方白石说。因为卫潜虽然伏法,但他一对儿女还都是朝廷钦犯。若是让方白石知道望月楼主就是卫秀,而自己与卫秀交往甚密,只怕又是说不清的事情了。
苏拙道:“没什么。玉娘在什么地方,我有些话想问她。”
方白石双眉一挑,疑惑道:“你还见她做什么?”
苏拙道:“或许有些问题,还要着落在她身上解决!”
方白石皱眉道:“玉娘的脾性难道你不清楚?她说的话,你能分辨出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么?”他虽这么说着,脚下却已经迈开步子,向着关押玉娘的房间走去。
苏拙笑道:“她虽然喜怒无常,性情古怪,谎话连篇。但你莫要忘了,她总归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女。她说的话虽然可能有假,但只要本性不坏,终归还是有办法让她说实话的!”
方白石忽然停下脚步,轻笑了一声,道:“我差点忘了,对付女人,你总是不缺少办法的!”说着向前一指,道:“就这里,你自己进去吧!”说完转身就走,似乎对苏拙要进去说什么做什么,一点也不关心。
苏拙却知道,以方白石的耳力,就算再走远一点,也是可以听见二人对话的。他无奈地笑笑,推开房门。玉娘就坐在屋里,既没有镣铐,也没有绑缚。她一见苏拙,惊地猛然站了起来。但她随即又拉下脸背过身,根本不愿见苏拙。
苏拙反身将房门关上,讪讪笑道:“玉姑娘,看来他们并没有难为你!”
玉娘冷哼一声,继续沉默。苏拙道:“玉姑娘,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玉娘忽然回过身来,气得喘起了粗气,胸口起伏,骂道:“苏拙,你真不要脸!原来你对别人好,就是把她关起来么?”
面对一个发火的不讲理的女人,这是让所有男人最头疼的一个问题。可苏拙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说道:“汉人还有句话,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救了你,你却好要反咬一口!”
玉娘即使再傻,这一句也听懂了。她扑上去,双手乱舞,对着苏拙拳打脚踢,边打边骂:“你居然敢骂我是狗!”
但她如何是苏拙的对手,拳头打在苏拙身上,也当挠痒痒一般。苏拙任她打了几下,伸手捉住玉娘两只手腕,道:“我有正事问你,不要胡闹!”
玉娘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但手上终究停了下来。
苏拙放开她手,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受人胁迫了?”
玉娘一愣,面色犹豫不定,却始终没有说话。苏拙又道:“以你一个人之力,是无法毒杀邢荣,抢夺古佛的。因此我猜,你若不是背后有靠山,便是受人胁迫。我同意方白石把你关起来,还有一个原因。这里戒备森严,几乎无法攻破。这里很安全,你若是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天竺古佛卷第二十一章 真假难辨
玉娘却冷笑了一声,道:“你真以为这里很安全了么?这些臭捕快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不,他根本不能算人!他根本就是妖怪!”
玉娘的话无疑已经证实了苏拙的猜测,但她的恐惧,也让苏拙心跟着一颤。他追问道:“那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如此神通广大?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玉娘似乎一想到那人,就变得十分惊恐。也只有这个时候,苏拙才能想到面前这个女子真的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玉娘颤声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见过他几面,他……他长着一张魔鬼的脸……”
苏拙握着她的双手,静静听着。此刻不管玉娘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都会当做真话来听。玉娘忽然打了个寒噤,又道:“昨天夜里,那个人忽然出现在房间里……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他的脸又变成了蛇的脸,他人也想蛇一样冰冷……”
苏拙问道:“他让你毒死邢荣?”
玉娘摇摇头,道:“他只是让我在棋子上下毒,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拙沉默了下去。玉娘的话虽然颠三倒四,但是他相信,她的话不会有假。她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可是她说的,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她口中那个长着魔鬼脸、蛇脸的人又是谁?
苏拙安慰了许久,才终于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他走出房间,信步走进院子。方白石坐在石椅上,冷笑道:“我早说过,从她嘴里,绝不会有什么真话说出来!怎么样,你也一筹莫展了吧?”
苏拙看了他一眼,脸色茫然。方白石道:“你不用看我。你们两个在屋里那么大动静,我想不听都难!”
然而苏拙并没有在责怪他,苏拙甚至根本没有认真听方白石讲了什么。他坐下来,沉吟道:“她说的那人,自然不会是妖怪。生了妖怪的脸,可能只是他戴了面具而已!”
他正犹疑不决,忽然一个捕快神色慌张,急匆匆跑来,向方白石禀报道:“方捕头,出事了!”
方白石沉着道:“什么事?”
“姬捕头,他死了!”
方白石大吃一惊,重重地坐了下来。苏拙也觉奇怪,不但是因为姬如风之死,更因为方白石如此惊骇的表情。他从来都是铁一般的男子,有铁一般的心肠和铁一般的意志。可是他却因为姬如风的死讯,惊惶成如此模样。
方白石喃喃道:“姬如风怎么会死……”
苏拙叹了口气,道:“是人就会死,方捕头,节哀顺变吧!”
方白石眉峰一紧,大声道:“不!你不会知道!姬如风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轻身功夫更远胜于我。而且他在皇城司多年,比谁都要敏锐,比谁都要警觉。他就算遇上了厉害的对头,就算打不过,也绝对有办法逃脱的!”
苏拙叹道:“可你莫忘了,无我也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方白石霍然起身,对那报信的人道:“他们的尸体在哪里?”
那人道:“尸体是泸州城捕快发现的,就在城中最大的酒楼里,现在已经抬回来了!”
方白石不等他说完,边向驿馆大门口冲去。十几个捕快已经抬着几具尸体,走进了大门。所有尸体身上都已盖了白布,方白石猛地掀开第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就看见姬如风那张阴沉的脸上,此刻却凝固惊骇和恐惧的表情。他双眼还瞪着,眼神虽已无光,却也透着深深的惊惧。
苏拙站在旁边,微微叹了口气。眼角忽然瞥见后面一副担架上,一人的手臂软软垂了下来,随着搬运之人的走动,来回晃动。苏拙微觉奇怪,拦住那两人,伸手想要将那死尸垂下的手臂放好。
谁知手一摸到那条手臂,苏拙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条手臂软绵绵的,就像没有骨骼一般。他手指捏了捏,竟能听见“格格”轻响。方白石也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现象。这个铁一般的男子,已经迅速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又变得敏锐锋利。
他问道:“苏拙,这是怎么回事?”
苏拙摇摇头,意思是他也并不清楚。他说道:“这人的手臂骨骼已经断成了几截……”
“这是被内力震断的吗?”方白石问这话的时候,手已经摸到了死尸的身上。他面色一变,惊道:“不光是手臂,身上的骨头,也断了。就像……”
他还没想到用什么比喻,苏拙已经答道:“就像是被绳索勒断的!”
“不错!”方白石应了一句,已经去看别的尸体。果然不出所料,在八具尸体中,竟有四五人都是相同的情况,手臂腿脚的骨骼断成了几截,上身肋骨也被勒断。
苏拙则看的是另外几具尸体。这些尸体触手冰凉,甚至死者脸上都似乎罩着一层寒霜。更奇怪的则是姬如风的尸身,左臂骨骼寸断,右臂则硬邦邦的,如同刚从地窖中冰过的肉骨头一般。
方白石失色道:“我从未见过有谁的尸体是这样的!”
苏拙面色沉重,道:“这些人是被两个人杀死的,姬如风则是被这两人合力围攻!”
方白石又道:“可是我从未见过有谁的功夫,是这样的!”
苏拙道:“骨骼寸断的人尸身尚有余温,说明他们死了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而其他人尸体冰凉,已经僵硬,则是被一种阴寒的内力所伤……”他忽然想起卫秀说起的那门功夫,大雪山心髓,面色一下子沉重起来。
方白石喃喃道:“阴寒的内力?什么样的内功,竟有如此威力?”
“大雪山心髓!”苏拙脱口而出。
“什么?”方白石惊道,“那不是吐蕃大雪山教的功夫么?”
苏拙道:“原来你也知道雪山教!”
方白石点头:“雪山教创立时间不长,声势却很大。我们早就暗加关注了。难道说,这次的事件,竟有吐蕃势力参与?”
“只怕没有这么简单!”苏拙沉重道,“那断人骨骼的功夫,据我所知,中原并没有这种武功。只怕这又是一个番邦的邪派高手!”他忽然想起玉娘说的那张着蛇脸的黑衣人,心中一动:这些人骨骼寸断,倒真像是被蟒蛇勒死的……
天竺古佛卷第二十二章 鸠占鹊巢
一时间蟒蛇、雪山教、八部天龙等等全在脑海中盘旋,所有事情似乎都有一条线索贯穿着。苏拙沉思许久,忽然眼前一亮,似乎已经想到什么。然而他的脸上殊无喜色,反而更加凝重。
方白石何等眼力,早就看出苏拙的怪异,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或许……”苏拙只是给了这么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
方白石皱眉道:“或许是什么意思?”
苏拙叹了口气,道:“我虽已猜到那人是谁,却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原本以为相由心生,凡是大奸大恶之人,必定相貌或狰狞或邪戾。可我没有想到最后这最大的主谋,却会是他!虽已猜到作案的手法,却依然没有想明白他作案的动机!”
方白石脸上青气闪现,怒道:“我不需要去想动机,我只要知道他是谁就够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身影轻轻飘落在两人面前。这人动静极轻,苏、方二人又是心绪起伏,居然都没有发觉他的到来。来人并不是一人,而是还带着另一人。这人则要差劲许多,一落到地上便委顿下来,险些要一跤坐在地上。
方白石一怔,看见面前站着个年轻和尚。他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苏拙则惊道:“净尘,这么快?!”
再看地上那人,一身破衣,脸上胡须茂密,长及胸口,不是丐帮执法长老武三两还是谁?
方白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听见苏拙叫这和尚净尘,猛然醒觉过来,原来这年轻和尚居然是少林的住持!他对苏拙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拙却已在问净尘:“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净尘微微一笑,道:“想找他的确不容易。我想大理国的进贡队伍对泸州并不熟悉,知道的地方自然也是少之又少。可是有一个地方,他们一定知道,那就是城中最大的酒楼阳雪楼!”
苏拙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