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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
花开鸟飞鸣;
悬瀑落百丈,
潭水澄如镜。
说白了,桃花谷就是个天然的贼窝。
金刀王善占据了桃花谷已经十几年了,有三四万的人马,对外号称十万大军。
与当初水泊梁山的大头领宋江不同,王善的公关工作非常出色:不但与安阳县和周边官府的关系打的火热,与朝廷的诸多实权人物如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等等也是来往甚密,常有合作;更为厉害的是,王善与大辽国和大金国的皇室也都一直保持着联系…
除了公共关系之外,还有一点是王善要绝对强于宋江的,那就是山寨的财政收入。
水泊梁山的财政收入来源非常单一:抢劫。无论是打劫路经梁山的过往客商还是穿州过府去外抢劫官府或者大户人家,性质都是一样的---恃势凌人,凭借武力强抢。无论是三打祝家庄攻打高唐州又或是夜打曾头市,粮草都是最大的一个原因,其余的都是籍口罢了。
水浒传第四十六回,宋公明一打祝家庄时,宋江给晁盖解释要打祝家庄的原因,说道:“……即日山寨人马数多,钱粮缺少,非是我等要去寻他,那倒来吹毛求疵,因此正好乘势去拿那。若打得此庄,倒有三五年粮食……”
与水泊梁山不同,太行山桃花谷的财政收入来源就要丰富得多了:贩运私盐,经营赌场,青楼等等。凭借着与官府的良好关系,桃花谷多种经营四面开花财源滚滚。
金刀王善还有一门很特别的营生---军队出租。无论是当初阎王指龙一攻打昼锦堂还是小梁王柴桂夜伏新月桥,都有从桃花谷借兵。至于桃花谷军队的战斗力,那是另当别论。
如果说水泊梁山对当地的经济造成严重危害,是当地经济的一个大毒瘤;那桃花谷则是保护和福荫着整个安阳县,是当地经济的一个保护伞和聚宝盆。
正因为如此,不但桃花谷内的强人快活似神仙,桃花谷周边山民的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金刀王善经常对人说,如果当初由他来当水泊梁山的大头领,梁山的聚义大旗可能已经插在了东京汴梁城的城墙上,何至于如今的悲惨结局。
蓼儿洼虽好,不应是梁山好汉的埋骨地。
……
今天桃花谷又迎来了两位尊贵客人。
这两位贵客是金国的使者,一文一武,一高一矮。矮的叫无名斯为特,是金国参谋无名勿迷西的亲弟弟;高的叫熊坏,是一个万夫长。
聚义厅内,王善刚刚听完无名斯为特说的来意,吓了一跳,心里嘀咕道:“这金国的狼主也太狠了吧。跟宋室签订海上之盟要夹击辽国还不到一年时间,辽国的都城燕京也还没拿下,如今居然要我出兵攻打东京汴梁城?”
原来金国与大宋签订海上之盟之后,倒也守约,一年时间,就已经攻陷了辽国的大半壁江山。然而看到大宋倾全国之力,被区区燕京一座孤城给阻拦住,前进不得,旷日持久。于是对于大宋的实力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金国总领狼主完颜阿骨打听从了参谋无名勿迷西的建议,派两名金国使者前来联系太行山桃花谷的金刀王善,出钱让王善攻打大宋京师汴梁城,一探虚实。
见王善沉默不语,无名斯为特开口说道:“王头领莫非是叶公好龙,一见真章就退缩?”
无名斯为特虽然是女真人,但自小熟读汉人经典。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无一不精,汉语也是说得贼溜贼溜的。
“特使大人这是在使用激将法吗?”王善笑了起来。
桃花谷的聚义大旗屹立多年,队伍越来越大,全靠王善八面玲珑,处处逢源。
想了一会儿,王善伸出三根手指头,说道:“此事对我桃花谷有三大不利。第一,我与京师诸位大人关系友好,出兵征战,视为不义气;第二,我桃花谷的钱财资粮大部分源于汴梁,出兵开封,等于自断财路,视为不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京师乃是全国重镇,防守严密。以我一个山寨的兵力,去挑战整个国家的力量,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
“我听说王头领经常自诩强于梁山宋江,如今看来,也就是鼠目寸光之辈。”无名斯为特冷冷笑道:“如今大宋倾全国的兵力攻打辽国,禁军悉数集结在燕京城下,国内的每个州府只剩下千余厢军。你桃花谷自称十万大军,怎么少也有个四五万人马。以四五万人攻打一千余人,你还害怕什么?至于义气之类的,都是狗屁,最讲义气的梁山好汉是怎样一个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无为斯为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临出使前狼主特别吩咐了,如果你真攻入开封,夺了赵家的天下,我们狼主将全力支持你,封你为南朝之主。如果你进攻失败,还可以退回太行山,继续做你的大头领。”
听到这里,王善的心猛然跳动了几下:桃花谷虽好,毕竟是小地方,还要不时周旋于各方势力之中,四处打点。如果真能当上开国皇帝,那就是建功立业千秋万代名垂青史的事情……
见王善依旧不做声,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无为斯为特瞄了身旁的熊坏一眼。
熊坏会意了,走到王善身前的书案边上,把一个大包裹摔在书案上,气运全身,猛地一跺脚,瓮声瓮气的说道:“呔,这里有八千两金子,要不要,马上给个信。”
熊坏身高体壮,天赋异禀,这一跺脚,竟然把聚义厅的地面蹬出一个浅坑来,还引得房顶的灰尘沙沙地直往下洒落。
桃花谷里的头领们都是经常在刀口上讨生活,见惯了大场面,却依旧被熊坏这一脚吓得目瞪口呆。
无为斯为特趁热打铁,说道;“王头领,河南境内有兵的可不止你桃花谷一家。陶俊贾进的兵力也不少,王头领莫要错失了机会。”
第九十一章:又见党争
在开封府留守司衙门内呆了整整两天两夜,岳飞方才离开。
被蔡太师一伙压抑了几十年,有些正派人士甚至是穷其一生在与“六贼”抗争,始终都是郁郁不得志,老元帅宗泽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有机会翻身,能够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抱负了,这些正义之士无一不是欢欣鼓舞,激动万分。
从开始的时候只是在商讨如何铲除奸党,整顿吏治,重振朝廷纲纪,到后来话题逐渐变成了各种国计民生,如何抵御外侮,这些忠义之士是越聊越兴奋,不能自已。
二十多个时辰,酒菜,茶点都换了好几轮,直到那些老家伙的身体实在熬不住了,众人才各自离去。
岳飞与康王赵构相谈甚欢,惺惺相惜,自是约定后会有期。
……
“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栈早已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擂鼓般大小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客栈的房顶,向全城的百姓告示这今届的武状元就是入住在此处客店。
岳飞刚一进入客栈,还没来得及与江振子和诸位兄弟一起欢庆,客栈突然闪进两个人来,二话不说,扯着岳飞和江振子的手就往二楼的雅座奔去。
岳飞定睛一看,这两人原来就是当今徽宗天子的首席大弟子,御用西洋画师谭玛士卞和他的保镖“镇海神针”钟大先生。
见两人神色慌张,步履急速,岳飞和江振子便随着他们上了二楼。
江振子开口问道:“密斯脱卞何事如此慌张?”
谭玛士喘了口气,定一定神,把今天早上在宫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原来今天早上,谭玛士正在陪同徽宗天子在御花园中采风写生,西宫蔡妃娘娘连同太师蔡京未经通报,强行内闯觐见。
谭玛士退避一旁,但依然隐约听到蔡太师在说什么开封留守司宗泽勾结本届考生,仿冒先太祖皇帝的“武神绫”,意图造反,要把相关人员收押,交由大理寺审查云云。徽宗天子听罢大怒,把此事交由蔡太师负责谭玛士听见其中提到“武神绫”,自然联想到了岳飞。
两天前岳飞枪挑小梁王,身披武神绫,箭射张邦昌,早已被人编成各种段子,传遍了整个东京汴梁城。开封府内,大街小巷,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谭玛士卞这个贪吃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自然是第一时间从飞天神猪江振子处听到相关的精彩故事。
如果说汴梁城里只有一个人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大宋道君皇帝徽宗天子陛下。
徽宗天子身边侍候的的太监宫女,全部都是西宫娘年蔡妃和太师蔡京所安排,皇帝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六贼”的掌握之中。再加上皇帝只沉醉在风月采补修道琴棋书画和蹴鞠之中,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难怪元佑党人之一的苏东坡在撰写流芳后世的“水调歌头”中如此写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谭玛士卞与江振子相交多年,自觉事态严重,故冒险前来通风报信。
听到谭玛士如此说法,岳飞顿时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又仿佛是五雷轰顶,竟然一下子呆住了。
形势急转直下。由原先设想中的全面占优到如今被人釜底抽薪,连根拔起,“六贼”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能力,可见一斑。
这改变也太大了,岳飞毕竟年轻,见识浅薄,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是江振子老到,连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叠银票塞在谭玛士的手中,说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谢。如今形势紧急,兄弟先行回宫,我们暂时出外躲避一下风头,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行分说。”
谭玛士也不矫情,接过银票,与江振子和岳飞道别,转身下楼,和钟大先生一同离去。
岳飞与谭玛士卞这一离别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后,两人在宋朝新都城临安重复,又发生了一段故事,这是后话。
江振子与岳飞下楼,把情况简单地跟兄弟们解释一下,各自收拾细软和随身武器,由江阵子带路,上马出门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右路督军张俊带领大批官兵包围“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栈。虽然找不到岳飞和江振子等人,但还是请出圣旨,不但查封了客栈,还把客栈门前的那块徽宗皇帝亲笔题字的牌匾也没收了。客栈里面的财物自然是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老元帅宗泽宗泽虽然得到江振子的通风报信,却并不愿意躲避,留在了开封府留守司衙门。等到大内主管李彦带领一大批官兵前来缉捕时,宗泽已经封金挂印,穿戴整齐,等候多时了。
李彦进了留守司衙门大堂,见到如此情景,也是楞了一下。然后摇头叹息道:“你我两人相斗多年,虽然政见不合,始终都是一殿为臣。如今已经是皓首白发,却还要沦为阶下之囚,可叹可惜。如果你早听我劝说,协助蔡太师,何至于今天这个结局?”
宗泽哈哈大笑,答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顶天立地。只要忠于朝廷,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何事不可为。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恨宋室大好河山,断送在你们一帮阉党手中。上天不佑我汉人啊!”
宗泽一番说话,义正辞严,把李彦说得不知如何应对。
李彦不再与宗泽作口舌之争。于是请出圣旨,等宗泽下跪,三呼万岁后径直宣读:“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莫不臣服。近为尔开封府留守司宗泽等,罔顾圣恩,擅冒圣物,意图不轨。今差大内总管李彦前来缉捕,交由大理寺审查,以究因由。故兹昭示,想宜知悉。
宣和六年立冬十月初五日诏示”
宗泽谢恩毕,站立起身,任由随行太监摘除其官服。
见宗泽顺服,李彦也不好为难于他,还免其枷锁,让宗泽坐桥子,送到大理寺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