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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领着众人走出军营一看,中军官说得没错,历史上吊诡的一幕出现了:几百宋朝皇帝的直属亲兵,保护着几万侵略者携带着战利品安全撤退。
……
“……如今前线三军用命,胜利在望,皇上和天下百姓将可安享太平,绝对没有收兵的道理。如今收兵,放金兵过黄河,无异于放虎归山,以后我大宋将永无安宁之日矣……”
汴京皇宫内,金銮殿上,如今正是早朝的时候,而兵部侍郎尚书右丞京城四壁御守使李纲大人,竟然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跌坐在丹墀前,嚎啕大哭,边哭边诉说,毫无仪态可言。
太宰唐恪调动胜捷军去前线,不知怎地,被李纲发现了,想要入宫又被拒绝,于是在两天后的早朝上,使出了最厉害的一招………当朝撒野。
一时间,朝廷上下,全部都呆住了。
宋朝崇文抑武,讲究知书识礼,更何况是朝廷上的翩翩君子们。
这种架势,非但原先的投降派不敢吭声,连带支持李纲的主战派,也都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钦宗皇帝原本就是个摇摆不定的人,耳朵极软。见李纲此等模样,斯文扫地,一时慌了手脚,便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按卿家的意思办理吧。”
李纲大喜,连忙谢恩而退
在李纲所写的《靖康传信录》卷中,有以下记载:而执政中有密启上者。于是,御前以金字牌悉追还诸将之兵。诸将之兵及斡离不之师于邢赵间,相去二十余里,金人闻大兵且至,莫测多寡,惧甚,其行甚速。而诸将得诏,即还。余闻,之上前力争,得旨复遣,而诸将之还已五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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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自毁长城
二十万追击完颜兀术的宋朝大军,其中三万多的胜捷军要被种师道和耿南仲给带回东京汴梁城;余下的十六万西北大军,并没有赶回西北边境,而是驻扎在燕山府的外围,等候朝廷的差遣。
燕山府的官道上,众将齐聚,为种师道送行。
种师道把种师中和姚古拉到跟前,有些伤感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心绪不宁,乃前所未有;此次入宫,恐怕有所变故。我年纪老迈,死不足惜,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们两个。”
“担心我们两个,大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种师中和姚古两人对种师道的说话很是不解,齐声发问。
“山西原来就只有一支西北军,名叫秦凤军。但后来童贯那个阉人插手西北军务,硬是把秦凤军分成河北与河东两路人马;名义上是互为掎角之势,实际上是相互对立,各自争权斗势,彼此不服;时间一长,两家祖辈们遗留下来的情谊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种师道谈古论今,不偏不倚,直接把事情给挑个明了;种师中和姚古两人不由得低下了头,暗自惭愧。
“这回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把秦凤军给捏合在一起,恢复我西北路大军的荣光。可惜这次朝廷又把我调回京师,西北军将面临再次分家了。”
种师道越说越悲凉,指着姚古道:“你的东路军以长枪兵为主,虽然勇悍,但是弓箭手不足。以步兵对女真人的重甲骑兵。只能被动挨打。绝无胜机。”
种师道又把手指对着种师中说道:“你的弩车和弓箭兵虽然厉害,但近身防御太弱,而且移动不灵活,缺陷太过突出;要么全胜,要么打败,亦非兵之道也。”
“当年那阉人童贯如此安排,也是居心叵测,好让你们两个都要受制于他。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对上金人,务必要两家合兵一处,方有胜算;否则,只会被金人各自击破。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切记,切记”
种师道心血来潮,自己也感觉不妙,恐怕有什么变故发生,唯有对两位兄弟苦口婆心,耐心详细地叮嘱了一番。
想不到,种师道的这番话。竟然成了最后的遗言;而姚古一时大意,没有依照种师道的吩咐。导致种师中力战身亡,自己远遁岭南的悲惨结局。这是后话。
种师道耿南仲带着三万多胜捷军赶回京师,半途遇上奉旨赶往前线李纲,种师道与李纲两人难免唏嘘一番,只能感叹“时不在我矣”。
回到东京汴梁城后,种师道被朝廷以年纪太大和作战不力为由,被收回兵权,还升迁为中太一宫使。
中太一宫使的官阶品位虽高,却是个闲职,无所事事。(全宋文卷三六八四》李綱四。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宫使除少保太宰制)
不久,种师道得朝廷赐下御酒,三天后无疾而终。享年七十六岁。
完颜兀术兵退,却尽率本部精锐,包括拐子马和铁浮屠,以及五位金狼勇士,连同肃王赵枢和驸马都尉曹晟这两位人质,辗转与完颜粘罕的西路军汇合。
完颜粘罕用肃王赵枢和驸马都尉曹晟欲叫开太原城门,太原知府张孝纯和守将王禀坚决不允,还把赵枢和曹晟两人射杀当场。
一个月后,在李纲的竭力推动下,宋朝廷决定派驻守在燕山府的秦凤大军去解龙城太原之围。
然而在耿南仲和唐恪的唆摆下,钦宗皇帝派枢密院知事许翰为监军,秦凤大军被一分为三,由种师中姚古和太原知府张孝纯的儿子张灏各自统领一部分兵力,取名为天威军威胜军和威远军,分三路逼进太原。
初期,宋军三路人马皆胜,捷报频传,接连收服失地。
姚古率领威胜军首先攻打隆德府,一举收复,并歼灭金兵多人。威胜军的声威大振,风头一时无两。
紧接着,种师中的天威军先攻下定军,再乘胜收复寿阳榆次。并与姚古和张灏约定,在榆次合兵一处,与金兵决战。
这时候种师中的部队距离太原城已经不到一百里了。
然而在许翰摆弄之下,姚古和张灏并没有依照约定,按时抵达榆次,与种师中的天威军汇合。
也是因为许翰的缘故,种师中部连辎重粮草都没有,在榆次独自抵挡金兵,不敌,力竭而亡。
《宋史。列传》中有如下记载:
约古及张灏俱进,辎重赏犒之物,皆不暇从行。五月,抵寿阳之石坑,为金人所袭。五战三胜,回趋榆次,去太原百里,而古灏失期不至,兵饥甚。敌知之,悉众攻,右军溃而前军亦奔。师中独以麾下死战,自卯至巳,士卒发神臂弓射退金兵,而赏赍不及,皆愤怨散去,所留者才百人。师中身被四创,力疾斗死。
种师中既死,天威军溃散;金兵继续追击,在盘陀大败姚古的威胜军,结果隆德府得而复失。朝廷诏令降姚古军职,并将姚古贬至岭南广州,郁郁终其一生。
直至此时,姚古方才明白种师道的临别赠言,悔之晚矣。
种师中和姚古溃散的人马,集中在燕山府,等候朝廷发落。却被耿南仲和唐恪以朝廷饷银不足为由,全部遣散。
而张灏所率领的西北军余部,心有不服,竟然不守军令,自行返回延安府。
宋朝第一次解救太原之围的行动宣布失败。
从此,北宋朝战斗里最强的一支队伍………秦凤军,就此烟消云散,消失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
两个月后,钦宗皇帝又组织了第二次解围太原之战。
然而,此时的宋朝,已无任何的斗志而言:临时拼凑出来的十几万人马,被金兵打的落花流水,与第一次的解围战斗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终于,太原城在坚守了二百五十多天之后,存粮用尽,于九月初三失陷。
守将王禀战死,其遗体被完颜粘罕命令士卒策马踏为肉泥,以泄其愤。
太守张孝纯被俘虏,押往云中。
太原城一破,东京汴梁城的东西两边,再也没有任何天险和屏障可赖以守护。只要天气寒冷,黄河结冰,金人随时可以直达开封府,对大宋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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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末世心态
靖康元年九月初九,钦宗皇帝端坐在御书房内,看着龙案前的两份奏折,心情如同室外的天气一般,秋寒阵阵。
今年的天气特别反常,才入秋不久,已经是寒气逼人;不要说北方已经开始下雪,就连东京汴梁城,也出现了大面积的霜冻。
登上皇位已经十个月粉,钦宗皇帝其实并没有享受多少舒适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在吵吵闹闹中度过。
也不知何解,无论大小事情,朝廷中的官员都会给出几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就拿这冰冷的鬼天气而言,耿南仲和唐恪都说是瑞雪兆丰年,乃大吉之象;而李纲等人偏偏说是上天责怪朝廷出错,于是降异象来警示,是大凶之兆。
这个时候,耿南仲趁机上奏,说李纲“专主战议,丧师费财”,两次出兵,解围太原不成,导致国库耗用甚巨,而且激怒金国,云云。
一气之下,钦宗皇帝颁下旨意,把李纲给赶出开封府,先责建昌军(今江西南城)安置,再谪夔州(今四川奉节白帝城)。
李纲临出京前一刻,居然还给朝廷呈上了两份奏折:一份是刚刚收到的太原陷落的战报;另外一份是转交种师道临死前所写的一份奏折。
经过李纲半年多的解说,钦宗皇帝也知道太原城的重要性,所以才有后面的两次解围太原的行动。
如今解围不成,太原终归还是陷落于女真人之手。东京汴梁城变得无遮无掩,直面金国。几乎成了前沿阵地。钦宗皇帝不由得心里发虚。
第二份种师道的奏折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种师道在京师过世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得到宋钦宗亲临祭奠。为之恸哭,并追赠为开府仪同三司(赠官,文阶,第一阶,从一品);毕竟前方战事频频,葬礼也只能草草了事。
李纲兔死狐悲,临离开京师之前,替种师道整理遗物。才发现这道还没有及时上奏的折子。
这道奏折上是劝告钦宗皇帝尽早安排两项部署:第一项部署是在开封府汴梁城内集结重兵。
种师道认为,无论是以前的契丹辽人还是如今的女真金人,其用兵有很大的季节性………都是“秋冬用师,春夏休兵”。金兵即便入侵,也不可能对汴梁城持续围城直到明年夏天;假如在汴梁城内囤积有足够的兵力,只要能顶住金兵三四个月的进攻,金兵不战自退。
种师道的第二部署就是主张钦宗和徽宗两位皇帝撤离东京汴梁城,到西京长安暂住,避开女真人的锋头火势。
种师道在信中写道:“度知虏情,必大举入寇。即疏请驾幸长安,比避其锋。守御战斗之事。本非万乘所宜,任责在将帅即可也。”《三朝北盟会编》卷六零和本卷种师道行状《宋宰辅编年录校补》卷一三。
这些天来,钦宗皇帝原本心情大好。
种师道已经不在了,李纲被贬职了,吴敏之流的李纲同党也愈渐乖巧和听话;而耿南仲和唐恪等人更是投钦宗之所好。
朝廷之中,一团和气;所有的事情,唯皇帝的脸色是瞻;这让钦宗皇帝终于体会到了九五至尊的威严。
正所谓君临天下者,一言九鼎言出法随。这是何等的风采!
回想起之前李纲和种师道等人凡事诸多劝谏,每每以忠言逆耳而自我标榜,钦宗皇帝真是后悔没有一早把他们都打发掉。
然而见到种师道的这份临终遗奏,钦宗皇帝原本很舒坦的心情,仿佛是被狂风吹皱的一池春水,再也难以平静。
钦宗皇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太子太傅………马依泽天师的遗物,钦宗皇帝一直不舍得丢掉。
小瓶子虽在,里面确实空空如也,小瓶内的无色无味的三日香药液,已经全被用在了种师道的身上。
钦天监的药物果然非同凡响。种师道的死亡完全没有半点异象,朝中也没有任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