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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像极了被毒液浸过的血浆再混杂着伤痛的眼泪,诡异、惊悚的色彩,已让人望而却步。
河的对岸隐约有一石壁,而两畔及浅水中,散落着千百大小不一的乳白色的怪石,远远看去,怪石闪着妖冶白光,像魔鬼盯着人世间的眼睛,阴狠怨毒中透着森森的鬼气。
李玄细细打量着,见河畔三十几丈的范围荒草丛生,荒草枯黄的颜色犹如垂死之人打结的头,潮湿阴暗,散着腐烂的气息,而能够打破寂静单调气氛的本该是近处十几株松槐,但可惜的是这些原本躯干粗壮的大树,不知何年何月化成了干瘪的鬼树。鬼树并不寂寞,因干瘪的枝桠上竟站着几只死去的鸟儿。鸟儿似乎是在睡眠中死去,经年累月,不知多久,还依旧保持着临死前伫立眺望的姿势,树下几十头野牛野马倒在荒草中,受尽风雨,没了血肉,甚至白骨也变成黑黄的颜色。
是什么力量曾在一瞬间让这里凝固住了死亡?是谁?是老天,是人祸?似乎没人能够解释。
袁驭风向死亡河中抛了一根树枝,只见树枝落入混荡水中,不但没有溅起半点水花,且瞬间无踪。诸人脸色白了起来,俱道:“入水沉底,融化成水,果然不愧是死亡河。
寂静无声的死亡河,每隔盏茶时分便会飘出浓烈的死亡的气息,这种气息诡异难闻,让人心头阴沉。
不知多久,杜春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紧接着史江海、张世万、董壁梦、沙漫天的十几人、以及赵飞砚、宫家十六兄弟、燕山狄氏兄弟都开始呕吐。李玄吃惊的看着他们,袁驭风忍着要吐的感觉,沉声道:“药王谷。。。。。。死亡河果然名不虚传!”
李玄见了也忧虑道:“照此看来,伐树或下桩架桥已是不能,且五十几丈的距离,怕也只有神仙才能一飘而过了。嘿,阎师傅,这种情形下,你有何办法渡河过去?”
阎遂沉吟半晌道:“有办法。”顿了顿又道:“不过要先试试对面山石是否坚固。”言毕,从怀中掏出一只木头做成的飞鸟。他将木头飞鸟的两只翅膀顺着一个方向拧了几十圈,然后往对岸使劲抛去。木制飞鸟脱手而飞,在灰蒙蒙的空中双翅竟然‘呜呜’振动起来,如活的鸟儿似地,一瞬间,便飞越过死亡河流到了对岸。
只听‘砰’的一声,木制飞鸟似乎撞在坚硬的山石上。阎遂侧耳听了听,脸露微笑道:“够劲儿,对岸石壁够劲儿。”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木制的飞鸟,取出一枚乌黑铮亮的玄铁针。诸人见玄铁针带有弹簧倒刺,倘若钉入石中,必定极难拔出。
诸人好奇,阎遂解释道:“此倒刺针为我近来制成,不但入钢铁不弯,而且九牛也拔不出,但若让此针入石入铁,除了借助飞鸟飞行度,还需要浑厚内力给予强劲的撞击力才可完成。
阎遂说着,又取出细细的柔韧丝线拴在玄铁针鼻上,将其固定在鸟嘴上后递给李玄,道:“李少侠内力浑厚,你助它一臂之力,钢针必会钉入山石。”李玄接过木制飞鸟,阎遂给其翅膀拧足劲儿,低声道:“成了。。。。。。”话音未落,李玄已奋力将木制飞鸟抛出去。
木制飞鸟‘呜呜’飞跃过河,诸人只听‘叮’‘蓬’的两声,心知前者是玄铁针钉入山石的声音,而后来音必是木制飞鸟粉身碎骨所出的,忍不住轻轻欢呼一声。
阎遂伸手扯了扯锦丝,甚是坚韧,知道那一端玄铁钢钉已经牢牢钉入了对岸山石中,欢喜异常道:“此法几年来我曾试过多次,但总因内力太弱,木制飞鸟飞跃十五六丈后,始终难以钉住。真没想到,今时借助李少侠之内力,倒圆了我的梦。”说着,又取出只木制飞鸟,与李玄一起按此前的法子在河面上又拉了一道锦丝。
如此反复数次,不过半个时辰,河面上已并排拉起七八道锦丝,每根锦丝之间相隔半尺,成了一座线桥。
诸人知道蜀国丞相诸葛亮与魏国司马懿作战,六出祁山,为将军粮由蜀道运出,曾亲自设计制作了神奇的木牛流马。但关于玄之又玄的木牛流马,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如今见阎遂不慌不忙,借助李玄浑厚的内力,操纵着玄而又玄的木制飞鸟,携着玄铁针与锦丝飞跃死亡河,并在河面上拉起线桥,不仅惊异而且很兴奋。
线桥既成,就需轻功极高之人踩着过河。
桥下死亡河的河水波澜不兴,貌似平静,其实却杀机隐隐,倘若李玄诸人飞渡时不幸落水,必死无疑,所以要飞渡过河,必须轻功极高。李玄自不必说,袁驭风、金劳克、窦木高、何闲独、杜春、沙漫天也表示极有把握,而余下诸人皆拿捏不定,特别是舒定文和阎遂,尽管一个识天文一个精奇技,但武功不高,更别提轻功。诸人商议,最后决定袁驭风、金劳克、窦木高、何闲独、杜春、沙漫天等人先行过河,而舒定文和阎遂由李玄负背负过河,剩下杨谦、黄干丹、张世万、董壁梦、燕山狄氏五兄弟、宫家十六人诸人由赵飞砚和史江海统领,等天神帮白寒冰到来。
李玄安排妥当,便与诸人开始飞身渡河。
未到中夜,李玄与袁驭风诸人已安全过了死亡河。任谁也没想到,此次过河有惊无险,不由信心大增,直道药王谷臭名昭著,多年来一直没被攻破,除武功毒药神秘,看来不过是凭着天险。如今过了这道天险,即使后面的再险恶,相信不过如此而已。
死亡河对岸没有高大的树木,一道白色石壁离河畔不过七八丈,木制飞鸟携带来的玄铁钢钉正是钉在石壁上。李玄心下感慨:“如非有这道石壁,今时过河怕真是难矣!”他见石壁下除了齐膝的荒草,还有条极为隐蔽的小路。诸人沿路绕过石壁后,投身一片尚未落尽叶子的茂林。茂林虽枝叶纵横交错,却有条小路蜿蜒指向前方。
如此荒僻之地,还有人径小路,看来方向寻对了!诸人忍着湿漉漉的潮闷气息,堪堪穿过茂林,却被一道万丈石壁挡住了去路。此时路已尽,那么前行路又在何方?
第二二四章 吸血蝠王
? 李玄见石壁呈半圆弧形,高不知有多少丈,只有约莫七八十丈在视线内,其余部分直插云霄,不知是否通达天庭。陡直的崖壁上不住有水渗出,似冒出的汗珠,由上而下,最终在石壁上汇成缓缓而下的水流,又湿又滑,仰望看去,亮晶晶的样子,像极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诸人看着李玄,李玄沉吟不语。他知道这崖壁在地图上虽有标注,但高大的陡直的样子却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玄道:“照地图所示,石壁离地六十三丈处有一个洞穴,穿过洞穴便可望见药王谷的石门,只是。。。。。。这石壁如何才能上去!”心下道:“若飞翼鹏鸟在这里就好了,可惜翔云鹏鸟长途飞跃,累脱了身子。。。。。。”如此想着,脑中又闪现出宇文仇率领林东图诸人到君王山寻找龙红叶的情景,喃喃道:“难道我们也需做些楔子,使人上去后垂下绳索!”
金劳克沉吟片时,叹道:“这法子虽然不错,但若一面攀援,一面在石壁上钻孔钉入楔子,太耗时间了。”
李玄问道:“你有办法?”金劳克脱去外面宽大的衣衫,露出紧身黑衣,沉声道:“我先背负绳索上去,寻到洞口再垂下绳索。嗯,只是咱们随身带的绳索长度恐怕不够。”
窦木高虽然穿着打扮似个客商,其实却是在山野长大的人。他看了看周遭一些尚未落尽叶子的高大荆棘,道:“这些荆棘枝条柔软,倘若将其斩断,拧松搓软,倒可以制成坚韧的绳索。”
李玄道:”事不宜迟,咱先动手制作绳索吧!”
诸人齐齐动手,不一刻,便制成了一条长约四五十丈的荆棘软索。金劳克见绳索长度差不多了,从腰间取出两枚铮亮的爪形手套,戴在手上,低声道:“大家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着,身形一纵,竟然垂直拔起十七八丈。人在空中,不待身形下坠,双手‘铮铮’两声,已抓住湿滑石壁上两块突起的石头。他擅长攀援绝壁,所以手法、唿吸、时机拿捏得极准,借力上升的同时,早就计算好了下次攀援的支点。
李玄见金劳克如此轻功,暗暗咂舌,心道:“此人看似痨病模样,谁能想到他武功虽然不很出色,但轻功却达到了神乎其神的境地!”抬头望去,只见金劳克越飞越高,渐渐中,整个人只剩下个黑点。山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将石壁下的枝叶吹得哗啦啦作响,诸人正等的心焦,却听高空迷蒙的深处,闷闷地传来金劳克欢喜的声音。
看来是成功了!
李玄运足内息,以传音入密之功问道:“金师傅,找到洞口了。”金劳克也不回答,将背负在身上的绳索系上石块后,缓缓垂下来。李玄见金劳克垂下的绳索离地尚有三十几丈,便按照事先的计划,将拧松搓成的荆棘软索系上石块,奋起全力,抛向垂下的绳索端。不知试了几次,两股绳索终于凌空搅缠在一起。李玄试了试,坚韧非常,低声道:“我先上去看看,你们稍后再来。”言毕,身形如大鸟掠起。他施展轻功,虽不如金劳克般计算精确,但凭借浑厚内息支撑,只不过两三个唿吸,便已与金劳克会合在一个人高的洞口。金劳克见李玄来了,忙往洞内让开半步。
李玄上了崖洞口不久,袁驭风、窦木高、何闲独、杜春、沙漫天也都顺着绳索攀援上来了,剩下的舒定文、阎遂则由他以绳索拔了上去。诸人挤在洞口,往洞内探望,只觉洞内有风徐徐吹来,冰冷中竟带有淡淡花香。李玄让袁驭风将带上来的火把点燃,擎在手中,照了照四周,见这个崖洞高约丈许,深不见头,洞内碎石凌乱,却掩饰不住有人走过的痕迹。他拔出神舞兵刃,头前领路,与诸人往洞内摸索前行。
崖洞时宽时窄,高低不平,不住有水自洞顶渗出,诸人一边行走,一边观察上下左右情势。走了约莫二十几丈,脚下积水多起来。李玄举着火把照了照水的来源,见脚下水是自洞顶垂下的石钟乳滴落。乳白色的石钟乳被火把映照,格外醒目,而让他惊奇的是一些干燥的石钟乳上,隐约有密密倒悬着黑色东西。这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何闲独看了看,问袁驭风道:“老袁,那些黑色东西是什么?”
袁驭风摇了摇头,道:“看不太清,是陈年积尘吧。。。。。。”身后的沙漫天闻言,冷冷道:“积尘?那是蝙蝠。”何闲独‘哦’了声,轻笑道:“咱们该不会已进入蝙蝠窝了吧!”
沙漫天阴****是蝙蝠精窝最好。若那只蝙蝠化身成美妇,先来勾引你老何,你可怎么办呢?”
何闲独大笑道:“与她在乱石洞中大战三百回合。。。。。。”正说笑着,望见三两只蝙蝠开始浮动,便又道:“看看,蝙蝠精真要下来变身了。哈哈,来,给咱老何变个美貌少妇。”
诸人继续前行,却不知何时,脚下开始干燥起来。李玄举着火把晃了晃,见崖洞顶上不知何时变得乌黑一片。呆了呆,他驻下脚步仰头细看,发现不见尽头的洞顶密密麻麻地倒悬着无数黑色蝙蝠。这些蝙蝠被火光照映,不安的晃动着毛茸茸的蜷缩的身子,一个个尖嘴的脑袋,一双双似睁似闭的眼睛透着邪气,望着李玄诸人。
袁驭风见了,打了个寒颤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