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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人影从窗跃入,慌张来报此事,于是柳飞扬就拿了他自己的傲霜剑,跟着那人出去了。”
“他就是太过自信,才没有仔细收好桌上的两把神兵,结果让江兄钻了空当去。”杨乐天看了看神采飞扬的江武兴,又看看倚在树上垂头丧气的飞鸟,相形见绌之下,不禁心头一酸。
“嗯,的确是我运气好,我想既然鸿运当头,不能浪费啊,于是便顺手牵羊,两把神兵得来全不费工夫。”江武兴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忘形。
“唉,看来我的运气真是差到极点了,千辛万苦明夺暗盗,却失手被擒。”飞鸟摩挲着伏魔刀乌黑的刀口,低声哀叹。
“二哥,小心!”江武兴陡见飞鸟身子一滑,忙过去相搀,怎料手下一用力,无可避免地压到他臂上的伤痕。
飞鸟疼地一缩,额头立时见汗。他颤颤巍巍地倚着树干滑坐到地上,气喘道:“武兴,你若是借我一点儿运气该多好,我也不至于遭这番罪……”他闭上眼睛,痛苦地回忆起那个晚上……
那日新月如弦,夜色沉沉。偌大个万柳山庄,也陷入了靡靡的昏睡状态。
寂静,静得连风的响声也听不到。飞鸟逐月而来,衣袂飘动,仿佛一阵微风刮入东楼西厢,又掠过南园北阁。
暗夜中,无数双眼睛在眨动,多得好像天上的星辰,然而,他们都没有看到这阵虚无缥缈的风。但那风也在犹豫,他遍寻不获,只得在正主身上动些心思。
柳飞扬,他现在该就寝了吧?——飞鸟灵动的足尖点于窗下,然屋中依旧烛火摇曳,明暗不定。
还没睡?——暗生疑窦,飞鸟捅破了窗纸,向屋内窥视。他双眸一聚,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浮上他的唇角。
竟然没人!——飞鸟暗喜,侧身入门,四下环顾。那些玲珑精致的家具陈设,令他一个富家公子都叹为观止。他细观四壁,瞠目咋舌,却在来到床角的一瞬,脚下凝住。
那是什么?——飞鸟定睛一看,不由心中一突。那物的光芒立时耀了他的双眼,那银白色的冷光可比这一屋子的珠光宝气更加璀璨夺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玄魂剑,不想你跟我飞鸟确是有缘。飞鸟欣喜若狂,探手取剑。
忽的,空中划过一道金光,挡住了玄魂剑的银辉。飞鸟急急抽手,吓了一身冷汗——好险!晚一步的话,这只右手也要废了。
不容飞鸟多想,那发镖之人已立于他的面前。
飞鸟猛地一瞅,心里又是一抖。倒不是因为那人头上的罗刹面具,而是这人的轻功形如鬼魅,竟比他所习的烟雨六绝还快!
“你想盗取玄魂剑?”面具下的声音略带嘶哑。没错,吴阴天刚刚毒发了,今夜主上不在,他终于有机会在密室中哀嚎了一阵,即使明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但毕竟那是他发自内心的释放,也可稍获满足。
飞鸟微一犹豫,盗剑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怕承认,“你说的没错。不如我们两个比比谁快,快的那个就把玄魂剑拿走,如何?”
面具下发出一声诡笑,“你一个废人,还和我谈条件?”
“你说什么,谁是废人?”飞鸟听到这两个尖酸刺耳的字,顿时怒气填胸。
吴阴天也不急,在房内踱起步子来,边道:“我说你啊,一个无名山庄还不够你闹的,跑到万柳山庄来找死。”
飞鸟目光一肃,冷冷问:“你知道我是谁?”
吴阴天笑了笑:二哥啊,你真是不知死活,这里的凶险可不是你能玩得起的。他瞬间转身,望着飞鸟那张熟悉的面庞,竟有一丝杀与不杀的犹豫,沉吟道:“你现在马上消失,还来的及。”连吴阴天自己都没想到,会从他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但是话已出口,决定权还在飞鸟。
飞鸟满不在乎地道:“走,当然要走,可是我不能空手而归啊,今夜既然见了玄魂剑,便要带它一起走。”
“好,你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死,我今日就成全你!”吴阴天不再犹豫,抽出长剑,迎面向飞鸟刺来。
飞鸟拔刀相抵,镗开长剑,他借势身形一错,陡转至吴阴天的身后。“唰——”乌黑的刀口,即在斩落之时,分出数道黑影,堪堪击向吴阴天背后的空门。感到身后的风声来袭,吴阴天身子一斜,脚底登时转了步法,如泥鳅般从乌黑的刀口下滑了过去。
瞬间,吴阴天那快如鬼魅的身形,便不知不觉间立于飞鸟的面前。他眼神中数般变幻,手下长剑不假思索地刺出。
“当!”,刀剑再次交汇,吴阴天当即催动内劲,运在长剑之上,而那黝黑的刀身上业已蒙上了氤氲白气。
“你这内功不是自爆的时候已经失了么?”面具下的眸光犀利,狠狠瞪着飞鸟。
飞鸟指尖颤抖,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
“笑话,我做的事我自然知道。”吴阴天的唇边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命令落花逃婚,导致飞鸟伤心自暴,设计陷害江武兴,又让落花去刺激飞鸟,有哪一样不是他的谋划。
“你这话什么意思?”飞鸟身子一摇,眯起了疑问的眼睛。
“无可奉告!”吴阴天暗中加了内劲,趁飞鸟分神之际,长剑破出。
轰的一声响,飞鸟被那分隔之力撞得连退三步,索性一提气,纵身跃上房梁,旋即搅动大刀,分化出无数的刀光幻影,如雄鹰扑食般向着吴阴天的顶心俯冲下来。
“烟雨六绝!”头顶旋风来袭,吴阴天当即惊呼,猛地回想起当年吴铭与杨乐天对决的招式,灵机一动,以剑的末梢反弹。这招果然奏效,剑稍准确地触到了那个真实的乌口,却不想在同一刹那,剑尖一弯,立时被那削铁如泥的乌口截断。
“嚓”地一声,断剑如一支离玄的箭般飞出,钉上了窗框。
伏魔刀,果真是把宝刀,一把普通的青钢长剑,何以和宝刀相提并论。若然银蛇软剑在此,又怎会吃了这种兵刃上的亏去!
吴阴天大惊之下,愤愤掷掉手中断剑,转眼间瞥到床边挂着的那把银辉熠熠的玄魂剑,眸子突地陷了进去。
眼珠陡转,吴阴天身子一斜,顺手抽出玄魂剑,亮出赫赫霜刃。
“你想要的剑在我手中,有本事就过来拿!”吴阴天大喝一声,挑逗地向飞鸟招了招手。
“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对我做过什么?”飞鸟脚下一错,大刀横空。
吴阴天嘿嘿一笑:“我……”他这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来,喉咙中蓦然哽住,那黑溜溜的瞳仁突地一缩,即刻顿住,直勾勾地瞪着飞鸟。
飞鸟失惊,转头之间,风儿刮开了窗棂,窗外的暗夜一片死寂,静得只听得窗棂晃动的声响。
第十二章 愧悔无地
更新时间2013…7…26 19:10:24 字数:3583
“我在这儿。”
那和风细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飞鸟如梦初醒,转过身,只见一位华衣公子端端而立,手中缓缓摇着象牙折扇。
“你是……”飞鸟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华衣公子,当他撞上那对泛着淡黄色眸光的金瞳时,一不小心就沦陷了进去,好似莫名地跌入了一个美丽的仙境,竟隐隐有几分陶醉。然而,便在飞鸟不知不觉间,危险已然来临,那柄象牙扇骨中已悄悄探出了一排尖利的银钩,如一只猛虎的利爪,刹那间向着飞鸟的咽喉要塞抓扑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飞鸟及时起了反应,一个鲤鱼打挺,闪过了利爪的袭击。那尖钩在他面部上方灼出一排火光,火光距离他的鼻尖只有一寸,险些夺了他一对眸子。飞鸟心下骇然,再一站定,仍见华衣公子持扇轻摇,扇尾的尖钩已然不在,好像刚才那夺命的一击,从未发生过。
“你是谁?”飞鸟警觉地握紧刀柄。
柳飞扬轻狂一笑,合拢折扇,“我是这屋子的主人。”
飞鸟斜睨着他,质疑:“你就是柳飞扬柳盟主?”
“不错。”柳飞扬踱到吴阴天身边,用扇子敲了敲他脸上的面具,“鬼面,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玄魂剑也是你能碰的,嗯?”他用扇尾一顶那张罗刹面具,刚刚还柔光四射的眸子里霎时透出了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飞鸟冷眼旁观,也看得出那只握着玄魂剑的手,软而无力。原来在柳飞扬进门的一瞬间,已经将这武功高强的面具人制住,不但令他口不能言,身体也不得动弹。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飞鸟打定了主意,暗提真气,缓缓向窗边退去,眼看就要挪到窗口,但闻“咣当”一声,两扇窗棂突然闭合。
飞鸟一惊,用余光扫向窗口——好大的风!不,那力道绝不是风,外面只是微风,连柳枝都拂不动的微风!然而,当飞鸟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的四肢再也不能活动自如,像一根木桩似的定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吴阴天却能动了,只是身子在不住地打颤,垂首跪在柳飞扬脚下,双手把玄魂剑举过头顶。
“啪!”一记耳光着实地落在脸上,吴阴天身子一歪,几乎翻倒,马上又挺挺跪得笔直。
飞鸟暗奇,这一掌明明打在那张面具之上,这样的力道显然是加了内劲,但那张脆而硬的面具居然没裂开。这时,但见一缕鲜红的血液从面具底下钻出来,顺着吴阴天白皙的脖颈蜿蜒淌下。飞鸟不得不对这个柳盟主另眼相看,不禁暗暗咂舌:这个人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不愧是武林盟主,恐怕整个江湖中再无人能与他匹敌。
“没用的东西!”柳飞扬瞟了一眼鬼面手中的玄魂剑,并没有马上去接,而是就让鬼面这么端着。
“你想怎么样?”飞鸟忽问。
柳飞扬抬头,淡黄的瞳孔中发出惊异的光,“什么,你是在对我说话么?”
“是,你想拿我怎么样?”飞鸟又重复了一遍,语声微微颤抖。
柳飞扬看见飞鸟惊惧的样子,忽然起了兴致,怒意一敛,“哈哈,好像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这里可是万柳山庄。”
“抱歉,是我……误闯山庄。”飞鸟随意扯了个谎,面对这样一个诡变莫测的盟主,他心中实难平静。
“误闯?”柳飞扬微抬剑眉,用扇子一指飞鸟,“好啊,我万柳山庄欢迎各位武林同道和我切磋武艺,不过,你是否带来了战贴?”
见到那扇子对准了他的眉心,飞鸟的双肩不由得一抖,“没有,我并不是来向盟主挑战的,我来……只是听说寻魂宝剑在万柳山庄出现,想借来……”飞鸟语声一顿,冒出一句:“玩玩而已。”
“玩玩?好胆识,哈哈哈……”柳飞扬顿时拊掌大笑,旋即侧目瞥向吴阴天手中托着的玄魂剑,自言:“宝剑就是宝剑,招蜂引蝶是必然的。玄魂宝剑,你听见了,有人想拿你当玩具,你可是愿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快放开我!”飞鸟说话前后矛盾,谎言编得牵强,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不急。”柳飞扬摇了摇手中折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飞鸟气结,他想催动真气冲开穴道,却始终未动突破。
柳飞扬轻蔑一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亲口告诉我,你来盗取玄魂剑的原因。”
“我说过了,玩玩而已。”飞鸟不假思索地回答。
“还是玩玩!”柳飞扬面上一僵,摇了摇头,“啧啧,真是可惜,不识时务!”他语声霍然冷了下来,从鬼面手上接过玄魂剑,吩咐:“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