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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已是事先研好的,杨乐天颤颤巍巍地抓起笔,在浓黑的墨汁中甩了几下,提笔在纸上写出“烟雨六绝”四个大字,平日端秀清新的字体被写得七扭八歪,倒有几分灵动之美。
炯炯的神光贪婪地注视着白纸黑字,陆峰满意地点头:“你倒是挺识时务。”
杨乐天收了笔峰,将毛笔狠狠地掷在地上,愤然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写完。”语尤未了,额上斗大的汗珠滴落到纸上,化开了最后一个“绝”字。
陆峰神光一荡,看着那个被化开的“绝”字紧紧地咬了牙,脸上顿时变得铁青,沉声吩咐:“仇儿,把琳儿给我拉出来。”
“是,义父。”
琳儿恍然间有种不详的预感,惊恐地想挣脱白虎的束缚。但以琳儿的缚鸡之力与他抗衡,是决计不会有半分的胜算。
杨云仇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琳儿的手腕钳住,用二指掐住她后颈,把整个人从囚室里拖将出来。
眸中杀机四溢,陆峰抬头看向杨乐天,冷叱:“本尊要你写出烟雨六绝的武功招式,不得有一字错漏,你可是听清了?”
“你拿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相逼,还真是可笑。”杨乐天笑了笑,忽然白了一眼琳儿,语声冰冷:“我已经不爱她了,她的命与我无关。”
“哼,你已经不爱她了,不爱她了……”陆峰重复着杨乐天的话,转身面对琳儿和杨云仇。
看到琳儿眼中清灵的泪花,陆峰居然语重心长地安慰:“女儿,你不用心急,爹会证明给你看,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说罢,他用余光睨向白虎,冷冷地吩咐:“仇儿,怎么做不用为父教你了吧。”
“这个……不用顾及她的身份么?”杨云仇犹豫着。
“不用。”陆峰大声地说出这两个字,一脸的戾气。
“孩儿明白。”
杨云仇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那绝对意味着什么,杨乐天此刻看得很清楚,心里猛地抽痛了一下。
陆峰转过来,亲自将杨乐天的牢门重新锁上,冷笑:“青龙,你有心情就慢慢看。”他压低了声线,把锁头一甩,转身离开了地牢。
这时,杨云仇抵住琳儿的背心,猛力一推,迫使琳儿的面颊贴上这冰冷的寒铁囚柱。
琳儿刚感到那刺骨的寒意袭入脖颈,但闻“咔、咔”两声,玉腕上又多了一对锈迹斑驳的铁环,铁环上各连有一条铁链,约有一丈来长。
两道白光闪过,铁环上的铁链被一左一右的高高挂起,用飞镖钉上了高墙,琳儿的双臂瞬间被铁链抻开,她用力一挣,铁链与那寒铁囚笼相撞,叮当作响。
这样一来,琳儿就完全被束缚在她的囚室之外,与杨乐天的囚室相背。
杨乐天默默注视着一切,此刻见白虎从袖筒中抖出金鞭,他再也按捺不住,惊呼:“你不要打他!”
杨云仇嗤之以鼻,回头道:“哼,这就舍不得了,好戏还在后面,你还看不看,不想看的话就快动笔。”
“你要做什么?”杨乐天紧张地问。
杨云仇勾起险恶的嘴角,将手中的金鞭横了过来,一圈圈得缠在琳儿的腰间,把她和那寒铁柱捆绑了个结实,“我只是想拿鞭子当麻绳,你别太激动啊。”说着,随手甩了琳儿一个巴掌,恶狠狠地道:“打她?太过便宜!”
琳儿急得哭了出来:“杨大哥,你不要管我。我知道那是你生命的筹码,若给了爹,你的大志就难以实现了。”
“琳儿,你真是迫不及待啊。”杨云仇坏笑着,伸手在琳儿衣领处一拉,登时扯落琳儿一大片衣衫,那皓如凝脂的玉背立即袒露出来。
“还真是诱人呢。”杨云仇的唇边漾出了一抹淫笑,挑眉问:“青龙,你要是再不动笔的话,我就将琳儿的衣裙一片片地剥落干净,如何?”
“够了,我写便是。”杨乐天红了双眼,弯腰拾起毛笔,黑墨点上白纸,第一句却不知道如何下笔。
“嘶啦”又是锦缎断裂的声音,杨乐天惊觉抬头,白虎正攥着琳儿的衣衫偷笑。如今琳儿上半身仅余下一个绣兜,整个背部完全裸露出来,冰肌莹彻。
“你住手,我不是答应你了么。”杨乐天握紧了拳头,向桌面重重砸去。
杨云仇将手上的衣衫贴近鼻息,幽幽地吸了一口香气,又看向笼中剑眉高蹙的杨乐天,笑了笑:“没错,你是答应我了,但我没见你动笔啊?”
鬓云乱洒,掩住了绯红的面颊,赤裸的脊背在阴冷的牢房中微微颤抖。屈辱令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抬不起头来,然而,她却止住了哭音,任泪水无声的淌落。她隐瞒自己的身份在先,已经对不起乐天,她不能再次成为乐天的负累……
“杨大哥,求你不要写,琳儿不值得你这么做。”
淡淡的话音回响在死寂的牢房之中,虽是极力的劝阻和乞求,却带着疏离的悲伤。
“好,我写。”杨乐天沉重的点了点头,强忍住眼中翻腾的泪花,提笔写道:“烟雨朦胧,始自六绝……”
“杨大哥,琳儿求你,不要写啊……求你,不要写……”琳儿泪如泉涌,用力拍打着寒铁的囚柱,这一挣便牵动整条铁链,发出一连串叮里哐啷的脆响,直震得众人鼓膜嗡鸣。
杨云仇负手而立,虎视眈眈地盯着囚室中那只抖动的笔杆。
杨乐天强压住悲愤,凭着记忆,一字一句地写下那本家传秘笈。忽的郁结在喉,哇的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然而,他终是凭着那颗朱丹硬撑,伏案而起,脑中却有些恍惚,这下一句的口诀,逐渐模糊起来,笔尖触到宣纸,印出一大滴的墨汁来。
“啊——”琳儿尖利的惨叫声,铁链哗哗的撞击声,骇得杨乐天心惊肉跳。
杨云仇见他笔下犹豫,便在琳儿光滑的脊背上开了个口子。锋利的匕首斜斜地划开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液顺着刀锋汩汩而出。
寒刃深深地嵌入皮肉,白虎手下的动作却是极慢,一寸一寸地缓缓下割,他就是想听琳儿撕心的惨叫,想见杨乐天心痛欲绝的样子。
“住手!住手……”
杨乐天声嘶力竭的喊着,白虎却置若罔闻,刀下毫不手软,缓缓撬动起寸寸皮肉。
琳儿战栗着,尖叫着,声音渐渐沙哑,但一切都于事无补。脊背的皮肉本是不多,这条长长的斜口,从左肩一直蔓延至右侧腰际,深可露骨。
由于腰间被缚,琳儿只得以腕间与那铁环相较之痛来转移背后的痛,但这种以痛止痛之法,作用仅是微乎其微,琳儿还是痛得生不如死,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轻颤着,泪水夹着汗水渐渐淹没了她的意识,在白虎收刀的一瞬间昏死过去。
“白虎,你发什么疯啊!”杨乐天浑身颤抖着,虽是拼劲全力的一吼,声音却极其微弱;内心已是心疼至极,他情愿代替琳儿受人宰割。
杨云仇残忍和嗜血的本性暴露无疑,冷冷地道:“我这是帮你找些动力。你只有继续写,琳儿才不会再为你所累,否则我打算在这里画朵梅花。”
他用匕刃敲击着琳儿的脊背,又故意在伤口处戳了几下,琳儿被疼得惊醒过来,嗷嗷地痛呼。
“小云,不要再错下去了。”牢内的人忽然停止了吼叫。
“你是在叫我么?”杨云仇诧异回头。
“对,小云才是你真实的身份,即是我的亲生弟弟——杨乐云。”
杨乐天缓缓地说出来,有些痛苦地闭了下眼睛,睁开时正看到杨云仇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第十章 兄弟相认
更新时间2013…5…23 19:12:08 字数:3389
“痴人说梦!我从小就生活在这神魔崖上,哪儿冒出来的大哥?!”
“你听我说,你右肩头上是不是有块云形的胎记?”杨乐天踉跄着磳到牢边,攀上铁柱,看向他。
杨云仇眉头一皱:“是又怎么样?”
“你这胎记很是特别,犹如一朵霞光下的彤云,你一出生就带着它,所以父亲以云字取名。小云,我们真是同胞兄弟,我们本来生活在宁静的海边,一家人以捕鱼为生,你难道都不记得了么?”杨乐天的手臂颤抖着伸出囚笼,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杨云仇抬手一扬,凛冽地道:“够了,不要再啰嗦了。想拖延时间的话,你知道后果的。”话说之际,那冰冷的匕首再次贴上了琳儿的背,这次琳儿没有反应,应是已然痛晕过去。
“不要!这书我自会默写出来。况且烟雨六绝本就是家传秘笈,我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杨乐天口中说着,又踉跄着坐回到椅子上。
重新提笔,杨乐天却是另一番感受,漠然言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八岁之前的记忆自会给你答案。”说罢,他埋头奋笔疾书,一心怨愤小云为何不信他的话,写着写着一口鲜血又顶了上来,染红了一层层白花花的宣纸。
杨云仇刚要开口,只见杨乐天挣扎着撑起,扬起一张全无人色的脸,气虚喘喘:“不要动琳儿,我会写的,再拿些白纸来。”
命人递上白纸,杨云仇自己则闭目凝神,脑海中努力搜寻着记忆的碎片。思索良久,八岁以前居然是空空荡荡,莫非自己真的没有童年?
他只记得义父曾对他说过,他的头部在八岁那年受过震荡,等他醒来就遭义父一顿痛打,事后被告知是因爬树跌落所致。也是从那时候起,义父教他习武,与其他三个陌生的孩子一起,被逼成为训练有素的杀手。
杨云仇瞳孔微缩,盯着杨乐天半垂的头失神半晌,穿过他凌乱的发丝,看清那张邋遢的俊脸,高耸的鼻骨,精秀地眉眼,果真与自己有八成相似,难不成他真是我的亲大哥?
随着一声重重的喘息,杨乐天安然放下了笔,向囚牢外的白虎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写完。请不要再为难琳儿,她是无辜的。”
整理起这叠墨迹未干的秘笈,杨乐天左手向桌角借了力,艰难地撑起身子,前向蹒跚了几步,右手紧握的秘笈从牢笼里递出来,气虚地道:“小云,家传的秘笈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把它交到灭门的仇人手上,否则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会气活过来。”
“灭门的仇人?”杨云仇嘿嘿冷笑,伸手接过秘笈粗劣地扫着。
“对,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杀害我们父母的仇人就是陆峰,你那个心狠手辣的义父。”杨乐天紧紧抓住囚笼的铁柱,指甲陷入肉里也浑然不觉。
杨云仇一抬头,猛然撞上他那犀利如剑的眼神,神经为之一震:“你说义父是你的仇人?那你混入天神教,定是图谋不轨。”
杨乐天轻笑:“你说的没错,我杨乐天就是为雪仇而来,不杀陆峰老贼誓不为人!”
“你现在还有这个能力么?”杨云仇横了他一眼,邪气外露,低声道:“哥,如今只有我能帮你达成心愿。”
“哥”这个意外而又亲昵的称呼,杨乐天惊得心潮澎湃,一时间气血翻涌,一缕绛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滑下,他却出了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弟弟,兴奋、感动,仿佛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小云,你终于肯认我了。”杨乐天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
“是啊,哥。只是小云还缺一本内功心法,当日争斗之后落在你手,不知道大哥可曾看过了?”杨云仇剑眉一扬,伸手握住杨乐天冰冷麻木的手。
弟弟掌心的温暖,反而令杨乐天的内心愈加得寒凉,看来小云野心不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