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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主双目一瞪，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更何况在场的皆是一界界主，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服气这样的说法。只是完颜王没有解释的意思，就这样随着木华远去，那界主也是不知怎么想的，亦是没有出手。
“哼！”那界主面色上挂不住，冷哼一声便是甩袖而去，只是留下了场下面色各异的诸位界主，这些界主皆是面色古怪，互相一笑，便是散去。
原本就是不认识，如何为了一桩不知所云的机缘与琳琅界交恶，那琳琅界虽然不过是偏远小界，奈何背后有一尊如荒主的大人物。这些快要成精的界主们怎么可能会去平白招惹这样背景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那离开的界主心中或也是打着让其他界主与琳琅之人结下梁子的打算，界战之中，不管战场危险，人心算计亦然如是。
“军团还在战场之上，由其中极为将领统领作战，其实，界战原本就是为了在这里寻找机缘，这是一种墨守成规的规则了，军团随意放在那里，界主不插手，甚至于远离。”路上，完颜王朝着木华如此开口。
木华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我问你，那头颅是如何从死物变成可以活动的？”完颜王一愣，倒是没有隐瞒什么，开始叙说。
当日完颜王和月界界主还有其他界主寻到了那处地方，当轰开那坟墓的时候，滔天的阴气便是喷薄而出，使得他们皆是不能视物，当他们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落叶界界主已然和那头颅交上手了，当他们显出身形，亦是被头颅发觉，追杀至此。
“落月界界主？”木华问了一句，完颜王解释，“便是刚才与我们冲突的那个界主了。”木华一愣，旋即了然，眸子中精光闪动，似是想通了什么。
“你我便是分开罢，来自荒主的后辈一定还在寻你，你有我的后手，想必也是不会惧他，你我待在一起，恐荒主察觉！”
此言一出，完颜王心中最后一点疑惑便是没有了，能对他的事情这般了解的，世界上唯有那人尔。
虽然不清楚此时他的身上气息完全不同，但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在他身边这么久，自己看到的奇迹还少么？
完颜王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是飘然而去，这一点，李玄还是欣赏的，成为强者，从来不是嘴上的功夫，拳头比什么都重要。
木华遣走了完颜王，却是没有再走，而是进入了阴司，他的专属大殿之上，一个巨大如山岳的头颅端放在哪里，眉心有着一个大洞，前后通亮。
木华出现在这里，浑身发光，这是沟通本体的山岳帝君神位庇护其体，否则木华一介凡体，进入阴司，最大的可能就是会瞬间泯灭。
阴司者，生人免进！这是立在黄泉路前的一块石碑上的字句，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自喻大神通者将命丢在这里。
山岳帝君神位庇护木华的肉身，虽然为七品正神，但同属天宫治下，压制力自然也是弱了一些，再加上木华的魂便是李玄的魂，这是阴天子的残魂，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木华细细端详着这头颅，想到这头颅临死之前朝着自己低语的模样，他便是有些肃然，万古岁月之间，终究为生死最为可怕，即使而今的李玄为轮回之主，掌握万众生灵生死，对于生死也是保持着极高的敬畏。
半饷之后，木华等来了一个人，你道是何人？自然是孟婆神无疑，孟婆神掌众生前世记忆之职责，要想探寻这头颅生前，她自然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开始吧！”木华冲着孟婆神点点头，孟婆神得令亦是脸色严肃，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幻化出残影结出一道道发音，追溯前生，这本就是极为逆天的事，若不是孟婆神职责如此，换一个神佛来，说不定就要被降下天罚，牵扯了轮回，又怎么会简单？
“喝！”一刻钟之后，满是倦色的孟婆神轻喝一声，将漫天的手印皆是打进了头颅之中，一股难以言明的气体从头颅之中升腾，旋即将头颅包裹起来。
“轰！”一道闪电凭空出现，划过虚空，将头颅周身点亮，似是一道影像一闪而过，旋即孟婆神便是倒退几步，头颅也是震动几下，其上布满了裂缝，似是一触即碎一般。
木华眼中闪过土黄色的光芒，将那一瞬间的影像收入眼底，望向脸色苍白的孟婆神，“不能化为完整么？”
孟婆神摇头，“不行，这头颅已然死去了无数岁月了，甚至于魂飞魄散，连转世轮回都没有，看到这一点便是极限，再者这头颅主人生前极为强悍，有莫名气息流露至今，还在影响着与其有因果的一切生灵，不能探查更多了。”
木华闻言也是默然，没有责怪孟婆神，因为他看到了那一瞬的影像也是一惊，因为那是一个巨大头颅探了出来，一如当初木华收取那一团阴气时看到的影像一般，时隔无尽岁月，那只鲲鹏也像是看到他一样。
没错，这头颅亦是一尊鲲鹏，而且便是当初察觉到木华存在的那一尊鲲鹏的头颅，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它的躯体和残魂在万里之遥的一处风水宝地之中，而头颅却是更远的地方。
“果然他是败了么？”身首分离，这不得不让木华如此猜测，就算是集合了当初鲲鹏一族所有人重登巅峰，这触及了道的壮年鲲鹏没有打过那虚空之上不可见的存在。
这样至尊古禽的一族，就这样败落了，留下了子嗣，可惜子嗣亦是不争气，没有等到真正的传承，只能在懵懂中摸索，走上了歧途。
“何足悲哀！”
第168章 鲲鹏的灵
“而且，这尸骨失去了一点重要的东西……”孟婆神继而开口如是说，让得木华眼中精光微动，“你确定？”
孟婆神脸色苍白，但却是轻笑一声，“陛下说笑了，我阴司便是掌管轮回生死之事，要说世间还有谁能如此了解生死之间的事，非我阴司莫属，这尸骨是否有缺，自然清楚不过。”
木华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他的问话不过是一种确认罢了，他可是没有忘记完颜王所说的寻找头颅时的那种场景，那里除了头颅之外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你认为缺失的是什么？”木华终究不是李玄，虽然神通不差，但是没有法力支撑的天眼通终究是差了一些，看不出更多本质，只能询问孟婆神。
孟婆神在刚才的追溯前生时，看到了绝对比木华还要多，这是孟婆神的优势，前世那位孟婆尊神，每天在望乡台边，看遍人生百态，那样的阅历，就算是当时的阴天子也不得不有些忌惮。
无数人说智慧不敌神通，这只不过是因为智慧还没有得到升华，华夏两次无量量劫，诸多圣人背后谋算，谈笑间生灵涂炭且不加因果，你能认为智慧不敌神通么？
“缺少了灵！”孟婆神如此开口，眼中有着无尽阴气涌动，作为阴司一品正神，虽然上任不久，但是每时每刻都是学习来自于神位的各项信息，自然也懂得不少。
“头颅之上残魂在刚刚的神通之中舍弟消散，但是其中却是充满了阴气，陛下应该知道，残魂若是化为阴气，什么样的记忆也是被涣散，但是此刻却是没有，还有少许记忆残存，这就表示，这尊奇异生灵有着另外的法门保存自己的残魂记忆。”
“灵么？”木华自语，他亦是知道灵为何物，这与普通意义上的灵不同，大众的灵，指的是灵智、灵魂，而孟婆神与木华的口中，灵石修炼之人独有的，妖有灵，曰内丹、妖丹，人有灵，曰金丹元婴，或为元神，灵位修炼之根本，力量之源泉。
“他的灵还在？”木华此刻有些惊异了，要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大妖的内丹，而是一尊鲲鹏的内丹，且是一尊触及了道韵存在的内丹，这样的神物，就算是圣人也要眼热，那尊不可见的存在如何不去收取这内丹。
别说这至尊存在不识宝物，修炼到那一步的人，都是大道至简，哪一个不是人精的人，就算不识内丹，但那样散发着无尽力量的神物，谁能抵挡得了诱惑？
“除了灵，小神纵观阴司典籍记载，也没有什么可以保护残魂记忆！”孟婆神说得斩钉截铁，她的职责便是去掉转世之人的记忆，对于记忆这样抽象的存在，孟婆神显然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我知晓了！”木华点点头，回收让孟婆神退下，他在不断思量着，既然孟婆神说一定有宝物保护残存记忆，那么一定有，而今不在这尊鲲鹏身躯尸骨中，亦不在头颅之中，那答案肯定显而易见。
木华的身形消失在阴司大殿之内，重新出现在小天地之中，没有丝毫停顿，木华循着头颅而过的滔天阴气朝着头颅的第一发现地而去。
时隔多时，界战已然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随处可见的交战，有人在坟墓中找到几块尸骨，旋即结伴而行的“好友”便是大打出手，仅仅为了几块尸骨而已。
木华很快就是到了那处，因为很明显，当初的滔天阴气而今还没有消散完整，这样的腐蚀气息就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木华也是能察觉到。
这里一片狼藉，大地开裂，地面上大小圆坑显现当初在这里的大战是多么激烈，木华身形微动便是到了最大深坑的坑底。
这个大坑是这里最大的，其中的阴气也是极为浓郁，大坑之上满是一种奇特的李块状物，似是泥块，但是堪比钢铁的坚硬，这是阴气充斥其中，曾是阴司的特产，阴司的建筑物便是此物建造，其中加持了无数各种纹路而已。
木华眼中闪烁着土黄色的光芒，天眼通打开，却是他看到了几根因果线，这些因果线皆是淡不可闻，只有一根却是鲜红色，红地惊艳，让人惊悚。
“这样的气息……”木华眼中闪烁着精光，随手取下一块漆黑的块状物，身形便是自大坑之中消失，若是此刻有深谙因果的大能到此便是能察觉到木华的离去，那一根鲜红如血的因果线也是消失了。
华夏亿万栽，经历两次无量量劫，从巫妖两族大战始，因果轮回便是让各族仙神心中凛然，随后的诸圣道统建立之后的一段和平岁月之中，无数天才与大能开始钻研因果，无数神通也是应用而生。
譬如功德的开发，以前的功德在各大仙神的眼中，只能作用与成圣之途，然而功德却是用以消弭因果，于是大量的圣人门徒自诩斩妖除魔，用来换取功德。
木华刚才也是动用了一种因果神通，曰移花接木，神通名字很有诗意，但这实则是华夏魔道一个害人的神通，可以将自己身上的因果转嫁于他人的头上，魔道之人杀人无数，但是并不是无惧所有，自然也是忌惮因果缠身，所以有魔道大能将这神通创了出来。
但是木华用着神通将这跟鲜红如血的因果线转嫁到自己的身上，自然不是什么木华是失败了，遭到神通反噬，木华故意这样的，自然是因为只有将因果转嫁到自己身上，他才能察觉到因果另一头所在的位置。
木华眼中闪过精光，双手不断变动手印，最后身形一动，便是消失而去，“嘿，果然是你，现在看你有如何勇气！”
离此地千里之外的一个山洞之中，一个中年人模样的长袍男子却是从自己的空间法宝之中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光团。
这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