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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的本事,我等拜服!”
萧千离含笑道:“二位不必多礼,今夜不告而来,烦请二位将这人头腌制一番,不日便要送至呼耳都维手中!”
苏芸顿时跳了起来,笑道:“这正是妾身的买卖来了!”接过人头,匆匆便走进后厨。
萧千离不由得一愣,唐钦陵却呵呵笑道:“掌教不知,贱内昔日本是屠户之女,从小便见岳丈大人杀猪腌肉,如今也是一时技痒,倒让掌教见笑了!”
萧千离哈哈大笑道:“本座只听说以石灰腌制人头,以防生腐,莫非尊夫人打算以盐腌制腊肉么?”二人相视大笑。
苏芸还在以石灰腌制哈拉提的头颅,唐钦陵却在细细与萧千离谋划,如何将哈拉提的头颅送至呼耳都维手中,他思忖片刻,笑道:“此事唐门做不得,丐帮却做得!如今丐帮有一位六袋门人坐镇龙城,请他出手,必然手到擒来!”
萧千离一拍手,笑道:“本座入城之时,也是全仰仗丐帮的英雄,这才得知贤伉俪的下落。如今倒是险些将他们忘记了!”
不提三人在后院中商议,葵哥却睡得极不踏实。
客栈距离哈拉提的府邸颇有些距离,气候寒冷,葵哥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生恐热气钻了出去,即便外面有些响动,却也听不真切。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用力敲门,叫道:“开门,快开门!”
葵哥从睡梦中惊醒,急忙叫道:“来了来了。”当下批衣起床,抖抖索索的打开房门,只见灯笼火把照得楼道亮如白昼,七八个持刀大汉站在门口,为首一人拿着柜台上的账本,喝道:“你是什么人?来龙城作甚?”
“小人是附近忽儿门村的猎户,与本家一并来这里采买些粮食盐巴……”他刚按照住店时的借口说了半句,猛然想起萧千离不在房中,不禁脸色一垮,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为首那人甚是精明,见葵哥语气有异,当下喝道:“账本明明写着两个人,为何只有你一人,另外那人去了哪里?”
葵哥只是心中暗暗叫苦,刚要寻个借口,却只听房中一响,急忙回头看去,却见萧千离赫然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什么,又沉沉睡去。
他这一喜非同小可,急忙赔笑道:“官爷,小人这个本家白日累得狠了,万望赎罪,万望赎罪!”
那人提着灯笼往里照了一照,见一人头发散开,面朝窗口而卧,当下点了点头,又仔细打量了葵哥几眼,见确实是个粗手粗脚的憨厚汉子,冷哼了一声,吩咐道:“都给我警醒点,倘若看到什么陌生人,尽快来报!”
葵哥陪着笑,连连打躬作揖,这群人这才去下一个房间砸门。等他们走后,葵哥快手快脚的关上了房门,压低声音道:“恩公,您可真是惊煞小人了!”
萧千离坐起身来,笑道:“你倒是不错,临危不乱,随机应变,也算是个人才!”
葵哥不知如何接口,当下呵呵笑了两声,回到床边坐好。
萧千离却凝视葵哥片刻,忽然开口道:“葵哥,你家已经没人了?”
提到这件事,葵哥顿时面带恨色,重重的点一点头,咬牙道:“那年匈奴打草谷,我眼睁睁看着妻女被狼牙箭射死,老父被系在马尾上活活拖死,若不是他们见我身体还算结实,又看到我背上的木匠器具,只怕我也不能苟活至今!”
“既然如此,我给你一封信,你拿着它去川中唐家堡,找一个叫唐云澈的人,在他门下学习鬼斧之术,可好?”
“鬼斧之术……”葵哥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不敢置信的问道,“墨家的鬼斧神工?”
萧千离点了点头,轻叹道:“可惜你年龄大了一点,学武的天资又不太好,学不得上乘武学。若是能学到一些鬼斧之术,他日中原与匈奴交战,或能助你多杀些胡狗……”
葵哥一言不发,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直磕得额头迸血,呜咽道:“多谢恩公造就之恩,小人若是学有所成,必然投身两军阵前,为我家十余口报仇雪恨!”
萧千离将他扶起,见房中置有笔墨纸砚,当下坐在桌边。葵哥忙不迭爬起,替萧千离磨墨,少倾一挥而就,萧千离吹了吹纸简,交给葵哥,吩咐道:“你明早便动身罢!这里的事情,无需你操心了!”
葵哥还要再说,见萧千离只是挥了挥手,当下黯然半晌,重重点头道:“是!”
第二日一早,葵哥便收拾了行李,挥泪拜别萧千离,径直迤逦向南而去。
越过龙城二百里,便是库伦。
作为左贤王都城的东南屏障,龙城也是早年汉地所属,故而建有城廓。只是数百年前中原兵败,龙城落入匈奴之手,这才有了大夏征讨匈奴的战争,虽然取得了多场胜利,但是内耗却最终让大夏赢了战役、输了战局,龙城又重新回到匈奴治下。
与龙城不同,库伦并没有城郭,穹庐为庭,天地为帐。《史记·匈奴列传》曾云:“夫匈奴无城郭之居,委积之守,迁徙鸟举,难得而制也。”说的正是这种游牧民族的状态。
击杀哈拉提之后,系统地图中大片迷雾散去,清晰的标注了库伦的位置,虽说与萧千离熟知的那个世界地图略有不同,但是中学地理学得极为扎实的萧千离一眼便能认出,库伦便是后世中的乌兰巴托。
第六百零六章 狂怒的左贤王
漠北荒原之上,冬雪皑皑,无边苦寒。
自呼耳都维担任左贤王以来,转眼已有十一年之久。
与另一位名声不显的右贤王淳维乘相比,呼耳都维的名头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有镇北军这一座大山矗立在中原北线边境,任凭匈奴实力再强、作战再为勇猛,也断然不是镇北军的对手。前任镇北军统帅、天下都征讨兵马大元帅长孙雄耗尽心血,将镇北军打造成为天下第一强兵,军中云集中原英豪,无论是谋略、悍勇、军械,都绝非地处苦寒大漠的匈奴军所能比拟。
即便是长孙雄退隐幕后,镇北军同样是猛将辈出,强如唐家堡惊羽门主唐明礼,也只不过是镇北军四大统制之一。另外三人虽说在武林中名头不响,但是论为将之道,却决计不比唐明礼弱上半分。
正因如此,无论是谁担任匈奴二王之一的左贤王,都不得不面对镇北军的巨大威胁。前任左贤王费连金仆野心勃勃,一心要开创不世之功,先后四次南征,却在镇北军手中损兵折将,甚至在龙树之战中当场战死。
到了呼耳都维这一代,少年时曾化名马横中,入洛阳白马寺学习武学。他为人机变灵动,又甚是伶俐,故而学到了不少白马寺的真传路数。回到匈奴之后,结合秘术一飞冲天,不到而立之年便踏入先天境界,堪称匈奴最出色的青年才俊。
之后十余年,他征战不停,吞并了大漠上无数部落。他统率部属,军纪严明,人人奋勇善战,他自己智勇双全,或以力攻,或以智取,纵横北国,所向无敌。加之牛马繁殖,人口滋长,隐约已有统领东匈奴之势。
四十六岁,呼耳都维正式接任左贤王之职,着手厉马秣兵,打造器械,多方谋算,先后三次与镇北军对阵,除了第一次大败亏输之外,第二次竟然与镇北军斗得不分上下,各有胜负。
到了第三次,呼耳都维认定正面战场轻易胜不得镇北军,于是谋算人心,算计大燕朝堂,挑起内乱,挫败镇北军第一谋士“隐相”宋书剑,十万胡骑趁势入关,南渡黄河,兵锋直指吕梁,引得天下动荡。若不是年近八旬的长孙雄抱病出山,只怕早已挺进中原。
消息传出,乌达鞮侯单于不由得欣喜若狂,极尽赏赐与呼耳都维,并称呼其为“弟单于”,意指呼耳都维为大单于胞弟一般尊贵。一时间左贤王在匈奴中声望之高,远超历代左右双王。
呼耳都维并不满足第三次南征的成果,他总结经验得失,认为在边境战场上必须正合奇胜,正面与镇北军相持已是最好的结局,关键就在于如何挑动中原祸乱,“只有汉狗才能真正打败汉狗!”这句话正是他近年来种种举动最好的总结。
正因如此,他放权给长子呼耳丘,命其潜身中原,与白马寺住持广济禅师沆瀣一气,搅风搅雨,果然引得中原不断动荡起来。
正在他踌躇满志之时,接二连三的噩耗却不断传来——先是麾下大将狐鹿提被人袭杀,接着一万匈奴骑兵新年出关,却被不知名的势力连人带马一口吞掉。当长子呼耳丘身死的消息传来,呼耳都维顿时勃然大怒,抛出巨额悬赏,要取萧千离的项上人头。
与龙城不同,库伦并没有城池,漫山遍野的营帐、栅栏,一如最正宗的游牧民族聚集地一般,足足三四十万军民混杂在一处,将库伦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城。左贤王呼耳都维就居住其中。
匈奴是氏族社会,牲口归每一族公有,近年来东匈奴四处征战,牲口日多,财物渐多,又从中原汉人处学到使用铁制器械,故而库伦愈来愈是繁华,即便是天寒地冻,却也处处人声鼎沸,其繁华程度与昔年不可同日而语。
眼看日暮黄昏,呼耳都维在营帐中批阅了一些公文,忽然觉得心烦气躁,当下立起身来迈步出帐,营帐外刀枪林立,远处却有无数炊烟袅袅升起。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正要四处巡查一番,却听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帽子上插着红色羽毛的斥候放马狂奔,见到有急报传来,呼耳都维当下立住身形,吩咐道:“什么情况?”
那斥候一路奔进大帐前,滚落马下,浑身汗水涔涔,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封住的信函,恭恭敬敬的双手托呈给一旁的卫兵,又从马鞍上解下一个木匣子,交付给卫兵手中。
呼耳都维接信在手,匆匆一看,顿时眼前一黑,胸中一口无名业火腾腾升起,喝道:“传令,命万骑以上者速来!”
只过得片刻,金帐中奔出十名号手,分站东南西北四方,呜呜呜的吹了起来。
听到号角声,整个库伦都惊动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是左贤王召集诸将最紧急的号令,任他是何等尊贵,若是左贤王屈了十个手指还不赶到,立时斩首,决不宽赦,当即有人大叫道:“左贤王点将!”城中有数十人不论正在做些什么,听到号角声,立刻一跃而起,疾向金帐奔去。
只听得四方八面马蹄急响,谷蠡王、大将、大都尉、大当户纷纷朝金帐一路狂奔,等到呼耳都维屈到第八根手指,所有当户以上大将全己到齐。
此时账中除了战死的狐鹿提之外,足足有三十五位大将济济一堂,只听呼耳都维须眉皆张,怒吼道:“狗贼!我恨不能立时举兵南下,将汉狗杀得干干净净!”
他越说越气,一把将案几上的木匣子扔到地上,喝道:“你们都来看看,咱们的大匠师哈拉提竟然被人割去了头颅,这等耻辱,若是再要忍受,便不是咱们草原上的男儿!”
那木匣子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一个被石灰销制的人头滴溜溜滚了出来,面目清晰可辩,甚至连惊恐之色也历历在目,正是匈奴大匠哈拉提。
众将均低头看去,不少人顿时认了出来,不由得怒发冲冠,大叫道:“是谁?是谁杀了咱们的大匠师?倘若不灭其满门,岂能消心头之恨?”
第六百零七章 请君入瓮
几乎与此同时,萧千离乘坐着巨鹰,在云端中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