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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小和尚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唐王，“陛下，你意如何？”
本章完
第622章 魔祖来临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唐王身上。
唐王脸色复杂，欲言又止，正要说话之际，却见一将士冲至此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何事？”
唐王皱眉，皇城戒律森严，一般情况下，不论何事都不应该失了体统，而眼前将士却如此急切神态，想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众人也将目光看了过去。
却听将士喘了喘气，然后便慌乱喊道：“陛下，不好了，魔祖来了，猪将军重伤近死，急求救援！”
“什么？！”
将士话音堪堪落地，在场之人，无不是瞪大眼睛。
“你说谁来了？”
“魔祖？怎么来得这么快？是要开战了吗？”
一众官员惶惶不安，太白金星则神色复杂。
然沙和尚小和尚许东来三人，却是关心另外一句话。
“你说什么？八戒叔叔出事了？”
小和尚急问。
将士哽咽答道：“西天大军在长安城外驻守已有数日，猪将军便想去打探一下对方情况，谁知……谁知还没接近西天大军，就被一道掌印拍飞出去，眼下已经是奄奄一息，白龙将军，和陈长老家眷，以及蜘蛛精姐妹都在城外，大战一触、一触、咦，圣僧人呢？”
那将士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身前圣僧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与圣僧一并消失的，还有那沙师傅，和杏仙姑娘。
“陛下，魔祖居然来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对啊，我可听说，如来佛祖都是死在魔祖手上，他、他可是世间一等一的魔头，我大唐如何能敌啊？”
“完了，完了……”
文武百官，个个惊慌，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魔祖，但是看着西天大军一副扫清天下的强横攻势，也不禁幻想在大军背后的那个魔祖，该是个什么怪物？
然而，百官中也不尽是些胆小如鼠之辈，就譬如那尉迟恭和秦琼，便直接跪地请命，道：“陛下，臣等二人，请求出城一战！”
“臣也去吧。”魏征淡淡说道。
唐王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朕亲自去，你们随同也无妨。”
说完，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太白金星，刚要开口，就听太白金星道：“既是魔祖亲临，我便也去看看，他是三头，还是六臂。”
众人齐出。
长安城外，西天大军离此还有三十里。
但是在城下，却有多人。
一条白龙趴在地上喘息，浑身是血，而在他身边，也仰躺着一肥头大耳之辈，也是浑身血。
蜘蛛精姐妹最快赶到，黑衣大姐见到自家郎君凄惨状，也没大哭，只是冲着不远处一秃头男人怒喝，“竟敢伤我的男人，老娘与你拼了！”
说话间，她拔腿即冲，可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身子就被一条鲜血淋漓龙尾缠住。
“回来。”
小白龙眼神虚弱，但语气不可置疑。
“我不！他把你打成这样，我要他的命！”
黑衣大姐红着眼眶，声音嘶哑。
小白龙见她不听，直接喝道：“是我的婆娘，就听我的话，给我回来！”
“可……”
“大姐，你冷静一下吧，快些将他带入城中救治，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啊！”
“是啊大姐，我们不是那人对手的。”
“你就别倔强了！”
其余六姐妹皆在劝说，黑衣大姐看着那条缠住自己的血淋淋龙尾，终于忍受不住，眼泪江河决堤下来。
她缓缓回身，抱着白龙，“没事的，我带你回去，没事的。”
而就在这时，又有大喊声传来。
“小、小白，八戒，八戒。”
“天蓬！”
来人是白骨精，水清灵，嫦娥仙子。
三人皆是眸子通红，眼眶泛泪。
而在她们之后，则是许东来，沙和尚，还有小和尚。
“八、八戒叔叔，小白叔叔……”
小和尚一步百丈，瞬间至八戒身边，他低下身，颤巍巍伸手抹去猪八戒脸上鲜血，哽咽喊了声。
猪八戒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到眼前光头后，咧嘴一笑，虚弱说道：“我、我没事，不用担心。”
小和尚险些哭出来，八戒近半边身子，都被打出了森森白骨，这还叫没事？
可他还是强作笑容，道：“对，八戒叔叔，小白叔叔，你们没事，你们不会有事。”
他眼神坚信。
然而前方却传来悠悠嘲讽。
“他们会有事，你也会有事。”
“你、你就是害死佛祖的家伙？”
小和尚抬起头来，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和他一样，也是光头，和他一样，也着袈裟。
但男人光头上，布满了黑色纹路，男人袈裟上，画着的是天地黑暗，尸山血海。
“他应该死。”
魔祖淡淡开口，脸上不带一丝感情。
“佛祖曾经是有过一些过错，但，但他心怀天下众生，就算……”
小和尚话没说完，便被魔祖打断。
“他连至亲至爱之人都可以放弃，心怀众生又如何？这并不能作为他不该死的理由。”
“那、那你对佛祖的怨恨，也不应该成为你报复众生的理由！”
小和尚语气坚毅。
魔祖闻言，不禁歪了歪脑袋，略加思索过后，才释然一笑，“忘记了，他死前似乎与你单独交谈过，你知道我与他的恩怨，倒也不怪。”
“不过，我不想与你论是非功过，也不想听你讲佛门道理，我此番来，只为让这罪恶人世，受到应有的处罚。”
他说完，脸色复归冰冷，一手探出，隔着百丈距离，便有巍峨大手朝小和尚抓去。
然就在此时，一道龙爪从天而降，将那巍峨大手，拦在小和尚身前。
魔祖似乎早有所料，脸色无悲无喜，朝半空看去。
却见一威严男子，身着九龙皇袍。
而男子身后，则跟随一千丈巨龙。
再往后，太白金星看到唐王出手救下陈玄奘一幕，脸色当场变得有些阴沉起来，他想要开口，但慑于那气运神龙之威，还是将心头话语咽了回去。
在其身侧，秦琼，尉迟恭，还有魏征，皆是一脸凝重看着魔祖。
包括唐王。
“寡人原本以为，祸乱天下的西天魔祖，应该是一身如山岳，面如妖魔的怪物，现在看来，却也与常人无异。”
（本章完）
第623章 好一个视死如归
“与常人无异么。”
魔祖低声喃喃了一句，然后便抬起头来，淡淡笑道：“所以这也恰恰证明，人不可貌相，我虽有僧人之貌，实则心如妖魔，天下之人皆有人貌，故而天下人，心中也皆如妖魔。”
“你错了，人性善恶并存，若能明辨是非，又岂会如妖魔？正如你，你口口声声言自己心如妖魔，可你渡尽千重劫难，还是不忘当年女子，这便证明你心中感情之深，若你能明辨是非，回头即是岸！”
小和尚朗声开口。
魔祖却是冷冷一笑，“人性善恶并存，此为天理，可你们佛门的佛祖，为何要悖弃天理，斩去恶念？”
“这……”小和尚语塞沉默，但随后便低声应答，“佛祖对当年之事，心存愧疚，故而会有你的取代，他已经正视当年错误，并且也付出了代价，你为何还要念念不忘？要知道，你就是佛祖，你为何不能原谅自己一次呢？”
小和尚目光直直看着魔祖，看着这个被佛祖亲手斩出体内的执念。
魔祖声音冷漠，“他是佛，我是魔，从他与我一刀两断那天起，我们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他可以为了众生放弃她，那我今时今日也可以为了她，斩了众生，佛说因果，他当年既然种下因，那如今，就该得此果。”
“可……”
“小和尚，我今日来不是听你讲道理的，看到我身后的人了吗？他们原本是灵山的佛，菩萨，罗汉，揭谛，金刚，他们被灌输着那个人认为最高的至理，但你看见了吗？当我降临，这些曾经的慈悲，现在都变成了什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如来他错得彻彻底底！人心的恶，是无穷的，但恶是可以和善并存的，可他，却偏偏不容恶念存身。”
“所以，他才会有今天！”
魔祖自出世以来，大概就这一次，说了最多的话。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带着解释的话。
他似乎想要眼前的小和尚理解自己？
但为何如此？
魔祖想不通，故而摇头，将还想说的话一一压住，反之对那个身后跟着气运巨龙的大唐皇帝，道：“明天，开战吧，今晚好好看看夕阳，明早好好看看朝阳，你所谓的国家，只剩一天寿命了。”
话音落地，魔祖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转身踏步，眨眼消失。
没人去留住他，也没人能留住他。
小和尚咬着嘴唇，神情复杂，但最后也是轻轻一叹，转身去背起八戒。
小白龙被唐王变成了人形，沙和尚将他背起，与众人一并回了皇宫。
二人伤得很重，所幸唐王出手，以气运稳住他们伤势，然后嫦娥亲自动手，熬了仙汤，这才保下二人性命。
说起嫦娥，其实她除了天公独造的容颜外，炼药方面也是难得之人。
以往在广寒宫无聊时，她就喜欢钻研汤药，伴她一生的玉兔便有一根捣药的宝贝，二者熬出的仙汤虽然比太上老君远远不如，但也非一般神仙可以媲美。
当然，最关键的是大唐中即便最好的神医，也只是凡间神医，想要炼出些仙药来，还是只能嫦娥出手。
夜幕逐渐降临，魔祖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长安城。
长安子民惶惶不安。
而同样不安的，还有权贵，高官，文臣武将，甚至唐王。
晚间，太白金星去了御书房，见了唐王。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今日你看见了吧，视众生为草芥的魔祖，居然耐心地与那陈玄奘谈起了大道理，说二者没有关系，陛下相信吗？”
唐王沉默不答。
“陛下方才可是听到了，魔祖明日就要举兵开战，若陛下还留着陈玄奘，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唐王依旧不答。
太白金星见状，不禁有些气愤，直接说道：“陛下，我且与你明说了吧，陈玄奘一日不死，我天庭便一日不会出兵，还望你为大唐江山社稷为重！”
说完，他也不再留恋，转身离开御书房。
唐王依旧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只是良久后，叹息一声，对门外侍卫喊道：“去将圣僧召来。”
……
小和尚来得很快，就好像早就准备好，只等他派人去喊一样。
“坐。”
唐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小和尚微笑着摇摇头，“不必了。”
唐王沉默。
小和尚道：“陛下相信贫僧，是祸乱之源吗？”
“你认为，寡人相不相信，重要吗？”
唐王反问。
小和尚闻言，莞尔笑了笑，“也对，贫僧问了个无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