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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你看！哈哈……小兄弟，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姑娘身上穿的是男子的衣服，不用讲了，肯定是偷偷的背着家里来找你的，对不对？来吧，上来吧，想当初呀，老汉我那也是I……”
“多谢，船家。”
黄老汉，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老，但是他自己说自己老还可以，在金陵这江面上，他的船虽然不是最大的，可也不是最小的，总之……跑一次长途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想当年也是年轻过，也是风流过的，也有那富家小姐看上咱，只不过，那富家小姐的脚丫太小了，没有跟着咱一起跑喽。
结果，结果不就在这大江上操船喽，反正还不都是一般……
今日，大晚上的，便见到了一对儿有意思的人，那男人抱着个女人，而眼下，也没有别的船了，算了，咱黄老汉做个好事，就让他们上来得了。
只不过……
“船家，去西蜀可要多少钱？”
“小兄弟，那少说也要百两银子呀。”
“好，我这里只有银票，可收？”
“当然了，哈哈……那明日开船？”
“越快越好。”
“得了！夜里也不怕，咱这手艺十里八村的都招不来第二个。”
黄老汉的船就这么的离开了岸边，小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这一百两的银子……黄老汉还真的是会做生意。
这二人，自然就是梁王世子吴不成，还有清河郡主赵梦瑶了。
“这船可还好？”
“呵呵……”
吴不成依旧是抱着赵梦瑶，等入了船舱，这才将人放下，而这船舱到也不错，虽然不至于如何的奢华，可却胜在干净是，平时用度还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赵梦瑶脸色灰白，却依旧笑道：“眼下，可以说了吗？”
吴不成坐在她的面前，感受到船以及离岸，在江面上飘荡，“其实，你真的可以休息一下。”
“没什么的。”赵梦瑶又是一笑，接着道：“不说的话，你肯定是谁不着的。”
“这……”一提那个睡字，吴不成的脸上又有些红晕。
赵梦瑶不再东拉西扯了，便言道：“今日之事，都是我策划的，有许多的疑点，你肯定是想知道，我在这里都跟你说了。
第一，赵炎不是我杀的，这一点你必须要知道，当日我抓了这位王兄，真的是希望送你一个大礼来着，我没有必要杀他，所以……”
“曾仇不是你的人。”吴不成补了一句。
“哈哈……”赵梦瑶一笑，“当然喽，曾仇那样的大高手，又怎么会是我的人呢？虽然我很想笼络过来，可是，很明显的，曾仇有自己的打算。”
“那是……”吴不成很想知道这一点呀，因为这应该就能解释曾仇的所作所为，还有禄王那边的一些个谜团。
赵梦瑶一看吴不成脸色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说道：“好吧，我也只是猜测的，但大概就应该是，禄王想要跟曾仇结个亲家，明摆着的也是要笼络这位高手邻居。禄王封地在齐鲁，曾仇在蓬莱，两边相好了之后，那么就算是对未来争夺天下，曾仇这样的武林人士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可也能让齐鲁大地安稳许多，这可就比四十多年前的那位鲁王强太多了。”
这一点，吴不成自然知道，便点点头，可是接着呢？
赵梦瑶笑道：“但，人都是贪心并且有私心的，赵炎娶那位曾倩倩，能怎么娶？自然不能做正妃喽，而且赵炎也不是什么正式封王的人物，仅仅是个世子，那么，曾倩倩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曾仇呀，铁掌震五岳，天下排名第四，其实是第三的高手，这样的人物，自己的独生儿女只是当了一个世子的妾室？
就算是这个世子是什么好皇孙，可曾仇的脸面往哪里放？”
“那也不至于就杀了赵炎吧？”吴不成就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但赵梦瑶又是一笑，“你以前是个和尚，就算眼下变化了许多，可有些时候还是没有把人心给想明白喽。
就说不至于杀，真的不至于吗？
曾仇杀了赵炎会有什么后果，难道当时的你，这位梁王世子还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吴不成一下子便明白了。
当时就是，天下大乱就在眼前，吴家跟赵家就要来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
既然禄王是为了之后的天下而笼络的曾仇，那之后谋夺天下，还不是要等大齐这江山乱了？至少也要等当今圣上驾崩，这才有机会。
那么，如果梁王世子杀了禄王世子，吴家赵家两边没有憋住火，直接开打，天下不就乱了吗？
曾仇便也就不用嫁女儿，就可以与禄王结盟，禄王本来就有拉拢之意，而且，天下乱的这么急，禄王匆忙之下，还不什么条件都答应了曾仇？
这位铁掌震五岳，为了江湖上排名能不顾生死的去找王阴阳对战，眼下只不过是一个更加安全的冒险。
可是接下来……
“我懂了。”吴不成说道：“天下没有乱，那么曾仇杀了赵炎，这便是一个巨大的把柄落在了禄王的手上，反正我就是能猜到，禄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能想到是谁杀了他的儿子。”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男人。”赵梦瑶赞了一句。
吴不成有些脸红，“这些，你还不是已经老早就看了出来嘛。”
赵梦瑶接着笑道：“其实，这个变化算是曾仇没有想到的，他完全没有想到皇爷爷会忍到这个地步，也没有想到，吴家会收敛自己的姿态。据说，梁王给皇爷爷去了一封信，上面言说了你好多良好的品行，都是一些个旁人说的，你可能不明白，但也简单，当一个人被所有人都称赞，都说他是个好人，那么，就算是他真个杀了人，那很多人也不会相信他是凶手，就这么简单。”
“哦……”听到此处，吴不成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的爹爹也是一个绝世聪明的人，竟然会想到这么一手。
自己的爹爹都这么聪明了，那自己死去的二叔呢？
难道……真正笨的人就只有我吗？
想到此处，吴不成有些颓丧……
可赵梦瑶不理他，接着说道：“只不过，当这件事一出来，我就想到，皇爷爷一定会息事宁人，因为当今天下，有些事情还没有成功，我们赵家跟你吴家，还不能打，要是真个打的话，我们赵家一定会输的。”
吴不成一听，有些奇怪，道：“那为何，我爹爹跟爷爷一直忍耐？”
既然赵梦瑶都说吴家会赢，那么，聪明如梁王，手上还有精兵十万的他，干嘛不直接就反了？
吴不成是知道赵乾元对吴家做的一些个卑劣手段，这样还怎么忍呢？
而赵梦瑶笑道：“这便是因为，其实，就整个今天发生的，还有我的整个谋算，都跟这个缘由有极大的关系，那就是……你听好了。
大义！”
两个字，大义。
吴不成有些不太明白，便摇摇头。
“大义在赵家呀。”赵梦瑶笑道：“当今天下，毕竟是赵家天下，不说别的，天下文官，天下儒生，天下人，都知赵家是天下之主，赵家顺天诚意，统御万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便是大义。
我曾听说，当年的老王爷吴大力，本来就有许多的机会来反，好多的吴家军将官都是力劝，可最终，一字并肩王没有答应。
原因便是这个大义！”
“那不是有以前的曹阿瞒旧事吗？”吴不成还是知道一些个史料的。
“当然了，是有曹阿瞒呀，可是之后？之后有哪个篡位之后成了大业的？”赵梦瑶接着说道：“其实，最主要的是一条，那就是儒家已经大到了无与伦比，天下儒生都知道尊大义，尊赵家，而当年就算是一字并肩王有曹阿瞒的能力，有曹阿瞒的雄心，有他的狠辣，那也没办法，此时的大义更加的强大了，天下儒生根本看不起吴老王爷，所以，当年不反，是对的。”
吴不成终于是明白了，那……
“没错，眼下也是为了大义，眼下我所谋划的，也是基于这一点，所以，我便谋划了一场，要刺杀钦差大臣的好戏，在这个地方，在这金陵，在秦淮河畔，无论是时节还是地点，还有各路来的人马，都是在好没有了。”
这……
“等一下！”吴不成又有听不懂的地方了，“你策划的是刺杀钦差？就是要杀了唐襄龙？那为什么曾仇要杀了唐襄龙，你却拦在中间呢？”
对呀，吴不成说的没错呀，这不是很矛盾吗？
“哈哈哈……”赵梦瑶却大笑了起来，期间还咳嗽了几声，显然她笑的太用力了。
“你，你别急呀。”吴不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赵梦瑶接着说道：“我策划的是刺杀，但是我没有说要杀了唐生唐襄龙呀。”
这话……好像有道理，又好像让人听不明白。
第一百五十八章大义之所在，阴谋与算计
一场不准备杀了目标的刺杀。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或者，到底想要干什么，吴不成听着有些糊涂，但却也想到了一些可能，可是还不确定。
“你本不想杀了唐襄龙？”
“当然了。”
吴不成一问，赵梦瑶一答，吴不成似乎获得了自己的答案，可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大用。
赵梦瑶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自己的芊芊玉手枕着头，一副慵懒的样子便展现出来，只不过，她那两撇小胡子也真个碍眼，可吴不成还是很喜欢看的，只是……又别过头去。
“嘿嘿……”好似一只小猫，赵梦瑶这次不再戏弄吴不成了，说道：“很简单，我们之前是不是说到了大义？”
“大义？”吴不成自然不会忘记，可是……
哦，原来是这样呀。
吴不成眉间疏解，赵梦瑶面露微笑，她知道自己的男人算是明白了，于是，便全盘托出，道：“天下有大义，可是这大义到底在谁的手上？从汉武帝独尊儒术到今日，大义虽说是天下的东西，是当今圣上的，但其实，是在这天下的儒生手上的。儒门之人，也许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儒门之人，却能出世做官，却能掌天下之船舵，却能以言辞文章，让天下人皆知，大义是何物。
当今之关口，大齐这天下已经到了盛世，可说的不好听的，是盛世的尾巴，皇爷爷一肩承担了许多，可也这么多年了，他也要担不住了，当他去了之后，那这盛世恐怕也就不在了，所以，关口就是税法之改。
唐生唐襄龙，杨慎之徒，以壮年来到了这关口上，手上握住了天下的船舵，他掌了大义！
大齐这天下，是接着走盛世，还是马上就由盛转衰，都在唐襄龙这人的身上，他督办税法，自然是要面对万千人的对立，谁会心甘情愿的把钱给了别人？特别是那些个，平时就为富不仁，或者官官相护的家伙们。
虽万千人，吾往矣。
唐襄龙之志，也是天下儒生之志，唐襄龙，亦是天下儒生的表率。
有此大义，那么，如果有人要违呢？”
吴不成听后，已经大概知晓了，便说道：“所以，你策划了这场刺杀行动，表面上看是要杀掉唐襄龙，但实际上，却是帮他。”
“聪明。”赵梦瑶赞了一句，可似乎也是赞她自己，笑着接着说道：“如此身负天下大义之人却遭人刺杀，这不是公然的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不用别的，万千书生光是骂就骂死对方了。
那么，眼下来看，能产生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税法之变，会成功，会加速，会让许多读书人站出来，仗义执言，便是他们自身也许也是那些个大户，那些个有良田千亩的人。
所以，怎么看，这一番刺杀，都会让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