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不好讲,吴家军号称天下精兵,常胜之军,而眼下常有为明摆的看出来,恐怕是被契丹给打败了,所以,只好如此说法,毕竟眼下的阿成兄弟是梁王世子。
读书人肚子里的弯弯绕,吴不成那是不太懂的,他没多想,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去的路是没有了?”
“对!”常有为赞了一句,接着说道:“只从眼下的局面来看,我龙鼓营成了孤军,多少可以判断出来我军劣势,而再听之前的消息,白老大当时接到的军令说的明白,契丹败了。那么,可以推算出来,契丹新败,但是为了给自己杀出一条生路,所以集结残余军力,南下做困兽之斗,妄图打开一条生路。我龙鼓营只遇到了这五百骑,自然不是契丹南下主力,可主力在何方?我觉得,应该就是南面来的,青虚道长口中的大军。但,既然这是主力,那我们何不北上?契丹本是苟延残喘,现在还能有多少可战之兵?我敢拿脑袋担保,契丹南院黄龙府,一定是空虚至极,所以,眼下北上,是最好的选择。”
吴不成一听,大觉有理,“常大哥你好厉害呀。”
“哈哈……”马蛟龙也大笑道:“这常书生肚子里是有墨水的,比咱们几个都强。”
常有为当然谦虚几句,连说不敢,毕竟这是吴家世子面前。
可是,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北上呢?
常有为又说道:“我们几个护着世子殿下北上,这是无奈之举,契丹新败,北面有更厉害的势力崛起,是以,北上只是应急,非长久之计。另外,还需将这个消息告诉梁王或者燕王才好,如此这般,还需严兄快马。”
严震山一听也是明白了,心中也觉得这常有为确实厉害,眼下如此惨烈的境地,竟也能做出如此有条不紊的安排,是个人才,但是这世子殿下……
常有为自然看的出来,便对他说道:“严兄请放心,我们几个人定然誓死保世子殿下周全。”
此话一说,另有它意,那就是你严震山跟着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赶紧去报信,好叫吴家大军来救世子。
至此,严震山也不好多说了,便一抱拳,朝世子殿下行了军礼,便骑了一匹马,还拉了一匹往西而去了。
严震山本身是斥候骑兵,报信之人的最佳之选。
眼下,别的不多,就是马多,天狼骑五百,虽然人都没了,可是冲阵厮杀时候,至少留下了有数十匹的马来。
往北的话,脚力上是不愁了,可是眼下却有一事。
马蛟龙一指那个马车,说道:“那个马车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跑?”
常有为说道:“我也是不知,可之前看到,契丹骑军有些个没上来的,护在那马车周围,可是见阿成兄弟大发神威之后,他们便跑了,连车都没管,确实奇怪。”
可吴不成却笑道:“不管那么多了,有这么个马车,可以让王真有个地方躺着。”
于是,这八个人,走了一个严震山,龙鼓营还多了个李青虚,便往这马车来了。
马蛟龙换了契丹骑军的弯刀,吴不成之前说了,骑马的话还是不要用短剑了,他们不是骑兵只是步卒,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个弯刀之前如何,眼下能找到完整的都不容易。这家伙骑马还很笨,可他本来就比较的脸大,不知道害臊,特别的逞能,便先到了马车旁,用刀柄敲车窗。
这马车的门一打开,便见到一个衣着好似富商的家伙,年纪也不大,顶多算三十岁,却见他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道。
“几位军爷,小的名叫楚耳,在契丹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这次听闻我契丹国主身死疆场,便使了大笔的银钱,求个生路,那死掉的将军是个叫萧天狼的,他也真的是无能……这二位是小的大哥的儿子跟女儿,我大哥撕不下脸来逃,只好送了他们出来……”
这耶律楚材化名楚耳,扮作个汉人,也真是简单非常,他本来就是个心慕汉学之士,于儒门经典更自小熟读,平时装扮也不类契丹人,跟汉人一模一样,而这次为了送先帝跟公主,更是将这二人一早就打扮的跟汉人年轻男女一般模样。
可是,马蛟龙的眼中不揉沙子,当下恶狠狠的说道:“我可记着呢,刚刚就是你这个家伙叫那些个骑军杀我阿成兄弟,是也不是?”
“啊呀!军爷饶命呀!小人那是猪油蒙了心……哪知道军爷几位是杀神下凡呀,要是早知道了,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喊呀。”
这个楚耳,捣头如蒜……
第七十六章换刀
“大王!天狼骑跟南人的步卒都在这里了,没发现其他人的尸首,萧将军被一刀……大王,另外有件怪事。”
“说!”
“地上有两个方向的蹄印,一个是双骑去了西边,另一个是往北,往北不知几骑,却还带着车辙。”
“好!”
耶律大石最终赶到了刘侍郎山,当下便吩咐手下兵士查看战场情况,最关键的是找一个少年的尸首,结果让耶律大石有些看不懂了。
新帝似乎没有死,但是,哪去了呢?
往西?为什么往西会有蹄印?
往北还算说的通,可能是新帝见战败逃回黄龙府,可往西是怎么回事呢?
耶律大石想不明白,但眼下必须要做出选择。
“往北!众将士,咱们杀回黄龙府!”
“噢噢!”
“杀回去!”
耶律大石弯刀一指,五百骑向北奔去!
三日后……
黄龙府,契丹南院第一大城,这个城有个特色,那便是塔很多,不光是城中,就连周围阡陌也多见高塔。
塔,本来不是华夏之物,在西方佛教传来之前,我华夏并不建塔,大多建造高楼。而佛教来了之后,便有了塔。塔便是佛教中的浮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是这个意思。
如此多的塔,可见契丹佛教之盛,许多的僧人来这里传教,甚至可以面见君王。甚至,先帝的皇后,当今的太后,名字就叫做萧观音,可见信佛之诚。
不过,若是深究,观音二字实为误传,曾经西行去天竺取真经而回的玄奘法师言说,‘音,如何可观?观世音,本应为观自在,此乃梵文译成汉文时的谬误,二者读着相似,可实为观自在。’
可世人还是只知观世音,不知观自在,这便不必深究了。
黄龙府城外有一个慈云寺,供奉的便是观自在菩萨,也是人们口中的观音大士。
这一日,却有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女冠来到了庙中。本来女冠修的是道,这进了佛家的寺庙,实在是有些奇怪,但是慈云寺的门子看见了,却不闻不问,只是把人往里面引,来到了寺后面的高塔。
这女冠寻梯而上,似乎轻车熟路,没多久便来到了塔顶。
“鱼玄机,你今日前来,可是要行当日东林寺之举?”
“梅师兄不要开玩笑,眼下都什么时候了。”
这女冠便是当日在东林寺借经,又大战戒色大师的鱼玄机。
而这位被称为梅师兄的,却是个长眉老僧,一身穿着简简单单,只是一件月白僧袍,并不着袈裟。
这位梅师兄言说,“什么时候?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鱼玄机皱眉道:“师兄,师妹此番来不是陪你说笑的,师妹实在是不知,怎么这契丹好好的,就说完就完了呢?我不信师兄没有做什么事情……”
梅师兄闻言笑道:“我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呀。”
“你……”鱼玄机气节,但她也是明白了,又问道:“师兄,为何什么都不做?当初我魔门不是已经定计,要利用契丹来攻略中原吗?若是成功,便可以恢复当年诸子百家,各门各路,学派兴盛的样子,不让如今儒家专美。”
那梅师兄一听,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师妹,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定计,是因为看到契丹狂野飘荡,族人颇为能战,没准真的可以问鼎中原,到时候,我们魔门若是立下大功,兼之这契丹人没什么文化才学,我们自然可以控制他们,复兴当年诸子百家的盛世。可是哪想到,当年没有南征成功,契丹跟大齐一纸盟约之下,只十几年,这契丹便野性不再。师妹,你看看,眼下的契丹可有机会谋夺中原?”
“这……”鱼玄机知道自己师兄说的是真的。
其实,所谓的魔门,并非是一个门派,而是源远流长。想当年春秋战国时代,诸子百家各有各的学问,各有各的长出,但后来董仲舒向汉武帝建言,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天下只有一个学问可以大行其道,其他的各路学派都受到了打压。
很多的能人异士便不甘心,他们不想被儒学束缚,便隐居山林,或者游戏人间。
魔门自然不是他们自己叫的,而是儒学对这些个人的称呼,本来也没什么魔字,但是西方佛教传入中原之后,佛学与中原的道家、儒家相互印证学问,儒士中有那聪明之辈,便借来佛学里的魔,以此来称呼这些个不受儒学约制的闲云野鹤。
这一招真个厉害非常,道家能人一见,当下也是高兴,能排斥其他学说本来是个好事,而佛门高人也觉得,自己这一教是新来的,正好可以壮大势力。
魔门便出现了。
经过这许多年的打击,魔门老早就势力薄弱,只不过,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每隔几代总有能人出现,或者立新学,或者建新功,文韬武略也不弱于那几门。
事实上,天下各门本来都有出路。
明面上看的是儒学一统天下,为帝王家所用,得天下人之心,士子进身都要凭着这门学问。
但其实,释、道,二家也不见得就弱了,就说道家,当年汉武帝虽然用了董仲舒,可刘家一直以黄老之学治天下,无为而治几个字,深得其精髓。
佛门更是厉害,总有高僧得帝王欣赏,当年大周武帝女皇,便偏好佛门之学,以此来打压李家的道学。
另外,虽然各朝各代的帝王都说是什么儒学治天下,其实里子上,用的都是法家的手段,也就是说,法家也有好出路。
至于纵横家,后来大部分人都是从了儒学。
最惨的是墨家,本来擅长机关奇巧,但却被儒门给说成了奇技淫巧,其地位也就能跟青楼里的姑娘比较一番了。
是以,眼下的魔门,确实有些人单势孤的样子。
鱼玄机此番前来黄龙府,便是见到契丹的变化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四十多年前,魔门几位高人见到契丹一族有些兴旺,再加上当时的大齐帝国诸王内乱,搞的民不聊生,于是便想借外族之手来复兴魔门,重回当年诸子百家的胜景。
此计,说出来有些不堪,但魔门中人这么多年被打压,心中积怨之深,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鱼玄机听梅师兄如此说,她思来想去,最后说道:“难道是师兄又有别的法子了?”
梅师兄听后哈哈大笑,便说道:“这新近崛起的北狄一族,似乎比之前的契丹还要厉害三分呀。”
此话一出,鱼玄机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换了一把刀。”
“对,换了一把刀,只不过……若是日后真的如我们所料想的那样,中原沦落,这又有多少人,人头落地,多少人妻离子散……我这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呢。”梅师兄似乎又悲天悯人了。
而鱼玄机则干脆的道:“那不如就不要搞这些了,咱们就跟那些个酸儒,还有臭和尚,臭道士什么的拼了!不然,就讲道理,好好的骂骂他们。”
梅师兄听后还是大笑,对着自己的师妹说道:“师妹呀,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天真了呢?”
鱼玄机被说的脸上有些微红,道:“师兄,我只是觉得,咱们师父们到咱们这儿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