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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原因,他有点不愿意见到宁絮,对于那个女孩,他始终觉得他欠她的,那种简单和单纯会让他心动,但就是这样特越不能见到她,那会是一种亵渎,他无法承受。
还有唐清,谢杨叹了一口气,柳叶门经过他的杀戮之后,已经彻底沦为了三流的小门派,柳叶门对他的利用,他是知道的,但是相比自己给他们造成的损失和不可弥补的仇恨,那些东西渺小得简直不能说出口。唐清对他有情意也有仇恨,这些他都知道,唐清为了给爷爷还有同门报仇,或许一时下不了手,但是最后她肯定会杀了自己,而然后呢?黯然神伤、行尸走肉,还是跟随他而去?不知道,但是哪一种结果都是谢杨不愿意见到的,他欠的东西他始终会还,但是不是现在。
不知觉竟然来到了学校附近,一切都是从这个学校开始的,谢杨突然想到了张老,算起来现在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不过想来他们当初身体很健康,十年的时间再加上现在的医疗条件变得越来越好,应该还可以吧。
幸好,那栋楼还没有被拆掉,谢杨回忆着以前的每一步路,走到了那熟悉的大门前。敲了几下,然后紧紧地等待着,这个叫张兴国的老人竟然让他生出了一种紧张的感觉,或许那时候和长老商讨骗饭吃的时候才是真正舒心而值得怀念的日子。
门开了,不过开门的却不是长老,而是张小爱。这个夕日的佳人,也已经过了三十岁了,不复以前的青春,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眼神也不似以前那么灵动,和平常的妇人没有什么区别,时间能让人不平凡,也能让人重归平凡。
没有惊喜,没有愕然,没有太过热情,两人呆愣片刻之后,都淡淡地笑了起来,钟小爱取下腰间的围裙,对谢杨说:“进来坐吧,没想到你能来。”
谢杨点了点头,注视这熟悉而又陌生房间,在新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钟小爱忙着端茶倒水,谢杨让她在一边坐下来问:“张老呢?”
钟小爱眼神显得有点黯然:“已经不在了,两年前的时候跟外婆一起去了,安全之后,我不想离开这里,所以就搬到这里住了下来。”
她正说着话,旁边原先张老的房间内传来了稚嫩的声音:“妈妈——”
钟小爱笑了一下,站起来朝房间内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她带着一个胖胖的可爱的小女孩走了出来,钟小爱将显然刚刚睡醒的小家伙带到谢杨前面:“叫叔叔。”
谢杨呵呵笑了起来,伸出手在有点害怕的小家伙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用最温柔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叫张静,妈妈叫我静儿。叔叔好。”
谢杨又捏了一下静儿的脸,这是他兄弟的女儿,但是他却来不及等他的孩子叫他一声爸爸,谢杨眼睛瞬间有点红,勉强地笑了几声之后将脑袋侧到了一边。钟小爱也注意到了谢杨的不对劲,把静儿放回房间去玩,然后走出来,在谢杨对面坐了下来。谢杨将脸上的位置全部留给笑容,他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钟小爱摇了摇头:“只要静儿好,就什么都好了。有她陪伴,我这一辈子也足够了。”
谢杨摇了摇头:“但是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远秋已经不在了,但是你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静儿也需要一个爸爸。”
钟小爱不赞成谢杨的说法:“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现在挺好,静儿很听话,再过两年,她就能上学了,家里给了我一点钱,我也不需要找工作,只要好好照顾她就可以了。所以你放心吧,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反而更好。”
谢杨也不好再说什么,钟小爱和张远秋到底是怎么最终走到一起,他不知道,但是显然,钟小爱现在无法遗忘张远秋。说实话,自私地说,谢杨不希望钟小爱再嫁,但是他深知钟小爱不容易,但是她竟然不同意的话,他便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钟小爱便去准备晚饭了,她才走了不一会儿。静儿探着小脑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家伙胆子还蛮大,之前那种有点还怕的情绪已经不见了,她小步走到谢杨身边,抓住他的大腿问:“叔叔,妈妈跟我说爸爸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的爸爸为什么不回来?”
谢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不自然地呵呵地笑着,良久之后才说:“你还只是小朋友,等你快点长大之后,爸爸就会回来了。”
静儿深信地看着谢杨:“真的吗?”
谢杨点了点头,静儿立刻大声说道:“那静儿要快快长大,就能看到爸爸了……”
随后她的小脸有耷拉了下来,谢杨见她的模样,连忙问:“静儿怎么了?”
静儿说:“我长大了才能见到爸爸,但我还有好久才能长大啊?是不是要好长的时间,那这段时间怎么办?静儿也想要爸爸,别人都有,我也要。”
钟小爱从厨房走了出来,将静儿拉到了一边:“静儿要听话,难道你不停妈妈的话了吗?别胡闹。”
静儿依旧注视着谢杨,后者对她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那叔叔当静儿的干爸爸好不好?”
静儿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是干爸爸?”
谢杨回答:“干爸爸就是会痛静儿会给静儿买礼物的人。”
静儿问:“那和爸爸一样吗?”
谢杨点了点头,静儿立刻欢呼起来:“喔!喔!静儿也有爸爸了,妈妈你看到了吗?静儿也有爸爸了。”
两个大人在欢笑声中顿时泪流满面。
三个人想普通的小家庭那样吃了一顿饭,但是谢杨毕竟不是静儿的亲爸爸,在静儿不高兴的声音中离开了家门,在保证以后会来看她之后,小家伙才放开抓住他大腿的手。
谢杨有些惆怅,天已经黑了下来,如一层透不过气来的砂纸一样蒙住了他的脸,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静儿和钟小爱出现在这里在他的意料之外,看来北方势力对她们的危险已经彻底解除了,不然张远伤他们不会放任她们住在这里来。
张远秋的死对钟小爱来说,除了心痛之外,估计还有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排斥,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自己的经历,谢杨不再希望任何人从平凡人的位置再踏入进来,因为在新奇的兴奋之后,得到的是更多的无奈和悲哀。因为这个世界比外面的世界更黑暗,欲望与权利的争夺已经透露到了表面,以最原始的搏斗来取得这些东西,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没有任何文明的世界,发展的永远只是杀人的力量,胜败永远以生死而论。
走到街口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旁边快速地穿了过来,出现在了谢杨面前,那是一个身材比他高大,也要比他壮实的人,脸上留着胡子渣,一双眼睛非常有神,似乎能直接穿透到人心里,他看了谢杨片刻之后问:“你是老杨?”
谢杨翻看着他,良久之后才不确定地问:“你是赵夕?”
对面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谢杨这才最终确定下来,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曾经的故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竟然需要在记忆中慢慢挖掘,刨去表面的灰尘才能表露出原来的真面目。
第二十三章:难以置信
快十年了,也难怪变得有些陌生,本来想问问赵夕这十年过得怎么样,心里也有些激动,但是话却一下子填满了喉咙,发不出,最后变成一个微笑。赵夕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副落魄模样,身体看上去已经完全康复了,身体比谢杨都还要扎实,眼中光芒闪闪,微笑地在谢杨肩膀上拍了一下:“走,找个地方坐坐。”
谢杨点点头,在附近找了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依次坐下。安静下来之后,谢杨便是微微的疑惑,按常理来说,赵夕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当时他和魏愁他们的关系不好,甚至算得上有磨擦,而这边却又是他们的地盘,两人说了几句之后,谢杨便直接问:“老赵,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夕想了一会儿之后说:“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在这里,说起来倒是你,三千前去追许凡之后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谢杨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去追许凡了?”
赵夕一愣,随即不自然地笑道:“那么大的事我当然知道,呵呵。”
谢杨脸严肃下来,看着赵夕闪躲的眼睛:“老赵,你是不会说谎的人,我听欧阳前辈他们说,当年楼乾是死在灵道锐眼的攻击之下……”
赵夕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定决心说:“三年前,你和张远伤他们去围堵许凡的时候,我也在,不过是你没有看到我了。当初你被许凡威胁的时候,我差点就出来了,但是唐清却跑到了我前面,我不是骗你,但是我有自己的任务。”
谢杨自然知道赵夕是怎么样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去送死,谢杨倒不是在乎这些东西,但是赵夕后面的话却让他疑惑:“杀楼乾的任务?”
赵夕点了点头:“我当时的任务是要是许凡没有杀掉楼乾,便由我下手,要是许凡杀了楼乾,我便必需杀掉许凡。”
谢杨问:“谁给你的任务。”
赵夕沉默片刻之后说:“在你和千圣山的那场大战之后的第二年,我便加入了玄灵堂。”
谢杨无法接受,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对赵夕说:“你疯了么?难道你忘记了之前玄灵堂他们的所作所为么?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对灵道造成的杀戮么?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当年被他们追杀而导致家人死亡的事情了么?……”
谢杨抓着赵夕的肩膀大声地问道,最后惨然一笑,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我早就知道了有不少灵道中人加入到了玄灵堂,但是没想到和他们有血海深仇的你竟然也加入进去了。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变了,而我已经跟不上形式了。”
赵夕能够接收谢杨的责骂,但是却不愿意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他焦急地坐回椅子上,解释道:“现在的玄灵堂已经和当初的玄灵堂不一样了,当初那些和灵道作对的长老和另外一些人,已经被全部清理掉了。”
谢杨想起了欧阳剑他们所说的一切,想起了无数倒在地上被疯狂斩杀的灵道中人,那是一种责任,他猛地站了起来:“难道这样就可以掩饰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么?还有那些怪物,你知道那是怎么作成的么?那是用灵道中人感灵所作成的,需要生生地将感灵的主人斩杀,然后用他们尸体做原料提炼出一种物质保存感灵,驱使怪物作战!而且谁知道他们现在所做的是不是掩人耳目,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对灵道再做杀戮?”
赵夕坚定地看着谢杨:“我能保证!”
谢杨瞬间呆愣,然后不屑地笑了起来,甩开赵夕的手:“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能拿什么为灵道最后残存的力量做保证?”
谢杨一向不是喜欢冷嘲热讽、怒发冲冠的人,但是这却是涉及到整个灵道的生存问题,赵夕如此草率的做保证,又算得了什么?赵夕眼神未见丝毫松动,他看着谢杨转过去的脑袋说:“你现在或许无法了解,但是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明白玄灵堂现在所做全部是为了灵道,将灵道拔上正路。”
谢杨转过头,再次看向赵夕的眼睛却已经是那样的陌生:“拨正?笑话,灵道几乎被他们灭绝,现在说什么为了‘灵道’的屁话。赵夕,你变了,变得完全陌生了。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之后与赵夕错身而过,本来应该是一场兄弟重聚的欢喜对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