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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刃拣了起来。
一声怨恨到了极点的尖叫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青气再次一点点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但是量却已经少到了可怜的程度,点点的青气渗到了青刃的刀柄之内,他的手颤抖的抓在断裂的缺口处,将青刃合在一起。当他的手移开的时候,青刃已经重新结合在了一起,形在,但是神已不在。
他愤怒地看了一眼倒在远处的谢杨一眼,快速的冲到他身边:“我今天就用你的血祭我的宝贝!”
说完将青刃对准谢杨的心脏,狠急的往下扎去。
一道劲力在他背后破空而至,刀还未扎进,他那没有任何防御的身体随着一声惨叫砸在了泥土中。一道身影已经落到了山坳之内,那人转过身,狠厉的朝偷袭者看去,还未等他看清楚人,又是一道劲力当头朝他砸来。
堪堪地闪避之后,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迷茫之后蓦地变得血红,怨毒无比地朝那人看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逼出几个字:“弥黄门!你是弥黄门的人!你等着,我会杀光你们弥黄门的人!”
说完竟然是转身拼命的奔逃而去,那袭击的人闻言微微的一愣,然后手上的一柄如匕首短的利刃猛得一挥,又是一道凌厉至极的气息朝那人飞射而去。那人被准确无比的切中了后背,顿时血肉横飞。凄厉的惨叫一声之后,那人提最后的一点点力量,身体一闪,消失在了空气中,血液这才横洒于泥土。
救了谢杨一命的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俯下身体手指在谢杨的鼻前一探,然后快速地将几道气息打入了他的胸腹。而后将谢杨满是血污的身体背负了起来,转过身体。这时候,数道气息从远处快速的接近,眉头微微一皱,思考片刻之后,身体遁到了山头的那边,张家兄弟正乱七八糟的躺在一个低洼之处,将谢杨的身体放下之后,然后快速的朝那人逃遁的方向追了去。
唐家的三位这才赶到,有点呀异的看着战斗的现场,惨烈的状况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许凡的身体如破布一般贴在了地上,唐清走过去,伸手在他鼻子上探了一下,而后眉头皱在了一起,转过身对唐言凤说道:“姑姑,还有一点气息,但是要是不救治的话,很可能就会死。”
唐长林侧过脸看了许凡那白中带青的脸色一眼,随后微微叹道:“他身上带着妖邪之气,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有可能和刚才逃走的那股邪恶的气息是一伙的,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唐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但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好是坏,要是任其自生自灭的话,他可能就没命了。”
唐言凤走到侄女的身边,笑着说:“是好是坏我们不知道,就连我们自己也不清楚我们自己到底算好还是算坏,这点没人能定论。但是他是妖邪无疑,而且你看他的样子,身体已经是孱弱至极,显然浸淫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怕再过一段时间不是彻底迷失本性,就是身体机能彻底崩溃而死,我们要救也救不过来。小清,善心是要对自己的人,而不是对敌人,你到山头那边去看一下也许就不会想要救他了。”
唐清眉头皱到了一块儿,随即疑惑地看了山头一眼,唐长林对他点了点头。她气劲一运,几纵跳了过去,当看清楚山那边倒着的三个人之后,她微微一颤,然后快速的冲了下去,片刻之后那边传来了她的惊呼:“姑姑,伯伯,你们快过来,谢杨快不行了!”
唐长林和唐言凤对望了一眼,不怎么担心的微微一笑,而后朝那边走了去。刚才的景象他们已是能够猜到,竟然那个弥黄门的那人有心思将谢杨移过去,自然是不会让他暂时之内有生命危险的。
远处有一个老人静静的立着,他身上没有丝毫的力量气息,踌躇片刻之后转身离去。
春夜的细雨在阴云里酝酿了大半天之后细细的撒了下来,湿润着这片失去了表皮的土地,土壤贪婪地吸食着滋养万物的春水。几条幸免于难的蚯蚓在巢穴被雨水注满了之后爬了出来,寻找着不用被浸泡的寄居之地。
一阵春风过后,这场不久的细雨停了下来,点点的星光在黑纱化做雨水之后顽皮的眨着眼睛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春夜恼人的虫鸣蛙叫声响了起来,近处的同类也不甘示弱地叫了起来,但是不久之后它们却突然停止了下来。
一具宛如尸体一般安静的身体蓦地动了一下,又是一下,良久之后那只枯瘦的手虚握了一下,那双带着青色眸子在夜空下慢慢的张开,辉映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他踉跄的爬了起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被人压制着一般艰难,而后,他在湿润的地面上挪动着身体,朝一个方向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一间偏僻破旧的土制小屋前停了下来,艰难的推开房门之后,摔了进去。朝虚空伸着手,软弱的声音从他翕张的嘴里飘了出来:“我不能死……主人,救我……”
一个虚弱的尖利声音蓦地从房间内响了起来:“你这个废、你这个废物,你竟然还没死……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不会成这样,全是你这个废物!……宝贝也损坏了,不行,我要先将得到始石,这样我才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杀死所以敢得罪我的人!弥黄门、还有那该死的小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在我得到始石之后……”
状若疯狂。
第十五章:冰释前嫌(上)
谢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刚刚挪动了一下身体,钻心的痛楚立刻从全身传来。还好,没有死,应该也没有被抓去,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床很宽大舒适,还有柔和的灯光,这些让谢杨放下了心。
张了张嘴想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却只吐出了几个凑不到一起的音节。谢杨心里苦笑,自己还从未如此虚弱过,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了,才从上一次长达十多天的昏迷中醒来,第二天竟然又倒下了。不知道这次昏迷了多久?
叫不到人那便自己慢慢恢复好了,身体内的雏凤劲已经空荡荡了,触介与耳介倒是重新产生了不少,如此便已经足够了。神经在这两者的修复下,慢慢恢复了起来,痛楚也减少了不少,但是身体得不到能量的补充却依旧疲累无比。甚至比神经恢复之前感受更加强烈了,谢杨砸吧了一下嘴,没办法,暂时别想叫人了。
他闭上眼睛慢慢恢复起了雏凤劲,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脚步声朝房间内走了过来,谢杨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唐清飒爽的身姿朝床边走了过来:“你醒了?”
谢杨点了点头,恢复了一点点的雏凤劲在身体内穿梭了几轮,带动着肌肉推动肺部发出了声音:“老张和远伤他们怎么样了?”
唐清帮他拿了拿被子——这个动作让谢杨惊异,唐清以前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细腻的人,她说:“你人还不错嘛,自己有没有事都先不问,就先问起别人。”
谢杨忍不住开玩笑道:“我本来是想问我躺了几天的,但是在美女面前要表现得有爱心一点,才能讨人喜欢嘛——所以就虚伪一次咯。”
唐清瞟了他一眼,然后正色说:“你放心吧,他们当时只是晕了过去,第二天就醒了过来,昨天因为各自的原因走了。说你要是醒了就通知他们一声,到时候来看你,不过看你的样子精神还蛮好的,我看下午就大可出去跑跑跳跳了。”
谢杨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揶揄,呵呵一笑,问了一点别的事,然后叫她搞点东西来吃——确实有点饿得慌。唐清闻言之后小心的往他身体之内输入了一道绵长的雏凤劲,带动他自身那微弱的力量快速的运行了几周之后,撒手下去准备吃的东西去了。
这次昏迷的时间倒是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短短的两天而已。力量使用过度,血液流失过多,按常例来说,躺个四五天是正常的,不过他们这些人恢复能量一向是不错的,再加上谢杨有灵道力量辅助,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
唯一不爽的就是身上缠满了绷带,行动非常不便,那滋味,啧啧,不好受。幸好才只是两天,除了今天让唐清喂了一次鸡汤之外,别的到还没有什么要她帮忙的,不然时间一长又拉又撒的……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不过说来和唐清还真是有缘,或者干脆说她天生就是服侍他的命,认识才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有三次躺在床上要她照顾了。一想到这里,谢杨心里感激,嘴上还是忍不住要开玩笑:“唐美女,你看你经常这么照顾我,搞得我蛮不好意思的。没什么好报答的,要不我干脆以身相许算了,咱们两凑合凑合到一起过,等你伯伯今天回来我跟他说说……”
话还没说完操纵在唐清手上的调羹就已经塞到了他的嘴里,这次塞的特别深,谢杨差点呛到了气管里去。唐清缩回手,看了谢杨一眼,脸有点微红:“什么凑合凑合,别乱开玩笑。”
然后又继续给谢杨喂汤。以她的脾性来说,要是当场丢下碗转身离开,或者骂他一顿或许还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这个反应么……恩,暂时还是没什么搞头的。
谢杨一边享受着,一边开着小玩笑,顺便问点外面的事,最后唐清转身离开的时候,真诚的对她说了声:“谢谢。”
身上的伤口这次确实砍得有够重,而且还有那种力量的腐蚀,所以恢复起来并不是很容易。谢杨在第三天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但是绷带还是没能拆掉,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当天谢杨就给张远伤挂了电话,然后让唐清叫人给已经回极武会的张远秋报个平安。谢杨这次受伤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所以学校的那群人也根本就不知道,反正这段时间以来谢杨基本上就都是在翘课,倒是也没什么好疑问的。
这次一对谢杨来说,心里的打击远远比身体的伤痛要沉重。他认识到自己的力量还严重不足,许凡背后的那个人就真的那么厉害么?对他来说或许是,但是他的力量最多也就和唐长林差不多,就算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至于和那个狱炎山的老头,根本就是没得比,这世界上到底隐藏了多少高深莫测的人,谢杨无法猜测,但是他自己的力量必需要得到加强。不然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搞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乘着养伤的时候谢杨不停地向唐家的三位请教一些关于雏凤劲修炼的方式,以及战斗的一些技巧。这些还有人可问,但是灵道的事却是无从问起,在这方面他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老启,或许还有那个知道他身份的老头。
所以他已经决定好了,无论老启如何不欢迎他,伤好之后他还是必需要去一次,从他嘴里掏出一点东西来。至于狱炎山那个老头,有机会就问,随缘。
但是当他一个星期之后去到老启家里的时候,他家的大门却紧闭,看来没有人住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谢杨有点恼怒,这时候你给我玩什么失踪?
带着失望,谢杨在附近转了几圈,最后不甘心的莫名其妙的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区。走到这里谢杨这才想到也有好久没去张老家坐坐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事,要是知道自己到牢里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会不会对自己有偏见?还有钟小爱的事,他们知不知道?说到钟小爱,前面一直想着去见她一面,倒是给忘记了。
不过竟然来到这里的话,去看一下是肯定的,万一要是不欢迎自己了,到时候再走不迟。去的时候张老并不在,只有张奶奶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是谢杨之后,笑开怀的将他请了进来。然后就像亲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