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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这些人必定会与述律平暗通款曲,甚至提供一些支持与保护。只要述律平不死,他们就不用担心耶律阮会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动手。
局势变得微妙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便是倾覆之灾。
毕竟,在草原上,道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实力。一个没有足够实力的皇帝,是坐不稳皇帝的宝座的。
这才是耶律阮真正担忧的事情。
“昭告天下吧,太皇太后病重薨于景元宫中!”想来想去,耶律阮决定以最简单的法子去处理此事。
“什么?”耶律明还在自责之中,对于耶律阮突然改变话题有些不知所谓。
“只有这样,才能表明朕的态度!从此以后,便没有太皇太后了!”耶律阮认真地答道,心中却暗自在盘算:“朕这一招,不知那位高人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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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本来的面目
耶律阮心中的那位高人李风云丝毫没有高人的觉悟,他当初向萧齐瑞献计,仅仅只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根本没有耶律阮想的那么复杂。“太皇太后,你要李某要做的第三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李风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述律平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扶助寿安王耶律璟登位。”
“什么?”李风云发现,他已经被深深地搅入到了辽国这潭泥潭里,想要抽身而出并不容易。
“李风云,你不觉得寿安王登位,对中原也是一件好事?耶律璟若是登基,至少一二十年内,中原不用理会我大辽的威胁,不是吗?”述律平问道。
对于述律平决定拥立耶律璟为辽国皇帝,李风云并不觉得奇怪,当初在景元宫中之时,述律平已经露出此意。李风云觉得奇怪的是,述律平竟然对他这个外人,居然提出了这个要求,简直是不可思议。尤其是他李风云还是耶律德光的凶手,耶律德光可是耶律璟的亲生父亲。
“可是,耶律璟他自己未必就想做皇帝呀?”李风云一时觉得头脑混乱了,理不清思路。当初耶律德光遇刺后,耶律璟没有露出丝毫想要争夺帝位的意思,反倒是他的三弟耶律天德野心勃勃。在李风云看来,耶律璟似乎很满足于他目前的状况,一个醉生梦死的纨绔、一名横行霸道的土霸王。
“哀家让他做皇帝,他就算是不想做也得做!”述律平面无表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李风云,“这便是哀家要你做的第三件事,耶律璟若是当上了我大辽的皇帝,李风云,你与哀家的恩怨就算了结了。”
李风云苦笑一声,答道:“太皇太后,你太高看我李风云了,我哪有那般的本事,可以决定辽国皇帝的废立?”
述律平笑了起来,道:“你当然没有这个本事,可是长生天的使者却有。而且,不是还有哀家和国师么?只要长生天的使者能与哀家、国师联起手来,在大辽,还有什么事做不成?
李风云,你不会以为你武功修为可以与萧国师相抗衡,哀家就会拿你没有办法吧?”
这是威胁,明显的威胁,但是述律平有这个资格。
李风云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当然也不会幼稚地认为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就能横行天下。武功再高,那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对付,就如他曾经用来对付萧齐瑞的那般。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绝世高手被砍掉脑袋,也一样会一命归西。一不小心,绝世高手被一名根本不会武功的小子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长叹一声,李风云道:“你们耶律家的人,真是麻烦!”
述律平知道李风云这就算是答应了,神色缓和下来,冷哼了一声,道:“如果怕麻烦,当初又何必掺和到我们耶律家的事中来?”
李风云一时无语,他很想说:“你以为我乐意呀?”可是,当时他的确是乐意的,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只是想鼓动耶律阮与耶律洪古打起来,将整个辽国打个底朝天,等草原上的人死得差不多了,那中原北面的威胁自然就消弭于无形。
可是不知不觉中,辽国的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辽国的实力的确被消耗了一些,但并未预计的那么大。耶律阮与述律平的决战并未真正开始,就结束了。可笑的事,始作俑者李风云竟然被当做述律平认同耶律阮皇位的条件,被出卖交由述律平处置。
当然,对耶律阮的背叛李风云并不觉得生气,其实从一开始,他对耶律阮也没有安什么好心,虽然有盟誓在先,可是两人谁都没有真正将盟誓当真,撕破脸面是迟早的事。
紧接着发生的事,更让李风云哭笑不得,原本一心为耶律阮策划的他竟然莫名其妙与述律平成了一伙,调转刀口对付起耶律阮来。从救耶律洪古,到救述律平,如今更夸张,竟然要将耶律阮,这个他曾经竭尽全力推上位的皇帝拉下马,重新拥立耶律阮的死对头述律平确定的大辽皇帝耶律璟。而这个耶律璟,偏偏还与他李风云有杀父之仇。
李风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极其荒谬,从前老师冯道所讲的那些伦理纲常简直是荒诞不经,纯粹是一个闭门造车的书呆子想其当然的理想,根本不切实际。
这叫李风云想起了一个词“和尘同光”。当初李风云很不理解这个词,向冯道请教时,冯道很严肃地告诉他:“当天下人都是傻子时,你最好老老实实做个傻子。当天下人都认为驴子是马时,那驴子就是马。
不要以为做聪明人有多风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橼子先烂。究竟是怎样,你心里明白就够了。要是你再聪明一点,最好心里也不要明白。”
现在想来,冯道果然不愧是历数朝而不倒的常青树,果然见识非凡。尽管这老头口口声声以儒家弟子自称,李风云怀疑,他根本就不信儒家的那一套。听说刘承祐这一朝,这老小子仍旧混得不错。
契丹人还没有变得像中原人那么虚伪,你争我夺还很直白,并不习惯用种种借口做掩饰的招牌,所以,才会让他看得这么明白:在实际的利益面前,什么父仇,国恨,亲族、祖宗规矩……其实都不重要,实力才是根本,能够利用的,就尽量利用,无须考虑那么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也许才是人之本性。
而所谓的教化,只是想用名目繁多的种种招牌与概念,把人变得更蠢,认不出原本的本性,便于聪明者愚弄。
所以,当初冯道一眼就看中了李风云,因为在无数被种种招牌与概念弄昏了头的芸芸众生中,李风云这个从来没受过沾染的势利小人就显得格外的显眼,凸出。
冯道之所以收他为弟子,恐怕也是想知道,这个势利小人究竟是会被他也弄晕了脑袋,还是会脱颖而出,认清这世界本来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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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机关
“咚咚咚”李风云还在沉思间,一阵粗鲁的砸门声将他惊醒,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慌忙从屋中跑了出来,萧齐瑞朝他点了点头,又低声对述律平、李风云道:“随我来!”迅速带着两人进了一间偏房。
掩上门,也不知萧齐瑞动了什么机关,偏房内的木床无声无息地移开三尺,露出一个洞口,萧齐瑞指着那洞口低声道:“太皇太后,请先进洞内躲一躲,外面的事自有本座支应。”
李风拉着述律平,进入洞中,只听“咯嘣”一声轻响响,洞口合拢,洞内黑漆漆一片。
李风云取出火折吹亮,隐约看见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搁着一盏油灯。
点燃油灯,四周的情况才算看清楚,原来是一间密室,不算很大,只有一丈方圆,洞口被封住后,就再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密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墙壁上钉着一块木板,木板伤放着两只粗大的竹筒,尾部连着一根细绳,细绳从墙壁上的两个孔洞中穿出。
述律平似乎知道那东西做什么用的,取过一只竹筒,放在耳边,侧耳倾听。
李风云有些好奇,也取过一只竹筒,放在耳边细听。只听竹筒中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乱翻东西,其间还夹杂着有人喝问的声音,只是声音比较含糊,听不太清楚。
“这是什么东西?”李风云仔细看那竹筒,发现那细绳不一般,竟然是用金丝与蚕丝混杂而成,竹筒内也似乎也有些机关,不由大奇,轻声问道。
述律平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也将那竹筒放下,低声解释道:“这些小玩意,还是从你们中原传过来的,可以窃听三丈内的动静,做得精致的,可以清楚听到说话的声音。只可惜,我大辽的工匠,还做不得那么精细。”
世上还有这种好东西,如若弄到手给玉堂春、王大山他们,窃取消息岂不是方便了许多。
李风云打定主意,回中原后无论如何要弄到能制造这东西的工匠,又将那竹筒凑到耳边细听,竹筒内翻箱倒柜的声音直到一刻钟后才停歇,接着便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密室的洞口再次被打开,一人站在洞口道:“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听声音应该是萧齐瑞,但面目十分陌生。
回到偏房中,只见洞口那人从脸上小心地撕下一块人皮,现出了本来面目,正是萧齐瑞。
“难道是人皮做成的面具?这东西只听语侬说过,还真没见过。”李风云大奇,向萧齐瑞讨要那张人皮仔细地看了看,那东西居然真的是用人皮硝制而成,做得十分精细,只要贴在脸上,面貌便会大变。李风云心中暗道:“辽人果真残忍,竟然用人皮做面具。”
苏语侬易容之术巧夺天工,很难被人识破,李风云也学了些皮毛,不过那需要时间,剥人皮做面具的事情,苏语侬还做不出来。不像萧齐瑞,只要贴上一张人皮,就宛如换了一个人。
述律平此时正是拉拢李风云的时候,见李风云对那面具感兴趣,道:“李将军若是对此物感兴趣就拿去,日后行走江湖会方便许多。”
李风云也没客气,收起了面具。
萧齐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去兑现你的承诺。”
李风云道:“耶律阮现在势大,太皇太后不会打算正面与他交锋吧?”
述律平凝神看着李风云,半天方才道:“哀家还没有那么蠢,李将军,你有何建议?”述律平对他的信任还是有限的,不肯露出她的底线。
李风云知道自从耶律阮出卖他后,两人的联盟关系已告破灭。只不过耶律阮一时还抽不出手来对付他罢了。
这次他救述律平出皇宫的事,毕竟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萧齐瑞恐怕也不会为他隐瞒,迟早会暴露出来,加上他之前又救走了耶律洪古,更是雪上加霜,耶律阮决计不会放过他。一旦耶律阮腾出手来,率辽国大军攻打定州,以风云卫现在的实力,还抵挡不住。
对于李风云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与述律平联手对付耶律阮。
叹了口气,李风云道:“我一时之间哪有什么好的建议?该怎么做,太后已经有所决策,又何必再问我?有需要我的地方,招呼一声便是。不过,我离开中原有一段时日了,很多事情还不放心,恐怕要先回中原一趟。
不知我那位永固宫的朋友现在怎样,此事与她无关,还请太皇太后放了她。”
述律平不知此事,望向萧齐瑞,萧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