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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方等十四个兄弟枉死的杜弘琏,身边还跟着四个亲卫。
刚才揍李风云的也是杜弘琏,杜弘琏本就看李风云不顺眼,见到这个机会,哪有不出手的道理?只是不敢公然杀了李风云,刚才只是用刀鞘猛砸李风云一下。见李风云不曾晕倒,杜弘琏有些吃惊,要知道这一刀鞘,他可是使出了八成的功力,原是想足以将李风云拍昏过去,然后锁拿入狱,再趁没人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
那日杜如月在南门城楼中折辱于他,碍于父帅,杜弘琏不好也不敢为难杜如月,这笔账,自然就落到了李风云身上。没有出刀杀他,只是不想让父帅太难做,也是因为杜府中住着的那位高深莫测的马英。
见到偷袭自己的人居然是杜弘琏,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仇加旧恨,怒火在李风云的脑袋中“轰”的炸开,一股浓浓地杀意从李风云身上涌出,李风云摸了摸鼻子,一声大吼,赤手空拳便朝杜弘琏扑了过去。
杜弘琏的四名亲卫大惊,抽刀就迎了上去,谁知李风云快如鬼魅,还未等他们列成阵势,李风云搓掌为刀,一招“风卷残云”,十数道掌影砍在了四人的身上,又快又准又猛。
“砰”
“稀里哗啦”
“咔嚓”
……
四名亲卫不知撞翻砸烂了多少桌椅,像四个破烂的布娃娃一样,四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都是鲜血,不知死活。
“别,别过来!我乃杜帅之子杜弘琏。”杜弘琏几时见过这等浓烈的杀气?横刀当胸,一步步向店外退去,略微顿了顿,又补充道:“杜如月的亲哥哥!”
李风云身子一怔,眼前出现了杜如月那张伤心欲绝的脸,不觉间杀气消散了不少,但随即杜如月的脸被一副副画面掩盖:邓方被捅得满身是窟窿,三八五被十几把长枪挑在枪尖,典奎独身杀敌骑……杀气骤然再次腾起。
“老子管你是谁?你还我兄弟的命来!”李风云大吼一声,一拳砸在了杜弘琏的胸口上。
“噗”杜弘琏喷着鲜血直飞出了酒家,重重地砸在街面上,惊得街上的众人四散而逃。
“噫兮兮”正经过酒家门口一匹战马被惊起,前蹄高高地扬起,眼见马蹄就要落下,杜弘琏一条小命即将魂飞地俯之时,那马上的将军仓促之间猛地一勒马缰,强扭住马头,将战马硬生生挪开了一点点,马蹄落下,正踏在杜弘琏两条大腿上。
“啊!”杜弘璋惨叫一声,两条大腿奇怪地扭曲着,显然已经被马蹄踏断。
这时,李风云冲了出来,狞笑着,却不肯一掌结果了杜弘璋,一把抓住杜弘璋的臂膀,两臂一较力,只听“咔嚓”一声,杜弘璋又一声惨叫,左臂被李风云折断。
李风云又抓起杜弘璋的右臂,正要将其折断,那马上的将军已经惊醒过来,跳下马来,一把抱住李风云,大声叫道:“李小英雄,不可!”
“放手!滚开!”李风云怒吼道,挣扎了一下,居然没有挣脱那将军的环抱,显然那将军的武功也不弱。
“李小英雄,你忘了俺么?俺是王重胤,昨天干过三大碗酒。”王重胤紧紧抱住李风云,不肯放手。
李风云蓦然想起了那个粗壮虬髯、满身豪气的大汉,昨天宴席上,李风云记住的人不多,但对王重胤影响很深。
“王将军,你拦着我做什么?他害死了我十多个兄弟,老子要宰了他为兄弟们报仇!”李风云杀气略褪,睁大虎目,大声吼道。
王重胤也大声吼道:“你杀了他,那死去的兄弟难道就能活过来,你现在还活着的兄弟,只怕一个也走不出镇州城。”
犹如一道闪电撕裂了天空,又如漫天的暴雨浇灭了李风云胸中的怒火,一把将杜弘琏掼倒在地,全身的气力顿时消褪一空。
“啊――”李风云朝天狂嘶一声,一股浓浓的倦意席卷全身,身子一歪,栽倒在大街上。
………………………………
第百九章 密谈
头很痛,如同被人劈开一样,李风云从宿醉中醒来。
“你醒了?”杜重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隐隐有一股寒意,“老夫本该一刀杀了你,为弘琏那孩儿报仇!
他的肋骨被被你打断了八根,双腿和一只手都被你折断,四名亲卫直到现在都生死未卜,怎么说他都是如月的哥哥,就算你不顾忌老夫,也该为如月想想,怎么下得去这死手?
可是王重胤将军阻止了本帅,他爱你的才。”
沉默了稍许,杜重威又低声道:“老夫也爱。”
“杜帅!”李风云满脸茫然地抬起了头,打了个招呼,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自个儿躺在一张软和的床上,房间里窗明几亮,杜重威正站在他的床前。
“算了!”杜重威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弘琏那孩子也有错,你以后再不许找他报仇!听清楚没有?”杜重威如同一头择机而噬凶兽一般,阴森冷酷眼光逼是着李风云。
“我……”想起杜如月,李风云有些心虚,想要解释几句,杜重威摆了摆手,缓缓挪开那摄人心神的目光:“不必说了,前因后果老夫一清二楚,前几日如月在南门城楼要斩掉弘琏一条手臂,昨日你又将他打得只剩下半条人命,作为父亲,老夫恨不能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作为将帅,老夫却只能说弘琏这次真是自作孽!”
室内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偶尔从窗外传来的几声春虫的鸣叫。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杜重威长长吐了口气,温声责备道:“以前的事就当是没有发生过,老夫也会约束弘琏,他伤好之后不会为难你。你这孩子,哪有像你那般喝酒的?”
李风云心中有些感动,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
“不用起来!”杜重威虚按了按,拦住正要起身的李风云,“风云,你与如月的感情,老夫也明白,同过生死,共过患难,彼此间若没有半点情愫,那才是奇怪了。”
“我……”李风云张嘴正要说话,却被杜重威拦住:“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你心中想什么,老夫也是过来人,怎会不知?你且听老夫说完。
虽说从前老夫忙于国事,对如月的照顾少了些,但她毕竟是老夫的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天下又哪有不疼惜自己儿女的爹娘?
你的事,老夫也听如月说过,老夫是行伍出身,富贵荣华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什么门第之说,其实老夫并不再意,其中的苦衷,也与你说过,若是要怪,也只能怪老夫当初的决定太过草率。错,也都是老夫的错!
唉,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世上的事,便是这无奈!”
李风云一阵黯然,怔怔地脑中一片混乱,过往的旧事掠上心头,杂乱而纷繁,无名的酸楚在胸中荡漾,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连眼中也觉得涩涩的,似有泪珠儿要涌出。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杜重威的话正说到了他伤心之处,即便是铁打的男儿,也难免愁结在心。
杜重威瞅了李风云一眼,目光又让到一边,转过身去,背着手又道:“但天下事,终无绝人之路,只看天下人愿为不愿为,敢为不敢为!”
李风云眉头一扬,心头一震,急声问道:“难道……还有办法?”
“只要用心,难说没有峰回路转之时!”杜重威缓缓答道。
李风云心中一动,目露凶光,道:“我明白了,要解决此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那小子!”
杜重威身子一震,转回身来,奇怪地盯着李风云,肃然喝道:“你怎么能这般想,你可不能胡来,老夫与李将军交情匪浅,你杀了李天尧,就等若是杀了老夫之子,李守贞容不得你,老夫一样容你不得!”
李风云低下头,心中暗想:“难道他不是来怂恿我去杀李天尧?也对,他若与李守贞交情不深,当初又何必将如月许配给李天尧?他怂恿我去杀李天尧做什么?看来十七、十九盗图的事,让我对他偏见太深,误会了他。”
“如月自幼就跟着她娘,她娘过去后,老夫对她也有所亏咎,关心得不多,也让这丫头性子比较野。”杜重威低声叹道,“你喜欢如月,可是李守贞的儿子李天尧未必就喜欢她。你明白么?”
听到此处,李风云心中豁然开朗,可不是,他虽没见过李天尧,不过也曾听杜如月提及过他,纯粹是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一不通,若娶了杜如月这样一只母老虎,哪还有他的好日子过,不是纯粹找虐么?
这桩婚事,杜如月不乐意,只怕李天尧更不乐意。既然如此,他还担心什么?最多找个时机推波助澜一下,论这种鬼点子,他李风云称第二,只怕没有几个人敢称第一。实在不行,“咔”,找个没人时候把这小子剁了,一了百了,只要做得干净利落,又有谁知道是他干的?杜重威跟李守贞有交情,他可没有,为了杜如月,就算把天翻个个又如何。
拿定主意后,李风云精神一振,一跃而起,施礼答道:“小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杜重威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你想通就好,这些话可不要对外人说,老夫说这番话,本就有些对不住李将军,若是传到他人的耳中,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李风云点头答应。
略想了想,杜重威又道:“风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老夫虽不重出身门第,可是这镇州城内,乃至开封的朝堂上下,盯着老夫的人可不少,想娶我女儿的豪门子弟更不少。你若拿不出点东西来,只怕有人会从中作梗。”
李风云稍做思量,点头道:“小子明白,岳父大人有事,小子赴汤……赴汤……反正很做什么事都成!”心中却道:“就算你真的要造反当皇帝,为了如月,老子也跟着你了,反正老子跟开封府那个小皇帝也不熟,总之是不能对不起如月。”
杜重威轻踹了李风云一脚,骂道:“你这混小子,什么岳父大人,什么老夫有事,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你当是为老夫么?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为大晋效忠!建功立业,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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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章 城墙上(1)
想法不同了,心情果然就不同了,李风云突然觉得头也不疼了,景色也不同了,走出房间,只觉得杜府内处处春光明媚,生机盎然,匆匆而过的丫鬟仆人也变得顺眼得多。
“……城外的敌军简直就是疯了,不晓得镇州城守不守得住!”
“少担心了,有老爷在,怎会守不住?老爷可是征战多年的名将,大晋数得着的人物,你怕什么?”
两名家仆低声谈论着从不远处走过。
“什么,杨光远在攻城?”李风云跳上前去,一把捉住那两名仆人。
“李少侠,你不知道么?”一名家仆奇道,“整个镇州城都知道了,前几天攻得还不算凶,今日城外的敌军突然发了疯一般,听说已经死了四五千人,就因为此事,老爷才会将大公子从南门换了下来,换上了骁勇善战的张彦泽将军,符彦卿将军也上去了,听说王重胤将军也要派上城头。那可都是我成德军赫赫有名的悍将啊!”
李风云放开两人,急忙出了杜府,回家取了宵练宝刀,朝南城门直奔而去。他的体质异常,身上的伤势本就不重,这几天休整下来,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杜重威说过,要想娶杜如月,就得立下足以让人震慑的功勋,他又怎肯放弃这立功的好机会?
离南城门还有两里多地,便听见南城门处隐隐传来的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