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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紧!
他的身上传出骨骼破裂的声响。
“好重!这是什么水?”
惊叫一声,这宫主一晃,化作一条草鱼,从黑水缝隙中游出,神力笼罩鱼身,作势欲逃,但还未游出几尺,四周已然被黑水包围,那水彼此相连,化为一团水球,将那条鱼给包在里面。
紧接着,水团跌落下来,轰隆一声,把地面砸得片片龟裂,连带着宫殿都摇摇欲坠。
这时,过水大将与巡山大将才如梦初醒,两妖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
“这是什么人出手?雄霸此处十几年的河神,竟是几招之下,就被逼得现了原型,更被禁锢!”
“依我看,这出手的很可能是……”
两妖一寻思,猜到了一个可能,不约而同的抬头上看,妖目泛光,透过层层水流,隐约能看到河外的那座高山倒影。
就在此时,那团黑水中,突然传出一阵狂笑。
“好!本以为只有那座山是个宝贝,没想到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收获!这团黑水也是宝贝!不过,别以为将我禁锢了便万事大吉了!只要还在河里,就没人能困住我锦见!”
这声音正是那水宫之主的!
声落,一道神念穿过黑水,冲霄而起!
“护宫大阵,给我开!”
意念扩散开来,引得整片宫殿震动,隐隐有光芒从各个屋舍中渗透出来。
但这时候,又有另外一道神念破空而来——
“有点门道。这片水宫竟被人摆成了一个阵势,放任不管,还真有些麻烦。”
此念一出,与整条河的流势结合一起,将蠢蠢欲动的座座屋舍安抚、镇压。
“唔!”
黑水中,水宫之主闷哼一声:“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将护宫大阵强行压下?”他的话语中流露出惊疑不定,隐隐颤抖。
不过,水宫之主发出的神念并未消散,反而重新聚集,破水而出。辐射出去,牵引着大雪河这段流域内的意念。
顿时,恐惧、怨恨、悲伤的念头从沿岸各处升腾起来,汇聚过来。
念头浩浩荡荡,化为水雾,聚集成型之后,凌空翻滚,朝灶山扑了过去!
“居于此地的凡俗之人,恐惧我。畏惧我!这些情绪凝结出的大势,可不是区区一座山峰能够阻挡的!”
呼!
这股念头,竟要将灶山给笼罩起来,强行侵入!
只是。光影一闪,神灵本尊半途现身,他先看了滚滚水雾一眼,摇摇头:“我道你这河神。开口闭口草菅人命,如何还能积蓄神力,原来是靠着恐吓。让人畏惧、怨恨,从而汇聚念头,凝成神力!真让我大开眼界!这般凶恶,恩将仇报,枉为神祇!”
话落,神灵本尊轻轻一吹,竟将那团水雾吹散,而后直落河中,身形如电,转眼就到了水宫大殿。
过水大将、巡山大将眼前一花,视野中就多了个灰袍人,身上泛光,散发出雄浑连绵的气势,威严、肃穆,令两妖呼吸艰难、本能恐惧。
“你是……”过水大将颤颤巍巍上前,想要询问,但话没说完,就见那人伸手一抓,那团黑水就倏地散开,化为一个镯子,飞到其人手上。
跟着,那人又是一抓,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就被他抓在手里。
接着,就听他说道:“你这神祇,既不能行云布雨,又不能保境安民,更强占河伯宫殿,该做的不做,只会作恶,这神也别当了,还是做你的鱼吧!”
此话一出,那条草鱼通体震颤,就见一团青色光辉从鱼头中升起!
过水大将与巡山大将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草鱼跳动,颤抖,兀自叫喊:“你敢强取符篆!这是犯下大错了!罪不容赦!若让大雪河河伯得知,死无葬身之地!”
拿住草鱼的神灵本尊,听了这话,淡淡回应:“河伯?你道我为何能轻易剥了你的符篆?不妨好生感悟一番,我这尊神,神位为何!”
“嗯?”这话让草鱼心头一跳,生出强烈不安,它勉强放出感知,感受对方气息,接着鱼身乱颤,散发出惊骇至极的情绪波动!
“怎么可能!你是河伯?不对,难道说大王她……”
话未说完,鱼身光辉骤然暗淡,符篆离体。
“你强纳符篆,窃据神位,神躯都未成型,就敢轻视民愿,这是咎由自取。”
神灵本尊一指点在鱼头上,封了对方窍穴,那草鱼顿时气势全消,一个扭动脱出身来,若无其事的游走了。
这一幕,却看呆了一旁的两个妖怪。
“这水宫之主,怎成了这个样子?气势半点不存,好似成了普通游鱼,而且气息衰竭,这是大限将至的表现!”
这边,两妖还在惊叹,另一边,神灵本尊将手上符篆一抛,掐动手印,释放出冥土气息。
“妖魔占据水宫,搅动风雨,不知害死了多少亡魂,我既掌管此处,就不能不管。”
呼!
整条大雪河,连同九灵山,突然起风,阴冷幽暗,林间水边的温度陡然降低。
星星点点的磷火缓缓浮现在各处……
第一百七十四章孤魂野鬼入宫来
沙沙沙~
风吹草木动。
只是这股风,阴冷、寒凉,吹得山林中的飞禽走兽遍体生寒,心下惶惶。
不只是飞禽走兽,就连那些开了灵窍,有了些许修为的精怪,被这股风吹拂在身,一样背后发凉。
山林茂密,几道身影缓缓行进,这些是行走山林的猎人,他们入山打猎,却遇到山峰自天落下,山体震动,本就绷紧了神经,匆匆逃离,但还没离开丛林,又遇冷风,顿时都觉得整个林子突然间阴测测的,让人头皮发麻。
闪烁!
一朵一朵的碧色磷火不断在各处浮现,开始时很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慢慢的竟然充斥了大片山林!
“冤~”
“恨~”
“悔~”
火花飘散,一道一道的情绪意念,从磷火中散发出来,越发凝实,随风而动。
那林中的野兽、飞鸟,一见到磷火,先就本能的后退,等感受到这些个情绪意念,登时畏惧,惊慌乱窜;
便是略有修为的小妖,见火感念,一样心惊肉跳,知道是惨死林中的孤魂野鬼正在显露形态,只是数目众多,丝丝缕缕的意念汇聚之下,便是血肉阳躯,一样难以抵挡!
“怎么回事?这大白天的,这群孤魂就敢出现?而且还成群结队?今天可不是中元!难道是那飞来山峰的缘故?”
九灵山连绵悠长,山上亦有不少妖洞,今日接连的异变,令洞中一个个老妖坐卧不安,纷纷出外探查,这时候见到这一幕,暗惊之下,有心要一探究竟。但想起那座飞来峰后,心生猜测,其中的大部分停下动作,安守洞中。
“去!让在外的都回来,咱们要静观其变。”
一时间,山上山下,不少老妖都收拢了妖兵,可也有那主动外出,想捕捉一两条孤魂,问个清楚。
只是。这些妖怪刚要出手,天上就落下雄浑压力,镇压下来,逼得它们只得收手,这才知道厉害。
另一边,那些个行走山林的猎人,在看到充斥漫山遍野的磷火后,一样惊慌,行走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只是没走几步,有人就发现磷火中,竟是浮现出一张张面孔,其中赫然就有他们熟悉之人。
“老李……”
“刘头……”
“张兄弟。你……”
看着磷火中闪烁着的面孔,这群猎人越发恐惧,盖因这些面孔的主人,都是往日葬生在这片山林中的人。
他们这些猎户。靠山吃山,多数都住在九灵山外的村寨中,祖祖辈辈几乎都靠着打猎为生。即便有几个在河边略有薄田,却不足以支持生计。
只是,最近十几年来,山林越发危险,常有妖怪袭人,吃人夺命,搞得诸多村寨的猎户人心惶惶,纵然有心搬走,可因有着户籍限制,不能搬出府境,而若搬去府城、县城,一来买不起屋舍,二来没了耕地、缺了生计来源,最后难免要落个街头乞讨的下场。
所以,这山林再如何危险,猎户们最终还是要硬着头皮进去,提心吊胆的打猎。
天落大山,林中飘火,死去人的面孔,再次出现在面前,这些事情接连发生,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够用,猎人中登时就有人软倒在地。
猎人们的慌乱之意,那些磷火面孔察觉,火中顿传出来一阵阵意念,安抚人心。
“嗯?”正当诸多猎人略微安定下来之时,那一撮撮磷火忽的摇晃起来,跟着冲天而起,朝山下奔腾的河水飞腾过去!
顿时,山上山下,星星点点的碧色磷火四散飞舞,仿佛遍山飞鸟,铺天盖地的呼啸,滴滴答答如雨点般落入河中。
同一时间,在那湍急的大雪河中,水面、水中、水底同样浮现出点点碧绿磷火,火中浮现出一道道溺水身影,本在挣扎,但渐渐平静。
这时,自山而来的磷火亦聚了过来,山林磷火与水中磷火齐聚一团,顿时,整条河泛起淡淡碧光。
光影扩散,水中的游鱼无思无虑,不受太大影响,但那些个开了灵窍的水妖就不一样,因未知而畏惧,被吓得瑟瑟发抖。
水宫外,龟相见到各处的磷火,心头一惊,慌忙滑动四条短腿,朝大殿游了过去。
只是,不等它游到殿门前,水流倏地激荡,老龟转头一看,入目的是一片碧绿光芒!
磷火聚集起来,化为一道碧绿洪流,冲了过来,那奔涌的气势让龟相心胆皆寒,它赶忙将脑袋、四肢、尾巴收入壳中。
下一刻,龟壳被磷火洪流冲击的荡到一旁,落在白玉石阶边上,滋溜溜的转着。
轰!轰!轰!
大殿剧烈震荡,殿门被汇聚过来的磷火洪流冲击的直接破碎!
殿中,过水大将与巡山大将依偎着躲在角落,胆战心惊的看着充斥了整个大殿的磷火洪流。
洪流激荡,仿佛咆哮的洪荒巨兽一样,震撼得两妖心神移位!
大殿深处,神灵本尊手上印诀不变,身后浮现出漆黑漩涡,散发出生死轮回的意境。
灌注!
呼啸的磷火洪流,一头扎进了漆黑漩涡中!
洪流连绵,漩涡转动。
约莫过了盏茶的时间,澎湃的磷火洪流彻底消失在漩涡中,整个大殿为之一空。
接着,神灵本尊身后的漩涡随之消散。
漩涡既去,磷火不再,整个大殿的气氛这才恢复过来,那种阴森、寒冷的感觉点滴不存,便是宫殿外面,河中、林间的阴冷之意尽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外,龟相蹑手蹑脚的爬进来,他头上那顶乌纱帽歪到一旁,却已无心整理,而后,老龟看着一身威严气息的神灵本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过水大将和巡山大将脸上。
被三只老妖盯着。神灵本尊并未感到不适,反而缓缓转动目光,视线扫过三只老妖。
“正好,你们三个分属水宫、水边洞府和山上妖洞,且在这里等着,待我回来,有话要问你等。”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抓,手中多了柄短剑,而后神躯消散。与水宫法域结合在一起,河伯神力扩散开来,顺着联系直入阴阳路中。
大殿里,三只老妖面面相觑,恐惧和疑问泛上心头。
外面,一座座宫舍渗出光芒,庞大的光罩将整座水宫笼罩起来,那护宫大阵竟是自发开启,河伯神力流淌其中。连接河流各处,调节河上水汽。
………………
冥土法域。
神灵本尊步出阁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中立着的那道笔直身影。
这道身影。乃一道残魂所化,因冥土规则与阳间不同,所以能显出生前模样。
此人身直如剑,流露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