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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手中画轴,迈步向前。
那辆载他们来此的马车,还在前方的村子里等待。
“不知这张画轴,又会给文轩品评带来什么变化,是否会和那幅写在棋盘上的文章一样,一石激起千层浪……”
………………
邱言的画,会生出什么变故,眼下还没有定论,安锦也无法去预测,不过那幅引起几人争夺,甚至留下来的桌案,都有不小余波的一幅字,眼下正摊开在一座石桌上。
桌边围着七八个人,都一动不动的盯着桌上的那幅字,像是木雕泥塑一般。
这些人的装扮并不一致,有两人穿着儒服,略显瘦弱,黄彦正是其中之一;其余的,则多是短打打扮,个个体格高大,孔武有力。
突然!
震动!
个头最高的一人,陡然身躯震动,此人虎背熊腰,穿着僧袍,头上戴着紧箍,长发披肩,个头比在场众人都高上不少。
他的身子这么一震,劲力通透,筋骨震颤,脚下的岩石地面竟被踩得破碎,脚底凹陷进去!
崩!崩!崩!
下一刻,其人身上发出声响,宛如木棍打桩之声,把其他人给惊醒过来,他们循声看去,见到高个子男子身上异状,先是一愣,跟着心领神会,默不作声的退后一步,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
几息之后,高个子男子的血肉筋骨鸣叫,身子的震颤越发频繁,整个人的气势急速攀升,周围的空气都被影响的鼓荡起来,温度攀升,无形热息向四周蔓延,逼得其余几人不得不继续后退!
热息一生,气态缭绕,在高个子男子周围环绕,隐隐化为猛虎头颅,随着男子的一声大吼,冲霄而起!
呼啦啦!
石桌本立在山上亭中,四周是草木枝叶,被形若猛虎的热息气流带动着、卷挟着,朝着天上飞去。
破碎的枝叶飘落下来,仿佛下起了叶子雨。
高个子男子猛的吸气,胸膛高高鼓起,接着生生压下去。
噼啪!噼啪!
他浑身的筋肉发出清脆声响,让人听得毛骨悚然,那一块块肌肉微微膨胀,本就高的惊人的个头,又向上蹿了几寸!
等叶雨平息,此人身上的异状停下,就听周围传来几个道喜的声音——
“恭喜行者功力大进!”
“恭贺虎行者,自此中枢不动,劲力由心!”
“虎行者观文而得机缘,真是羡煞我等!”
……
却是被热息逼得退去的几人,重聚过来,个个拱手恭贺。
被称为“虎行者”的,正是血肉筋骨震颤的高个子,此人浓眉大眼、长得仪表堂堂,配上那高大的身躯,当真威风凛凛。
他见众人过来,回礼笑道:“洒家这是运势到了,本以为要在英魄上卡个几年,没想到看那大贤文章时,从笔墨中看出一点武学道理,筋骨与之呼应,不知不觉间就有了明悟,这才一朝晋级,中枢不动,这不是洒家的能耐,而是写下文章的邱先生的本事!”
他的声音格外嘹亮,一开口,地上尘土都被震得瑟瑟跳动。
旁人听了,都各自点头,他们同样盯着那文章看了许久,心中都有不少感悟,若非虎行者突然晋级,打断了其他人的思绪,说不定还要生出不少变化。
突然,一人惊呼:“不好!那棋盘不知有没有损毁!”
经此人一叫,其他人才回过神来,刚才虎行者晋级突然,其他人纷纷退去,周围浮现各种异象,连带着花草枝叶都被波及,那近在咫尺的棋盘不知如何了。
棋盘并不珍贵,珍贵的是上面的字,不容有失。
这一下,连刚刚功力大进的虎行者,都是面色陡变。
黄彦反应最快,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石桌跟前,凝神一看,登时放下心来,只见棋盘还摊在桌上,不见半点变化。
“怪了,那么大的风,连枯草都被连根拔起,棋盘居然连个角都没被吹起来,难道是被上面的文章,给镇住了气运?”
其他人也都聚了过来,另一名儒生看着桌上景象,嘀咕起来,此人的模样有些丑陋,额头宽亮,下巴尖锐。
“牛兄对气运之说也有涉猎?”黄彦听了这句,忽然问道。
丑陋书生点点头:“我那老师,故去时留下的几本天书中,就有气运之道,可惜我牛岩才疏学浅,难以将之发扬光大,这次贡献出来,等到了齐鲁,正是并入天罡地煞,正好让诸位兄弟好好看看。”
“牛兄当真胸怀坦荡,这般重宝都愿意拿出来。”虎行者走了过来,重重点头,目光也落到这张棋盘上,眼露精光,“棋盘上的文章,是个好东西,本来以为是无用文章,没想到里面暗藏武功秘籍!对咱们整个山寨,都大大有利,这事多亏了黄先生了,洒家这次来就是为了邀请先生,而今却有这等意外收获,着实令人欣喜,先生真乃大福之人!”
黄彦微微沉吟了一下,吐出一句话来:“行者来都来了,不妨多带几个人回去。”
“哦?还要带上何人?”虎行者心中一动。
黄彦指了指那张棋盘:“棋盘上的文章是好东西,写下文章的人又怎能放过?”
“莫非是将邱先生也带走?”虎行者脸上浮现出一点激动神色,“难道先生与他有旧?邱先生的名声,我最近也听到过,知道是个青年才俊,但却醉心功名,心向科举,难道黄先生有把握说服他?”
黄彦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说道:“我与邱言并无交集,也不是让你把他带上山去,但只要略施小计,让他在大瑞难以立足,不用多久,他自己就会上山。”
虎行者听罢大喜,遂追问起来:“敢问计将安出?”
………………
“计将安出?这个黄彦,当真是强盗心思,这是要设计逼我上山!不过,那篇文章能传去齐鲁,倒也是桩好事,可我是没有功夫去转职山贼的。”
庙旁屋中,邱言放下手中笔,轻轻摇头,接着把戴国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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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星辰琼楼,吕良出关
同一时间,文轩楼二楼。
“你就带了这么一张画来?”周东义看着安锦,脸上满是错愕。
“不错,”安锦硬着头皮解释,“弟子几次和邱言说明,可他却是不愿意来,只说诸位看了此画,自然明白。”
他的话说完之后,周东义没有继续说什么,屋子里顿时陷入沉默,气氛凝重,让安锦心中越发压抑,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他这次奉命过去,来回奔波,穿林过地,早就疲惫不堪了,现在受周东义的话语的一激,登时感到头重脚轻。
这时,庞楚出言道:“周老,既然邱言让人带来一幅画,想来定有缘故,不妨一看。”
他说的话打破了压抑气氛,让安锦暗自松了口气,接着将那幅画递了过去,便退出了房间。
外面聚集了不少儒生,他们也都好奇邱言让人带来的是一副什么样的画。
楼下,几张桌子摆在大厅中央,放着几篇文章,那是被诸位大儒、先生品评过的开路之文,供来人品味。
这些文章,日后有可能被收入典籍,价值不小,摆在大庭广众之中,却也不怕被人偷去、拿去,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黄彦那样,能以圣贤精神逃遁的,其他人只要稍有动作,立刻就会被隐在周围、负责保护大儒安危的命修高手拿住。
此次文会,一波三折,到了现在,众人的注意力早不在文章上了,心中牵挂其他,还没品味多久,一看安锦带着邱言的那幅画回来了,诸儒生立刻来了兴趣,便就跟了上来。
“诸位,我师略有不快。还是不要聚在这里了,散去吧。”安锦扫视一眼,出言要驱散人群。
立刻就有人回应——
“敢问安兄,那邱生的画作到底为何?”
“不是去找邱言回来了么,怎么他人没到,反倒送来一幅画?”
“莫非,邱言不给几位先生面子,不愿意来,是也不是?”
……
声声话语传来,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高。知道屋里坐着几位大儒,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十几、二十多人七嘴八舌的同时说话,依旧显得格外吵杂。
安锦暗叫不妙,但不等他出声维持,屋子里就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何故在外喧哗?还不赶紧过去品文?不知道机会难得?”
声音一传出来,吵杂声戛然而止,众儒生都辨识出来,知道是周东义在说话。话中分明带着不耐之意,哪里还敢多说,立刻从善如流,一个个迅速退去。
没过多久。晏王也从二楼的房间中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情绪很是不佳,身后则跟着满脸笑容的杨影。和一脸遗憾之色的多鲁。
一行三人在外人的议论声中,离开了文轩楼。
………………
“现在的年轻人,太沉不住心了。今天这样的文会,几年才有一次,能在此时身在东都,本就不易,却不知道珍惜,却把个心思放到其他人身上,邱言名气再大,闹出再大风波,他们又能有什么收获?”
房间里,周东义气哼哼的说着,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周老,不要生气,”庞楚摇了摇头,“大瑞承平日久,风气自然变了,况且人有群分,有好奇他人之事的,也有能沉下心、静住气的,那一楼的大厅里,不就有几个专心研习的后生么?”
两人说着,来到桌前。
韩逸、小陈先生、许世、郑丘等人正围在桌旁,看着摊在上面的画轴。
周东义扫了一眼画轴,皱起眉头:“邱言这是想将上古之时的景象,透过手中笔,画在了纸上?”说着说着,他稍微弯腰,细细打量那幅画,眉头越皱越紧。
许世同样皱眉看画,随后摇了摇头:“画中倒也有些苍莽意境,和我等先前所见的上古之景有共通之处,但碍于作画人的造诣,没能真正表达出来。”
庞楚则看得津津有味:“话不能这么说,单论画技,其实也算不错,只是稍有生疏,你看着树,抓势抓的不错,疏密也算得当,笔法更是一气呵成,而这几个人影颇有点睛之感,隐隐能感到气血骨肉,和邱言的书法一脉相承。”
“我们聚在这里,不是想看一幅只有画技、而无画韵的画卷!”周东义摇了摇头,“这个邱言,何故不愿过来?就算碍于鬼神,不方便将事情说出,也可以再观想一次上古,让我等参悟。”
“周老头,如果这次你还不能参悟通透,是不是从今往后,邱言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反咬日复一日的在我等面前观想上古?你也不想想,从古至今,多少人妄图参悟上古,可又有几人成功?”韩逸的声音从旁传来,话中含义毫不客气,暗中指责。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若说成功,也不是没有,你莫忘了那林……”周东义眼皮子一跳,正要反驳。
小陈先生摇了摇头,打断道:“之前事出突然,上古之景降临,震撼你我之心,才能有所收获,现在无论你我,心里都已存了一丝念想,对这上古之景也有了了解,即便再让邱言观想,但心中有着成见和自己学说,未必能再有收获。”
周东义压低了声音,透露出心中不快:“照你这么说,这次难得机会就这么算了?”
“并不是算了,”韩逸插话进来,指着桌上那幅画道,“邱言不是说,自己所言皆在画中么?上古之景虽是他观想出来的,其实也等于是一家之言,想来这幅画里,还有玄虚。”
许世则道:“这幅画里里外外,虽有可取之处,也有启发之能,用来引领门外后生参悟上古倒也够格,但于我等却无太多用处。”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