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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朝天下之力,定鼎国都,若连一城神道都压制不了,那这大瑞的气数也该尽了。”麻辫老人摇了摇头,随后直视男子,“不过,神道变幻莫测,有的被气运压制,有的却又被龙气尊崇,不知贤王如今是什么身份?”
“这些事情,无关紧要,既然你要观长河之变,那便在此观看吧,但若进城,休怪本王无情。”男子摆了摆手,浑身一震,化作一团蒙蒙黄气,迅速聚集、延伸,转眼变成一条细长黄龙,朝兴京城的方向飞了过去。
麻辨老人对此却无动于衷,反而是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句感叹:“因王朝而生,早晚也要被王朝拖累……”
话落,其人身影闪烁起来,竟在瞬息之间,于周围变幻不定,留下一道道残影。好像移形换位一般。
只是,那每一道残影都表现出虚实不定的趋势,宛如实体,各自蕴含意念,其一双双眼睛之中,更是充满了迷茫之色,仿佛在他面前的城池、景象,都被迷雾笼罩,看不真切。
随后,那一道道视线接连变化。有的投向城中,有的则投向其他方向,渐渐遁入虚空。
………………
与此同时。
在兴京城的另一边,城郊村寨边缘,建着一座书院。
这座书院占地不大,但五脏俱全,只是在里面为学的书生,却比不上东都的几家书院,人数不多。
书院深处。一座古朴的屋舍中,有一名老人正襟危坐,手中拿着一本书,但眼睛却没有盯在书上。而是抬头朝着窗外看去。
在他视线的尽头,赫然呈现着一座城池——
夜色下的兴京城,城内光影弥漫,映红了一片夜空。先前天空上的种种异象,普通人并不能看到,但在一些特殊人群的眼中。却格外清晰,带来了一次震撼。
如今,那夜空深处,还残留着一些余韵,那只巨大的龙爪,虽然已经消散,却留下了大片的云雾,正在缓慢的消失。
“大争之世,群杰俱出,既然有人得了心猿意马,那这两个人很可能便是东华部洲未来的核心,二人如何选择,将奠定将来的人道趋势……”
低沉的话语传出,老人身后的墙壁,隐隐变化,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但在其人话语落下的瞬间,字画和墙壁却是旋转起来,仿佛将被虚无吞噬,而后无边无际的虚空展现出来。
在这片虚空之中,有一层薄薄的气在其中飘荡,聚散不定,聚则有,散则无,但气常在,似乎正在轮回不休。
这种变化,引起了某种连锁反应,令冥冥之中的几道因果线变化起来,并且一路延伸,直达兴京城的北部。
这片地方较为荒芜,并无多少村寨,只有零散人家,再往北走,就是一片丛林,远处更有连绵高山。
林子的边缘处,立着一座庙宇,不同于神庙和祠堂,这座庙宇并不高大,但棱角之处别有一番韵味,整体看去来更加恢宏。
庙中正殿,肃穆庄严,两边的墙壁上,绘着一道道身影,有的腾云驾雾,有的三头六臂,模样各异,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凡俗人物,却又与中土神灵大相径庭。
在大殿深处,高台上摆着巨大的金身雕像,宝相庄严。
金身像的前面,放着几个蒲团,有四人端坐其上,分成两方。
一方三人,头上没有头发,留着戒疤,穿着僧袍,相貌并不相同,年龄也不相当,但气质却出奇的一致,在这三人身后,隐约能见金光,仿佛有轮明日被他们的身躯遮挡,随时可能一跃而出,照耀周围。
另一方,却是名高冠博带的老人,绷着脸,垂着眼,肩膀平齐,给人以不拘言笑之感,其人身边光影变化,似乎自成一处,偏偏又和周围相连,有种天理浑然之感,其人的模样,和小陈先生有着八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同,更为刻板、严肃。
崩!崩!崩!
虚空之中,几根因果线弹动起来。
三名僧袍男子面露讶异:“嗯?太虚被我等辩驳之后,居然真的悟出了更深一层的道理!”
对面,刻板老人面色不变,缓缓点头:“无须惊讶,若非如此,他也不配太虚之名。”
这话说完,其人周遭那种天理流转的气息越发浓郁,对面的三名僧人也都平息心头惊意、收敛脸上诧异之色,双手合十。
肃穆的大堂中,立刻有两股思想碰撞!
无形之声远远传出,荡漾起阵阵涟漪……
涟漪从庙中起,蔓延林中,波及城池,掠过四方。
“哦?大陈还在与那三名僧侣论道?连心猿意马的异象,都阻碍不了?”
内城,一座悬挂着“陈府”牌匾的府邸深处,一名老人微微跳动眉毛,浑身荡漾起澎湃的魂魄光影,澎湃如海,甚至连镇压兴京的龙气都被逼退几寸!
边上,正有三名中年男子垂首恭立,感受到这股澎湃波动,皆是心头狂跳,却不敢后退一步,硬着头皮站着。
突然,老人将目光投了过去,问道:“陈井有消息了么……”
“启禀老祖宗……”三人中立刻走出一人,张嘴低语,战战兢兢。
与此同时,那思想涟漪还在扩展,内城更深处,华贵府邸中,一名身穿道袍的少年盘坐院中,感受到这股涟漪之后,睁开眼睛。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有个声音传了进来:“飞虎道长,几位王爷有请……”
那少年道士点点头,起身迈步。
“天生异象,那几位王爷确实也要动一动自身的心猿意马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
兴京城外,夜空之中,两道身影悬浮太空,二人都是寻常儒生的打扮,但年龄不小,须发皆白,悬浮于空,身躯中泛着光芒,隐隐能透过血肉看到一个模糊之影——
神魂阴灵!
阴灵变化,缠绕在两人身上的个人气运,竟被收摄过去,化为光芒!
“丹祖遗迹显露,但你我并无收获,本以为要空手而归,未料想在这里见到了心猿、意马!若能夺得这两物,或许还有转机!”
“不错,你我天劫将至,若无转机,必定形神俱灭!与其等死,倒不如搏上一次,就算是兴京龙庭也要闯一闯!”
话落,两人朝着兴京城飞去,慢慢降低高度。
短短时间内,暗潮汹涌,但兴京城却依旧如故,城池之上,夜空幽深;城池之中,灯火通明;而那城池之下,却是一片支离破碎的神道景象。
层层叠叠的神道光辉之中,坐落一座阴司大殿,在那殿中,正有尊神灵闭目不动,不言不语。
只是,其神躯之上,神光变幻莫测,隐隐有种要离体而去,与其割裂开的感觉。
突然,神灵通体一震,睁开眼睛,手脚微动,立刻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原来是四肢都被粗大的锁链困住,稍微一动,锁链碰撞,就会发出声响。
“人道革鼎,”他的眼中有光影聚散,变幻莫测,“神道契机……”
………………
种种变化,接连发生,同一时间,阁楼中的众人刚刚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那心猿中的人影,就是邱言!”庞倩茹一脸惊讶的看着祁九联,在看到对方点头之后,猛地吸了口气,她看了一眼靠近过来的宋倩,低声说道,“刚才,邱言驾驭异象,逼得龙气出面,看那气相,并不比白昭元差,莫非此人才比白昭元?”
“无论如何,已经发现了邱言的踪迹,那就好办了,可以顺势找过去。”宋倩低声说着。
祁九联也点点头道:“不错,从那巨大猿影出现的方位来看,邱言一定是在城中!”
他们三人的小动作,早就引起了边上徐苒的注意,她也靠近过来,想要询问一番。
徐苒虽然背景不凡,但文不成武不就,只是寻常女子,先前天上的异象,她是一点都没有看到,只是听几人窃窃私语,有心要问,却被姬筝扯了扯衣衫,并未真的问出来。
就在这时,就听一个声音从旁传来——
“还请几位,能给我引荐一下这位邱言、邱公子……”
循声看去,入目的正是面容英俊、风流倜傥的文枝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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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人缺亦动风云
文枝桢这位江南才子,今夜可谓出尽风头,一路走来,不管是在路上看灯,还是沿途猜谜,又或是眼下的阁楼文会,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他听到了祁九联等人的话后,却是摆脱了众人的恭维,走过来询问起邱言的事情。
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这也难怪,虽说文枝桢一直身在江南,但白昭元的名字,他早有耳闻,知道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心里未尝没有与之一较高低的念头,这次过来,更暗自将其当成对手,要上演一场龙争虎斗。
是以,文枝桢在见到白昭元的意马后,虽知对方在士林中有了很大收获,却也不惧,须知他在江南,一样有着自己的际遇。
正是要棋逢对手,才能显出本事。
但在这个时候,却冒出来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物,与白昭元并立夜空,意马对心猿!
只看几位院主的反应,文枝桢就知道,自己一晚上的风头,已被这短短几息的景象,给彻底压了下去!
他如何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也要去找邱言?”祁九联眉头一皱,冷笑起来,“你这样的大才子,不是应该留在这里,技压群雄,留下一段佳话么?去找邱言做什么?”
祁九联年少成名,难免恃才傲物,当初被剑南张家请去,意外碰上了邱言,屡屡吃瘪,对邱言充满了敌意,却也被敲打一番,性子有了不小变化,虽说依旧将邱言当成对手、目标,但在心底深处,同样存着敬佩。
书法乃是他傲视他人的本领,被人在最得意的方面击败。却又得了指点,回来之后在书法之道便更进一步,里面的种种,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相比之下,今夜输给文枝桢,对方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引起了祁九联的逆反心理,尤其是在和邱言对比之后,他更觉得这个文枝桢,在气度上远远比不上邱言。没有半点好感。
他的话音刚落,耳旁就传来了庞倩茹的声音:“祁九联,说话客气一点,文公子今夜已经是技压群雄,留下佳话了。”
文枝桢摇了摇头道:“庞姑娘说笑了,文某今日不过是心有所感,哪里算得上技压群雄,在场的诸位,都是难得的人才、国之贤才。琴棋书画能陶冶情操,诗词歌赋可见心头文思,但我辈读书,为的却是一展抱负。真要分个高低,要等到会试之时,才能得见分晓。”
庞倩茹虽是一副男子打扮,却掩不住秀色。乃是难得的美人,她来到这里,自是受人瞩目的。周围书生时不时的就会偷瞄一两眼,所以她说出“技压群雄”的话后,其他书生也都听了个分明。
这个时候,文枝桢的一番话,却是让众人听了之后,心头畅快,对其好感大增。
“文公子真是太谦虚了,风度翩翩。”徐苒听了这话,看着文枝桢的身姿,霞飞双颊,眼中异彩连连。
“哼!虚伪!”祁九联冷哼一声,他于文章经义一道,并无太多建树,最为擅长的,反而就是书法,“说的这般好听,不就是仗着会几篇文章,贬斥书法为小道么?我也不和你争论,既然要会试科举见分晓,那何必要我们引荐邱言?只要再等上半个月,自能和邱言在科举上碰面,到时你们以文会友,顺便分个高低,岂不快哉?”
说着说着,他压低声音,低笑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