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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黄大夫重新打量了邱言一眼,然后低声道,“原来你就是邱言,好,很好。”
他说话间,语气yīn冷,身上那股让人如沐chūn风的气息荡然无存,一双隙缝眼中寒芒闪烁。
“你到我这来,恐怕不是为了看病,不过,你确实有病,病的还不轻,心火太旺了,小心把自己点着了,有些事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我给你开一副药方……”
说着,他拿起手边毛笔,抽出一张纸,挥笔就写,一副药方就呈现在邱言面前。
药方上的字,形态优美,与医馆门匾上的三个字一脉相承,只是没了含蓄之意,锋芒毕露,像是一名绝世剑客抽出了三尺青峰,剑气纵横,要杀人!
收手!安居!不养望!
药方上有三个词,但世上却很难找到这样的药!
“让我收手,老实呆在家里,不要在妄想养望,就是不让我提高名声。”邱言看了一眼,从药方中感到了刀光剑影,这三个词背后似乎隐藏着莫大的危险。
这时,黄大夫放下笔,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有种大局在握的感觉。
“心火旺,就要消火、去火,要服清凉之物,我劝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安居陋室,不要奢望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冷笑。
“论名声,论民望,你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
话音落下,他手上一动,将茶杯扔了出去!
啪嚓!
破碎声中,茶杯四分五裂,跟着黄大夫笑着往后一倒,抬手抓住了身前桌案,就听“哗啦”一声,椅子倒地,桌案翻转,上面的笔墨纸砚通通跌落在地,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
“怎么回事?”
“里面怎么了?”
“好大的动静!”
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惊呼,跟着隔帘被人拉掉,青衣小厮带着两三名劲装男子冲了进来。
“干什么!你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要和先生动手?”
小厮一入内间,就大叫起来,作势隔开了邱言和黄大夫,手忙脚乱的将后者扶了起来。
黄大夫脸上已没了冷笑,而是一副惊慌模样,眼中泛着惊恐,看着邱言,哆哆嗦嗦的说着:“邱公子,就算你要做好事,也不能拦着我,不让我给人看病啊,这世上行善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人,就算你威胁我的xìng命,真有病患上门,我也不能不管!”
他的声音虽低,却蕴含一股正气,有种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味道,让外堂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隔帘已经落下,外面的人当然能看到内间的情况,一见黄大夫身边一片狼藉,自身还倒地了,不少人立刻气愤填膺。
而后,有人认出了邱言的身份。
“这不是前两rì带头施粥的邱生么?这两天城里都在传着这事儿,说是个大善人。”
“什么大善人!沽名钓誉,看这情景,你们还猜不出来么?他要行善,别人就不能插手!比恶霸还霸道!”
“听说这人本是个穷书生,差点死在贼兵剑下,这次回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有钱施粥了,也不知那钱是怎么来的。”
“有了钱,肯定要自己留着,居然有人信他会倾家荡产行善,呵呵。”
讽刺的话从周围传来,邱言能清楚的感到说话人的恶意和愤怒,但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冷冷的看着黄大夫,后者正在低头整理衣服,以邱言的眼力当然能捕捉到对方嘴角的那抹冷笑。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没想到我蓄养名望,也会动了别人的禁脔,不惜动用这等手段,要来污我名声!”
邱言哪里还想不清楚,眼前这场戏的缘由何在。
“我今天过来,本想探求一事,但现在看来,就算我不来,你早晚也是要去找我的,而且也没打算与我友善,那邱某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既然犯我,加倍奉还!”
留下这么一句话,邱言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眼下这种情况,说再多都没用,这黄大夫既然主动招惹自己,那就是敌对,和敌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邱言离去的背影,黄大夫眯起眼睛。
“嘴硬罢了,我不信你有办法翻盘?这青昌城地处边疆,没神道约束,正是我辈乐土,我与那几人挣来抢去几年,都未分出胜负,后来者居然还想插手!民望由心而发,多一个人养望,就要分薄出去一部分,岂能容他!”
想到这里,他对身旁小厮轻声吩咐:“去,把这里的事情散布出去,三天之内,我要让全城都知道!”
那小厮领命而去,黄大夫拍了拍衣服,扶起桌椅,又换上了笑眯眯的面孔,给病患望闻问切,一切如故,邱言的事在他看来,不过一个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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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止谤莫如自修
“言儿,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到流言,说你沽名钓誉,行事霸道,打压真正的善人。”
邱言回到家没过多久,刘怀等人寻上门来,张口就问。
“哦?已经传开了?看来黄大夫动作不慢,手下的人也不少,说的也是,他餐风堂的名号也有几年历史了,在城里经营了几年,肯定是有些基础的。”
“你说黄大夫?你真和他发生了冲突?传言是真的?”刘越听了,却是一急,“其实想捞点名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怀打断了。
“乱说什么!”刘怀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不满,“自己的表弟,你居然不清楚他的为人?”
“我只是提个醒。”刘越赶紧收声。
姨母刘氏也道:“这群人真是忘恩负义,咱们花了钱、累死累活的施粥,他们得了便宜,现在一转脸,就要翻脸不认人了,还往咱们身上泼脏水。以后,就算是有钱了,也不能搀和这样的事了。”
“你也少说两句,”刘怀皱起眉头,“这不是小事,有可能影响邱言的前途。”他到底当过潘府管事,见识不凡,看出了事情背后的危机。
名声毁了,不只是施粥白费了功夫,甚至可能让邱言声名狼藉,要是考官先入为主,连科举都要受到影响。
“舅父,你们不必担心,这事我自有计较,那黄大夫不过跳梁小丑,翻不起浪花,他现在造势,引得人人关注,一旦形势翻转,街头巷尾口耳相传,流传的更快,最后都要给我做嫁衣。”
“表哥,那黄大夫诬陷表哥,肯定不是好人,”这时,默默跟来的潘蓉娘开口了,“我以后不吃他开的药了。”
邱言笑道:“药还得继续吃,不管黄大夫这人怎么样,医术是真实不虚的,是真正的名医,他开的药方、给的药材,自有效用,不能因言避人,更不能以人废物。”
那黄大夫明显不是一般人,是踏上了修行路的修士,这样的人开出的药,肯定是对症下药。
想到这,邱言忽然向姨母问道:“对了,听蓉娘说,是姨母去抓的药?不知道当时,您怎么跟黄大夫说的?”
刘氏回忆了一下,说道:“我把蓉娘的病情说了一下,那黄大夫似乎很是重视,说是离魂症,而且亲自去抓了药,还说半个月后,让蓉娘过去,他好确认病情,怎么?莫非药里面有什么问题?”
“不是,”邱言摇摇头,“我是想知道,您有没有提到,自己不是本地人?还有,药方您还记得么?”
“外乡人么?”刘氏想了想,然后点头道,“这个我说了,说是过来投奔亲戚的,你舅父一直反复强调,那院子是你的,我们只是暂住,至于药方,我也记得很清楚,是……”
邱言听了,心下了然,等说了几句,便将刘怀等人安抚下来,众人见他谈笑风生,没有半点担忧的模样,也都被感染,放下了心。
又说了几句,众人便告辞离开。
“今晚我要去朋友家做客,就不用过来给我做饭了。”
送走几人,邱言转身回了书房,他表现的轻松,但心里却一直都在思虑着。
“这城里民众的民愿,似被黄大夫视为禁脔,我只是稍微流传出来一点名声,他就难以容忍,而这外乡人……”
他想起了,医馆外被人架走的女人。
“蓉娘的离魂症已经痊愈,想要恢复,主要是养身,需要营养,而这黄大夫开的药,都是名贵药材,药xìng温和、不烈,正是养身所需,要去别的药店抓药,少说得要几两银子,换成米面,足够满城饥民吃上三天!但看姨母的样子,显然没花多少钱,这么看来……”
在一普通病患身上,就花费这么大,只用行善的说法,是肯定难以说通的,不过,邱言既已知晓了黄大夫的修士身份,也就能借此推敲,大致摸清对方的心思。
“这个黄大夫的xìng修境界,应在我之上,但不会高出太多,我现在凝结了人魂,他比我的境界还高,却不是高的离谱,很可能是凝结了地魂,甚至凝结了天魂……”
对于凝魂境的另外两个阶段,邱言并无太多了解,难以确定黄大夫的具体境界。
“就算境界高过我,但既已敌对,又威胁到亲缘因果,就不能放着不管,况且对我不利的传言一旦传播开来,积攒神力、晋升神道的路又要曲折许多。不过,福祸相依,这里面也有机遇,关键是不能拖,要速战速决!此人开了医馆,以人道行事,说明不愿与朝廷法度发生冲突,就从这点下手!”
想到这里,他探手入怀。
“青昌县城里隐藏了不少修士、妖怪,可能早就有了势力划分,我插手进来,等于动了别人的碗筷、利益,难免引来恶意,这黄大夫只是开始,若能迅速解决,也算杀鸡儆猴,能震慑他人!这样才能不分散jīng力,有时间读书写字,毕竟有通山大王和上灵道两个威胁悬在头上,怎能把时间浪费在与人争斗上?”
念头落下,他从怀里拿出两件事物。
“黄大夫的xìng修境界比我高,单凭魂道与其争斗,可能有变数,就算借助人道手段,也难以根除隐患,既然如此,不妨多管齐下!”
他拿出的是一个小瓷瓶,和一座水晶雕像。
水晶雕像里隐约能看到淡淡红点,聚散不定,和当rì羊妖魄影凝结而成的相似,但却不是雕刻着三个羊头,而是两个展翅的乌鸦。
乌鸦魄影!
自那rì发现了灶神火的效用,邱言也没闲着,将镇压在神灵符篆中的两妖魄影先后炼化成雕像。
“止谤莫如自修,但我要制止诽谤流言,却不光要修xìng修德,还要武道修命,以命相搏!心意勇猛,能磨练意志,气血对生魂也有克制。”
看着魄影雕像,邱言沉吟了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处理,要除去身边隐患,省的关键时刻多出变数。”
念头一转,他的目光落到了右手掌心中,接着心念灌入掌心的字篆!
光影变幻,一座迷宫呈现在邱言的意识里,迷宫的zhōngyāng,一人高的山羊趴伏在地,身躯被锁链困住,难以动弹。
忽的,它抬起头,朝上看去。
“又来了?这些天,你也算信守承诺,没有害了我魂,继续保持下去,我可以考虑每次多透露一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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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先须炼性锁心猿
羊妖陈其昌,在被邱言以神通符篆困住魂后,便被镇压在符篆空间里的迷宫zhōngyāng。
本来,照邱言的意思,昨天就是最后期限,要将之灭魂,但羊妖眼见势不妙,便透露出了一点半星的情报,想拖延住时间。
“这次你想问什么?想清楚了再说,我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多了,就只能等到明天,我这个人虽是妖,也知道一诺千金的典故,只要你信守承诺,我肯定也会依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