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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昨日都有学派之字浮现,分出一点百家光晕,参与八方同贺,岂不知邱言所为?
“田游青这是想攻讦政敌,想疯了么?典籍初成,挑在这个时候去找邱言麻烦,先不说乱我等自己的阵脚,单是那人道典籍的消息传来,邱言名声确立,又有谁能保得住他?如今的邱言,岂是他能动的?”
这个念头在王甫心中一闪而过,黑面相公有心要出面打断,哪怕被治个君前不敬,也顾不得了。
只是,不等他开口,田游青的话就被打断,却是有个侍卫进来通报,说是有紧急军情从边疆传来。
“紧急军情?”
“边疆?”
“莫非是……”
几个词汇连在一起,触动了殿上百官的神经,联想最近几年的北方边患,不由猜测起来,都在想,是不是北方柔罗又有动静。
这些官员里面,不乏消息灵通之辈,也接到了定昌城使节团的消息,串联起来,立刻埋怨起来,觉得是邱言冲动所至,再看田游青的时候,心思有了变化,有了一点对邱言落井下石的心思。
就连李坤,也被这个消息给惊了一下,想起邱言杀了布义齿,再听耳边响起的“紧急军情”,一时间也急了,竟下意识的开口——
“误我大事啊……”
不过,陛前的白面老人却眯起眼睛,看着报信的侍卫,思绪转动,知道若是不好的事情,不可能直接就传来朝堂,而要先给皇帝过目,然后才放出风声。
“里面定有缘故,未必就是祸事。”
这不是老人睿智,而是李坤当局者迷。
昏沉的心绪中,李坤一挥手,让那人将报信之人请了进来。
脚步声重,一名看上去年约三十许的男子快步走来,他有一双浓厚的眉毛,在眼上绷得笔直,给人一种冷硬之感。
“末将杨从,见过陛下!”一走到大殿中央,男子就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这也可见武将与文臣的地位不同,文臣面见皇帝,只要躬身行礼,武将却要半跪,无形中就比文官矮了半头。
殿中文臣也将目光投注过去,虽着紧战事,还是不免带上一丝傲然之色,审视这名武将。
众臣集念,淡淡威压笼罩过去,带着文臣特有的优越感,气相不小。
面对这等局面,不少武将往往会进退失据。
只是这杨从却是气色如常,不露惧色,反在李坤的一声令下起身,脸上竟然也露出一丝傲气!
李坤的声音从陛上传来:‘“杨将军,你说有紧急军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有边疆战报?”
杨从这才道:“末将此来,不是传递战报,而是为了传递边疆消息。”这话说完,手中捧起一封信来。
“边疆消息?这与战报,有何区别?”李坤闻言一愣,思维通畅了一些,让人将那信拿来。
有白须老人先行阅览,看了几句,老人瞳孔猛然扩张,脸露惊讶,最终化作喜色。
注意到这老人表情,群臣都忍不住流露出好奇与意外的神态,随后都把担忧边疆复起大战的担忧,给放了回去。
他们身居朝廷,察言观色的对象就是这几人,各种表情代表什么,都是心中有数,知道不是战报。
“估计是又有什么‘战绩’传来了,不知能不能比得了那位潘大人。”
想着想着,不少人转头去看朝臣尾部的潘向,后者却是眼观鼻、鼻观口,一副入定模样。
种种猜测中,白须老人忽的跪倒,口呼万岁,跟着则道:“恭贺吾皇!”
“嗯?”李坤越发疑惑,却是沉住了气,一伸手,看了纸上内容,随后瞪大了眼睛,“什么?邱言在草原上铸就了人道典籍?”
由于消息太过意外,李坤根本没能控制住声音,这话立时传遍大殿,那殿上的些许杂声瞬间消失,落针可闻。
正面带笑容,静待殿中、一副胸有成竹的田游青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叫出来:“人道典籍?邱言?”随后,现出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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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烽火急信跟在后【第二更】
不只是田游青,整个大殿已然彻底寂静,诸多大臣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摒心静气,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反倒是那武将杨从,看着众人反应,露出一抹笑容,心中生出快慰和满足。
“我刚得知消息时,也是惊讶万分,几乎不敢相信,若非来源可靠,乃施公派人传递过来的,是根本不敢确认的,更不敢拿到这朝会上来!”
他眼眸转动,以余光观察百官,暗自点头。
“不过,现在看来,大都督的决定是对的,正要用这个消息,压一压这些文臣的傲气!让他们知道,兵家绝非一无是处!我们在沙场上能卫国,在这笔杆子上,一样不会输人!”
兵家被文臣所压,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就算是低品文官,遇到武将的时候,都会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模样,动辄还敢呵斥。
这种情形,自然引起将兵不满,可兵家已然式微,生死命脉掌握在文臣和朝廷手中,又有诸多利害关系,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但就在这种时候,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有人铸就了一本兵家的人道典籍!
在确认了消息真假之后,此事就好像是滚油入火,一下就把很多武将的心气给点燃了!
他们甚至通宵未眠,就为等待这早朝时刻,一鸣惊人!
那京城的兵家武将,不管是对邱言熟悉还是不熟悉的,都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更不在意他儒家状元的身份,都觉得是他是兵家之人,是代表兵家,夺了儒家的状元。
如此一来,就不得了了,随后。又有人听说邱言身陷胡地,立刻就提议,说是要带兵去将之接来,若非有人压下,又有迈山侯递过的条子,这京营早就乱成一团了。
这也不怪他们激动,要知道,有多久没有人道典籍诞生了?
年纪稍大些的人,可能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大陈与小陈合著理典时。百家相贺,诸儒云集,天下书院齐至东都的场面,甚至连北疆胡人,都有儒家分支派人过来,给当时驻守边疆的兵将留下了深刻印象。
杨从当时年龄不大,但正好在北疆从军,也有印象。
而今世事境迁,他靠着自身武勇和身世背景。成了京营将领,不久之后很可能会被外放,镇守一方,只是这些。却改变不了整个兵家的处境。
但一部兵家典籍的诞生,却让杨从看到了希望。
儒家典籍一成,引动四方,兵家典籍也不会落于其后。只是,这每过个几十年,往往就会有大儒成书。可这兵家典籍,却不是那么容易诞生的,每次现世,都会造成很大影响,带来诸多余波。
而今,兵家几大巨头,得知了此事后,已然有了决定,想要抓住时机,要在今日的朝堂上昭告天下,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邱言被陷害——兵家方面,自也知道了布义齿的事,料定会有人借题发挥,另一方面,就是要投入平静湖面的第一块石头!
过了好一会,李坤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苍白的面孔上,涌起了淡淡的红晕,又询问了几句,确定了事情的真假,便就连声叫好:“好好好!当真是大喜之事!”
大陈小陈成书时,李坤年纪还小,却还记得自己父皇那时的兴奋之色,其人更是情不自禁的对他说过——
“大贤成书于朕执柄之时,记于青史,流传后世,亦可见朕的贤名,更证明人道昌盛,让朕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这话,在李坤当时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很深印象,眼下便又清晰起来。
“这邱言,总是能给朕意外的惊喜啊!”
想着想着,李坤喜笑颜开,半天以来的种种担忧,都被欣喜之情给冲淡了许多,他再一低头,目光落在杨从身上,微微点头:“嗯,做的不错,这事确实算得上是紧急,的确是该立刻告之于朕。”
说完,李坤的视线扫过田游青,眉头又皱了起来,想起刚才的事,就有些不快了。
“朕这两日心中担忧,田游青不思分忧,却想借机打击邱言,私心有些重了,看来是对他太过宽容,让他有些不知轻重了。”
想着想着,李坤便道:“田卿,你刚才出列,说的也是边疆之事,但被打断,现在不妨继续……”
田游青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满是惊疑不定,听到皇帝问话,不由苦笑一声,知道这次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帝的心思一变,看人的眼光也会随之变动,自己怕是恼了对方。
“事已至此,退无可退。邱言诛杀图阆少主的事毕竟不假,就算他铸就了人道典籍,奠定大儒身份,可若挑起了两国纷争,一样难逃斥责,官位定是保不住了,我当初就得罪了他,已然难以解开,现在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让他有立于朝堂的机会!一定要将他的官气打掉!”
带着这样的想法,田游青不理旁人投来、蕴含同情意味的目光,硬着头皮,就要将邱言与那布义齿的事,昭之于众。
“只能赌了,胡人最是不讲道理,就算是他们上门挑衅,被人诛杀,最后肯定还是会将责任全部推到大瑞一方,现在死了人,吃了大亏,不可能放着不管,所以这件事情,最后肯定还会有后续发展!”
“禀……”
可惜,他这次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有被打断——
又有侍卫上殿,依旧说是有紧急军情,是从北疆传来的烽火快信。
烽火快信乃是代指,其实就是动用了神通!
中原王朝忌讳方士与神通,但不会因哽废食,将神通带来的便利一并废掉,不过,不到真正紧急时刻,为了避嫌,是不会大张旗鼓的说出来的。
其实,这次是那青山将宁三手带回去后。才询问清楚事情经过,若是提前得知,这消息早就传过来了。
现在一说,李坤与群臣就各有心思,将听到邱言铸就典籍的情绪给驱散,很多人又禁不住在嘀咕起来。
“莫非还要传来边疆冲突的消息?”
这里面,田游青无疑是最为在意之人,他长舒一口气,觉得是赌对了,却是不再言语。后退一步。
李坤面露忧色,心中复杂至极。
“邱言就算有功,可若惹得两国冲突,定是要有责任的,到时就不好办了。”在这担忧中,李坤又吩咐下去,让报信人进来。
殿上众臣也都露出各种表情,思索的事情与李坤、田游青相近。
连之前上殿报信的杨从,都是眉头紧皱。感到有些不妙。
在这各异的心思中,又一名男子走了上来,其人没有武人的雄壮,反而有股书卷气。
这人杨从认得。不是兵家武将,而是兵部官员,名为沈散,兵部的联络与通信体系。与兵家的传讯体系,本就分属两方,互不干扰。现在有事动用了烽火快信,这军情到底是什么,连杨从也无从估计。
“难道胡人,真因为状元公杀了一人,就大举兴兵?柔罗如今内部不稳,难道还有余力南侵?或许只是虚张声势!”
这边,杨从还在思忖,那沈散已经走到殿中,他的动作略显僵硬,表情有些呆滞,到了地方,竟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兵部尚书见了,暗暗焦急,小声提醒,才让沈散回过神来,他慌慌张张的道:“小臣,小臣沈散,见过皇上……”跟着便山呼万岁。
“平身,沈卿有何事启奏?可是边疆紧急军情?胡人来犯?”李坤一刻也不愿耽误,直接就问。
那沈散听了,越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