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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充斥着诸多斗争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同的利益,事情便是在博弈中、在各方共同用力中前行的。
在这种情形下,李坤坐于龙椅上,称赞邱言,话语很快就过渡到了正题,就让人宣读圣旨。
立于此处的文武百官,都听惯了旨制谕诰,可也不禁凝神,因为他们知道这一道旨意背后。凝结着的何等意义。
“……定北疆国战之根基,安沼人之患,扫白莲妖教……”
圣旨自然不能如同评书话本那样,把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说上一遍。多数只是提一提关键的地方,然后附上些许辞藻,和古人伟业做一下对比,表明封赏的正当性。那在场的文臣武将自能清楚的分辨出关键信息来——
“北疆战功、平息沼人的功劳,以及无法抹杀的平莲之功……”
他们注意到圣旨中最为重要的几点,同样也知道。还有一处关键点没有说出来,而那部分,正是关系到日后的朝政风向。
“到底这革新兵制的事,算不算得功劳?会不会被褒奖?”
正当所有人都在心里念叨着此事的时候,宣读圣旨之人终于读到一句:“……南疆军屯卫所之法,可得安宁,又有转置使可定军中粮饷、器械,并监管沼人播种,又有文置使用以统筹,教化以圣人之道,开太平之世……”
“来了!来了!终究还是有的!皇上这是下定决心了,要开兵之改!”
听到这,朝中文武的心思反倒都安定下来,哪里还不知道皇帝的态度?这也说明了,在这个问题上,两府对皇帝是有妥协了,只是不知皇帝是用哪里的利益作为交换。
事已至此,他们还是免不了盘算起来。
“咦?”立于大殿中央的邱言精神一振,脑袋里忽的多了诸多意念,赫然是气运相连之后,从殿上的文臣武将心中流转出来的——
“兵制革新的事情一定下来,少不了又有一阵风波了,但想来还是比不上变法的,那变法一派开始的时候人数不多,但黑面相公到底是有几名亲信的,加上自身名声,又有皇帝支持,苦心经营多年,而今新党已是焕然一新,论势力丝毫也不弱于旧党,这邱言虽然现在名头无双,可终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
“邱言在京城为官的时候,颇为清高,并不与人结交,纵有些许人脉,这些年在外任职,这名声和资历有了,但可用之人未必就有多少,兵制革新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施行得了的。”
“那几位宰执看样子对这事都是忍着的,应该是以这一步为退,先让皇帝拿到名头,然后施行的时候在拖后腿,给予阻碍,最后目的达成了,还能得了额外好处。”
“如今四夷皆平,正是要步入太平盛世的时候,闹什么变法、兵改,着实是乱世之源啊。”
“也不知皇上会给这邱言什么样的职位,来方便他行事。”
“邱言此人平日里并不结党,也不攀附,或许正是机会,若我能投靠于他,说不定能够顺势而起,也如那岑帛、张厚一般崛起!”
“这邱言所为,正合定过兴邦之法,越是在这种兵强马壮之时,越不能放松警惕,若不能趁着此时,一鼓作气的定下兵制新法,日后军队的意志就会固化下来,轻易难以动摇了。”
“这次北疆国战,其实就有很多问题表现出来,只是因战局顺利,决策几乎没有错误,才会最终取胜,但这并不能掩盖其中问题,兵制革新确实是该有的,只是此举毕竟伤我兵家根基,着实矛盾……”
……
“人心之繁杂,果然难以尽算。”
凡此种种心思,都顺着是气运流转,在文臣武将、圣旨与邱言之间来回游荡。
“怪哉,我这人道身如今不动用人道珠的时候,只是肉身凡胎,而金銮殿更是龙气浓厚之地,居然会有意志共鸣发生,只是这里面的内容,还是与眼下相关的事情,超出这个范畴的信息并不会反馈过来,这么说来,也是一种人道牵引……”
就在邱言思索的时候,忽然浑身一震,跟着感到有澎湃气运呼啸而来,灌注在身!
却是宣旨之人终于说出了具体的官职来——
“……通悉兵事,进为兵部尚书,主管兵部事宜,原尚书周显劳苦功高,调任……”
这话一说,尽管殿中之人早就有所准备,还是免不了一阵惊讶。
“正二品的兵部尚书啊,这般升迁之速,着实惊煞旁人,换一个人来,朝中文武没有人会服气,可落在这邱言的身上,就比较有趣了。”
“国战之时,兵部尚书虽不主战,但到底沾了光,于是升迁上去,随后上来的这新一任尚书,还未来得及建功立业,却就正好赶上了白莲教之乱,也算冤枉,现在邱言坐上了这个位置,日后也算是有好戏看了。”
“五品四品一跃而为二品,前后不过四年,更非在京城为官,这个速度当真是惊人至极,就算朝中之人都知道,以邱言这几年的功劳,这个位置是绰绰有余了,肯定还是会有人跳出来的,毕竟官场就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走得太快,没有经营足够的人脉和势力,根基不够牢固,就算走上高位,也站不稳,最多聚集些许投机之人,还会被他人拉扯……”
众人听着圣旨的宣读,便就在各自思量,但人群里还是有人见识不凡,意识到了问题。
“以皇帝时常提起的邱言功劳而言,一个兵部尚书的职位还不足以体现他的功劳全部,怕是这圣旨还有后续!”
对这些人而言,在这四年中,大致摸清了皇帝的行事风格,知道若不能一口气给予适当的官职,就代表着皇帝是想要让邱言的手,能伸到多个领域!
上次的封官就是如此,一口气让邱言的影响力抵达了翰林院、国子监等地方,可谓一举多得,但如此一来,带来的权力叠加优势,却不是单独一个官职能够比拟的。
果然,这些人的担心,随后就得到了证实——
“……许邱言入政事堂议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入政事堂议事?好家伙!这还得了!这哪是给邱言兵部尚书的头衔,而是让他预备着入两府为相啊!这还得了?这邱言今年也不过壮年,何以能有这般待遇!”
震惊之中,不少官员就朝最前列的几位宰执看去,发现这几位却是不言不语,似乎是事不关己。
见了这一幕,其他人如何还不知道,这个结果,几位宰执早就从皇帝的口中事先得知了。
“就算如此,但邱言甫一回京,就入政事堂议事,也太让人惊讶了,那个地方的位置,是多少人多向往了,却都不可得,壮年得入,又没有世家撑腰,未必就是好事。”
大瑞一朝,在职权在两府中的官员,都可以称为宰相,所以皇帝的这道旨意,其实就是给予了邱言一个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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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三章定国侯
政事堂中的平章事、平章军国事等,与那枢密院的枢密使,便是民间一般意义上的宰相,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不过,由于两府的格局,宰执并非只有一人,具体谁高谁低,就要看加衔了,也算是颇为复杂,但官场之人却可以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
便如皇帝有心提拔一人入那政事堂为相,一般会安排其中的一个官职、位置,让那人提前进入里面,先熟悉流程而和工作,等条件合适的时候,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但凡新入政事堂中,没有的平章事之类的职位,只能说是准相,那新党的新任魁首岑帛,就是这样的地位,他顶替王甫入了政事堂,但没有合适的位置,最初的时候便先在里面听事。
这个“听”字,就体现了权利范围,只能听,能洞察先机,但不能仪事,也就不能参与直接的政策制定,最多在皇帝问询时,有建议权,直到近期,他才渐渐有了议事权。
这种安排,考虑的主要是资历和升迁速度的问题,若不能四平八稳,入了政事堂也拿不住权力。
反观今日之邱言,同样没有得到真正的政事堂官职,但入了政事堂不说,还能参与议事,里面的问题可就很大了,与之相比,兵部尚书的职位根本算不上什么了,想来就算有御史要弹劾、参奏,也不会盯着兵部尚书来说事,而是要聚集在这个政事堂议事上。
“没有直接封相,可这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主掌兵部,又给了政事堂议事之权,皇帝的打算很明显,但是这件事情,终究不会这么简单……”
有人这样想着。同时拿眼去看邱言,可邱言却立于殿中,并不言语。
此刻的邱言,正在感受着垂落下来的汩汩气运,在身上一转,于毛孔中穿梭,似灵气一样,让他产生了一种洗毛伐髓的感受。
“政事堂之于文臣,就似第三境之于修士,是次跨越。也是憧憬所在,气运汇聚过来、凝聚之后,所产生的官气,神识有脱胎换骨的迹象,这边是用官位和官气来养望,最终形成气场。”
这样想着,邱言抬眼去看龙椅,意识灵觉升腾,好似前进一步就是鲤鱼化龙!
“看似简单的一步。实际上却是咫尺天涯!”
在他的思索中,气运不断攀升,聚集在首,化作一方印证。蕴藏着的是权势的精华。
“官职背后,还有不少的气运,堪称博大,但要等正式上任后。才能将之调动,随着施政,缓缓融入自身。算是有了稳定的气运来源,等正式得了宰相之实位,相信还有飞跃,由此看来,之前的功劳能获得这样的帮助,也算值得……”
邱言有诸多功劳,必然要回报在身上,但除此之外,身后的家族也会有所收获,更有其他方面的赏赐,不会在朝会上说出来,这里所涉及的就是位格的提升。
眼下的收获,已让邱言感到不虚此行了,但跟着那意外还是来了,冥冥中,一股庞大气运降临,而宣旨之人话锋一转——
“若有贤良,于国有益,朕不吝封赏,邱言北定边疆,南安社稷,文逞宇内,又有农事可泽苍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当表之以位,彰之以爵,赐封定国侯,钦此!”
圣旨的最后一句话,以皇帝的口吻,将前后事情作为了总结,但最终的结果却让殿中群臣震惊不已。
“封了爵位?”
“文臣封爵!”
文臣封爵,这种事并不常见,也不算罕见,在大瑞建国后,也有先例,与武将勋贵的爵位相比,文臣的爵位若无一句世袭罔替,或世袭的说法,其实就是一个终身荣誉罢了。
世袭罔替自是不必多说,后世子孙不断继承,而世袭则是每继承一次,爵位便削爵一等,这两种继承方式,是前朝与兵家勋贵的方式,对文臣而言几乎没有可能,邱言的这个定国侯,便是这专属于文臣的终身荣誉,虽享有勋贵所有的一切特权,但后世子孙没有办法承袭下去。
不过,即便如此,殿上群臣也是炸开了锅了。
“陛下,还请三思!”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望能与有司探讨之后,再做决定。”
“皇上,邱尚书为官勤勉,又屡立大功,便是破格提拔也是正常,只是贸然封爵,难免引人非议,反为不美。”
“便是封爵,‘定国’二字也需斟酌,其中关系甚大,不可轻易与之啊皇上!”
“是啊,兹事体大,岂能这般突兀就提出来?三公九卿可曾有过议论?”
一时之间,几名资格较老的老臣纷纷出列,又有几名御史出言,都对册封提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