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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琪的诸多汇报,邱言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越发肯定了不少的猜测。
河北道有疫情的消息,在朝中并不算是秘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历朝历代只要有旱灾、饥荒,兵荒马乱,就免不了要遭受疫病侵袭。那赈灾的钦差派出去,本也有控制疫情的职责,不过对于天罡地煞贼刻意扩大疫情,乃至祸水南引,想要将河北道的瘟疫也引入齐鲁大地,这般狠毒之心,朝廷上却鲜见有折子言及。
“这瘟疫南引齐鲁的消息,朝中并不多见,如若是真。足以证明贼军贼心不死,这答应接受朝廷招安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邱言点头之后,又问道:“不过。此事对军中可有影响?”
张琪就答道:“军中也有疫病,但都按着侯爷你所编的‘理方’,又有用来隔离的伤兵营,都被控制住了。不见扩散。”
邱言又问:“民间可有对策?”
“但凡行军之村镇,皆有军医过问,患病之人诊治、隔离。皆循军中律令,沿途府县也寄去了信件,加以提醒,但按新定律令,我等不可过多牵扯地方政令,是以只起监督之责,并未越俎代庖。”
听得这些,邱言微微点头,这才道:“这疫病之事,关系国计民生,不可有半点疏忽,否则点滴之处,或有燎原之势,你能防微杜渐,乃是大功一件,不亚于斩敌千百。”
这兵制改制之所以困难,便是由于军队在地方上的利益根深蒂固,这本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便是日后生产力发展,一样难以杜绝,但若是一开始就在制度上加以限制,划定红线,树立准绳,则有法可依,便是另一幅光景了。
如那边疆军镇,军政皆出于一府,有好处也有弊端,而今朝廷在内变法,在外战事已现初平之境,诸多弊端逐步显现,这才顺理成章的要兵改。
但直接去动边疆大军,无疑是不现实的,很有可能动摇国家支柱,所以要用迂回之法,另起炉灶,用一个新的体系,争夺老体系的领域,这个新的体系的种子,正是新军。
是以,这军中有着诸多崭新规定,也是顺理成章的。
听得邱言的称赞,张琪却无笑意,反而越发担忧,就道:“这种情况下,侯爷你还是要去贼军?我听说,他们最近还发动了江湖之人,有心要联合一些游手好闲的所为大侠,来对抗朝廷,已经有不少人闻风而来,在他们营中逗留,这些人多为亡命之徒,行事不计后果,之凭一时血勇,侯爷你若过去,怕是要有我危险。”
他这并非是危言耸听,因为以张琪所知,邱言是将自己的修为给废了,才能在朝中身居高位,若是从前的修为,他根本不会担忧这些。
邱言却也部将事情说破,只是道:“有邱安陪同过去,不会有事,倒是这有关贼军刻意扩大瘟疫的事情,最好统计清楚,他们就算是接受了招安,但做下这般有损阴德之事,还是要算个清楚,必须要有所惩戒。”
“这……”张琪闻言越发感到为难,有心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边上的邱安、侍卫等人,也能明白其人心思。
这去招安贼人,从来都是给予优待,尽量除了其人罪行,给予赦免,并且下赐官职,用这样优厚的条件,换来对方的归降,可邱言这边倒好,不光不思量着如何给予好处,居然还要秋后算账,这样一来,只要是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被他说动。
“你的顾虑我心中清楚,不用担心,尽管派人去安排吧。”邱言见了张琪表情,也不多说,话锋一转,“另外,如今你我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是武将,我是文官,你领兵剿匪,我却是过来招安,你无须这般客气,这如何平敌的对策,也不要因为是我来,就有改变,该怎么剿匪就怎么剿,无须自缚手脚。”
张琪点头道:“这个末将心里清楚,定不会让那些爱嚼舌头的家伙,借机攻讦侯爷。”
“这只是一方面,另外,你在战场上节节胜利,我这边才更好说话,更容易让贼军屈服,”邱言说着正色道,“想来这次招安虽然能短时间出结果,但也是要拖延一两天的,你若能在这两天中有所建树,或许能有奇效,作为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末将明白了。”张琪点了点头,便去安排。
而邱言等人则是在安排下,入了一顶营帐——在来到此处后,邱言等人并未去往城中,而是直接来兵营,虽然也有周围城镇的官员过来邀请,但邱言并未接受,而是顺势就让张琪找了顶帐篷过来,让他们暂时安歇。
待安顿下来,邱言又吩咐几名侍卫道:“军中自有一套规矩,咱们在这里占了一定帐篷,已然有所影响,凡是便都尽量从简。”
这些侍卫按说也是兵家,但与这前线兵卒不同,多数都是殷实之家出身,习惯、风气与军中不同若不事先吩咐好,说不定就要节外生枝。
其他人听了,都是表示明白,然后各自散去。
邱安上前问道:“老爷可是准备尽快去往那贼军营寨?”
“不错,”邱言点了点头,“不过,也不能不做一点防护,我这肉身也要有所防备才是。”话落,那体内的人道珠凌空一转,澎湃气血冲击出来,充斥身躯各处!
就见邱言的四肢筋肉猛然膨胀,然后收缩,整个人的气势暴涨起来,那双本就明亮的双眼,绽放精芒。
待气血稍平,邱言又道:“将东西放好,置于此帐角落即可。”
邱安领命出去,不消片刻,就扛着一件事物回来,却是那石盆被蒙上了层布,布下不时鼓出一个包,似乎有什么事物在其中游走,宛如小老鼠一样。
邱言却也不理,坐于一处。
几息之后,就有传令兵过来,说是张琪请邱言去大帐议事。
“看来已经有消息了。”邱言听了此言,知道是探子回来,便与邱安一同前往。
帐中,除了张琪之外,还有其他几名将领,见了邱言都是纷纷见礼,有的称钦差,有的喊侯爷,体现出不同的亲疏关系。
这新军可以说是邱言一力促成,除了张琪之外,还有嫡系在其中,但这般事情,朝廷当然不会放任他一人,安插、空降在所难免,其中自然也有权力斗争,但邱言也都放手不管,任事情发展,以此来测试这个崭新的兵制系统,是否能够正常运行。
与之前不同,来到大帐,就要按着流程行事,张琪也不能做到一言堂,所以先是将探得的消息告知邱言,说出了天罡地煞如今的兵营所在,又说了派人过去通知的事情。
“邱钦差,听说你要立刻就去,这样未免太过心急……”
“侯爷,贼人凶残,诡计多端,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那些个贼人,打仗不怎样,阴谋诡计不少,不可不防……”
其他人也纷纷建言。
邱言听了几人建议,大致摸清在场众人的意思。
此事说白了,文臣想要招安,可武将所念的还是杀敌立功,尤其是敌军眼看不敌,稳赚不赔的时候,更不愿轻易放过,在他们看来,邱言过来招安无疑就有摘桃子的嫌疑了。
“原来如此,这许应一的计谋中,也有离间我与新军关系的打算。”
念头一转,邱言对于些许阴谋已经失去兴趣,就道:“诸位将军,如今新军新立,却还不是一心只求战功的时候,更不该养寇自重!”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勿谓言之不预
当邱言抵达那聚义山的时候,正好刚到午时。
“侯爷,还是让我先上去通知一声,让贼军出来迎接。”那新军中派来护卫的将领丁管抬头一看,远远的打量着此山,看到了不少暗桩痕迹,知道步步凶险,便回过身来,对邱言行了一礼,跟着说出了建议。
此人乃是那新军营中派出,随行的还有二十多名兵卒,都是军中佼佼者,人数岁少,但精通合击之法,更兼通兵阵不乏,可看成一支小巧的精锐之师。
而对于能随行在邱言身边,做这位定国侯的临时护卫,这些人同样也是兴奋不已,和兵家高层对邱言的矛盾感情不同,在底层的军中,邱言绝对是一段兵家传奇,做到了无数兵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派遣他们这些人过来之前,整个新军的领导层和决策层,却因为邱言的直言不讳,陷入了震荡之中,也使得整个进军计划有了变化。
迎着这丁管的目光,坐于马上的邱言摇摇头道:“不必如此,我等之前过来的时候,途径了一连串的水流之处,其中本就遍布伏兵与探子,那山上的头领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没有必要额外通知。”
丁管却道:“话虽如此,但此山虽不见多少险峻,但却易于布置陷阱,不可不察!还请让末将择五人居于前,若有陷阱,也好提前破除。”他并不反驳邱言之言,直接领命而行,却又做出补充,已保万全。
“有劳将军了。”邱言点了点头,依言而行,跟着在前行的同时,抬头去看面前的山体,眼中光辉闪烁。神通之力贯穿瞳孔,将外界景象的映射本质提炼出来。
顿时,这山上的青色退去,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团团充斥着杀意、罪孽与功德的气运团,遍布山上各处,而后随着距离的缩短,邱言的目光渐渐上移,落在那山顶之上,顿时目光一凝!
就见那山巅上气运汇聚,浓烈无比。隐隐有成蛟成蟒的迹象!
山上那一套套的气运,更是隐隐要被吸摄过去,除此之外,这庞大的气运中,还分出一缕,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邱言心头一动,已然知道,那分出去的一缕,正是与石盆连接在一起的。
“莫非……”
这样想着。一行人已经走上了山路,这路上倒是不见什么障碍,却也没有人出来迎接,不算陡峭的山路上。却显得颇为冷清。
只是,随同邱言过来的兵卒,都是有过沙场经验的,这人一经过刻骨的厮杀。在心性上会有变化,在感知上也会越发灵敏,是以都能从看似平静的道路背后。捕捉到那种暗流,似乎有无数凶猛的野兽,正隐藏在周围,伺机而动,一旦众人露出破绽,就要扑咬过来!
在前开路的丁管,这时说了一句:“这山路经过天罡地煞贼多年的经营,说不定会隐藏些许机关,我听说在那天罡地煞的众多头领中,就有墨家传人,其中有谨守游侠之道的,也有精研那机关之术的,不可不防。”
这座聚义山正是天罡地煞贼的老巢。
在那一夜,邱言以元婴突袭,又有星光与黑风交战,将天罡地煞位于河北道边缘的兵营根基拔出后,那贼军也算果断,一众头领商议之后,有了共识,连夜就弃了兵营,引兵退回齐鲁之中,又故布疑阵,使得第二日官兵才反应过来,要去追杀已经不及。
不过,随后这贼军的诸多头领所在,就变得飘忽不定,在邱言抵达新军营帐,说出要去招安之后,新军动用了不少人人手打探,才知道那位大当家与几名核心头领,并未远走,居然是退回了他们的老巢——
聚义山。
其实,这山的名字,就是天罡地煞贼占据之后改的,为的就是体现出他们的口号。
嗖!
突然,道路一旁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有几道身影闪过。
丁管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却也不发作,因为那山寨已经在望,这个时候碰上人并不算意外,但同样的,他的心中也有怒气。
正像邱言所言的那样,他们这一队人马,在快要抵达此山的时候,经过了水系遍布之处,早就该有山上的斥候发现,传去山上,这是安营扎寨中就提到过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