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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修士越来越近，已能听见脚步声。
白老大一把提起脚下的尸身。张大嘴巴，将尸身塞入肚中，又一吸将地上的血水吸干净，连一丝血腥味都不剩。
“的确好久不吃人肉了。都快忘了这味道。”
白老大低语，一个闪身追向罗川，几个弹指间便已追上。
炮灰营中，一排排囚舍间，两道近乎赤裸的身影并行飞奔。
囚徒修士们探出头，好奇张望。
“那是……罗老大和白老大？”
“他们是在做什么？难道在切磋？竟然连衣服都不要。”
“难怪罗老大和白老大会联手！果然，本道早该想到。他们竟是这种关系！严老大一死。他们也无需继续隐瞒了！”
“关严老大什么事？难不成严老大，罗老大和白老大，三位老大之间也是那种关系？”
“嘘，我可什么都没说……一入深狱催人变啊。”
罗川一路狂奔。听着囚徒们的闲言闲语。已有数百回冒出将他们打杀的冲动。
很快。罗川和白老大回到千步囚舍。
两人一先一后，走入囚舍。
囚舍中异常安静。
监管修士们的尸身横躺一地，血液滑过囚徒们的脚底。罗川手下幸存的三百多核心修士，以及跟随白老大而来的四十多名肉身修士，此时全都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罗川，每个人都在强忍着那股激动的情绪。
罗川没有说话，从黄庭秘境中的储物指环里取出布袍，平静的穿上，随后走到监管修士尸身旁，将他们一一提起，扔入虚空裂口。
一切做完，罗川站在虚空裂口旁，转过身。
罗川手下的三百多核心修士首先忍不住。
“老大……”王虎涨红着脸，颤声道：“你是要带我们逃出这吗？”
“我等兄弟无能，帮不上老大，老大瞒着监管修士，凿开这个虚空裂口，一定吃尽了辛苦。”另一名跟随罗川一年多的核心修士红着眼睛道。
感受着三百多修士热诚、钦佩的目光，罗川心知他们是误会了。
从头到尾罗川都没有打算带他们一起走。
他也曾幻想过，带着手下这群归虚、真道境修士回转天南域，到时别说一个天华宫，就算将天南域海内外的宗门统统连根拔起，也不在话下。
这帮修士之所以认罗川做老大，是因为罗川强悍的肉身实力能给他们带来庇护。可若真能逃出去，罗川现回原形，变回一个小小化婴境修士，三百多名核心修士随便谁都能一根手指碾死他，到那时傻子才会继续认他做老大。
白老大倚着门，背对众修士，戏谑地看向罗川。
罗川点了点头，保持他在炮灰营中一贯的做派，淡淡道：“做了一年半的弟兄，同甘苦，共杀敌，本座自然想要带着你们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吃香的喝辣的。当然，能否逃出去，还是个未知数。不知兄弟们敢否同我罗某一起冒这个险？”
“本道誓死相随！”王虎率先走出，单膝跪向罗川。
“本道誓死相随！”
“本道也是！”
三百多名核心修士齐齐跪下，一部分人忍不住目闪泪光，一片黑色的云霾从给他们头顶升起，前所未有的凝聚。
罢了，不论是仙是魔，好歹做了一年半的兄弟。若是真能逃出去，大不了找个地方将他们放下，我自回天南域。
罗川心里想着，转过头，看向白老大。
白老大盯着上空的黑色云霾若有所思，陡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凝，飞快地转过头看向罗川。
“白老大想必也知道，事情若是暴露，恐怕死的不止是罗某一人，整个炮灰营都会随罗某陪葬。白老大之前出手，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不存在什么恩惠。”
罗川不给白老大开口的机会，直截了当道：“要我带你走，可以。一口价，真道境水龙天象一万头，道轮镜水龙道象五千头，其余资源另算。”
第四百二十二章天大的秘密
白老大似乎没有听到罗川在说什么，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半晌他轻叹一声：“罗兄手下的凶魔煞气，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魔罗仙烟？”
罗川和白老大手下，也都有一些见多识广之辈，听到“魔罗仙烟”四个字脸色微变，罗川手下的修士又惊又喜，白老大的手下看向罗川的目光充满景仰。
魔罗仙烟，昔日九龙君纵横九天时，最富盛名的凶魔煞气，能影响麾下修士的心境，使其道力运转速度加快，修为突飞猛进，运用在战斗中时，还有护体功效，加成道力法门！
“罗道友……不知那位大人……如今可好？”白龙帝君颤声问道，眉宇张扬，毫不掩饰他的赞赏钦佩之意。
百多名知道“魔罗圣烟”为何物的囚徒修士纷纷盯着罗川，目露期盼。
天地有传奇，九龙第一君。
即便九龙仙庭早已四分五裂，那位以一己之力挑战普世圣贤的枭雄魔霸被传陨落，可天地间的修士们，谁会不记得他以魔君的身份强行建立仙庭的壮举？
世人道他魔尊魔帝，可当他自称为仙时，又有谁敢再说他是魔！
罗川不置可否，依旧那副冷淡得表情，扫过一脸期待的王虎等人：“若能出去，这凶魔煞气，就不要再使用了。”
罗川虽没有正面回答，可这番话说出，却让王虎众人激动不已，再度拜向罗川。
九龙仙庭的修士直至今日。依旧是个传说。
不仅因为九龙君挑选手下十分严格，也因为进入九龙仙庭的修士，在九龙君的指点和栽培下，都能以超过别的修士十倍百倍的速度成长。成长到后来，光是明面上，九龙仙庭就拥有帝君级强者十数人，还不谈暗地里九龙君隐藏的后手，放眼九天界，九龙仙庭的修士都堪称恐怖。
感受着三百多核心修士再度攀升的凶魔煞气，罗川暗暗点头。借九龙君这一张大虎皮。至少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与此同时，罗川也有些奇怪。
他的凶魔煞气虽然是以九龙君的凶魔煞气打底，可这些年，受到罗川自身魔心境的影响。早已不是真正意义上九龙君的凶魔煞气。
可表现出来。落到白龙帝君这一级别的强者眼里。依旧是魔罗仙烟。
看来想要彻底摆脱九龙君的影响，淬炼出自己的凶魔煞气，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罗川心里想着。转过头，看向白老大：“本座适才的条件，白老大可答应？”
“真道境水龙天象一万头，道轮镜水龙道象五千头……”白老大无奈一笑：“为了逃出去，白某也只能答应了。心言道誓，不法不破！今日本帝立下道誓，若能逃出此地，便以一万头水龙天象，外加五千头水龙道象相赠！两百年内凑齐！如若违誓，道法自毁！”
身为一方帝君，白老大也是豪爽之人，也不讨价还价，当即立下道誓。
也是他怀疑罗川是九龙仙庭的遗人，敬佩九龙君，否则也不会这么干脆爽快。
“不知罗道友有多大的把握逃出此地？又有什么计划？”白老大问道。
“我已凿开虚空。可炮灰营之外，却是虚空深处，渡过虚空深处，到达彼岸的青铜平面，再凿穿青铜平面，如此便能逃出去。”罗川道：“我有办法在虚空之中打穿一条通道，唯一的难处在于，虚空之中有异兽，实力强大，需将它们诛杀，才能打穿通道。”
白老大点了点头：“也不知西天剑王此次闭关，还有多久会醒来。若是无法在他醒来之前，打穿虚空通道，到达罗道友所说的青铜平面，到时被西天剑王抓住，我等也就前功尽弃了。”
“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一点。”罗川道：“以我估计，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西天剑王大约还剩二十日左右的闭关时间。就暂定为十七日，我们必须在十七日里，凿开虚空通道，到达青铜平面。”
“十七日……”白老大透过虚空裂缝望去，眉头皱起：“也不知罗道友还有什么后手法宝。这么厚密的虚空深处，正常情况下，就算一年也无法开辟出一条百里通道。”
“这一点就不劳白老大操心了，白老大只要带领手下击杀虚空凶兽便行，替我拉开空间。另外，我们的人不能全出去，要留一部分下来，每隔三日进行轮换，以免引起被的囚徒和监管修士的注意，暴露计划。”罗川道。
“好。”白老大点了点头：“还有一点，李光被你收了，三两日内或许没什么，时间一长，被监管修士们察觉，可就不妙了。”
“这点好办，我可以炼制移形幻踪丹，先制造一个假的李光顶着。”
两人传音入密，你一言我一语制定着逃跑计划，没过多久，一个粗略的计划诞生了：每三日，罗川和白老大都会轮流带领两百名修士前往虚空深处开凿通道，三日一轮换。
罗川能远程操控南海仙葫，让小蛛在葫芦里吞噬虚空本源，自然不用担心被白老大发现太多他的秘密。并且在这一计划中，罗川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一切准备就绪，罗川和白老大率领各自手下核心修士，正式开始了一场炮灰营中前所未有的秘密大逃亡。
前三天，罗川带领两百多名修士进入虚空通道。
刚一进入虚空通道，便有十来头虚空异兽飞来。
罗川和白老大手下的修士各结法阵，努力拼杀，抵御着虚空异兽。罗川则坐拥渡宇葫芦宫，一边指挥修士拼杀，一边催促虚荒神蛛吞噬虚空本源。
虚荒神蛛倒也争气，短短三天时间里，就开辟出一条长达三百里的虚空通道，看得白老大和众修士暗暗吃惊。
和前一次一样，虚荒神蛛只吃了一半的虚空本源，剩下的一半储存在巨卵中。巨卵的体积并不是特别大，却因是虚荒神蛛的幼卵，竟拥有须弥芥子空间的效果。
除此以外，罗川和两百多名修士还杀死了十三头成年虚空异兽，无论皮毛骨骼都是极好的炼器、炼丹材料，价格不菲。捕捉到的六头幼年期的虚空异兽，罗川挑了四头比较丑的丢给小蛛吃，剩下两头养在渡宇葫芦宫里，充当守宫护法。
小蛛三日里大吃大喝，对于罗川的态度好了不少。
第二个三天，轮到白老大带队，罗川则坐镇炮灰营，充当掩饰，顺便炼制移形幻踪丹。
移形幻踪丹虽能化作傀儡，可却需要借助“傀儡”的形貌炼制。
千步囚室中，罗川悬空浮坐，左手托着白骨炉，炉中堆放着相应的仙灵药材，右手一抖，从远处的南海仙葫中卷来李光的神魂。
血手仙屠李光的肉身在葫芦里融化，变成浇灌药田的化肥，只剩下一缕小人模样的神魂，被琴魔老祖在渡宇葫芦宫中折磨四天，早已不堪忍受。
“罗老大饶命！罗老大饶命啊！”李光的神魂跪倒在罗川掌心，对着罗川连连作拜。
罗川也不理他，释放出天门意念笼罩住李光的神魂，依葫芦画瓢，炼制着移形幻踪丹。
又是两天过去，罗川终于炼制成了一颗以李光为原形的移形幻踪丹。
失去法力的情况下，罗川只能凭借气血和生命元气来炼丹，速度比平日里慢上太多。
“罗老大饶命！罗老大饶命！罗老大若肯放本道轮回，本道便告诉罗老大一个天大的秘密！”李光的神魂跪倒在罗川掌心，苦苦求饶。
罗川炼丹炼了两日，李光也求饶了两日。
“秘密？恐怕是想要害死我的秘密吧。”
罗川居高临下瞥了眼李光，便要将李光丢回南海仙葫。
“罗老大！你若不听本道的话，就算逃出了这一层也是死路一条啊！”李光的神魂中传来哭丧声。
罗川皱了皱眉，迟疑片刻，五指发力，将已快飞进葫芦的李光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