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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罗刹突然出手,时间幻河节节败退,罗川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全心全意地书写着。
渐渐的,罗川进入了状态,他的心神记忆终于穿越了白卷上方的墨字,真真切切回到了那年的广天普圣藏经阁。
……
藏经阁中,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是一部部填满悠久岁月和天地至理的经卷。
书香四溢,枯黄的书架刻满了岁月沉淀下的痕迹。
布袍少年悬空盘坐,全身上下沐浴白光,一手捧卷,一手执笔,眸底似有神华绽放。
酝酿了许久,少年面朝东天,沉吟良久,提笔写下开头第一段。
“时间长河,道空而幻。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这十六个字落入白卷,从藏经楼第九层传来嗡嗡鸣响,那股复苏的气机宛如飞虹落瀑,注入经卷!
写下开头十六字。少年却如找到了宣泄口。脑海中的奇思妙想、上道念头悉数汇聚于笔尖。落于卷纸。
“天地有时有空,幻化穹宇宙地,为时者异。夫衡之道也……”
“周天、厚土、阴川、冥域……彼时聚于一点,为时间之初,天地初开,鸿蒙启发,于混沌之中散阴阳之气,传明暗之光,亿万载扩散,方成九天穹宇……”
“有道为河,四通八达,亘古达今,无所束,无所依,无所归,此谓时间长河……”
“时间长河,空空虚虚,真真假假,共有三道……”
他每写下一段,都会引发一阵嗡鸣。
渐渐的,他越写越快。
三十页,四十页……七十页……九十页……
最终,九十九页《时经》全部写完,每一颗字都圆满光润,深嵌白卷,墨汁飞快凝固,字迹也不再幻化,凝聚固定。
而白袍少年也在不知不觉间,登上了藏经楼第六层。
九十九页经卷飞出少年掌心,很快融入藏经楼的白光,半部《时经》悠悠荡荡,飘落六层最高的那层书架,转眼尘埃落下,封印住了半部《时经》!
仅仅半部时经,便高居广天普圣藏经楼六层之巅,傲视一众奇经宝卷!
之所以没能登上藏经楼最顶层,却因它只有半部……
……
罗川心神一转,从白袍少年身旁走开,瞬间穿梭时间长河,重回数年后的沧海书院。
沧海书院中,罗川已经写完了上半部《时经》,那年著书时的心境也随着罗川心神的回溯,重回罗川心头,只不过相比较那年,罗川的心境中又多出无数不同的奇妙感受。
睁开双眼,罗川眼中的迷雾尽散,目光清澈而明快,宛如奔腾流逝的长河。
“女帝,你如此看不起我,那我们便来斗一斗罢。”罗川低声轻语。
他和女帝罗刹相差甚远,正面相遇,罗川并无全身而退的把握。可眼下的局面,却是两人隔着数千里之距,遥遥斗法。
正面搏杀和千里外的斗法,对于已悟下半部《时经》的罗川而言,又是另外一回事。
罗川所要做的,便是写完《时经》。
哗!
九十九页的《时经》上半部化作一颗颗墨点,向上飞去,破碎虚空,转眼消失。
白卷又恢复了空白。
圣道院弟子们微微失神,相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失望,只以为是罗川著书失败。
已和圣道院弟子们保持距离的柳鹤君斜倚松树,冷笑一声:“搞了半天,都是无用功。”
席光回过头,淡淡瞥了眼柳鹤君,眼神中流露出不满,随后又轻叹一声。圣道院众弟子也都转头看向柳鹤君,有诧异,也有失望,最终归于平静。
就在这时,罗川动了。
他眼中神华绽放,下笔如有神助,墨笔挥洒间,一页已满!
哗……哗……
在灭星月轮摧枯拉朽的攻势下,一条条时间幻河被碾成粉碎,当最后一条时间幻河彻底崩溃瓦解,沧海书院又一次暴露在众魔修眼前。
箫声变得轻扬,落在众人耳中,显得那般得意和嚣张。
上千月轮,上千座血月道宫,宛如漫天流星飞雨,呼啸而来,碾压向人心惶惶的沧海书院。
“书生,你还不出来?”
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箫声中绽放,回荡在沧海书院上下。
只听那声音,众人便觉心底一寒。寒意笼罩,不少道轮真道境的修士惊惶抬头,却发现身体已经冻僵。
仅仅数千里外的声音便有如此惊人威势,那个只吹箫不露面的魔宫女教主,实力之强,让沧海书院里众修士愈发心惊胆寒。
师尊怕是真得出关了。
二代师祖们心中悲观地想着,局势接二连三的变化,让他们已有些麻木。
嘭!
沧海书院上空出现了一片巨罩,挡住了千月攻势。
巨罩如波流淌,从沧海书院众人的角度望去。在书院上空。仿佛多了一层蔚蓝的海水。海水被一道垂悬的气机支撑着,那道气机也是古怪,竟似一根刻写满墨字小篆的白柱!
顺着气机垂落的方向,众人看到了半空中执笔而书的罗川。
第一页已写满。字字如珠玑。仿佛明星般闪耀。引动真道之意,又似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不甘被困于薄薄的经卷白纸。纷纷悬浮而飞,聚拢旋绕在气机周围,或是喧嚣,或是低鸣,或是长啸!
“这……好强盛的道义!”
于姓师祖目闪精光,惊叹道。
这可是灭星月轮,魔宫教主亲自操控的混海镇鼎之宝,虽说悟道著经时,会引动天地气机,在短时间内威力大大加成,可若非这经书中的道义实在强大高深,罗川也无法只凭一页经书就延缓了月轮的攻势!
虽说月轮依旧在下坠,巨罩缓缓沉陷,可终究是拖延住了。
“此子真乃天才也!”
二代师祖们无不感慨,虽说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可能亲眼鉴证一部绝世经典的诞生,也稍缓了他们心中的悲观。
更何况,这经书尚未完全问世,便挡住了灭星月轮一击。
不少二代师祖下意识地望向罗川手中的白卷,又或是看向“气机字柱”,然而下一刻,他们全都愣住。
只因这一页的《时经》他们完全看不懂!
并非内中涵义有多么晦涩深奥,而是第一页纸上所写所书,根本就是杂乱无章,字字不能组词,词词不能组句,句句不能组段,段不成章!
这根本就是胡写嘛!
莫非罗川不愿让这部经书问世,不想别人学走他的道义,故意这么做?可是……这页杂乱无章之言分明抵挡住了灭星月轮。
“他写的什么?”
“看不懂啊!”
“根本就是在胡写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书?”
混海修士们议论纷纷,圣道院弟子们脸色古怪,松玄何落落眉头紧锁,他们看着《时经》下半部第一页,就像在看天书一般,再看向执笔而书的罗川时,都是一脸复杂。
若非罗川屡屡让他们震惊,不少修士或许会将罗川当成骗子。
可没过多久,他们却发现二代师祖们的目光定格住,仿佛被人夺走了魂魄,眼睛陷入气机字柱上再移不开。他们的神情不断变化,有震惊,有苦思,有恍惚,竟然渐渐忘记了沧海书院眼下的危局。
不错,罗川所著的经书的确杂乱无章,可道行高深如沧海书院二代师祖,却忽然从中感受到了某种玄而又玄飘渺无际的道义。
他们无法念出经书,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可看着看着,他们却仿佛在看一幅长卷,又似在远眺某个世界,若懂若懵,似是而非。
“逝去的时间……罗川,你这是在兑现你的承诺吗……”
罗川身后不远处,瑶羽帝君喃喃低语,眼神同样迷离,身体微微一晃,目光变得空洞,仿佛神魂出窍,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瑶羽帝君同样无法念出,可她却比二代师祖们早先一步感悟到了那页“天书”中的些许玄奥。
二代师祖们沦陷其中,瑶羽帝君若有所悟,看得众修士面面相觑,他们终于知道,罗川所写的确确实实是罕见的绝代经典,可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去观看体悟,就连这些次帝君帝君强者都无法念出的经书,岂是他们能够觊觎窥探的。
喃喃低语声响起,似有人在念着什么。
那声音,却是少年人的声音。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逆天的逆袭!
顺着声音,众人看到了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
少年人仰着头,聚精会神地盯着气机字柱,目光忽明忽暗,口中念念有词,仿佛照本宣科,他的眼中不时闪过精光,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费解,时而恍悟,脸上却浮现出淡淡的愉悦,仿佛十分享受。
“时间三道……沉沦……变乱……本真……”
“天地以宙恒,以宇渡,周天之下,彼道如逝……”
“千古无绝,空有崖,断崖之后,方有原始……”
少年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清晰,可众人脸上却流露出浓浓惊讶。
没过多久,少年开始动了。
他蹲坐在地,伸出手指在泥土上画着圈子。
一圈,两圈,三圈……他所画的圈子扭曲交叉,歪歪扭扭,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信手涂鸦。
可无论沧海书院弟子,圣道院弟子,还是混海修士们,都不会认为这少年只是在单纯的玩耍。二代师祖们抢着收他为徒,罗川此行前来沧海书院,更是只为这少年而来,甚至可以说今日魔道教宫来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他间接引起的。
这样一个能让二代师祖争红脸皮,引来绝代天骄罗川的少年人,他的一举一动必然会引人深思。
渐渐的,不少道行较高的书院弟子和混海修士目光变得迷离,他们眼里再无其它,只剩下那一道道重叠在一起的圆圈。
一名沧海书院三代弟子脸色涨得通红。猛然地抬起头,方才将目光拔出了,额头沁满汗水。他复杂地看了眼少年,又转过头望向气机字柱,却突然发现他竟隐隐看出了些什么。
不少修士都回过神来,也都望向气机字柱,满脸的惊叹。
此时他们如何不知道,这个能够将经文念出的少年,他所画的圆圈,正是罗川所著经书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只不过这种表达方式相比较而言。有些肤浅和简单。并且只是一小部分,尚不完全,就仿佛罗川那部经书的减弱版。
饶是如此,众人看向少年的目光也充满震惊。
二代师祖们都念不出来的经书。他却能念出。甚至还能理解之后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难怪二代师祖们争着收他为徒。罗川也为了他不惜得罪沧海书院。这等人物,已经无法用天才来解释,那简直就是妖孽怪物!
薛忘……
不少书院弟子心中暗念起今日之前还很陌生的名字。他们有种强烈的直觉,在不久之后,万里混海上百万修士或许都将传颂这个名字……前提是沧海书院能够逃过今日之劫。
轰隆!
上千血色小月终于碾碎了经书气机所构建的屏障,裹挟毁灭的威势和杀气,再度压向沧海书院。
沧海书院中众人脸色一黯,心底一寒,然而就在这时,半空中罗川笔下白卷翻飞,第二页中的经字齐齐飞起,宛如一颗颗闪烁光芒的星辰,呼啸高歌,迎向上千血色小月。
每一个文字都发生着变化,它们的这种变化并非字体本身的变化,却像是在不断的蜕变升。每一颗字都有它本身的涵义和韵味,它们组合在一起是一道,分散开来,也是无数的小道!
第二页的文字并没有像第一页那样构建成屏障,而是裹挟时间道义,正面迎向从天而降的血色小月。
上千经字撞中上千血月,却只抵挡了一阵,转眼被小月撞成粉碎,化作一圈忽明忽暗的齑粉,飘散于空。
数千里外,那